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二節
第二節
第二節
整個大屋都睡着了,我順利抵達車庫,車庫離大屋有一段距離,于是我從容地發動戴蒙的車子,駛走。我要去市區的酒吧,要去一醉方休,我已是一個孩子的媽,半老徐娘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我并不擔心遇見壞男人。唯一的擔心便是,酒量不好,一喝便醉,來不及發洩。
把車停在酒吧附近,将鑰匙寄存在郵局,才放心去發洩。在瑞士去酒吧,這是第一次,我要了酒,盯着杯子猛灌,音樂刺耳,燈光炫目,我不在意,眼看杯中空空,擺手再添一杯。我想起李白的詩句,“對影成三人。”我想,我是希望能達到這種境界的,□□。
有男人跟我搭讪,我已經有些醉意,只是看他一眼,便埋頭繼續喝,他有些受窘,但更多的是勾起的好奇心,大抵我是這間吧裏唯一一個陌生膚色的女人,穿着惹人眼的綠色,不免招惹一些無所事事的人。
“小姐,怎麽自己在喝?”他用的英語,一定将我當做旅游客,其實,我何嘗不是個旅行客呢,不過是夫君先生家在此罷了,自己家在盧塞恩和遙遠的中國。
“我想一個人靜靜。”我用的是法文,他聽罷,覺出我大概是老江湖,也不敢造次,讪讪地走了,我松了口氣,事實上方才,我怕了。我繼續喝着酒,但頭腦明顯清醒了許多,然而,這個小插曲不足以讓我反省自己而止住喝酒,我就像一個沒有底兒的啤酒瓶子,胃無限地渴望着酒,酒,酒!好吧,便喝。
其間,另有兩三個陌生男人沖我打招呼,淨是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子,面相略顯腼腆,嗓音卻透着成熟老練,我更加提高警惕,索性一句話不搭理,我聽見其中一個悻悻地自語:語言不通還敢進酒吧,爛醉!他用法文,夾雜着惡劣的髒字,我只微微擡頭乜他一眼,垂眉續飲。我喝了足足兩個鐘頭,剛開始對酒的饑渴迫使我大口大口豪飲,最終淪為一杯酒磨叽個一刻鐘,然而,我仍舊是喝,不曾想若是停下,我會不會想起戴蒙。
眼睛漸漸眯起來,頭昏昏的,沖酒保要酒,望着他白手臂上又濃又黑的體毛竟渾身一個激靈,再看他時,只覺得他左搖右擺,真正成了“對影成三人”。我沖他酣然一笑,他莫名其妙地轉到另一片櫃臺,似乎見慣我這般酒量不足的酒客,不過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以為我腦子出了毛病。
“戴蒙……”
等我模模糊糊叫着那位先生的名字時,我尚未失去意識,明明白白知道,且甚是欣慰,蘇如提,終于醉了,手攥着酒杯,晃着檸檬黃色的酒,把頭側趴在吧臺上。
“sue?……你是sue嗎?”我感到自己正被一雙冰涼的手架住酥軟的身子,但那聲音溫暖和煦,讓我不得掙紮,我索性與之對話,“對,我是;你是誰?”
“你看看我,看看我!”那人扳過我的臉,搖晃着,命我睜開眼,一邊責備着,“一個女人竟然在酒吧裏酗酒,你怎麽敢?!”
我勉為其難地睜了睜眼,迷糊中看見一張熟悉的男人面孔,但不是戴蒙,他不會叫我sue,而叫提,或者幹脆說親愛的;也不是莫納先生,他早已熟睡,怕是現在正在做夢,那麽是誰呢?
讓見我眼睛倏忽間又閉上,便更加猛烈地搖晃我,以期能使我清醒,我果真再次睜開眼,沒等他張口欣喜,便一陣責備,“我被你晃暈了,松手!”
我當然沒認出他是讓,親愛的讀者,不要把我往忘恩負義或者別的更惡劣的詞上套,十分之八上不是我的過錯,請允許我用簡短的語言來描述一下那個大男孩的裝束——他換了新發型,原先的長發剪掉,一根根直挺挺地立在頭頂;上衣黑色,挂着珠片的法文:我很兇!,漆黑色棉布褲子,腰上挂一串粗銀鏈子,鞋子是銀色的運動鞋,右手上兩枚銀色骷髅系列戒指,頸上三條,全銀色,一條挂着銘牌,一條挂着綠色的翡翠狀石頭,最後一條,挂着一個鐘表。形象完全颠覆,那個陽光少年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充斥着黑色成熟男人氣息,盡管銀鏈子稚氣未脫,但這身裝束活生生促進了兩年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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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不是真的沒認出來我,我是讓。”他仿佛回過神,明白我竟是沒認出他來。
“讓?你是讓?”我拍着他的臉,仔細看了足足兩分鐘,他尴尬地抽回臉抻直腰,說道:“你不該呆在這,我帶你出去。”
他的話是命令,我忽有些做游戲的興致,于是便樂意假扮一名小兵,聽從長官指揮。他扶着我,一步一趔趄地擠破人圈,沖到酒吧外。一陣涼風鑽進大衣裏,冷,頓時,我酒醒了一半。他把我放在一個商場門口,自己則去自動販賣機取了兩杯滾燙的咖啡,把紙筒塞進掌心,像一叢柴火。
“好了,”他問,“到底怎麽回事?”
“你不該這麽跟我說話,”我恢複些神智,“有些事還是不知道地好。”
他便當真不再說話。
我望了望他,他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兩人不再交談。寒意更深,我縮了縮身,他也穿了風衣,但明顯比我的要薄些,他卻絲毫不覺寒冷,仰着頭,似乎在思考什麽。等雙手把咖啡的熱度吸收完畢,我才細細地品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啜,冷咖啡先在嘴裏含着,等含暖了,再咽下。
“多麽希望有一場雪。”讓忽然感慨,轉頭看他時,四目交彙,心裏一陣忐忑。
“你是想念聖誕禮物了?”
他翻了翻白眼,噗嗤一聲笑了,接着認認真真地說:“過完聖誕節,我已經二十一歲。”
我慌忙低下頭,繼續喝。
“我希望你不要總把我當做一個小輩,我不過是比你小四歲罷了。”
“讓,”我打斷他,“我想明确一點……”
他打斷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不會讓你為難,你完全不用擔心。”
“好吧,”我抿一口咖啡,卻因忘記含在嘴裏凍疼了胃,“好吧。”
接着是一陣沉默。
酒精終于起了強效作用,我是說,太陽穴針紮狀點痛,頭昏腦脹,嗜睡,紙筒握在手裏,眼睛卻漸漸閉上,“能借用下你的肩膀嗎?”我問他,說完頭已經沉沉地靠了上去。
“你是要睡覺?”
“小睡一會兒,實在困頓。”
“不能睡在這裏,會着涼,”他說的同時付諸行動,強制架起我,轉移到牆根兒,把我原本靠着他肩膀的頭放倒在牆上,輕聲細語,“在這裏等着,別睡着。”
我正困倦,他剛離開,我便無意識地沉沉睡去,盡管冷風一撥一撥地穿透風衣灌進我身體,我無知無覺,只是睡。
讓很快開車過來,大概是把我抱到車上,用外套裹着——這一過程我在睡夢中度過,所以不能給予準确的描述,待我醒時,(也不過是十幾分鐘後,讓将我叫醒),發現自己正在副駕駛座上,讓把車停在路邊。我醒後,接過他遞來的醒酒藥,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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