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不是巧合
第077章 不是巧合
看着照片中的巴閉, 梁可風陷入沉思。
這是巧合嗎?
直覺告訴她,不是巧合。
如果巴閉一開始就知道偷渡船上有誰,那麽他故意炸船說明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讓船上的人從這個世界消失。
原書中梁可風梁可兒都沒活下來, 直接挂了, 她的穿書改變了姐妹倆的命運。
或者是因為她幫梁可兒包紮了傷口,讓可兒入水後,避免馬上死亡,之後才得以被救。
至于梁可兒是怎麽落到阿松手裏, 那得找到阿松, 才能知道真相。
巴閉炸船十有八九是他叔田七指使的, 而田七又聽命于福羅……
阿公繼承人從這個世界消失, 福羅确實有可能成為最後受益人。
只是原書中,喪明的野心打破了福羅的計劃, 喪明上臺後,福羅作為洪門工會副秘書長, 一直蟄伏到大結局也沒有發難, 這又是為什麽呢?
是迫于喪明的威懾, 還是說有其他原因?
目前這種情況, 只有先找到阿松和梁可兒,才能解開種種謎團。
梁可風吩咐鐘細标:“你先去麗島看看有沒有阿松的行蹤,如果有發現, 先打電話回來, 不要輕舉妄動。”
鐘細标答應了一聲:“好的, 我知道了,大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
梁可風問:“阿鐵在哪兒?”
鐘細标:“這兩天他在南角樓休息。”
“你讓他來一趟。”
等阿鐵過來, 梁可風本來想讓他去跟蹤福羅的,但現在城寨要應付的事, 比調查福羅更迫在眉睫,所以,她還是給阿鐵安排了城寨的事。
“這段時間,你負責盯緊城寨周圍的民宅或者商鋪,留意有沒有可疑的人員和車輛出入,特別是能載土的大車,以防盛和又偷偷挖地道。”
阿鐵:“都打成這樣了,他們還敢再來啊?”
梁可風相信他們不會就此罷手:“曾老六和項霸王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他們應該會在周圍尋覓新的地方,重新挖地道進來。”
阿鐵:“那我盯緊四方街周圍。”
梁可風:“四方街後面的小巷子,也別落下。”
“明白。”
梁可風想了想,道:“你一個人盯這麽大塊地方,可能會有遺漏,你去找程咬金,要四個人,一人盯一個方向,而你統觀全局。”
阿鐵答應一聲,出去了。
梁可風喝了口茶,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早了,她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
*
秦啓明參加完《Use of Force Training》,又在操場跑了幾圈,一身是汗,正準備回宿舍洗澡。
身後一個女同學,叫楊子靈的,快步追上他。
“喂!”
秦啓明回過頭:“怎麽?”
楊子靈短頭發,是港大的高材生,性格很開朗:“別那麽酷啦,家樂今天生日,晚上在小禮堂一起切蛋糕,你也一起來啊。”
家樂上午就邀請過秦啓明,秦啓明并不是個不合群的人,他已經答應參加了。
秦啓明沒有拐彎抹角:“我知道,晚上我會過去。”
言外之意是,楊子靈作為一個局外人,為什麽還要再來邀請一次呢?
楊子靈似乎聽不懂他的言外之音,她笑道:“你知道就好。哎,等回來要不要一起去餐廳吃晚飯?”
秦啓明拒絕:“我要回宿舍沖涼,你自己去吧。”
楊子靈是個自來熟,她通過其他渠道知道駱啓明是首富駱家少爺,能攀上駱家的關系,未來肯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被拒絕了,她也不在意,只笑道:“我也要先回去洗澡。半個小時後,我在餐廳等你。”
不等秦啓明再度拒絕,她一溜煙跑了。
莫名其妙!
秦啓明自顧回宿舍洗澡,等洗完澡,正在吹頭發,聽見篤篤篤,有人敲門。
他去開門,卻見梁可風站在門口,他驚喜笑道:“你怎麽來了?”
梁可風開玩笑說:“我來查房。”
他這是單身宿舍,簡簡單單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書桌,住宿條件還算可以。
警察學堂平時門禁很嚴格,他問:“你怎麽進來的?”
梁可風剛才跟門衛說她是學員駱啓明的太太,門衛讓她登記身份證,就放她進來了,還囑咐她不能留宿。
她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計。”
他把唯一的一張椅子讓給她坐,“你要喝什麽?”
梁可風确實有些口渴,她坐下後問:“有什麽喝的?”
“汽水可樂咖啡涼白開都有。”
梁可風:“我要冰汽水。”
秦啓明:“那你坐這兒等我,我去旁邊休息室拿汽水,很快回來。桌上有書和雜志。”
秦啓明出去後,梁可風随意翻開桌上的地理雜志,還沒細看,便聽見敲門聲,她以為秦啓明那麽快回來了,便去開門。
打開門發現外面站着個女孩,對方看見梁可風也很詫異,“我找啓明。”
梁可風:“他剛出去了。”
說話間,秦啓明拿了兩瓶汽水回來,他看見楊子靈,忙問:“找我有事?”
楊子靈尴尬笑了笑:“沒有,我就是想問你,晚上有沒有給家樂準備生日禮物?”
秦啓明還真沒有,他搖頭:“沒有。”
但這跟你有關系嗎?
楊子靈:“我準備了一支鋼筆,要不要我把你名字也寫上,算是我們合夥買的。”
秦啓明:“不用,我另外給他準備。”
楊子靈不好勉強,她看向梁可風,雖然大概猜到對方什麽身份,但還是笑問:“這是你什麽人啊?你也不介紹一下。”
秦啓明:“我太太梁可風。”
說着給梁可風介紹:“一起訓練的同學楊小姐。”
連名字都沒介紹,楊子靈心裏有點惱火,但還是強顏歡笑着自我介紹:“我叫楊子靈,很高興認識你。”說着伸出手來。
梁可風:“你好。”
楊子靈:“我之前看到你們結婚的新聞,可惜沒看到照片,沒想到你真人那麽漂亮,有機會一起出來玩。”
梁可風看出來了,這個女孩自來熟玩得開,是個盡自己努力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她不會歧視這種人,但也沒興趣跟這類人交朋友,她笑着應付了一聲:“好啊。”
等楊子靈離開,秦啓明才進屋,把汽水給她。
他怕梁可風誤會,略有些尴尬地說:“我跟她不熟的。”
梁可風吸着汽水,毫不介意:“你有交朋友的權利,我沒那麽小氣。我有事想問你,你宿舍又沒電話,我只好親自來了。”
秦啓明知道她來找他不會是簡單的來看看他,肯定是有正事的。
他問:“什麽事?”
梁可風把鐘細标的發現跟他細說了一遍:“我現在想知道,你們當初在紅沙灣跟越南幫火拼,是誰安排的?”
這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嚴格說,是他上一輩的事,秦啓明認真回想:“是彪哥安排給棍花,棍花又安排給我的。這個任務安排的很急,原本我是想推遲一個星期,在農歷新年前趁越南幫過年放松警惕時拿下紅沙灣,但底下兄弟們都說,想早點辦完事,好安心回家過年,我想了一下,認為也有道理,就提前攻打了紅沙灣。”
梁可風:“怎麽那麽巧,就選擇了我們到岸那天呢?”
秦啓明搖頭:“不是巧合,那個時間,是竹字頭堂口專門請風水先生選擇的良道吉日和時辰。”
“誰負責請風水先生?”
“這事一般都是揸數負責的,應該就是田叔。”秦啓明說完,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所以,一切都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上頭,是誰把任務安排給成彪的呢?會不會是福羅?或者福羅沒有出面,他只要給鄭複英建議,說服鄭複英采納就可以。”
梁可風咬着吸管:“我也懷疑是福羅,福羅借助鄭複英這個冤大頭給成彪下達命令,田七全面配合,而你們只是掩飾這場陰謀的煙幕彈。”
他們是煙幕彈。
如果按照一換一扣環來計算的話,沒有這場陰謀,他秦啓明都不會死。
秦啓明一口氣把汽水喝到底,喝完把瓶子放桌上,“前一陣我們都忙,我忘記告訴你,我請國外朋友調查的結果,高樂茹在國外是學會了游泳的,而且還游得很好。所以她不可能在一個游泳池裏溺水身亡。我懷疑,高樂茹很可能無意中知道了福羅的某個秘密,所以才被福羅滅口了。”
梁可風點頭:“你這個方向應該是對的。”
“不過,現在沒有證據,就算能證明高樂茹會游泳,也沒有證據證明,是福羅謀殺的她。而且事發地點的游泳池也被拆了,想要釘死他,有很大難度。”
“駱Sir,我看好你!”
秦啓明笑:“我會盡力的。”
兩人又聊了會兒,外面快要天黑了,秦啓明問她:“你吃晚飯了嗎?”
梁可風搖頭:“還沒有。”
“走吧,我們學堂餐廳的菜味道還可以。”
兩人一起往外走,來到餐廳,此時正是最多人用餐的時間。
警察學堂的學員大部分都是男同學,有幾個跟秦啓明關系比較好的,看見秦啓明帶着個絕世美女來吃飯,都忍不住紛紛上前打招呼。
“啓明,這是你妹妹還是……介紹大家認識一下呀。”
秦啓明知道梁可風不想應酬,他笑道:“跟你們有什麽關系?你們吃飽趕緊回去練功吧,明天還要小測。”
秦啓明不說,大家也大概能猜到,畢竟都是看新聞的人。
楊子靈也來了,這次她總算識趣,只是打了聲招呼,沒有硬擠着跟他們一桌。
吃了晚飯,秦啓明送她去取車,她的車停在外面停車場,走路有一段距離。
路上,他說福羅那條線,他這邊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跟。
梁可風怕打草驚蛇,讓他不用着急。
學堂外面往山下走,是條幽靜的林蔭大道,兩人慢慢走着,邊走邊聊。
*
忠直叔代表雙龍堂與忠義盛和組成的談判團會談了兩次,但至今毫無成果。
雙龍堂坐館周例會上,忠直叔說:“他們那邊派來的人,第一次是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白紙扇。第二次更過分,連那個白紙扇都沒來。我們提什麽要求,他們也不拒絕,都說要回去跟老大彙報,下次見面,依然又是什麽都不清楚,毫無誠意。”
馬骝架起二郎腿:“那我看他們是想拖死我們,讓我們白白養着那麽大一幫俘虜。”
嘯哥點頭:“可能上次給的兩百萬,他們認為這錢花的太冤枉,這次想拖長時間,逼我們付出成本,主動放人。”
笑口李心疼錢,他問:“我們在這些畜生身上花多少錢了?”
嘯哥助理阿海說:“主要是兩大項開支,一個是一百六十號人的吃飯成本,一個是醫院那幾個重症耗費的錢多。”
笑口李:“那還治什麽治?他們來殺我們沒殺成功,把自己搞成了重傷,最後還要我們花錢給他們治病?我們是菩薩嗎?”
嘯哥看向梁可風,這是人道主義問題,完全不治是不行的。
程咬金建議:“要不,像之前那樣,把這些重傷病人送回給他們治療。”
馬骝搖頭:“那前面給他們花的錢豈不是白花了?我倒是有個辦法,給這些重傷病人拍照,把治療清單發給他們的親人,要不要治,如果不治,我們就放棄,讓傷者家屬倒逼忠義花錢負責。你們覺得怎麽樣?”
忠直叔:“我覺得馬骝這個辦法可以,讓那些傷者家屬知道,忠義不仁不義,兄弟們拼了命給他們賣命,結果他們卸磨殺驢,一個仔都不願意出。”
梁可風贊同:“可以把輿論利用起來,讓重傷者給家人和他們在忠義的朋友寫信,輿論壓力之下,我不相信他們能夠繼續這麽耍賴下去。”
嘯哥:“這個事情,需要找個溫和點的人去跟傷員溝通。”
忠直叔建議:“工會的馬主任可以,他看上去比較敦厚,辦公室的人,處理這些事,也比我們擅長。”
大家一直贊同,這事就這麽定了。
之後說起俘虜的問題,阿海說:“沒受傷的俘虜,其中一百個是忠義的內應,四十四個是盛和從地道突擊進來的成員,我們要養他們一日三餐,還有其他的人工成本等等,每天至少要花七八百元。”
每天七八百,一個月就要兩三萬,這可不是小數目。
忠直叔說:“讓他們去幹活!不能白吃飯。”
馬骝大笑:“可以啊!讓他們幹體力活,內地管這個叫什麽?勞動改造!是不是啊,阿風?內地是這麽說的吧。”
梁可風笑道:“是可以給他們安排點活幹。”
忠直叔:“我這邊是燒臘店,是吃的東西,肯定不能讓他們沾手。可以讓他們去做廁所泵,去印刷廠擔擔擡擡。”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最後,得出結論,出去幹活影響不好,還要派專人看管,也不安全,還是讓他們呆在地牢比較合适。
呆在地牢也可以幹活,例如糊紙盒,做手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效益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創收。
梁可風提出:“這些被拘押的人,都是忠義盛和的精英,如果直接讓他們做手工活,他們心底不願意,肯定會有抵觸情緒。所以,一定要打心理戰,讓這些人心甘情願服服帖帖來幹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懂什麽叫心理戰,更不懂怎麽打。
馬骝問:“怎麽打心理戰?”
梁可風說了自己的PUA策略,說完後,腦子轉得最快的馬骝立刻驚嘆應和:“我覺得可行。”
還沒聽懂的笑口李忙問:“怎麽搞?”
等馬骝解釋清楚,大家都說可以。
馬骝還主動請纓,有他去主持此事。
最後談及那個B仔的問題,雖然B仔殺了雙龍堂的人,但雙龍堂也殺了忠義的人,這種情況下,要不要對B仔執行雙龍堂幫規,大家意見不統一。
梁可風在這件事上,并沒有很強的要殺還是要留的意見,她持觀望态度,以大家意見為準,不殺B仔也行,這個人,後面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
第二天中午,拘押在地牢的人,全部被帶到中華堂大廳,擠擠攘攘一百多號人,都戴着手铐。
地牢監獄,一間挨着一間,平時大家是可以聊天的。
從昨天開始,監獄裏開始盛傳,六叔和項霸王不願意花錢贖他們,雙龍堂打算殺雞儆猴,殺掉部分俘虜,威逼忠義盛和兩大社團屈服。
這流言讓地牢裏的人,人人自危,都怕自己被選上,沒了性命。
結果今天,還沒吃午飯,警衛就把他們都提拎上來,似乎流言要成真了。
偌大的空間,擠着一百多號人,卻鴉雀無聲,死一般寂靜,沒有人敢發出聲音,生怕自己被死神選上。
嘯哥陪着梁可風站在一側旁觀,馬骝一早來了。
時間一到,馬骝站到臺上,清了一下喉嚨,說:“我是雙龍堂下青龍坐館,我姓孫,我們今天能在這裏見面,那是我們的緣分,雖然這個緣分我不并想要。”
“我們雙龍堂一直以來,管理着四方城寨這個小小的城池,跟你們三大社團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最近這兩個月,你們兩次夜襲攻打我們,殺害了我們的兄弟,侵犯了我們的利益。但……你們智商不夠,智謀不夠,實力不夠,兩次攻打,兩次落敗。”
“你們是什麽?!你們是狗熊!為什麽說你們是狗熊?!因為狗熊白長了眼睛,卻是瞎子!你們都瞎了眼,跟錯了人。知道嗎?”
“你們被我們俘虜,但是,你們的老大曾老六和項霸王兩人自己在外逍遙自在,就昨天,他們兩個在馬場花了十萬聯名買了一匹馬,他們情願把十萬給馬場的人,都不願意花一分錢來贖你們回去。”
“你們在這裏,是死是活,跟他們有關系嗎?會影響他們找樂子的心情嗎?不會!受苦的是你們,又不是他們,他們怎麽會在意呢?”
“你們有眼看我們四方城寨是什麽樣子,一個破破爛爛的窮鬼城寨,我們窮的叮當響,卻還要花錢治療你們那些重傷的被你們的老大抛棄的同伴。我們不是菩薩,能力有限。我養不起你們!”
馬骝說得越慷慨激昂,底下這些俘虜的腦袋就垂得越低。
聽見馬骝說養不起他們時,一個個心驚膽跳,生怕下一秒就被選中拉去淩遲!
“現在給你們自己選擇,想死的人舉手!”
底下烏拉拉一片,沒有一個敢舉手的。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誰腦袋有洞會想死啊。
“沒有人舉手啊?!”
“沒有舉手,那怎麽辦?!我們實在沒有能力養活你們所有人。但是你們夜襲攻打我們,還害死了我們的弟兄,讓我們就這樣放你們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要這麽做,以後誰都可以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了。”
“或者誰願意去把曾老六和項霸王的腦袋砍下來,誰有這個膽量和魄力?!有的請舉手,只要殺了這兩人,我們以後把你當爺爺一樣供着!”馬骝盯着下面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回應。
馬骝冷笑了一聲:“沒有!所以,你們就是一幫窩囊廢!!!”
馬骝瘋狂而旺盛的表演欲,讓梁可風都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們什麽都不敢,那你們就只能等死了。等死知道嗎?”馬骝控在半空的手,放了下來,“都帶下去。”
這些人聽到說“帶下去”,頓時如獲大赦,起碼今天的小命保住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将要面臨三天的絕食。
在絕食、絕望之後,才能迎來新生。
屆時,他們将懷着十二萬分感恩的心,感謝雙龍堂給他們提供工作,解決溫飽問題。
他們心中對誰有恨?不會是雙龍堂,而是他們曾經效忠的大佬們。
而此時地牢裏,只剩下B仔一個人,他發現所有人都被帶出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在角落的地牢裏,似乎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他心底慌得要命。
剛好有警衛給他送飯來,今天午餐異常豐盛,竟然有肉有菜還有蛋。
他慌忙問:“哥哥仔!今天怎麽突然加菜。”
警衛:“最後一餐,吃好點。”
最後一餐?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B仔還是整個往下一沉,仿佛墜入茫茫深海。
見警衛要走,B仔問:“誰說的?”
警衛:“風姐交待的。”
胡風這個死八婆!
他怎麽就敗在她手裏了?
他被抓這麽久,她連來看他一眼都不來,就算她認為自己背叛她,她也得來親自聽聽他的辯解吧?
然而并沒有。
她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就好像他這個人不值得她眼尾瞅他一眼。
他不能就這麽死了。他不甘心。
B仔站起身,“哥哥仔,我有件事求你。”
警衛些微不耐煩:“什麽事?”
B仔:“我馬上要死了,求你幫幫忙,我給你錢。麻煩你過來一下。”
聽到有錢,警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警惕地走了過去。
*
B仔打傷警衛,搶了他的鑰匙,越獄了!
這是繼鐘細标越獄之後的第二起越獄事件。
四方城寨緊急封城,只能進不能出。
阿海和豬頭威帶人找遍四方城寨所有角落,都沒有發現這家夥的蹤跡。
從下午找到晚上,完全沒有線索。
因為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梁可風最近把能給別人處理的事都盡量分攤出去,因為之後,她可以給到四方城寨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珍姐和秀冬陪她加班,解決財務上的問題。
梁可風之前在珍姐這邊還存了三十多萬,她讓財務室給她寫借條,暫時借給工會使用。
差不多十點,梁可風才走出辦公室。
橄榄狀的盈凸月高懸在頭頂,她沿着聖心樓的樓梯往上走,糖果廠八點就已經全部下班了。
此時,到處黑漆漆的,只有遠處的路燈能透點光過來。
上了三樓正往四樓走,忽然,她聽見走廊有輕微的布料磨砂的聲響。
還有屏息靜氣後,突然呼吸的喘氣聲。
三樓過道堆了一摞木條箱子,木箱後面隐隐約約似乎站着個人。
她停下了腳步。
就在她停下腳步的瞬間,一根木棍砸了過來!
梁可風往邊上一閃,木棍砸到了樓梯扶手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沒錯,是B仔!
木棍連消帶打再次砸來,梁可風抓住木條箱子甩了過去,木棍砸在木箱上,木箱的木條是松脆的松木,一砸就斷了。
松木掉了一地。
梁可風甩起第二個木箱朝B仔飛了過去,又被他一棍打碎。
下一秒她拔出槍對準了B仔。
B仔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有本事你別用槍!”
他話音未落,梁可風迅速插回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拎起木箱砸了過去!
B仔剛舉起木棍,還沒打來及回擊,木箱直接砸他腦門上,木箱像殼雞蛋似的,完全碎開!
但,木條箱是有釘子的!
B仔瞬間眼冒金星,腦漿差點晃出來。
這女人!太狡詐!!!!!
竟然給他虛晃一槍!
而且她動作實在太快,快到他反應不過來!
B仔晃了晃腦袋,像上了發條似的,舉起木棍又砸了過來。
梁可風往邊上一讓,他拼了命連砸,梁可風連連閃避,手臂還是被砸了一下,這是下了死手砸過來的,她感覺自己手臂的微細血管爆了。
木棍再砸來,她一個下腰,往後一倒,避開木棍後,一個回身,狠狠踢了B仔一腳。
B仔一個趔趄,差點撲倒。
随即梁可風撿起最後一個木條箱,往他腦袋後面砸去。
B仔腦袋被釘子砸開似的,鮮血奔湧着往下流。
梁可風反手把他按在牆壁上:“沒有槍,我也可以玩死你!還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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