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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魏青山把衣服遞了過去,“換了衣服我們一起去鎮上。”
林漁很是感激魏青山這麽細心,心中的憂慮也散去了不少。
何冬冬拉着林漁進了屋,“我幫你換衣服,你的小夾襖還是我和我阿娘一起做的呢。”
何冬冬又朝着林漁調皮地眨了眨眼,“這可是青山哥特意讓給你做的呢。”
林漁心裏覺得暖暖的,沒想到魏青山對他這麽好,他日後一定照顧好他。
何冬冬幫着給林漁換衣服,面對何冬冬自來熟的熱情,林漁有些窘迫。
他從來沒碰見過這麽熱心腸的哥兒,他有點怕何冬冬發現他身上的傷痕,但好在裏面還穿着裏衣,何冬冬在旁邊忙着給他比劃衣服呢,嘴上叭叭地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
在何冬冬的話語中他知道,原來昨天魏青山就拜托了冬哥兒他娘給做了夾襖和鞋子,今天魏青山過去想幫他買套衣服湊合穿穿,何冬冬就拿了自己平時過節穿的衣服借給了他穿。
林漁聽着魏青山默默做的一切,心裏脹脹的,暖暖的。
換好衣服後何冬冬跟個蜜蜂似的圍着林漁團團轉,“哇哦,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比我穿還好看,嘿嘿,就是我比你胖點,套上夾襖你穿上剛好呢。”
林漁被何冬冬誇得臉熱,他随手就把頭發挽在了腦後,發尾垂在身後很是好看。
“你怎麽這麽好看啊!啊啊啊!”何冬冬在旁邊跺了跺腳。
兩人出來的時候魏青山也看直了眼,今天林漁穿了一件合身的碧色春袍,襯得腰肢更纖細了,就是臉色還有些蠟黃,日後慢慢養過來就是了。
何冬冬嘿嘿笑了兩聲,“青山哥都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魏青山扭過頭去一邊背竹簍去了,發紅的耳垂出賣了他慌亂的內心,林漁更是害羞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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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的三個人一起朝着鎮上走去,路過村頭那條小河的時候,在這洗衣服的婆子嬸子個個伸着頭好奇地看了過來。
林漁也注意到了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害羞地往魏青山那躲了躲,企圖讓魏青山高大的身形完全把自己罩住。
面對自己夫郎地依賴魏青山很是受用,眼底都藏着笑意。
一路走去魏青山打着招呼,河邊洗衣服的嬸子問了一句,“青山帶着新夫郎去哪呢這是?”
“去鎮上買些東西。”
“冬哥兒也一起去呢?”
“是呀,我和漁哥兒一起去玩~”
三人走後河邊洗衣服的婆子嬸子議論了起來,“哎呀,這青山的夫郎長得真俊呀。”
“可不是嘛,兩人走在一起真的還挺搭呢。”
幾個婆子嬸子邊洗衣服邊說着閑話,這剛開春河水還有些冷,手按在水裏沒一會兒手指都凍紅了,但鄉下人都習慣了,這一大家衣服呢,家家戶戶都來到河邊洗衣服。
錢婆子插了一句,“那新夫郎身上的春衣是冬哥兒的吧,我記得去年冬哥兒春天還穿着呢。”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呢。”
夏荷花聽她們誇魏青山的新夫郎心裏就不舒服,她平日裏又是個愛嚼舌根的,昨天讓魏老太讨要東西不成,心裏憋着氣呢。
“聽說他娘家兒那邊就陪嫁了兩床被子,連身衣服都沒給,不借人家的衣服難道光着出門呀。”
夏荷花這話一出幾個人笑了起來,這趙家做事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
一旁洗衣服的趙家夫郎也是這兩年嫁到鹿家村的,今天天氣好,他也來河邊洗衣服,他本就不愛這些聽這些媳婦兒夫郎說人家的閑話,她們诋毀林漁的時候也就沒有搭話。
聽着夏荷花越說越起勁,什麽光着身子呀,這不遠處還有下地過來洗腳的男人,被人家聽見了可怎麽辦。
趙家夫郎連哥兒性子軟,但都是哥兒,他很同情林漁的遭遇,不由得開口分辨了兩句,“荷花嫂子,沒有這麽說一個哥兒的,被人家聽見了像什麽樣子。”
“呦呦,這連哥兒平日裏是個不愛說話的,今天怎麽幫着那魏青山的夫郎說話了,咋了?昨天你也去魏青山家吃席面了,還是你拿了人家什麽好處?”
連哥兒嘴巴是個笨的,一時間被擠兌地面紅耳赤,“我,我沒有。”
夏荷花呵呵冷笑了兩聲,故意把手上的衣服摔打進水裏,濺起來的水花嘭到了連哥兒的臉上衣服上。
“那魏青山呀就是命硬,你看他家夫郎也一副小家子氣,瘦成那個鬼樣子,也不知道能被魏青山給磋磨幾年呢。”
夏荷花之所以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欺負連哥兒,就是欺負連哥兒家窮,被欺負了也不能把自己給怎麽樣。
連哥兒氣得端着盆子走了,走的時候眼淚被擠兌地都流了出來。
這邊林漁三人一路說着話朝着鎮上走去,昌平鎮離他們鹿家村得一個半時辰呢,三人一路上都是何冬冬叭叭在說,被兩人擠在中間林漁偶爾搭個話,魏青山則沉默地往前走。
林漁今天早上心情有些不好,被何冬冬這叭叭地說着,他心情也放松了下來,寬慰這自己何必憂慮以後呢,他只需要知道魏青山對自己好就行了。
林漁穿的是春袍,裏面穿着一個小夾襖,今天天氣又好,林漁絲毫沒有覺得冷,一路走着就連臉色都紅潤了一些。
他嘴角帶着笑意,何冬冬能說,這一路他把村裏的八卦聽了個遍。
魏青山微微側過來頭,“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漁搖了搖頭,“不累。”
他雖然瘦,但在趙家常年幹活,這點路對他來說還吃的消。
“青山哥怎麽不問問我累不累呀?”何冬冬伸着腦袋看向魏青山,眼神裏都是調侃。
魏青山從布袋裏摸出一塊饴糖塞給了他,“我看你挺能說的,哪裏像累的樣子。”
何冬冬嘴巴裏含着一塊饴糖咂摸,這才不調侃魏青山了,魏青山還給林漁塞了一塊,兩人的手碰在了一起,林漁的臉都紅了。
魏青山冷硬的臉在春風下也化開了,嗯,今天小夫郎不冷,手心都是熱乎乎的。
林漁拿着饴糖小口小口地含,甜絲絲地他很喜歡,而且饴糖這麽貴的東西,他舍不得一下子給吃完了。
“家裏還有,辦親事的時候還剩下不少。”
魏青山把腰間的布袋給了林漁,山路漫長,裏面都是他給林漁裝的一些小零嘴。
何冬冬腦袋也伸了過來,林漁捧着布袋,何冬冬伸手就幫他解開了,何冬冬哇了一聲,裏面是果幹饴糖這些小零嘴。
他阿娘就算是寵他,也從來沒有這麽大方地給自己小零嘴過呢!
像饴糖果幹這些東西,他阿娘一個月才會去鎮上買一次,一次他還就只能分得兩塊點心或者饴糖,他青山哥真大方!
魏青山怕林漁不舍得故意說道:“漁哥兒快點吃,要不然一會兒冬哥兒給你吃完了。”
何冬冬哼了一聲,“我才沒有呢。”
後半段路何冬冬邊吃邊和林漁說話,他今天心情好到飛了起來,托漁哥兒的福,他也跟着沾光了。
林漁只顧着和何冬冬說話了,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都是他和冬哥兒在吃,魏青山都沒吃上一點,他捧着布袋子舉到魏青山面前,“你也吃。”
見自己的小夫郎還沒忘了自己,魏青山心裏挺高興的,随手就捏了一顆丢在自己嘴裏,“你吃吧,我不喜歡吃這些甜的,酸的。”
林漁這才扭過頭接着和何冬冬閑聊,其實就是他嗯嗯啊啊地附和着何冬冬的話,見林漁不看自己了,魏青山冷硬地面孔扭曲了一瞬,他是拿到了什麽果幹呀,差點酸死他,但他看林漁就挺喜歡吃的。
三人走到昌平鎮上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魏青山第一件事就是問自己身邊的夫郎餓不餓,林漁搖了搖頭,“還不餓。”
他都吃了不少的果幹了,酸酸甜甜的,他很喜歡,現在肚子裏還不怎麽餓。
魏青山帶着兩人先去布莊扯布料去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是給他的小夫郎做新衣,店鋪夥計熱情地招呼着三人,“客官,您需要點什麽?”
“給我的夫郎扯點布料。”
林漁聽着夫郎兩個字從魏青山口中說出,他有點不好意思。
夥計很有眼力勁地給魏青山推銷布料,“您看,這匹天水碧的就很襯您的夫郎。”說着還往林漁的身上比劃。
魏青山也覺得這個顏色挺适合他的小夫郎,襯得自己的小夫郎很是好看。
“您看還有這匹煙綠色,草綠色的都很适合您的夫郎,要是喜歡豔一點的顏色的話,菡萏紅也很好看,這是縣府那邊最流行的顏色了,那些哥兒女娘都喜歡穿呢。”
魏青山想起林漁新婚那日穿着喜服,紅色确實很襯他的夫郎。
“你喜歡哪個?”
突然被點到名的林漁還在神游,他在想這麽好看的布料應該很貴吧。
“都,都行。”
何冬冬也在一旁參謀,“怎麽能都行呢,漁哥兒,你快點挑,青山哥要是給你挑醜了怎麽辦。”
何冬冬看起來比林漁都高興,在何冬冬一通比劃下,林漁最終選了一匹顏色深一些的煙墨色。
何冬冬啊了一聲,“漁哥兒,你怎麽選這麽老成的顏色呀,還沒那幾匹青色的好看呢。”
林漁想的卻是這個顏色深,耐髒,方便幹活。
魏青山點了點頭,“扯一身這個布料,剛才的天水碧,竹青色,還有那匹菡萏紅都給扯一身,在來一些做裏衣的白娟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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