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院子裏的雪實在是厚,林漁鏟雪鏟得一頭的汗,他穿得又厚一點都不覺得冷。

小木屋門口,何冬冬和趙月月在哄孩子,兩個小幼崽現在已經會翻身了,雲哥兒格外的會翻,就算是穿着厚了不看着他一會兒就翻了過來,翻過來就翻不過去,累了就咿咿呀呀地咋呼,讓給他翻過去。

何冬冬帶着兩個小家夥看雪呢,這個看,那個看看,主打的就是一個雨露均沾,兩個小家夥沒見過雪,看見雪揮着小拳頭格外的高興。

何冬冬一放下雲哥兒就不樂意了,張着小嘴就開始假哭,何冬冬拍了他一下,“怎麽就你難伺候,你看你哥是個小子,都沒有你難帶。”

何冬冬只好又抱了雲哥兒坐在腿上看雪,林漁鏟累了就揉了雪團子朝着門口砸,逗得雲哥兒咯咯笑了起來,林漁臉上也帶上了大大的笑容,“雲哥兒,小嬷砸你啦!下來,下來玩雪。”

雲哥兒揮着小拳頭笑得看不見眼睛,“呀~呀呀!”

林漁都被他給逗笑了,“冬哥兒,這小家夥估計像你,何大娘說你小時候可皮了哈哈哈。”

何冬冬被林漁笑得老臉一紅,“胡說,別聽我娘亂說,我小時候可乖了。”

何冬冬說完自己都不信,他噗嗤笑了一聲,這雲哥兒八成就是仿他了,一點大就皮的厲害,和磊子放在一起,會翻身了就和磊子打架,經常欺負的磊子嗷嗷哭。

上午林漁弄了個筍幹木耳蘑菇炖臘肉,小鐵鍋坐在火桶上噗嚕噗嚕地煮着,白面摻着苞谷面團成餅子糊在鍋邊,雖然摻了苞谷面,但比單吃白面還好吃呢。

四個人圍着火桶而坐,兩個小家夥剛就喂了米糊糊吃飽了,現在讓他們躺在搖籃裏自己玩,咿呀咿呀地叫着想讓人和他們玩。

鍋裏的筍幹竹荪這些吸滿了臘肉的香味,炖的很是軟爛,大家吃得都很歡快,特別是何冬冬,他本來就喜歡吃林漁做的飯,現在和林漁住一起了,更是開心。

何冬冬剛來那會肉乎乎的小臉都瘦了一些,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了,臉上的肉又長了回去了,他吃得腮幫子鼓起,“漁哥兒,你做飯真好吃,我都不舍得下山了。”

“等開春下山了,你也能過來吃呀。”林漁又鏟下了鍋邊的餅子,“熟了,快吃快吃,吃了我在糊上去一圈。”

四個人一人夾了兩塊泡上湯的餅子,林漁又給糊了一圈,這吸了肉湯的餅子比裏面的臘肉還好吃的。

四人圍着熱氣騰騰的暖鍋一點都不冷,吃着吃着還吃熱了。

下午沒啥事林漁就和兩個小幼崽玩,小院子裏每天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何冬冬和林漁說着悄悄話,“漁哥兒,你和青山哥咋回事呀?”

林漁被何冬冬問得臉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孕痣淺不好懷。”

“我聽人家說多吃些紅棗枸杞這些東西補補,說不定就好些,不過也不急,你和青山哥成親還不到兩年呢,春哥兒不也是成親兩年才有孕的。”

林漁點了點頭記在了心裏,以後家裏的茶水壺裏他直接給泡上了紅棗枸杞,反正喝了也沒啥壞處,幹脆全家一起喝。

山裏冷這雪一下就不會消融,魏青山又帶着獵具出門去了,林漁幫他戴好了兔皮帽子,又給他套上了兔皮襖子,魏青山腳上還穿着兔皮靴子,就算是山裏寒冷也凍不到。

林漁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好了,你出去小心些,用棍子探探路在走。”

“知道的,你在家關好院門。”

這下雪天的獵物比平時好獵些,而且有什麽野獸了也看得清楚,也比平時安全些,而且落了雪,野獸容易落下爪印,但最危險的是雪厚了蓋住了溝溝壑壑,在林子裏的雪地上行走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些,要是滾落下去就不好了。

林漁送魏青山出去了,雪地裏大黑格外的顯眼,白雪養好了傷依舊留在家裏看護他們。

三個人沒啥事就在小木屋裏圍着火桶烤火,何冬冬感嘆魏青山不容易,“這麽冷的天還要出去打獵呀。”

“嗯,青山說雪天打獵容易些。”

這山裏可比村子裏冷多了,村子裏的雪一出太陽曬上幾天就化了,但這山裏不僅雪下的大,還厚不化,圍着火桶還好,這一離開火桶就覺得冷到發抖。

林漁現在絹帕繡完了,家裏也沒啥活幹,冬天雪厚也出不了門,家裏現在有了兩個小家夥,林漁也不覺得無聊,天天逗弄着兩個小家夥玩覺得挺有意思的。

他拿着木炭在門板後面畫起了一朵朵梅花,趙月月托着下巴看他,“哥,你幹啥呢?”

“畫九九消寒圖,在這山裏也不知道歲月,怕不記得些我們連過年都忘了。”

何冬冬也笑了起來,“是呀,這山裏一天天過得也挺快。”

林漁在門板後面畫了八十一朵小梅花,“等這些梅花都塗滿了,我們就能下山了。”

趙月月重重點頭,“我們就能回家種地了!”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兩個小家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跟着咯咯笑了起來,只要熬過這個冬天這場天災就過了,老百姓又能像之前一樣安居樂業。

魏青山下午的時候就回來了,他身後的草繩裏牽着一只半大的山羊,林漁一聽見動靜就去看門去了,他臉上帶着笑,“回來了。”

“回來了。”

“呀,今天獵到了一頭山羊!”

“嗯,雪厚,這東西跑得慢些,被我捉到了,這半大的山羊肉最嫩了,明天我收拾了出來。”

“行,快些進屋喝點熱水,外面冷。”

魏青山抖落了一身的風雪進了屋,林漁趕緊給他端了熱水讓他暖暖身子,何冬冬暗嘆真的不容易啊,這大雪天的一天都在外面多冷啊。

魏青山喝了水在火桶那烤火,林漁抱着雲哥兒坐在他身邊玩,林漁逗着雲哥兒,“叔叔回來了,雲哥兒給叔叔抱抱不?”

“呀!”

“哎呀,我們小雲哥兒願意呀。”

林漁說着就作勢把雲哥兒往魏青山那遞,魏青山朝着孩子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裏會逗孩子,笑得一點都不好看,林漁噗嗤笑了一聲。

魏青山輕咳一聲掩飾下尴尬,他又沒抱過孩子,哪裏知道怎麽哄孩子玩。

小雲哥兒穿的厚實,裹得跟個圓球似的,他一點都不怕魏青山,伸着小手就要拉魏青山,“呀!”

魏青山一伸手,小雲哥兒就握住了他的手指,林漁見魏青山也挺喜歡小孩子的,就把雲哥兒放在了他腿上,“你抱抱他,他很軟的。”

魏青山忙兩只手扶着小雲哥兒,僵硬着手臂都不敢動,雲哥兒往他腿上一坐噗嚕噗嚕吐着泡泡。

何冬冬也噗嗤笑了出來,“青山哥,你動動沒事的,雲哥兒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魏青山被林漁兩人笑得有些臉紅,這小家夥雖然穿得厚實,但軟得跟啥一樣,他都怕自己手勁大了弄疼他。

林漁下手把雲哥兒給抱了過來,雲哥兒晃着小腳呀呀直說話,何冬冬逗着磊子,“你也讓你青山叔叔抱抱好不好?”

何冬冬說着作勢就要遞過去,小磊子皺着小臉哇哇哭了起來,兩只手緊緊抓着何冬冬的衣服不肯松手。

幾個人都被逗笑了,何冬冬拍了拍小磊子的屁股,“你還是個小子呢,就這麽屁大點膽子,還不如你弟弟呢。”

小磊子抓着自己小爹的衣服直往他懷裏鑽,小臉一埋就露出個屁股。

雲哥兒站在林漁的腿上蹦跶了兩下,伸着小手指着自己哥哥,“呀~呀!”

仿佛在說哥哥笨蛋,哥哥膽小鬼~

一屋子人被這兩個小家夥逗得直笑,就連魏青山眼底都帶着笑意。

夜裏林漁和魏青山躺在床上說話,“磊子和雲哥兒真可愛,雲哥兒是個小哥兒,比磊子還皮實些呢。”

“嗯。”

“我們要有孩子了,也肯定這麽可愛。”

“嗯。”

“你喜歡小哥兒還是小子?”

“我喜歡你。”

兩人說着說着魏青山就不正經,林漁被這突如其來的直白羞得臉紅,他小聲的嘟囔,“誰問你這了。”

雖然兩人不急着要孩子,但林漁還是喜歡小孩子的,軟軟乎乎的多可愛。

林漁拉着魏青山的衣服不依不饒,“快說呀,你喜歡小哥兒還是小子。”

“小哥兒。”

林漁蹭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喜歡小哥兒呀,他們不都是喜歡小子。”

“小哥兒像你。”

林漁不輕不重撓了魏青山一下,“又胡說八道。”

魏青山沒見過小時候的林漁,要是他們的孩子像林漁,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寵了,恨不得把他最好的東西給他。

“好了,別說了,該休息了。”

“不想。”

“那就先不要睡了。”

魏青山說完就壓在了林漁身上,床板發出吱呀聲,林漁聽得臉臊紅。

第二天吃了早飯,魏青山就在院子裏把那頭山羊給收拾了出來,在山上野雞野兔都吃膩味了,剛好獵得了這只山羊,羊肉在冬日吃來最是滋補了。

林漁給炖了滿滿一鍋,剩下的鑿了冰給凍在了院子裏,這山裏冷得厲害,這樣存放着也不怕壞了,什麽時候吃直接剁下來吃就好。

院子裏飄了一院的香味,就連林漁也忍不住咽口水,羊湯鮮美,這次魏青山獵得了一頭山羊,大家都能敞開了肚子吃。

一鍋羊肉炖了一上午,衆人聞着香味早就被勾得不行,林漁舀出來一鍋放在火桶上溫着,幾個人端着碗撈了起來。

這寒冷的大冬天吃上一鍋燙嘴的羊肉別提多巴實了,林漁還烙了幾個薄餅子,切成絲泡在羊肉湯裏格外的鮮美,四個人都吃了不少。

何冬冬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在這住林漁和趙月月幫他照看着孩子,就連吃的都比山下的村裏好多了,隔三差五地就敞開了吃葷腥,現在想必村子裏飯都吃不飽呢,這份恩情他家是怎麽還都還不上了。

山上又落下了幾場雪,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風門都出不了,小木屋緊閉着房門裏面點着火桶,林漁拿着木炭在門口把一朵梅花塗黑,“明天就除夕了。”

“這麽快呀,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何冬冬有些感慨,這一年總算是熬過去了。

“是啊,等除夕一過天就漸漸要暖和起來了。”林漁看向魏青山,“今年咱就不包餃子了吧,這天太冷伸手就凍手,不如我把剩下的羊肉給炖了。”

“行。”

除夕這天山裏的雪沒有停,實在是冷的厲害,這幾天是一冬最冷的時候了,今年沒有貼對子,也沒有放爆竹,就他們幾個人一個過年。

林漁還是換上了他最新的襖子,拿出他平時舍不得帶的小魚發簪給帶在了頭上,今天大家的興致都格外得高,終于熬過一冬,也熬過了這難過的一年。

為了應景,何冬冬給兩個小家夥用紅繩給紮了兩個小揪揪,趙月月紮頭發的頭繩也換成了紅色。

桌子上擺着炒花生,炒栗子,還有林漁弄得小孩巴掌大的糖餅子,像果子點心這些東西,今年在山上呢吃不上,林漁就特意弄了些糖餅子應應景,這一年到頭的,總得吃點甜的。

兩個小家夥現在已經會站了,雲哥兒比磊子學得快些,早幾日就能自己扒着搖籃邊站起來了,林漁怕竹子涼手,還特意用布給纏了一圈,這樣兩個小家夥扶着竹子就不涼手了。

魏青山那會做搖籃的時候做得足夠高,兩個小家夥現在站在裏面剛剛好,他們吃飯的時候就讓兩個小家夥在裏面玩,也不會掉下來。

林漁一人給拿了一顆栗子讓兩人拿着玩,雲哥兒是個貪吃的,拿着栗子就往嘴裏塞,就長出了兩顆小牙,把那顆栗子啃得都是口水。

林漁都被逗笑了,“牙剛冒出來兩顆就想吃栗子了,等我們雲哥兒在大些就能吃了。”

雲哥兒咬了會見咬不動就不玩了,小手一松啪得掉在了搖籃裏,他自己的沒了就去搶磊子的,磊子人家抓在手裏正玩得好好的,雲哥兒伸手呀的一聲給人家奪過來了。

磊子伸着小手也要奪,磊子搶不過雲哥兒,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墊子上,有些懵的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嗷嗷哭了起來。

何冬冬把磊子給抱了出來,“咋這麽沒出息就知道哭,你看看你弟弟,比你還像個小子呢。”

林漁把雲哥兒也給抱了出來,“你咋這麽皮實,自己的不要去搶人家的。”

何冬冬有些頭疼,“這現在還不會跑呢,這要是會跑了,我都不知道兩人有多淘。”

林漁低頭和雲哥兒玩,他一低頭銀簪上的小魚就微微晃動,雲哥兒立馬被吸引了過去,手上的栗子也不要了,啪得掉在了地上,伸着小手就要去夠林漁頭上的銀簪小魚。

他小手太短夠不到就握住了林漁的頭發,小嘴一砸吧就咬在了嘴裏,林漁趕緊把頭發給拉了出來,“你咋什麽都吃呀。”

“呀,呲!”

林漁驚得眼睛睜大,“冬哥兒,他不會要說話了吧。”

“誰知道呢,這小東西學啥都比這個臭小子快些,這等下山了,估計連爹都會叫了。”

林漁逗着雲哥兒,“喊小嬷,小--嬷。”

“呀!”

“笨蛋雲哥兒,連個小嬷都不會喊。”何冬冬在旁邊打趣道。

“呀,呲!”

幾個人都被逗笑了,啥都不會說呢,先學會了個吃。

除夕的晚飯林漁就給弄了個紅燒羊肉,天氣太冷就不守歲了,幾個人各自回屋去了。

林漁和魏青山躺在床上說着閑話,“一轉眼在山上都住了大半年了。”

“嗯。”

“等下山了就能種咱家的地了,地窖是不是還剩些糧食呢,夠我們吃到收新糧嗎?”

“還有四袋子呢,夠我們吃的了。”

“那就好,開春了這糧價估計也貴。”

他們幾人在山上過年,村子裏的衆人也在過年,今年雖然過得艱難了不好,但總算是熬過這個冬天了。

村子裏也太平了不少,聽說朝廷派下來的隊伍剿了不少的匪徒,就剩下不成氣候的歹人,衆人見朝廷沒有不管,也都放下了心。

等天氣暖和開春了,五月底新稻一下來,這場天災就算是徹底過去了,就算是沒有糧食吃,但山上的野菜一冒出來也就餓不死人了,天氣一暖和大家的日子都會好過了不少。

何大柱何二柱過年前幾天就把家裏的媳婦兒孩子給接了過來,桑娘也帶着青哥兒回來了,現在人人都知道了朝廷剿匪的消息,大家心裏都安定了下來,聽說就連鎮上的逃荒的百姓都開始陸陸續續回去了。

聽說是朝廷給派了糧,願意回去的一人給一鬥米,這過了年天氣一暖和野菜都冒頭了,怎麽也餓不死人了,不少人都紛紛領了米回去了。

就連魏二也趁着夜色逃到了村子裏,他們在的鏊子山偏遠,朝廷一入冬那會就開始剿匪了,他們到現在才聽到消息,寨子裏人心惶惶的。

何況都是流民,他們這幫人霍霍了不少的村子,作惡多端,怎麽都是死路一條,幹脆豁出去了接着幹打家劫舍的勾當,打定主意了要占山為王。

但魏二和他們不一樣,他家可是有房有田的,他當初混在土匪窩裏就是想吃口肉,在發筆橫財,他現在可是攢下來了三百多兩銀子還有金銀首飾,他可不想腦袋落地了。

夜裏他騙了夏板子出來,直接把夏板子給推到了懸崖底,然後卷了他和夏板子的錢財摸黑回村了,這下他身上的銀子足足有五百多兩呢!足夠他後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魏二回家的時候夏荷花餓得直啃稻草,魏老太自己在屋裏蒸着幹米飯,夏荷花看見魏二以為是見鬼了呢,吓得她叫了起來,魏二捂住了她的嘴,“小聲些。”

“魏二你沒死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夏荷花看見完好無損的魏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有吃的沒,有吃的沒,給我一口吃的!”

魏二掏了個餅子給她,夏荷花抱着餅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聽見動靜的魏老太也出來了,看見魏二回來跟看見鬼一樣,“你怎麽回來了,你沒死!”

反應過來的她立馬換了表情哭了起來,“我的兒呀,你終于回來了!”

夏荷花吃了個餅子有了些力氣,“我呸,魏二你別聽這死老太婆的,她那時候藏了糧食不給我們吃,你一走她頓頓都是吃幹飯!不信你進屋看看,她正煮着呢!”

魏二一聽立馬進了屋,果然看着有個瓦罐裏蒸着幹飯,他一腳給踢翻了去,“好啊,你這個死老太婆,寧願餓死你兒子,都不願意分着吃!”

魏老太見敗露了索性也不裝什麽母慈子孝了,“怪我呀,要怪就怪夏荷花,要不是她老子娘還有那個夏板子過來,我們能沒有糧吃?要不是我藏些糧,我們全家都得餓死!”

魏二哼了一聲懶得理她,回屋就把身上的包裹給放在了床上,夏荷花一看兩眼放光,一床的銀錠子還有金釵銀镯子!

“哪裏來這麽多銀子,你真去做土匪了?”

“臭婆娘少胡說,那會沒吃的能在家餓死?我逃去了江南那邊跟着人家做生意,這才發了財。”

夏荷花明顯不信,什麽生意能掙這麽多銀子?

村裏人都說她男人跟了土匪跑了,但她才不管那麽多了,家裏有了這麽銀子,以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咋來的,咬死了是做生意得來了。

魏二也是這麽想的,夏板子已經死了,等鏊子山那群土匪被剿了個幹淨,誰還知道他做過土匪,死無對證,那他這銀子就是做生意得來的。

魏二回來的消息在村子裏傳開了,現在村子裏人都不待見他們一家,夏荷花的大哥搶了村子馮家的哥兒,魏二也跑了,村長帶着人過來盤問魏二去幹什麽去了,魏二一口咬死去了南邊逃荒去了。

大家都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村長也只好放過了他,馮家的爹娘失了哥兒也跟着過來了,哭着問他家哥兒的下落,魏二抵死說沒見過,那個哥兒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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