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

第 48 章

孫元浩被庚回養了這麽多年, 手裏的好東西不少。這把鐵弩就是他搶了某個村民的。

他舉着鐵弩,看着岑安的表情滿是惡意:“賤|貨!沒想到我運氣這麽好,這麽快就碰見你落單的時候, 總算讓你落在我手裏了。”

岑安冷冷看着他, 安撫狀在小伊肩膀上拍了拍。

孫元浩盯着他的臉, “以前怎麽沒發現, 你長得還不賴……”他手裏的鐵弩上下一動, 對準了小伊, 黏膩的目光卻粘在岑安臉上,“你脫了衣服陪我一次, 乖乖讓我殺了, 我就放了這小東西,怎麽樣?”

岑安一聽這句話就暗道不好, 手上動作到底還是慢了一分, 小伊已經如捕食的小狼崽一樣沖了出去, “小伊!”

小伊動作比很多大人都靈活,他在腰上一抹, 手裏就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珠子——是岑安送給他防身的碧爆晶丸。

綠色的珠子被他甩出,煙霧爆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孫元浩立馬暈了過去。

小伊小獸一樣猛地撲到他身上, 右手不知什麽時候握住了一把小匕首, 就要紮下去!

“不許殺人!”岑安緊趕慢趕跑過來。

小伊眼神一閃,匕首到底還是偏了三寸,狠狠紮在孫元浩左邊肩膀。

孫元浩當即疼醒,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 手裏的鐵弩也不知道丢到哪裏。

岑安把小伊拉起來,擦掉他臉上的血, 摟進懷裏,“好了好了,沒事了,不害怕了……”

小伊頭埋在他懷裏,眼神卻冷冷看着地上掙紮的孫元浩,找個機會……

随即又垂下頭,不行,不能讓哥哥知道……

“真是好一出兄弟情深的好戲。”背後忽然有人說話,“多虧了這個蠢貨,否則,我還見不到岑先生這一面……”

岑安心裏一驚,下意識回頭,一股白色粉末撲面而來,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心中最後一個念頭還是:小伊快跑!

石龍扔掉手裏的紙包,在岑安身上戳了戳,見他紋絲不動,終于放心的扛起來。

他在岑安身上吃虧太多了,雖然對方是個普通人,但依然讓他有了某種畏懼……還好有這個蠢貨吸引了岑安注意力,否則這次還不一定能成功。

他按了按越發悶痛的胸口,邁過地上同樣暈倒的小伊,踩過還在哀嚎的孫元浩,扛着岑安走遠。

卻不知不遠處的山林裏,有人圍觀了全程。

謝修平迅速躲到樹幹後面,躲開石龍的視線,額頭滲出點點冷汗。

今日他在林中收集樹膠,遠遠就看見了岑安和小伊的身影。正好手裏的樹膠已經積攢一批,便想着過來打個招呼。

他一條瘸腿,走得慢,走到一半,就見到了孫元浩出現,他加快腳步想來幫忙,事情的發展卻快得超乎他的想象——孫元浩被岑老板的弟弟所傷,然後穿着黑衣服的異能者憑空出現的,迷暈了岑安和小伊,然後抱着人就走了。

直到那個異能者消失,謝修平才擦了擦額上的汗,暗道不好,拖着一條腿盡力往村子趕去。

岑老板被人抓走了,他要抓緊時間找人才行!

——

岑安緩緩清醒過來,心裏閃出一個名字:迷霧粉。迷霧花的花粉,可使人陷入昏迷……

他沒有貿然睜眼,而是暗自注意周圍聲音:沙沙的聲音響起,好似有人拖着鞋底在地上走動,還有石頭磕碰地面的聲音……

他悄悄睜開眼,所見之處卻讓他一愣,這是一個石洞,光線十分昏暗,唯有牆上的幾只火把明滅不定。

他輕輕動了動,四肢酸軟無力,腦袋也暈乎乎,是迷霧粉的後遺症。身上倒沒有綁繩子,只是腳腕上扣了一條粗重的鐵鏈,輕輕一動就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他沒有輕舉妄動。

之前采的鮮花已經不見了,口袋裏的東西也都被丢掉……這倒也無所謂,畢竟他還有背包。

岑安悄悄打開背包,取了一瓶複原藥劑灌下去。微苦的藥劑咽下去,所有debuff消失,身上立刻輕松起來。

他這才看向石洞中間,那裏有個人,卻并不是石龍。

昏黃的火光照耀下,那人拖着腳,手裏拿着一塊石頭還是什麽,正在地上畫着一個奇怪的圖案。

岑安靜靜看了一會兒,忽然一陣發冷,這人并不是跟謝修平一樣的殘疾,而是關節無法打彎。

他的膝關節不能彎曲,于是走起路來只能用兩只腳在地上摩擦。同樣的,他的腰也無法彎曲,所以他在地上畫圖的時候,是整個腰下折180°,臉貼在小腿上,手卻往前伸着,整個人扭曲的不成人形……

似乎是畫完了最後一筆,那圖案猛地發出亮光。

岑安忽然感覺不對,一擡頭,正好對上那張夾在小腿中間、倒立的臉,瞬間汗毛倒豎。

那人瞳孔縮到針尖一樣小,死死盯着岑安,緩緩直起腰,渾身骨骼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醒了……”他咕哝着。

等人豎起來,岑安才發現,這人他認識。

是刁七。由于他鼓動村民來找他要風寒果,有好幾個村民都告訴岑安,要小心這個人,還特意指給他看過。

岑安對刁七自然沒什麽好感,但記憶中,這人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混混,吊兒郎當不幹正事。怎麽也不該是這樣……

刁七整個腦袋旋轉180°,脖子擰成麻花,眼睛還死死盯着他,簡直不像個活人……

“醒了……”刁七又含糊的咕哝一句,“時間到了。”他把身子也轉過來,用那種非人的姿勢向岑安走過來。

岑安不敢輕舉妄動,手裏卻已經暗中扣住了幻光香霧。

刁七卻不靠近他,而是折下腰,撿起地上的鐵鏈拉過來。

粗重的鐵鏈少說也有好幾百斤,再加上岑安一個一百四十斤的成年男人,刁七卻像是撿了個繩子一樣,擡手将他拉了過來。

巨大的力道全部作用在岑安腳腕上,他瞬間感覺腳腕一陣劇痛,立刻放棄抵抗,順着對方力道移動過去。

兩米、一米、半米……在靠近刁七那一刻,岑安迅速甩出幻光香霧,發着亮光的霧氣蒸騰而起。

不管用!刁七直直的穿過霧氣移動過來!

岑安腦子裏迅速閃過一句話:幻光香霧只能作用在活物上……

刁七拽着他的腳腕,将他拖到那片畫好的圖案上,右手拔出腰間的刀子,嘴裏繼續咕哝:“放血,放血,祭品……”

岑安額頭疼出一片薄汗,神情卻越發冷靜,分析着目前的局面……放血?祭品?是說他,他是對方選中的祭品?

刁七肯定是被幕後黑手控制了,可獻祭他要做什麽……

他快速掃過地上的圖案……好像有哪裏不對!

岑安打開地圖,對比地上的圖案……之前異能小隊地圖被修改的地方,連起來正好是地上的圖案!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這片圖案的中心!

聯想到對方說的放血、獻祭……這次的異獸潮是陰謀!

——

謝修平自從腿瘸以後還從來沒跑這麽快過,他一路來到村子,卻猶豫了,去找誰?

異能小隊目前在外面抵抗獸潮,全村都知道。

剩下的人……想來想去,他一咬牙往家的方向。

俞飛,那個村民們都不敢接觸的神秘黑袍異能者,還有他那個不知道生了什麽怪病的弟弟……聽說岑老板和這兩兄弟關系很好,也只能找他們了!

“救命!”

木門被撞開,在院子裏曬太陽的俞林淡淡看了眼,“走錯了,我這裏不救命。”

謝修平跑出一身汗,“不……不是,岑老板被人抓走了!”

俞林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麽!”

砰——

一道紅色的信號彈呼嘯着飛上天空。

林子裏,正在一座墳前祭拜的田遠倏地站起身,“村子……岑哥?”下一秒,火光一閃,他已經下山而去。

野外,正在安置陷阱的異能小隊也看見了信號彈,王烈猛地竄起來,“遭了!岑哥出事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往回跑,小隊其他人面面相觑,反應過來立馬跟上!

曲月和趙武更是運起異能,幾秒鐘已經跑遠。

大隊人馬跑過的腳步聲,甚至驚起了林中一片禽鳥……

俞林這裏,幾乎在他放出信號彈的下一刻,身邊一陣空間波動,溯銳已經劃開空間瞬移過來,“他怎麽了?”

另一邊,不知道在哪打盹的俞飛也憑空出現,“他在哪?”

謝修平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好指了指方向,“東邊山腳,岑老板在那裏被抓走了。”

下一秒,他眼睛一眨,原地就沒人了。

他臉色一變,一咬牙,又拖着腿往回跑。他比不上岑老板這些朋友們的本事,可是……

想起這幾天吃了岑老板的菜,他原本沒有知覺的瘸腿已經開始麻癢疼痛,他爺爺奶奶身子骨也好了許多。他如何能放任不管?

山腳,溯銳和俞飛、俞林趕到,田遠也從山下跑過來,王烈和趙武、曲月也趕到,異能小隊其他人陸續趕來。

看着地上的血跡和藥粉,所有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謝修平是半路碰上曲月,被拎來的,也不廢話,“孫元浩先過來,手裏拿着鐵弩對準岑老板,但是被岑老板的弟弟放倒了。然後有一個黑衣服的異能者出現,我沒看見他的臉。那個人一出現就迷暈了岑老板,然後把人帶走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孫元浩還沒離開,只爬出去幾十米。

王烈一把薅起他的脖子,“誰抓走了岑哥,你看見了沒?”

孫元浩疼得眼淚鼻涕一大把,“我不知道!我好疼啊啊——你們誰救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咳咳……是石龍。”沙啞的聲音響起,衆人擡眼看去,小伊從地上爬起來。

他年紀小,迷霧粉對他的作用更強,仔細看就能發現,他此刻手狠狠攥住匕首刀刃,鮮血順着指縫一滴滴留下來,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嗓子沙啞地好似夾了沙粒,“石龍帶走了哥哥,我聽見了他的聲音。”

“石龍!”曲月狠狠一藤蔓抽在地上,他竟然從石牢裏逃出來了!

孫元浩吓得一哆嗦,“都、都說了不是我,你們放了我吧……”

王烈嫌惡地看他,剛想把他扔下,小伊繼續開口:“他要哥哥脫衣服。”

孫元浩猛地睜大眼,“我沒,我……啊啊啊啊啊!”

他雙眼暴突,好似腦內猛地遭受了巨大的壓力,與此同時,細小的草籽從他的傷口處鑽進去,生根發芽,順着血管長大,然後迅速成長……他的皮膚密密麻麻鑽出草葉。

孫元浩的慘叫立時上了一個臺階,簡直不像是人能發出來了……然而很快,他就叫不出聲了,下一瞬,他整個爆開,漫天血花灑下來。

俞飛和俞林都看向溯銳。

一直沒有說話的溯銳臉色十分平靜,然而仔細看去,就能看見他已經變成豎瞳的雙眸,以及裏面暴虐的情緒。

狼,沒有脾氣好這一說。以前的他只不過是被岑安拴住了而已。可被拴起來的狼也不會變成狗。

孫元浩被空間異能整個擠爆,漫天的鮮血稍微安撫了溯銳的情緒。他閉上眼,風中還殘留着岑安來過的氣息。

他仔細分辨,終于找到方向……下一秒,他整個人消失。

——

岑安躲開刁七的刀鋒,往身上一拍,荊棘铠甲瞬間出現。

刁七揮下一刀的同時,自己胸口也出現了一條傷口,他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毫不遲疑的向岑安追來。

岑安腳腕上的鐵鏈限制了他大部分行動,他揮劍砍了幾下,鐵劍不知道什麽做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圖案的亮光緩緩消失,整個山洞搖晃起來。

“該不會是要塌……”岑安一驚,這還是個限時任務?他左躲右閃,終于靠近那塊畫圖案的石頭,死死将之抓緊手裏,下一秒,他掏出木哨吹響——

看見那塊石頭被抓住,刁七像是嗓子裏被塞了一塊燒紅的碳,立刻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惡吼,猙獰的沖着岑安撲過來。

那一瞬間似乎被拉得無限長……修長挺拔的人影劃破空間出現,雪亮的刀鋒從上到下将刁七劃開,血水湧出來。

內髒從刁七的腔子裏湧出來,噼裏啪啦掉了一地,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岑安臉色一白,“先出去……”

溯銳一把摟住他腰,另一只手抓住他腳上的鐵鏈,輕輕一攥,鐵鏈就化作鐵粉簌簌掉下來。

山洞搖晃的越來越厲害,大塊大塊的石頭掉下來,岑安卻眼前一花,瞬間來到外面。

沒忍住幹嘔兩聲,岑安擺擺手,有氣無力:“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搞的這麽血腥。”

他說完,卻沒聽見溯銳說話,剛要回頭,整個人卻被輕而又輕的放到地上。

溯銳蹲在他身前,抓住他的腳,輕輕撩開褲腿,一整圈磨破皮的傷口出現在眼前。

那一瞬間,溯銳身上猛地爆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暴虐氣勢!

大概是哄小伊哄慣了,岑安下意識抱着他拍了拍,“好了好了,不怕了,我沒事……”

摟完又感覺不對勁,尴尬地想要退開,卻被反應過來的溯銳猛地抱了回去,摟緊……

半晌,溯銳才放開懷裏的人,垂頭喪氣翻了空間,找出回春膏和苔藓繃帶,給他上藥,包紮。

整個人由一頭暴躁嗜血的狼王,變成了一只頹喪小白狗。

岑安看着他給自己包紮傷口,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終于忍不住說道:“行了,你纏水龍頭呢?”

溯銳動作頓了頓,終于停下來,仔細給他打了個結,怕自己手重,還特意運氣了風系異能。

岑安看得有點想笑,胳膊肘碰碰他,“怎麽不說話?”

溯銳喪喪道:“我沒保護好你。”

“誰要你保護了?”岑安撸了撸他低垂的頭,指縫穿|插|進他的短發裏,按着他腦袋晃了晃,“今天又不是你陪我出門。”

溯銳也不知道,岑安又不是他什麽人,他也沒有保護對付的義務……

可是,在聽見岑安被抓走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立刻沸騰起來,那種恨不得把整片山林一把火燒掉的驚懼怒火,唯有他的氣息能安撫。一想到自己再晚來一刻,這個人類就……他恨不得殺光全世界,又恨不得将這個人類揉碎了裝進胸口,免得再被人不知不覺抓去。

該死的襲擊者,讓他們死的太輕易了,兩個都是……

“說話!”岑安一拍他腦門,“裝什麽酷呢?”

躁動的血液平息下來。溯銳回過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我再送你幾個木哨,你手上腳上都挂上。輕輕一動我就知道你在哪。”

岑安繼續拍他腦袋:“你怎麽不把自己挂我身上呢?”

溯銳滿不在乎:“也不是不行。”

岑安剛想罵他兩句,卻聽遠處傳來呼喊:“岑哥!”

“小岑!”

“岑哥沒事吧?受傷沒?”

異能小隊衆人和俞飛等人找來了

溯銳不耐煩地轉頭,覺得這群人來的不是時候。

一群人跑過來,看見岑安腳腕上的繃帶,俞林眼圈就是一紅,“岑哥,你受傷了?”

“小傷,沒有大礙。”岑安趕緊安撫,“小伊呢,你們看見他了嗎?”

“小伊沒事。”曲月心疼的眉毛皺起來,“我讓人帶他回去休息了。小岑,聽說抓你的是石龍?”

“說到這個。”岑安表情嚴肅起來,“我懷疑這次的異獸潮有……”

他話還沒說完,地面突然震顫一下。

衆人一愣,遠處,忽然升起了一道濃煙。

曲月大驚,“異獸潮開始了!怎麽是今天?”

她轉身就要走,被岑安一把拉住,“等等曲姐,異獸潮有陰謀!這次的事情跟幕後黑手有關!”

他快速把山洞裏發現的事情一說,拿出那塊石頭,“這是塊道具石,可以制作獻祭法陣,我懷疑,幕後之人想要将整個永寧村獻祭!”

他話音剛落,那幾個被修改的地點同時亮起沖天的血光,與此同時,大地震顫的更加厲害,甚至能聽見遙遠的異獸吼叫,獸潮果然已經開始了……

衆人沉默片刻,曲月說道:“無論如何,異獸潮也要擋住。小岑,該怎麽做你說吧,我們都聽你的。”

王烈也跟着說道:“對,我聽岑哥的。”

“我服岑哥。”

“岑哥讓我去哪我去哪。”

“跟岑哥一塊我死也甘心啊!”

“胡說什麽!童言無忌!”

岑安想說自己不會,可一擡頭,卻對上一雙雙滿是信任的眼睛,他竟然,已經得到了這麽多感激與信任嗎?

那還真是不能辜負啊……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遍要做的事,“之前設置好的陷阱大概能擋一陣,風系異能者先出去打探獸潮消息,數量種類,來的方向。”

“是!”一群風系異能者站起來,連庚老也在其中。

“等等!”岑安又想起什麽,翻手取了幾枚迅疾藥丸,“這個可以增加30%的移動速度,數量森*晚*整*理不多,你們看着用。”

“是!”庚老笑着接過藥丸,“一直聽說岑老板手裏的藥好用,這次我們風系異能者就搶先了。”

岑安無奈笑,“您老注意安全。”

一群風系異能者駕着風離去。

岑安又取了十多件銀光铠甲、八把岩晶短劍,“剩下的人分為兩個小隊,其中一隊先去前線抵擋獸潮,另一隊跟我回村子一趟,這些裝備你們輪換着用。”

這是他做木頭護符那晚一起做好的,本來也是想找機會給他們的。

小隊成員眼睛瞪的比牛還大,……裝備?竟然又是十多件裝備!

這次可不是木頭護符這種感應裝備,而是實打實的戰鬥裝備!

岑哥……他們岑哥到底是什麽人啊!

一群異能者幾乎是虔誠的把裝備捧起來,發自肺腑道:“岑哥,穿着這個要是還讓獸潮沖了村子,我提頭來見你!”

岑安頭疼,“話別說的太滿,這次獸潮有人從中作梗,比你們之前遇到的更危險!”

異能者們都笑起來,他說的話卻記在心裏。

其中一對異能者穿好裝備離去。

岑安又微微沉吟,手一按,地上又噼裏啪啦掉出來幾件荊棘铠甲和黑曜石劍。

黑曜石劍的攻擊力比岩晶短劍更上一層,可惜重量比鐵劍還重,他根本揮舞不起來。

他看向俞飛、田遠還有曲月、趙武以及王烈,“這些給你們,你們異能等級高,可以随時支援各個方向,裝備好一點效率更高。”

田遠幾人都笑起來,自己拿了裝備穿上。

衆人都明白,雖然岑安努力找了理由,但實際上,他就是下意識給自己的朋友留了最好的裝備。

黑曜石劍,這已經是岑安手裏攻擊力最高的武器了。

朋友們将防護裝備穿好,岑安松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工作,是去勸村民們。”

他淡淡道:“這次的獸潮不簡單,單靠我們很難。我需要一群人幫忙采集物資、由我來做陷阱……這些都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如果有村民們願意幫忙,我們會輕松一些,度過獸潮的概率也會更大。”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們是異能者,在他們心裏,異能者保護普通人是天經地義的,從來沒想過讓村民參與獸潮……除非,他們抵擋不住,獸潮沖擊村子。

普通人抵抗異獸,能行嗎……可這個念頭剛剛出現,他們陡然反應過來,什麽普通人,他們岑哥,不就是普通人嗎?

能不能行……他們岑哥要是不行,恐怕世界上沒人行了吧?

“這個好,人手多安置的陷阱也多,能省不少力!”

“就是,還是岑哥有辦法!”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回村!”

岑安點點頭,被溯銳抱起來,帶着剩下的一個小隊往村子走去,心裏卻不像這些單純的異能者那麽輕松。

說是讓村民參與抵抗獸潮……可村民們本來在家裏等着就行,現在卻要冒着生命危險,憑什麽呢?就憑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會有村民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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