30 30入神
第30章 30入神
一連幾日,陳寐仍舊是難以直視沈銀,尤其是在那晚之後他做的“噩夢”,更是不忍直視此刻面無表情看書的沈銀。
他居然還會那樣,花樣多,騷話還不重樣。
啧啧啧——陳寐不禁惋惜不太可能。偷偷瞄一眼他,甚是。
不行不行,陳寐即刻剎住車,一聲不吭地跑出屋外,自顧自地打起了沙子。
許是這幾日陳寐太過專注于打沙,哪怕是休憩時刻也不像往常一般黏在沈銀身邊。
他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怪怪的,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不少,耳邊不再是陳寐的聲音。無征兆地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态。
享受着這久違清淨的同時,沈銀竟還有些難以适應。想來也是矛盾,見多了覺着心煩,不見了反倒是想念了。
單手抵在下巴,側着頭看窗邊陳寐打沙的背影——他全神貫注地打着,一擊一揮,學習能力本就強的他加之反複的練習,現在已經能打散沙子成綻放的煙花,散落在院子的每個角落。
看得入神,沈銀沒覺察手中筆的掉落,不得不承認他對陳寐的改觀是翻天覆地的,只是唯獨有一件事他不願承認。
打累了的陳寐四肢癱軟的坐到樹下,垂着腦袋無力地盯着日漸親昵的袋子和大頭。
只可惜袋子是玳瑁貓,還是公貓,極大的可能是無法生育。默默地嘆一口氣,仰頭将水一飲而盡。
水順着他的唇角流下,沿着他的脖子滑過突出的喉結,又慢慢地淌過脖頸與衣領的銜接處,沈銀的目光緊緊地追随着那一滴晶瑩的水珠,不知為何他竟有些遺憾水珠在滲入衣領口後就停止了。
飲完水陳寐順勢将嘴邊的水痕抹去,意猶未盡地舔舐着未幹的水漬,他微眸着,目光緩緩地落到了對面的窗玻璃。
沈銀慌張地低下頭,偷窺的心虛感讓他不自在地胡亂翻着書本,卻又毫無心思地看不進去一個字。
“太絕了。”陳寐欣賞着窗玻璃在光的反射中映襯出他的臉,稍微自戀地揚起下巴,睥睨着自己再次感嘆道,“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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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口袋裏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美色的沉醉。
心有餘悸,沈銀掩着額頭假意是正對上陳寐的視線,一擡眸卻看到了打着電話的陳寐。
和方才俨然是兩幅模樣,此時的陳寐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面色不悅地在說些什麽。
會是他的父親嗎?沈銀的思緒飄遠,沒聽他提及過他的母親,提及的父親也是不好的回憶。他默默嘆氣,說不上來的失落。
“你這電話打得可真是時候啊。”
雖然緩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稍稍有些喘,說話的時候帶着氣聲。
“怎麽?你剛幹什麽呢?”許沉走進辦公室拉上百葉窗,舒坦地坐上辦公椅擱起腿饒有趣味地道,“辦事啊?沒打擾你們吧。”
“靠。”陳寐聽出他的話,揉揉眉心道,“滾,我剛在打沙呢。”
“打什麽沙?你這是想不通做什麽傻事呢?”
許沉損起自家藝人來不留一點情面,好在陳寐心情不錯也願意與他瞎掰扯幾句。
“是啊,想不通那些錢為什麽會賠。”
許沉感覺自挖了一個坑,“你可別傻不愣登地去告啊,你現在的風評有在好轉,再來那麽一出,再得罪個誰就又完了。”
“風評好轉?”陳寐抓住重點,“我怎麽就突然風評好轉了?”
“誇張修辭。”許沉笑笑,“你演的那電視劇你看了嗎?關于你的演技可是頻頻上熱搜啊。”
“我從來不看自己演的劇,演成什麽樣我心裏清楚。”陳寐不屑道,“我還不至于去看自己的劇來質疑自己的演技。”
就是這麽自信,這麽狂。
“額……”許沉翻了一個白眼,可這偏偏就是最不容置疑的,“也是,這次也算是你的演技,你的業務能力讓觀衆有了那麽一丢丢的好感。”
“嗯,然後呢。”一丢丢好感就等于沒有好感。
“然後呢,我聽小如說你最近在做公益事業?”許沉放下腿坐正身子,“給貧困山區捐款了?”
“這不是一直都在做的嘛。”陳寐不耐煩,帶着質問的語氣道,“身為我的經紀人,你怎麽連這麽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哎哎哎,現在是老板了。”許沉狡辯道,“我這不是忙別的事情嗎,小如說你還再學什麽打鐵花?”
起先許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不信的,陳寐怎麽跑到荒山野嶺去學一個沒怎麽聽過的東西,指定是瘋了。
可後來小如又發了一些陳寐的照片,才有些動搖,“你不是去追人的嗎?”
陳寐問,“這沖突嗎?”
“……”思索一番許沉搖頭道,“不沖突。”
“那不就好了,我現在忙着呢。”陳寐着急挂電話,不打算與他多說,“沒事我就挂了。”
又是這一套,許沉趕忙開口,“別老是這幾句話就打發我。不是,明明我是老板,那也應該是我的臺詞啊。”
許沉真是當老板上瘾了,陳寐無語地問道,“那請問我親愛的老板,您這次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什麽事,就是來确認一下你什麽時候回來啊?都快一個月了。”
“再說吧。”
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情,況且在這待習慣了他根本不想回去了。
“總得給我個準信吧。”許沉點開郵件,大致掃了一眼,“我還給你安排點事兒幹啊。”
“我最近不适合接任何通告。”陳寐原話轉述,“不是你說,讓我先沉寂一段時間的嘛。”
“那是之前的話。”許沉頭疼,“不作數的。”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陳寐懶散地打了一個哈欠,“就當給我個休假不成嗎?以前這麽多錢白給你掙了?剝削的資本家?”
“……”話也不無道理,“那就批你一個假吧。”
“好嘞。”
“還有……”話還沒說完,陳寐又将他挂了,氣得許沉在電話一頭大吼,“我他媽不是剝削的資本家!”
挂了電話,陳寐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利己的資本家。”
阿嚏—阿嚏——
吼完的許沉沒緣由地連打兩個噴嚏,合理懷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本倒還好奇許沉口中的一丢丢好感是多少,但真正下回社交軟件的時候,他的手遲遲不敢點登陸的按鈕,內心掙紮一番他還是退出了,關閉後臺。
親眼目睹謠言的擴散和蔓延,一時間他真不太敢看了。
“喝水嗎?”
沈銀突然站在他跟前,颀長的身影逆着光讓他愣了幾秒鐘。而後接過他遞過來的水道了聲謝謝。
“沒事。”沈銀從邊上那拿了把凳子在他身旁坐下,側頭盯着他,“你在休息嗎?”
飲完水的陳寐點點頭,不太敢正眼看他,只是餘光瞥了眼他,“有什麽事嗎?”
“沒。”沈銀發現,原來是陳寐喝水的習慣才會讓他的唇角總是濕濕的帶着水痕。
他習慣性地伸舌頭抵住內側,再用嘴巴一整個含住瓶口,也因此水會順着他的唇角漫出來。
“要紙嗎?”
“嗯?”擡到一半的手突然懸在半空,陳寐恍神地點點頭,心底裏有些發虛,那天他應該沒表現得太過直白吧。
主要是他腦海裏的畫面太過赤裸,他現在不得不自帶馬賽克地處理掉,不然又要去一趟廁所了。
“謝謝啊。”
沈銀不說話,陳寐更不敢說話了。兩人就并排坐着,看着袋子和大頭肆無忌憚地親嘴。
好像真是快到春天了。
“那個……”陳寐打破沉默,“你是出來透透氣?”
“嗯。”沈銀回,“你剛才……”
沈銀是被他傳染了嗎,怎麽說起話來也吞吞吐吐的,“剛才怎麽了?我剛才就歇了會兒,接了個電話,別的也沒幹什麽。”
“奧,對了張長程這幾天有聯系你嗎?明天就是三月了,他們具體是什麽時候過來有和你說嗎?”
“這個啊。”陳寐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他說是四號左右,因為那個師弟要上完課過來。”
沈銀看了看日歷點頭道,“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他們吧。”
“那行,我和他說一聲。”編輯完消息,陳寐突然想到之前的那個面包式三輪車,“我們是去村口接他們嗎?書記的那輛三輪車?”
沈銀回,“高鐵站吧。書記的兒子這幾日從外地回來,可以借用一下他們的汽車。”
“可以。”
鎮上沒有高鐵站,最近的是在縣裏。一來一回地兩人拖着行李也不方便,加之張長程的父母除了酒店還有個小飯店,一時間也抽不出時間接他。好在沈銀考慮地周到。
“他回我了。”陳寐看了眼消息,“他說可以,他們現在買的是五號下午的車票,到高鐵站差不多是四點,但我們到時候不用書記他們的車,到時候是和他的朋友一道過去接他們。”
陳寐說完又低頭給張長程回複,【你和章岩後來怎麽樣了?】
張長程也不遮掩,回得迅速,【其他的就和平常一樣,沒什麽不一樣。】
而後又接了一條,【就是感覺他也在等當面聊天的時機吧。】
陳寐回,【當面肯定是比發消息要說得清楚。】
【是的】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也在反思,我對他好像不止于友情。】
陳寐能感受得到,那次他心切地打電話過來,能讓對方如此沖動的,在他心裏一定是不一般的存在了,他又搖擺不定,很明顯張長程也感受到了。
【慢慢來吧。】
陳寐發完消息,感同身受地瞟了眼沈銀。他有所察覺地動了動眼皮,輕顫着睫毛側頭望過來。
【作者有話說】
慘咯,要墜入愛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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