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受寵若驚
第029章 受寵若驚
聽說喪明哥來了, 肥強家屬以及負責喪儀的于百凡親自出來迎接。
誰都沒想到喪明會這麽給臉,親自來祭奠。
大家都不知道肥強和喪明是怎麽認識的,說起這個, 秦啓明只淡淡解釋:“我剛出來混的時候, 在城寨受過強哥幫助,沒想到強哥會遭此劫難,還請節哀順變。”
衆人忙謝過,然後把喪明請到禮堂喝茶。
于百凡想讨好喪明, 可惜對方坐在禮堂, 神情肅穆, 臉色過于沉重,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本就不擅長社交, 怕弄巧成拙,更不敢上前多說話。
因剛才看見喪明主動跟梁可風聊了幾句, 于百凡便過來小聲問:“阿風, 你認識喪明?”
梁可風說:“我上次在街上遇到毛賊搶劫, 是明哥幫了我。”
于百凡因為把程咬金收為心腹, 在他眼裏,阿風是阿金的妹妹,怎麽算都是他這邊的人。
他吩咐:“我看他對你好像還挺有好感, 這邊的活你先不用管了, 我讓別人來登記, 你跟明哥認識,你替我們招呼好他。”
梁可風想拒絕, 喪明在原書裏可是男主都幹不過的瘋子,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有過深的來往, 免得影響她在四方城寨的計劃。
但轉念一想,四方城寨不過是她要完成任務的前哨站,再往前走,走出四方城寨,遲早要跟喪明交手。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跟喪明混熟,說不定以後能少些麻煩呢?
哪怕最終不可避免還是要和喪明成為對手,也算是知己知彼的對手。
思及此,梁可風端了一盤點心走了過去。
一盤糕點放在面前桌上,秦啓明擡頭看了過來,原來是大小姐來了,他笑問:“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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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問的很自然,仿佛他們是多年好友。
梁可風如實道:“凡哥怕你悶,讓我來陪明哥聊聊天。”
她在旁邊坐下,“明哥上次去仙羅記改的衣服,改滿意了嗎?”
梁可風也就随口一問,她相信,上次喪明出現在西門,他說來改裙子,那完全就是借口。
秦啓明上次确實是撒謊了,但他這人行事謹慎,做事做全套,回去他就讓人把那套裙子送去仙羅記修改,他笑道:“你等會兒有沒有時間再幫忙試穿?”
梁可風有些意外,沒想到喪明做事這麽謹慎。
但這個活兒,她不喜歡。
梁可風婉拒:“肥強哥的喪禮還在進行,我高高興興去仙羅記試衣服,不合适。”
秦啓明假裝詫異:“胡小姐什麽時候跟肥強關系那麽好了?我聽人說,不久前你拿槍怼着他腦袋,逼他就範,肥強為這事,氣了很久。”
這話一說,梁可風瞬間陷入尴尬。
那上次,毛賊搶了她的包,她假裝不敢反抗,在秦啓明眼裏豈不是太假了?
見她不說話,秦啓明若無其事地問:“怎麽了?”
梁可風冷不丁問他:“你知道我多少事?”
他反問:“你有多少事不能讓我知道?”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知道的不少。
或者他根本早就知道,她就是殺巴閉的人。
南風都能找上門來,他喪明沒理由完全不知情。
那他為什麽不揭穿她呢?覺得沒有必要?
南風被割掉的耳朵,能躲過他這雙毒辣的眼睛?
萬一他把這些事都跟苦爺說了,那麽苦爺很快就能從南風身上的線索推斷出,劉長安是她和程咬金殺的,甚至能猜到,肥強也是她殺的。
她忽然發現周圍千瘡百孔,她之前把喪明這條線給忽略了!
從來只有她拿捏人的梁可風,有那麽一瞬間,動了今天就把喪明殺了的念頭。
而且骨釘也在!
雖然骨釘出現的那一刻,她已經托人去給程咬金遞信,讓他先回北角樓,暫時別往上青龍來。
但萬一不小心,骨釘還是跟程咬金碰上了呢?
直接穿幫!
秦啓明不知道也就那麽短短幾秒時間,梁可風連殺他的念頭都有了。
要不是殺他難度太大,梁可風真可能會付諸行動。
但他還是感受到她眼中的一念寒光。
秦啓明後悔了。
惹誰不好,惹她大小姐猜忌。
沒對誰低過頭的秦啓明積極自救,他微微一笑,想寬她的心:“胡小姐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陰險瘋批!這是看完原書後,梁可風對他的評價。
心裏罵着瘋批,嘴上卻是莞爾笑道:“是個好人。”
這算是對混道之人的最高評價?
得了好人卡的秦啓明頗為滿意:“我也覺得我是個好人,是個能守秘密的好人。”
他的意思是,他願意幫她保守秘密,不會将她的事跟其他人提起。
可這份善意,讓她不解。
因為他跟嘯哥不同,嘯哥算是有慈悲之心的好人,但喪明不是。
“為什麽呢?”她問他為什麽願意幫她守秘密。
“因為我們都是好人。”
嘀!他也給她派了一張好人卡。
兩個人沒有任何挑明的言語,但都聽懂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梁可風大概懂了,或許喪明認為她是個人才,想把她收入麾下,将來替他打江山。
他是來收攬人心的。
梁可風默然,幫他打江山是不可能的,因為她的任務是,消滅三大社團。
她可以幫他毀江山。
但這人可以利用啊,喪明應該是她目前為止,能抱到的,最粗的大腿了。
所以,她還是得跟他搞好關系。
一心想來抱大腿的秦啓明不知道此時大小姐也把他當成了自己未來可以依靠的大腿。
剛好有人過來跟秦啓明打招呼,兩個人結束了尴尬的聊天。
*
将近五點的樣子,苦爺回來了。
他讓保镖花面去把阿嘯叫來辦公室。
聽阿嘯彙報完情況,苦爺點燃了煙鬥,道:“吊眼芳為什麽要隐瞞呢?你也覺得她有份殺肥強?”
“我看她平時對肥強很忠心,不像是賣主求榮的人。”嘯哥沒有趁機拉方芳下水,因為他明白,苦爺有自己的判斷,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心思。
而且,按照梁可風的計劃,這一撥他們的目标是削弱方芳勢力,不是徹底打敗她,不能讓白飯魚太容易取得勝利。
最好就是讓他們互相內鬥,消耗彼此實力的同時,大挫上青龍的銳氣。
苦爺抽了口煙,想了想,說:“吊眼芳心思太多,她上位,不如白飯魚上位。但我們也不能輕易就讓白飯魚上位了。”
正如梁可風所料,苦爺的想法跟他們不謀而合。
方芳有沒有殺肥強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平衡和削弱上青龍。
嘯哥假裝秒懂:“苦爺你的意思是,我們坐山觀虎鬥?”
苦爺笑了:“是這個意思。等會兒,我們随便審一審,就放方芳回去吧。”
嘯哥應了一聲:“明白。”
苦爺又問:“阿嘯……依你看,肥強會是誰殺的?”
“不好判斷。不過跟肥強這麽大仇口,殺人還放火的,大家猜測很有可能是外面其他開棚仔的同行。”嘯哥盡量禍水東引。
“哪個同行?”
“都猜是老柴。但老柴應該不至于,他生意那麽大,棚仔也只是他生意之一,我想不通……”
苦爺若有所思:“老柴這個人心眼很小。”
“苦爺跟他認識?”
“見過幾次。”苦爺想了想,感慨道:“派人進來四方城寨殺人放火,這仇恨得有多深。所以說,這種利潤大的偏門生意,一定要低調。如果肥強不開棚仔,跟我們一樣,偷偷制毒,賺的可能沒有開棚仔那麽多,但不用養這麽多人,競争也沒那麽大,最後落袋的,不一定比他開棚仔少。”
嘯哥道:“肥強确實是得罪人太多了,這次他被殺,棚仔被燒,城寨裏的老百姓都在拍手稱贊殺手做得好。還有不少偷偷放鞭炮的。”
苦爺聽見這話,卻高興不起來,老百姓恨肥強,也同樣可以恨他。
他忽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嘆:“錯的不是誰搭了棚仔,誰賣了毒品,而是瘾君子自己本身是個沒有控制力的廢物。”
嘯哥不贊同,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說得對。”苦爺想起被抓的張曼玲,“張曼玲的女兒有好好照顧嗎?”
“她前夫不願意養這個女兒,他委托我們同屋租客幫忙照顧,錢我們出。”
苦爺氣憤道:“這樣的男人,枉為人父!”
阿嘯沒做評價。
苦爺又說了一個消息:“我今天出去,打聽到一事。原來阿輝為了O記給的大額懸賞,偷偷把我們出賣了,這個二五仔!”
嘯哥滿臉震驚:“這麽說,阿輝提前失蹤,就是為了讓張曼玲代替他出貨,然後讓O記設下天羅地網,把阿曼和蛇王一網打盡,他這是故意陷害阿曼啊!”
苦爺狠狠罵了一句:“哼!死撲街!”
“那阿輝現在躲哪裏去了?”
“據說他拿了警方的錢,躲南洋去了!他要是敢回港城,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買起他!”苦爺雙目瞪圓,說得咬牙切齒。
*
等打招呼的人走後,秦啓明換了個話題,問她:“你們平時工作忙嗎?”
梁可風:“還行,月底比較忙。”
“你在大陸讀的會計?”
“嗯,讀的財會。”
秦啓明側目看她一眼,她外貌實在溫順,柔和秀美,沒人能猜到,這是個手段狠辣的女子。
“我看你在這裏,适應得很好。你不說,完全看不出你是大陸過來的。”
梁可風開玩笑道:“因為我屬老鼠的。”
“那我們這些人就是屬螞蟻的。螞蟻适應能力也強……”
而且命賤。
兩個人還挺聊得來,梁可風說:“能撼動大象的,也只有螞蟻。”
“有道理。我們經常就是做一些螞蟻搬大象的事。”
梁可風反問:“那不會遇到麻煩嗎?”
“會。但總有辦法解決。”秦啓明側頭看她,“你呢?來到港城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事?”
有沒有遇到麻煩事?還挺多的。
梁可風回他:“也都解決了。老鼠也有老鼠的辦法。”
也都解決了,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
“有紙筆嗎?”
梁可風起身去收禮臺找了支鋼筆和一張紅紙給他,秦啓明在上面寫了串電話號碼。
“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我來替你解決。”
梁可風瞥了眼那個號碼,沒接那張紅紙。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他為什麽對她這麽好。
秦啓明當然不可能說,因為我是你未來命中注定的親信,阿公欽點。
他笑道:“或者以後,你可以出來幫我做事,我也有很多賬目要做。”
梁可風領了喪明的好意:“謝謝明哥,號碼我記住了。”
“過目不忘!胡小姐果然是個神奇的女子。”喪明把紅紙扔進旁邊燃燒的元寶盆裏。
正說着,外面忽然傳來吵嚷聲,之後還有互相推搡的聲音。
“明哥你先坐。我去看看。”梁可風站起身往外走,原來是方芳回來了。
方芳從中華堂出來,發現短短一個下午,外面變天了!
阿九告訴她,整個四方城寨都在謠傳她殺了肥強,燒了棚仔!
謠傳的人還言之鑿鑿,讓上青龍人心浮動。
方芳可不傻,馬上把目标鎖定白飯魚,回來堂口第一時間就要把事情鬧大,她要讓肥強的母親和上青龍的弟兄知道,她是被白飯魚栽贓陷害的。
方芳和于百凡底下的兄弟互不相讓,就差拉刀砍人了。
梁可風了解情況後,正要往回走,卻被人從身後狠狠撞了一下,她下意識就想回身一個旋風腿把對方撂到。
但目前形勢提醒她,這裏是上青龍肥強的靈堂,她忍了。
秦啓明很快走了過來,把她護到身後,“你沒事吧?”
“沒事。”梁可風背上的傷隐隐作痛,她發現手表被撞掉了。
骨釘很醒目,他四周一看,在洶湧的人群中找到了手表,他撿起來,遞給了秦啓明。
這塊手表是在梁耀祖留下來的遺物中找到的,不是什麽貴重手表,但很有紀念意義。
表盤上的玻璃裂開了,他把手表遞給她看:“要不要我幫你拿去修?”
“不用了,我在這附近找人修就行。”
“你這是舊款瑞士表,普通修表師很難找到匹配的玻璃,我家樓下有一個很厲害的鐘表師傅,他應該可以幫你修好。”作為一個懂事的跟班,秦啓明執意要幫老板跑腿。
梁可風不好拒絕大佬的熱情,她只好把手表遞給秦啓明:“那勞煩明哥。”
“舉手之勞。”
他們往裏走,避開人群,還沒回到禮堂,又有人上前打招呼,這次打招呼的是馬骝。
“明哥,你今天來的真是時候,外面七國那麽亂,這種好戲,花錢買票都看不到的。”
馬骝顯然跟秦啓明很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說完,馬骝瞥向梁可風,眼前忽然一亮:“哦,你叫什麽名字來着?那個……胡風!是不是?上次在中華堂看你耍肥強實在太過瘾了,那天我給你打配合,我配合得好吧?”
是,那天馬骝幫梁可風省了很多麻煩事。
“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認識認識。一個會武功的財務,女中豪傑。”說着馬骝伸出手,“我姓孫,你跟其他人一樣,叫我馬骝就行。”
梁可風同樣早就想認識馬骝,可惜沒機會,這不就是機會麽?
她笑着跟對方握手:“馬骝哥,你過獎了。那天在中華堂,真的謝謝你。”
馬骝拍拍胸脯:“不客氣,我樂意配合。我這人最不會說假話,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是真心佩服你。哎,明哥,你們認識?”
他看看梁可風,又看看喪明,他想象不來,這兩人怎麽會認識。
秦啓明把馬骝當兄弟,他沒好氣反問:“我和胡小姐不能認識?”
“你們兩個除了都長得很好看之外,風馬牛不相及啊。”
梁可風解釋:“明哥之前幫過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不是?”馬骝想了想,不對啊,“以阿風你的身手,還需要別人拔刀相助?”
被揭穿了的梁可風:“……”
秦啓明可不想大小姐被落了面子,他略微有些不耐煩,“馬骝你來幹什麽?”
“我來看熱鬧啊。”馬骝完全不掩飾自己喜歡看熱鬧的本質。
秦啓明頭往外一擡:“那還不去看?”
“能感受到這種熱鬧的氛圍就足夠了。肥強一定很高興,他死了,你們看,多熱鬧。”馬骝話語中嘲諷拉滿。
要不是場合不允許,梁可風都要被逗笑了。
馬骝看了眼外面,天色将黑,兩邊人馬還在互不相讓地對峙,他道:“這裏太亂了,走吧,去彭記找個包廂吃飯。我請客。”
秦啓明今天本來也是要找馬骝的,同時他也想跟未來太子女吃個飯,便看向梁可風問:“方便嗎?”
馬骝不等梁可風拒絕,連忙道:“方便!吃飯時間就是要吃飯的,怎麽會不方便?”
真心話,兩個都是梁可風想要拉攏的人,特別是馬骝,拿下四方城寨,馬骝很關鍵。
梁可風笑道:“我請客,上次明哥幫了我忙,我說過要找機會感謝的。”
“那我臉皮厚,就卻之不恭了。走走走。”馬骝說完自己先出去,交待跟班去彭記留包廂。
*
包廂裏,馬骝問梁可風有沒有忌口,之後他拿主意,快速點好菜。
三個人點了六道菜,馬骝要點酒,被喪明攔住了。
這一點秦啓明還是比較講究的,第一次一起吃飯的女士,餐桌上不宜飲酒。
沒酒也沒關系,有馬骝在,永遠不愁沒有話題。
沒話題,他會創造話題,他可以從自己的悲慘童年開始聊,話題最後可以扯到孫悟空的花果山究竟在哪個地方。
聊着聊着,他扭頭忽然問梁可風:“苦爺身邊那個阿輝這段時間怎麽不見人了?”
在化糞池裏。
梁可風微微一笑:“可能苦爺派他出去辦事了吧?”
“不對吧,我聽說苦爺也在找他。”
“那我不知道。我就是個會計,沒跟阿輝接觸過。”
馬骝腦洞大開:“我總覺得,阿輝失蹤跟肥強被殺,說不定有某種關系。”
最大的關系就是死于同一撥人之手。
梁可風繼續裝傻:“我沒聽懂。”
肥強之死,秦啓明知道是梁可風幹的,但阿輝失蹤他這邊沒有監測到是誰下的手,當然,他也懷疑是梁可風的手筆。
他也看向馬骝,問:“有什麽關系?”
馬骝:“苦爺以前跟肥強有矛盾。三年前,肥強曾經答應投票支持苦爺做龍頭,結果投票的時候肥強反水,苦爺沒拿到三票,沒做成龍頭。苦爺這人,很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現在才三年。說不定這次苦爺讓阿輝把肥強幹掉,然後火燒棚仔,嫁禍給外面的老柴。”
很有邏輯!
秦啓明道:“如果是這樣,應該不止你一個人懷疑苦爺吧?”
“懷疑的人多着呢,大家都偷偷地議論。那個吊眼芳就是個看起來很精明的蠢貨,發現狙擊槍卻不跟其他人交待,想設陷阱抓人,怎麽可能嘛,當殺手是傻子啊。結果自己被裝了,現在靈堂上跟白飯魚對着幹,一群蠢貨。”馬骝這憤青屬性,看誰都像蠢貨。
這麽多人,他唯獨看梁可風順眼。
秦啓明暗罵了一句,這孫子挺有眼光,比他還會抱大腿。
服務員上了一盤白灼大蝦,秦啓明問梁可風:“九節蝦吃嗎?”
梁可風想吃,但不想弄髒手:“算了,我懶得剝蝦殼。”
馬骝微微搖頭:“我看你不像窮苦人家出身,在大陸那個環境,讀過會計,為了不剝蝦殼,懶得吃九節蝦,你是地主家的女兒吧?”
梁可風随便找了個借口:“我們那邊近海,吃膩了魚蝦蟹。”
秦啓明知道她是敷衍馬骝,姜吳縣可不近海。
他剝了幾只大蝦,放小碟子裏:“我妹也是這樣的脾氣,喜歡吃蝦,又不願意剝蝦殼,每次都是我剝,她吃。”
說完,他把小碗放她面前桌上。
他這是盡了全力拍馬屁,希望大小姐能感受到他滿滿的誠意。
梁可風有點受寵若驚,難怪喪明能成功,為了拉攏她,真舍得放下身段。
這她能不吃嗎?她只能說:“謝謝明哥!做你妹妹真幸福。”
原書裏,秦啓明确實寵愛妹妹,他妹妹從國外留學回來,跟布凱辛成為歡喜冤家,是喪明最頭疼的事。
馬骝為自己抱不平:“明哥,你怎麽不給我剝蝦?我也不想剝蝦殼。”
濕毛巾擦過手,被扔在一邊,秦啓明口吐芬芳:“滾!”
你這滿腿是毛的馬骝腿值得我抱?
這話他沒罵出口,如果真罵出口,馬骝真可能拉起褲腿比他抱“毛大腿”!
吃完飯,馬骝和秦啓明還有事要聊,梁可風猜測他們是聊私煙的事。
梁可風則選擇先回上青龍看看有沒有收禮金的事情要收尾。
秦啓明說等手表修好了,給她送回來。
看她拿菜單出去,馬骝小聲道:“我已經買單了。”
梁可風無奈:“說好我請客的。”
馬骝:“我張羅的,我點的菜,當然我請客。下次你請,好吧。”
梁可風只能說好,也不讓他們送,自己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聽見外面傳來吵鬧打砸聲。
彭記除了大堂和包廂,外擺還有好幾桌,每天都是客滿為患。
“發生什麽事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大堂經理的人在問。
門口夥計回道:“阿九那幾個兄弟和忠直叔的親戚高大娘一家打起來了。”
原來是方芳心腹阿九帶着兄弟來吃飯,正好聽見高大娘在跟同伴陰陽怪氣肥強死得好,害人的棚仔燒得妙……
阿九底下一個火爆弟兄叫大眼雞的,本來跟白飯魚在靈堂外對壘争執就悶了一肚子氣,來吃飯還聽到各種風言風語,一氣之下把高大娘那一桌給掀了!
高大娘那桌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剛好在打邊爐,滾燙的火鍋把一個老人和兩個小孩給燙了,瞬間哭叫聲四起。
高大娘是忠直叔的表姐,平時在四方城寨也是沒人敢惹的,她氣暈頭,要跟阿九他們拼命。
但她一個老婦女怎麽打得過對方幾個大男人,她便也掀了對方的桌子,滾燙的熱水賤了阿九一身。
阿九暴躁狂怒,搶了高大娘兒媳手裏的奶娃娃,要往地上摔!
孩子母親瘋了似的撲過去,高大娘吓的腿都軟了。
阿九往後退了幾步,高高舉起哇哇大哭的孩子咬牙切齒怒吼:“來啊!繼續啊!看看誰才是老大!我就讓你孩子今天給我強哥陪葬!!!”
梁可風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聽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她忙飛奔過去救人。
一手奪娃被阿九閃開,眼看孩子要被往地上摔,千鈞一刻之際,梁可風一狠心,拔刀往阿九的胸口插了進去。
下一瞬,孩子安安穩穩落在她手裏,阿九轟然倒地,現場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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