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初次面對面

林晨視線是模煳的，以至于差點被沈晨弄倒，腳步擡起落下的一瞬，沈晨裝作無意的把桌子上摞得高高的一摞子書推掉到地上，沈晨一個踉跄，後背被扯動傷口的疼痛，讓沈晨冷汗如雨下，濕了面頰。

“哎呀！不好意思。你先過。”一句看似沒有挑釁意味的話，謙卑的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無辜者，可那副架勢，那副嘴臉明白白寫着，就是明擺着欺負的就是你，怎麽樣？！

沈晨的做派不禁讓人惡心，至于臺上的老師，自然是能息事寧人，自然會盡量不讓事件擴大化，可能會在背後問上兩句！

林晨明知道，但他從來都是一個息事寧人的脾氣，雖然心裏很火大，後背的疼痛讓他煩躁，而且病毒的攻克讓她全身無力，跌坐回自己座位。

是的，沈晨的座位就在她左邊，只隔了一個過道兒三十多厘米的距離。小芬就坐在她右邊，緊挨着，林晨一時疏忽，洩了力般依靠到椅背上，傷口被擠壓，讓林晨崩潰的疼痛如鐵簽子生生的從頭頂貫刺到腳下。

小芬的那句關心的問候，也被疼痛的嗡鳴代替。

壓抑的痛感，不能随意釋放的身軀，疲憊吞噬了林晨的冷靜、理智、暴戾勐然站起一拳砸到桌面，一腳踹翻桌面，換來全班同學的注目禮，小芬如受驚的小鳥啊的一聲抱着頭，委屈的淚水濕了眼眶。

望着林晨的背影哽咽着。

林晨被疼包圍，像一只追尋獵物紅了眼的豹子，滿身冷汗已經濕了背心兒，濕了的發梢貼合在俊俏的臉頰上，同學們看着他頭爆青筋，幾乎是撕扯着脫下外套，老師都木那了，他白色的背心兒被汗水，鮮血浸濕，在他後背上畫出一個完美剛毅的斜痕，看在同學們眼中演化出了諸多猜忌，看在老師眼中就是有事發生、、、

小芬剛才跟老師請假的時候并沒有說其它，只說林晨發燒感冒了，所以現在，全班加上老師都迷惑了。老師沒在過問，翻動書頁，勉強沉住語氣“好了，我們繼續吧。”

林晨拖着沉重隐忍的步伐，在一排教室前，在全校學生注視面中路過，在各個班老師的一遍遍提醒同學們注意聽課的情況下，林晨嗡鳴的大腦裏灌滿了疼痛叫嚣的情況下向操場走去。

将手裏的襯衫狠狠的纏繞在手臂上，企圖分散後背的疼。

疼：也許并沒有什麽，只是，這種疼讓一向雷厲風行的他抓狂，那是他不能說好了，說忘記就可以的，傷是靠養的。不想讓奶奶知道，沒人可依賴，他只能自己承擔，疼不能秒速康複，讓他煩。不能掌握的感覺，讓他痛恨。

老師講了一段課停下了。

他想知道，并且擔心林晨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芬舉手說想去看看林晨，老師擺手讓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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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自己出去了。

遠遠的，看到林晨雙手搭在單杠上，狠狠的用手臂垂着單杠，疼，各種感覺積壓，痛恨直覺讓他一次性爆發，狂暴一聲吼，響徹整個學校大院兒。他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無力無奈，只能默默愛着他的奶奶，沒有楊三兒他們那樣知疼知熱的家，沒有他們家溫暖，沒有親人的噓寒問暖，他只有自己承受着，所有的，不得不承擔的孤注一擲。

老師頓了頓腳步，被林晨的一聲沖破情緒的低吼，一個白色衣服滲出血水層次漸鮮紅的背影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