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去家

林晨愣了下，但還是照做了。

軒轅義在櫃子裏拿出衣服的轉身的瞬間，呆掉了，看到林晨那張鎮定自若的臉上，滿滿的擔憂，完全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表情，好像這張皮下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的不為人知，太多太多的滄桑，好像、、永遠都有一層透明防護網，觸碰到就會驚醒裏面的豹子。

精湛的眸子閃爍着令人難以理解的淡漠，釋然，殺機、、

軒轅義為這表情癡迷了數十秒，掩飾中目光流轉“換上吧，不然傷口濕了，不愛好，弄不好你就真的要割肉才能長好了。”

林晨擔心家裏的同時，也很喜歡看到偶爾軒轅義對自己無意間洩露出的感情，或許是林晨的猜測有誤，他們相處畢竟時間有限，有傳言，也都是大家嘲諷的胡言亂語的幾句話而已，而且自己關注的去看他時，他也會躲避開。

林晨換過衣服之後，執意要回家，軒轅義沒有太過阻止，沒有人能比他這個班主任更了解各個學生家中的情況了。

最後軒轅義還是決定，跟林晨回去。

特地跟一個男老師哪裏借來了兩套雨衣。

到了林晨家，軒轅義終于知道了林晨家的貧困，究竟有多貧困。

連兩間土房子都沒有，就用泥巴一點點堆起來的那種，有的只是一個帳篷，雖然住帳篷的人不少，但也不是很多，院子裏泥濘不堪，院子倒是很大，院子圍牆倒塌低矮，用一些木材廢棄物推擠起來，院門也是用木板拼接而成，還算結實。

一個骷老的身軀拄着拐蹒跚的從門口挪出來，林晨顧不上照顧身後的軒轅義，飛奔過去阻止奶奶走出來。

軒轅義進屋子裏，屋子裏昏暗，破舊，但很整潔，沒有燈光，很顯然也是為了剩幾個電，老太太坐在一鋪大土炕邊上，目光渾濁的說着什麽，在向裏面，一張單人床，一個用布圍着的單調簡易床，什麽都沒有，只有被子，一張木板訂起來的簡易課桌，上面斑斑駁駁的木茬兒有些刺手，中間的位置已經磨的有些光滑了，桌子上擺放着很多書，從小學到初中，很新，書腳磨掉了一個角，那是經常翻閱造成的，一個簡單的木凳子。

軒轅義站在書桌面前，修長的手指磨砂着桌面，想象着林晨的生活。

老太太腿腳不靈便的挪過來，沙啞蒼老的嗓子“你是晨兒的老師嗎？”

軒轅義被一句問話拉了思緒。

笑笑的禮貌回應“是啊，奶奶，我是來、、、”話還沒說完，軒轅義就看到林晨披着雨衣在外面向院外走去的背影，雨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刮出一個大口子在肩膀處橫切開的，看林晨的背影，他好像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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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老太太，軒轅義一個箭步從老太太身邊略過，老太太不知所為的慢慢轉過去看向外面。

老太太有點蒙，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林晨背上受傷的事情，軒轅義邊跑邊脫身上的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