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豪門私生子23
豪門私生子23
袁重跟着程臨下車,倒是沒有直接把人送到小區裏,就在外面站着,還把當初的事和程臨提了一下。
“有機會到你家住兩天,不介意吧?”
程臨笑,就這半天相處下來,似乎袁重為人還不錯,大家都是平等交往,沒有誰去貪圖對方的什麽,哪怕袁重不買這輛車,程臨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何況他們喜好的一樣。
“當然不介意。”
“那就晚安。”
袁重擡了擡手和程臨告別,回到車裏的路上,袁重和一個高大的男人擦肩而過,他自己個子都一米八幾,算是高的了,可男人經過他身邊時,居然比他還要高半個頭左右,這個身高,倒是意外的和他叔叔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如果兩個人站在一起,誰要更高一點。
袁重為自己的忽然冒出來的想法感到好笑,坐進車裏後,他還是又看了男人一樣,對方穿着低調,可看整齊修身的西服就知道,男人非富即貴,就是沒怎麽注意到他的臉,一個側臉,好像臉部骨骼輪廓相當得流暢。
長得帥,還家世好有錢,能住這個小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程臨住在這裏,卻在車店打工,看起來像是和家裏鬧翻的二代,這樣的人不是沒有,有錢人家,也會有家庭矛盾。
袁重把車開去了他叔叔的公司樓下,就坐在車裏,沒有進去,拿出手機翻開下午那會給叔叔袁铵發送過去的一條信息。
“叔,生日禮物我找好了,一定會讓你特別驚訝。”
叔叔沒有回複他,袁重也不着急,反正到時候叔叔就會看到他精心為他準備的禮物了。
袁重帶着愉快的心開着他的跑車,在城市裏面轟隆滑過。
回了家後,程臨去洗了點水果裝在果盤裏,打開電視看新聞。
這個屋子裏就他一個人,沒有誰來打擾他,程臨看了一個多小時,去了樓上,洗漱過後,程臨到陽臺抽煙,剛點燃了一支香煙,還沒有放到嘴裏,夾在手指間的時候,他看到了別墅院子外站了一個人,透過鐵欄看得到那裏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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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被灌木給遮住了,但是看對方的身形和一動不動的姿勢,程臨就知道男人是誰。
不是第一次來,過去怕不是隔三差五就跑來,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夠被程臨看見。
程臨把手裏的煙放到了嘴裏,輕輕抽了口,嘴唇抿了抿,片刻後才把煙霧給吐出來,他趴在了陽臺上,視線直直地看着那個高大也怎麽都透露着一絲可憐狀态的男人。
是他,他不要他了。
他把他給丢下了。
可到底這算是誰的錯?
陸覃的嗎?
但難道他自己沒有錯,有那麽的時候建議更改這個錯誤,就算是第一次的誤會後,他也可以馬上把錯誤給更改的,可是他偏偏什麽都不說。
陸覃不無辜,他自己同樣也有錯。
都說任何的關系,都經不起挑戰,也不要随便去挑戰,他卻想要挑戰他們的友情。
最終的結果,糟糕到程臨偶爾想起來,都忽然覺得,過去的那個人,是不是瘋了。
不,該說是他病了,他還病得不輕。
明明是該高興的相逢,卻被他搞成了這樣,搞得現在兩個人如同是陌路人。
程臨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轉過身回了房間裏,程臨雖然沒有再去看外面的人,但心已經難以平靜下來了。
這天夜裏程臨又做了一個夢,只是太過真實了,真實到,他竟覺得其實根本就是發生過的事,在夢裏,他好像看到誰瘋了,有人在瘋狂的發瘋,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別人。
轉天醒來,他記卻不得了,只記得有人在摧毀着一切。
後面一天時間裏,程臨都沒有想起來具體是什麽夢,但他就是不舒服,想要去回憶起來。
然而好像是故意要讓他不記得一樣,不管他怎麽想,還是什麽都沒有。
程臨只能放棄作罷了。
時間也過得快,轉眼來到了袁重的叔叔,袁铵的生日這天。
程臨對袁铵了解的不多,不過想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袁重都那個友好的樣子,他叔叔估計也不會是多不好相處的人。
反正就是去參加一下,他也成不了中心,程臨還特意穿着相對低調,免得到了別人的地盤他來喧賓奪主。
宴會廳請了專業來彈鋼琴,但顏值上是完全比不過程臨的,程臨過去前先和袁重聯系過,他準備了兩首鋼琴曲,袁重馬上出來接他,帶他走的後面的通道,還去換了身演奏者的衣服,程臨低着頭走進去,坐到了鋼琴前。
這個時候差不多客人都到了,程臨是因為剛好手頭有事,沒能提前趕來,不過這會到,其實也剛剛好,時間上算是最合适。
程臨兩只手放在了黑白琴鍵上,他修長又美麗的指骨,比起琴鍵看起來還要精致。
程臨彈奏的是抒情類的關于風景的曲目,這兩首曲子還是專門為某個人學的,當初想的是等對方有時候從隊伍裏回來,他就彈給對方聽,誰知道人後來是回來了,卻早就物是人非了。
程臨低垂着眉眼,很久沒有彈了,但每個音符他卻熟背于心,心熟悉,手也就知道該放在哪裏,悠揚的鋼琴曲,一出來,很快就把宴會廳的衆人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同一首曲子,不同人的彈出來感覺是不同的。
一個人,注入的感情不同,表達出來的音樂也不同。
程臨眼睛裏有淚水浮現了出來,想到了他和那個人過去從相識相交,到成為了最好的朋友,那些過往他試圖去遺忘的日子裏,他們間的時光似乎每一刻都是美好的。
哪怕後來有了不美好,可是那些不美好,不過是一種錯誤而已,錯誤不會把美好給掩蓋了,反而把那些眷念的,給襯托得更加珍貴了。
如果他們能夠回到過去就好了。
既然都重生了,為什麽會是那樣的開局,為什麽他在撲到陸覃懷裏後,沒有馬上告訴他就是程臨,為什麽他要等着陸覃來認出他,他明明從來都是喜歡主動的人。
怎麽面對陸覃的時候,他卻選擇了隐藏,是因為……
因為他其實早就愛着他嗎?
程臨眼底一滴淚掉落在了黑色琴鍵上,淚水浸染了下去,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周遭的人和聲音似乎都沒有了,只有他和眼前這座鋼琴。
“陸覃,這兩首曲子送個你,當成是我最後送給你的一個禮物。”
“只是真可惜,你不在這裏。”
“還有陸覃,我愛過你。”
程臨紅着眼眶把兩手曲子給彈了,他起身往門口方向走,這裏太特鬧了,現在的他只想到一個安靜安寧的地方,他的眼淚不想被不相幹的人看見。
程臨走着走到,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相似的場景,即便知道不是曾經的那個地方,可程臨還是沒有忍住,他抓着眼前男人的胳膊,他對他微笑,他對他用着哽咽但也開心的聲音說:“陸覃,我是程臨,我是程臨。”
是啊,他是程臨,他早就該第一時間告訴他的。
他不該瞞着他,不該讓他去猜,他不該去主動導致的這個錯誤。
程臨松開了人,扭頭正要離開,他對上了一雙深暗的壓抑着無盡的瘋狂情愫的眼瞳。
程臨愣了愣,他回頭去看剛被他抓過的男人,男人正皺着眉在注視着他,但似乎也沒有因他莫名的話而被觸犯到,只是對方好像驚訝更多。
陸覃長腿兩步就走了過來,他扣住了程臨的手。
程臨一看對方拉着自己,他猛地把人給甩開了。
一股酸澀湧上了喉頭,陸覃忍了又忍,他聽到了程臨剛才的話了,他知道程臨其實從來都沒有讨厭過他,即便他傷害過他那麽多次,可是程臨心底還是有他,不然他不會随便抓着一個男人的手,說他是程臨。
是他錯了,全都是他的錯,他把程臨給推開了。
“程臨。”
陸覃沒有再動手,可他看着程臨的眼神,他的淚流在他的心底。
“陸覃?”
“他們兩個認識?”
“程臨?“
“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周圍人群有人開始議論了起來,然後是更多的聲音。
“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個人叫這個名字,他和陸覃關系非常好,可是他已經死了,還死了幾年了。”
“這個人也叫程臨,是替身吧?”
“陸覃找來的替身,不對吧,這個人會找替身?”
“還有個事,可能大家不知道,我倒是聽說了,程臨死那會,陸覃差點把人墳墓都給刨了,他大晚上跑去挖墳,開程臨的棺材蓋。”
“這事鬧得還不小。”
“噓,別說了,想死是嗎?”
議論聲停了下來,可程臨還是聽到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幾天前夜裏做的夢,那個夢更是頃刻間在他眼前清晰了起來。
他看到的發瘋的人,是陸覃。
他從車裏拿出了鐵鍬,跟着到自己墓碑前去挖自己墳墓,挖了一半他手裏的鐵鍬掉了下去,他整個人也如同是徹底失力般的癱跪在了他的墓碑前,他的眼淚一顆一顆砸在了地上,程臨伸出手,他想要去給陸覃擦拭臉上的淚水,可是他碰不到陸覃,于是他只能無助地看着陸覃為他流淚。
所以,不是陸覃在背離他,分明就是他程臨從來都不懂得珍惜。
明明有一個這樣優秀的人在自己身邊随時都注視着他,可他卻沒有一天願意回頭看。
等到他重生了,有機會回頭了,他卻固執地連頭都不肯低一下,是他在對不起陸覃,不是陸覃對不起他。
陸覃甚至是為了他把大好前程都給斷送了,明明他現在該在衆人羨慕的地方享受着權力,可他卻只能成為一個商人。
程臨掙脫開身後袁铵的手,對方看他身體搖晃,主動過來扶住他,不遠處的袁重這會也急匆匆跑了過來,當他一見到程臨濕紅的眼,袁重就沒法再往前走了。
程臨渾身有一股濃烈化不開的悲傷,那種難過,将整個歡樂的宴會廳似乎都感染到了。
“抱歉,對不起,改天我再登門道歉。”程臨先是和袁重說,是對方邀請他來的,他卻搞成了這樣,跟着他轉過身,朝着袁铵半低下了頭,極其虔誠真摯的道歉。
“真的很對不起,我就不繼續打擾了。”
程臨快步離開,走得太快,沒幾個人跟上他,卻在快到門口時,他眼前暈了一陣,身體不受控的朝着地上倒下去。
“程臨!”
一道破碎的聲音傳來,刺破了程臨的耳膜,意識昏迷前,程臨看到了沖過來将自己接住的男人,他想對他笑一笑,可抓着對方衣服的手如同是在推開人一樣。
程臨閉上了眼睛,陸覃緊緊摟着程臨,像是要把人給嵌入到自己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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