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哥譚的夜晚是真的很冷，也真的很黑暗，和這座城市不像個好城的氣質很相稱，因為沒有興趣在這裏繼續耗時間，諾蘭轉身就準備離開。

身後的釣魚佬就這麽目送着她的背影遠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下，良久才仿佛終于解除封印了一樣有了動作，坐在地上一臉驚魂未定的抹了把冷汗。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着上面好幾條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深吸一口氣，接着撥通了電話。

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帶着怒火的吼聲：“你怎麽搞的？連這麽點工作都做不好，知道我們因為你浪費了多少時間嗎？”

僞裝成釣魚佬的黑.幫馬仔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用快哭出來的聲音道：“出，出來了，她她她她她活着跑出來了！”

那個不久之前被他們見色起意，反抗之下不小心弄死之後沉了河底的女人居然就這麽又活生生的從沉屍的河裏爬了出來！

不！他能确定對方肯定已經死了，那個女人是變成魔鬼來報複他們了！

對面的人顯然無法明白自己的小弟究竟在神經錯亂的說些什麽，接着又咒罵了幾句，聲音已然壓抑不住怒火，馬仔聽着耳邊的咒罵聲，回憶起上頭對待自己人時同樣殘忍的手段，這才勉強冷靜了下來，張口就要解釋。

然而下一秒，一只纖細的手卻突然在黑暗之中毫無預兆的出現，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嚨，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身體就随之軟倒了下去。

手機被在空中接住，再看那張蒼白而美麗的臉孔，赫然便是去而複返的諾蘭。

他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馬仔，對于這個人的死沒有什麽情緒，他的準則就是壞人不死就會來禍害好人，指望他們能改好那幾率簡直太小了，對受害者也顯然不公平，遇到了自然是能送他們去見上帝，就送他們去見上帝。

更何況就是這些人害死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那個對他懷有惡意的綁匪不同，他借用了這具身體，可是答應了原主人在合理範圍內給她報仇的。

他将手機湊到耳邊，張開嘴，聲音就變成了和那個馬仔一樣。

“我知道了老大，這邊現在沒人，你們趕快帶人來提貨吧，我剛剛是還以為看到了女鬼，虛驚一場，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挂掉電話，諾蘭又将馬仔的屍體綁上石頭沉進了河底，避免一會兒萬一發生什麽屍體浮上來破壞氣氛，接着就來到了附近的那處倉庫外，徹底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

周圍一片寂靜，這也正常，除了黑.幫之間交易違禁物品會選擇這種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又有誰會大半夜的來這種鬼地方？釣魚？雖然奇葩也不一定沒有，但對方的話一看就是謊言，諾蘭即使不使用讀心，但日積月累之下，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右前方的道路上就隐隐傳來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諾蘭估摸着應該就是那邊的人來了。

他待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這具身體可沒有上一具身體健壯，所以也不打算直接和對方硬碰硬，更何況這個身份他還想繼續用呢，打成篩子可不行。

他斟酌了一下，剛想好用什麽方法可以讓自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還能把這個事給辦了，那邊還在罵爹罵娘的罵已經被他沉了河的馬仔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的人裏就開始察覺到了不對。

諾蘭心說當然不對，畢竟還有個人在這兒埋伏着呢，結果他內心剛這麽說完，下一秒就在雙方即将進行交易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幾乎遮天蔽日黑影便瞬間從天而降沖進了人群中，伴随着的還有一道較之更為清瘦的身影，一瞬間就仿佛狼入羊群一般，這些小喽啰幾乎都沒什麽反抗力的就被打倒，把諾蘭都看呆了一瞬，随即無語。

這是什麽？堪比黑燈瞎火的脫了褲子剛要蹲下，卻突然有一雙手托住了你的屁股，讓你毫無準備，且又防不勝防。

他原本剛要起身，當見此即便又緩緩的坐了回去，一邊在內心複盤，片刻後覺得自己應該沒暴露什麽，蝙蝠俠和羅賓很可能是在他隐藏好之後的不久才趕到的。

要是有人盯着他，即使他現在實力不行也不可能沒有一絲察覺，這屬于長年累月鍛煉出的直覺。

諾蘭遂放下心看戲，一邊又趁機在其中幾個害死了他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兇手身上做下标記，好幫助他在這之後能夠準确找到他們，畢竟依照蝙蝠俠的做風這些人估計也就是進監獄服刑，誰讓新澤西州沒有死刑。

做完這一切後，諾蘭就準備安靜的坐在這裏等待那邊把事情處理完再悄悄離開，然而不巧的是，今天的夜風還不小，他左邊是一堵牆，右邊卻什麽建築都沒有，只擺着一個廢棄的塑料垃圾桶，被風一吹就直接向他翻了過來。

諾蘭側過身輕巧躲開，但仍舊被察覺到了。

“誰！”

蝙蝠俠立即看向聲音的方向厲聲呵斥。

旁邊的羅賓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接着往前邁了一步正準備去查看，就見一個穿着裙子，渾身濕漉漉的影子走了出來，整個人瑟縮的舉着雙手：“別，別傷害我，我只是路過。”

羅賓看着對面的女人，挑了下眉說道：“我想應該沒誰會在這個時間段路過這種地方，女士，你應該說真話。”

諾蘭站在那裏，一臉無助又驚慌的表情，就連聲音都弱弱的：“我，我說的就是真話，我是在下班途中被人綁架的，那群人想要強.暴我，掙紮的過程中我不小心被東西砸到了頭，他們以為我死了，就開車過來把我扔進了河裏，你們來之前，我才剛爬上來不久。”

他說的這些的确就是發生在他這個身份身上的事，區別不過是這個不幸的女人真的死了，不過也幸虧那些人沒有變态到喜歡奸.屍，應該能糊弄得住。

“原來是你！”

那邊一個被蝙蝠俠打倒在地上的男人聞言立即想到了之前電話裏提到的那個“她”，因為沒有親眼見到諾蘭剛爬上來時和死人沒兩樣的樣子，對于這番說辭倒也沒懷疑，只是顯得格外驚訝。

“唔！”

“老實點。”

旁邊的羅賓給了他一腳。

周圍除了昏暗的月光以外沒有一絲多餘的光亮，半晌都沒有人說話，女人在這樣的環境顯然有些緊張，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來，看起來真的就只是一個誤入現場的普通人而已。

蝙蝠俠也沒有為難她：“你走吧。”

諾蘭二話沒說就轉身離開。

蝙蝠俠和羅賓相繼收回目光，關于對方說的是否是真話，他們過後當然會去查，目前更重要的顯然是解決眼前的這夥毒.品交易事件。

此時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對方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直到一個月後，參與傷害對方的人全部都接連在監獄裏無故自殺，他們才開始将一件又一件與之相關的事情串聯起來。

與此同時的諾蘭則在趕往原主家的路上，準備接手原主原本的工作，明天就去韋恩集團報道，根本就不知道剛剛的蒙面披風俠就是他的未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