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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林漁就準備去廚房做飯去了，盡管他和魏青山成親了，但他還是有點叫不出魏青山的名字，扭着衣服猶豫了會還是叫了聲，“青山，你晚上想吃什麽？”

“都可以。”

“蔥油餅可以嗎？”

“行。”

得到魏青山肯定的答複，林漁這才去了廚房，魏青山也跟了上去幫忙，他很喜歡自己的小夫郎喊自己的名字，每次喊的時候都覺得心裏像被什麽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可惜自家夫郎話少，要是能和自己多說說話就好了。

林漁的手藝很好，蔥花餅在鍋裏烙得兩面金黃，他現在舍得用油了，魏青山說了，他吃飽了才又力氣幹活，他要把魏青山給照顧好了，吃食方面盡量讓魏青山吃得舒心。

魏青山坐在竈臺前幫忙燒火，他人高馬大的，坐在竈臺前有些憋屈，兩條腿都沒地方放，這姿勢看得林漁都覺得難受。

魏青山邊燒火邊和林漁說話，“家裏以後缺什麽和我說。”

“嗯。”

“以後我上山打獵去了，你在家照顧好自己。”

“嗯。”

無論魏青山說什麽，林漁都乖乖地點頭，魏青山其實更想自己的小夫郎和自己多說兩句話。

“這兩天我把院子裏那片空地給翻一下，以後就交給你種了。”

提起這個林漁擡起了頭，“真的嗎？”

“怎麽了，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地，你想種什麽就種什麽，以前我經常上山打獵，種的菜都沒人照顧，你有什麽想種的嗎？過兩天我去買一些種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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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種南瓜，冬瓜，蘿蔔。”因為這些東西冬天可以存放起來，冬天沒什麽菜吃，可以吃這些。

“胡瓜也來一點，夏天的時候涼拌吃。”

“嗯！”

魏青山引着自家的小夫郎和自己說話，他家夫郎話太少，膽子又小，小蝸牛一樣一碰就縮到了自己的殼子裏。

鍋裏的香味飄了出來，魏青山只要微微擡頭就看見了鍋裏的餅子，金黃金黃的，上面還點綴着翠綠的蔥花，這餅子可比他們今天三文錢一個的香多了。

林漁小心翼翼地把第一個熱餅子遞了過去，“你吃嗎？”

魏青山下手就捏了過來，他把一大張蔥油餅給卷了起來，一口下去上面的焦皮都掉了下來，好吃！比他以前吃的幹餅子好吃了不知道多少！

林漁晚上烙了餅，熱了一些肉菜，又涼拌了一道野菜，今天晚上他沒在煮粥了，家裏就一個大鐵鍋，在煮粥的話天就黑了。

隔壁的錢婆子伸出頭，這魏青山家今天吃啥呢，聞着這麽香！她怎麽感覺自從這魏青山娶了新夫郎，他家天天飄着股肉香味。

兩人把飯桌給搬到了院子裏，就着快落山的太陽吃起了飯，魏青山直接蔥花餅卷大肉片，有點膩了就在來口爽口的酸辣野菜。

他一個人又吃了三張餅子，林漁也吃了一張半。

夜晚魏青山把藏在櫃子裏的小木盒給拿了出來，他嘩啦啦地全給倒在了桌子上，林漁聽着噼裏啪啦的銅板聲有些愣神。

魏青山把傻愣的人給招呼了過來，“以後家裏就我兩過日子了，辦過婚宴之後家裏就剩這些銀子了，都交給你保管，缺什麽就去買，我兩點點還剩多少。”

桌子上有兩個小銀錠，其他都是一枚一枚的銅板，林漁沒見過這麽銀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個小銀錠，涼涼的。

魏青山笑了起來，小夫郎這副樣子好可愛。

魏青山幹脆讓他過把瘾，“你來數。”

“我，我……”

“你來數。”

林漁一枚一枚小心地數着，嘴角彎彎的，眼睛亮亮的，看起來很喜歡數銅板，“還有三百八十文。”

“嗯，這些錢你留着家用。”

林漁連忙搖頭，“太，太多了。”

魏青山板起了臉，“這是咱兩的錢，交到你手上就是過日子，你要把咱兩的日子過起來，等攢個兩年，說不定能蓋起一間青瓦房。”

“青瓦房……”林漁腦海中想着青瓦房的樣子，他沒住過，大李村能住上青瓦房的也沒幾家呢。

“那我把銀子藏起來，蓋房子。”

魏青山嗯了一聲，林漁跟個藏食的小老鼠似的把兩錠銀子給藏在了櫃子裏，又用衣服給壓了起來，銅板就裝在小布袋裏日常補貼家用。

“我，我把銅板放這個地方裏，你用的話自己拿。”

魏青山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兩人洗漱好躺在了床上，林漁沒見過這麽銀子，這會還有些懵，青山把銀子都給自己保存了。

今天夜裏魏青山就又在被子上加了一層春被，林漁覺得不冷了，魏青山躺在外面存在感格外的強，林漁心裏對魏青山滿是感激，兩人才成親兩天他就把銀子都交給了自己。

又想起昨天兩人沒做完的事，林漁覺得都怪自己敗了魏青山的興致，他會不會對自己不滿。

就在魏青山快睡着的時候身邊的小夫郎輕輕喊了一聲，“青山，你睡着了嗎？”

“嗯。”

魏青山應了一聲，然後自己的小夫郎就慢慢挪了過來，小手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裏衣帶子，微微側身伏在了自己胸口，這副求.歡姿态讓魏青山立馬有了反應。

魏青山顧及自家夫郎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等你傷好了再說。”

鼓足了勇氣的林漁立馬又縮了回來，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肯定很熱，還好熄了燈魏青山看不見。

林漁躲在被子裏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今天走了那麽長時間的山路他也累了，但他身邊被他勾起火氣的魏青山卻睡不着了。

本來今天蓋了兩床被子就熱，現在好了更熱了，魏青山只能把手伸在外面降降溫。

夜裏小夫郎沒有在往自己懷裏滾了，魏青山又覺得懷裏空落落的。

見身邊的小夫郎睡着了，他就自己往裏貼了貼，本來就熱，他這一貼更熱了，魏青山把自己這邊的被子給掀開了一些，他有些後悔又加了床被子了，要不然夜裏小夫郎還會滾到自己的懷裏。

林漁今天沒有起晚，外面天一亮他就睜眼了，他只覺得有點熱，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半張臉都趴在魏青山的胳膊上呢，吓得他眼睛睜得溜圓，他不敢驚動魏青山，自己跟做賊似的悄悄起床了。

林漁起床了臉都還是紅的，他燒了些熱水洗臉，又煮了米粥，上面蒸着昨天沒有吃完的蔥油餅，還煮了兩個雞蛋。

他在趙家的時候一天都是兩頓飯，早飯是不吃的，他來到這發現魏青山是一天三頓飯，他下定決心照顧好魏青山，自然不會為了省糧食少做一頓早飯。

魏青山老早就醒了，熱的，蓋着兩床被子，他又抱着自家的夫郎，林漁沒睡醒的時候他就醒了，見自己夫郎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嘴角勾了起來，在屋裏裝了一會兒這才起來。

吃過早飯魏青山就在院子裏翻地，林漁就坐在院子裏裁新衣。

何冬冬也跑過來幫忙了，看着新料子這個摸摸，那個摸摸，“漁哥兒，你回門的時候穿哪個呀，我看這塊菡萏紅的最好看了，料子也是最好的。”

林漁原本是想用碧色的料子的，架不住何冬冬一個勁地勸，最後就選了那件菡萏紅做春衣。

魏青山則在院子裏把能種菜的地方給翻了出來，想着等他家夫郎回門之後他就去買一些種子回來。

有了何冬冬的幫忙，林漁的新春衣很快就做了出來，那塊煙墨色的料子林漁則給魏青山做成了短褐。

回門那天兩人早早就起床了，林漁興致不是很高，他有點不想回去，但月娘在家呢，他又想去看看月娘，他出嫁那天月娘哭得眼睛都腫了。

魏青山手上拎着一條豬肉一封果子，這禮他拿的不輕也不重。

他穿上了林漁新給他做的短褐，他身邊的新夫郎也穿着偏粉色的新衣，襯得臉色都好看了幾分。

兩人一起朝着村口走去，路上遇見了熟人就打聲招呼，不少人紛紛誇兩人的新衣好看。

“還帶了肉呢，這青山挺重視回門的呢。”

“可不呀，你看新夫郎那身衣服，單看料子都應該不少銀子。”

“還說人家沒陪嫁衣服，這新衣不就穿上了。”

錢婆子也插了一嘴，“昨天見扯那麽多布料，還以為回門的時候會給娘家那邊送點過去呢。”

“想啥呢，也不是什麽正經娘家，這都帶了肉了，不少了，在說了，你家錢貴兒前幾年回門的時候就只帶了一袋子紅薯過去呢。”

錢婆子被噎得面色鐵青，只能頂了一句要你管，然後就走了。

一個嬸子看了她一眼，“這錢婆子這兩天怎麽老嚼人家舌頭，咋了，青山啥時候得罪過她了。”

“還不是因為以前想把她那個傻子外甥哥兒說給青山，青山沒同意。”

“這錢婆子也夠小心眼的，還記着人家呢。”

“可不是嘛，她家和魏青山家又挨得近，見人家日子好起來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