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柳河莊離京城很遠,需要兩天兩夜的車程。

寧淮在屋裏給自己和楚晴然收拾了行李,之後又單獨打包了一大堆吃食。

去柳河莊的路途遙遠,路上指不定能不能碰上個飯館和客棧,餓着自己就不好了。

至于她們今天上午看到的那幾幅畫,寧淮并沒有将其拿回來,而是又原封不動的放在了原地,只是讓系統在腦內給自己拍下了幾張照片。

每一幅畫上的楚晴然都很漂亮,漂亮的讓人光是看着便會覺得心動。

但寧淮顧不上別的,只覺得恐懼。

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深深的恐懼。

當事人的情緒比她的還要激動一些,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

寧淮嘆了口氣,扛着包裹去找坐在門口的楚晴然。

她總覺得最近楚晴然好像瘦了不少,神情看着也有些憔悴。

寧淮覺得很心疼,便湊上前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幾下。

“不管怎,怎麽樣。”寧淮拉拉她的手,語氣溫柔,“要好好吃……飯呀,你看你都瘦,了。”

“嗯,知道了。”楚晴然點頭應着,附身回吻她,并伸手将寧淮手裏的包裹接過來拿在自己手裏。

兩人在門前溫存了許久,彼此之間都染上了對方的溫度,鼻腔裏呼着的也都是彼此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吻才結束,寧淮離開了楚晴然的唇,一邊小聲喘着氣一邊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眼不要緊,她發現門外竟然站着個人。

一身藕粉衣服,臉上帶着笑,那雙極好看的眼睛在她和楚晴然身上游走。

“夕,夕晴姑娘。”寧淮愣了愣神,沖她輕輕點頭。

“小姐和姑娘好興致呀。”夕晴笑了笑,擡腳邁進了屋。

“你怎麽來了?”楚晴然也被她吓了一跳,不由得緊皺着眉頭看她,一邊看還一邊把寧淮往身後擋,怕她覺得害羞尴尬。

“本是是想順路過來看看你的。”夕晴道,“誰知一來就看見這麽個香.豔的畫面,我要是沒站這也不知道還會不會……”

“趙夕晴!”楚晴然被她說的臉一紅,低聲吼了她一句,“注意你的身份,胡說八道什麽!”

“我什麽身份?”夕晴勾着唇笑,眼睛裏帶着挑釁,“我跟你一樣!”

楚晴然被她噎了一句,抿着嘴唇一臉兇神惡煞的瞪着她。

夕晴就當是沒看見,把目光又轉到了寧淮身上。

“姑娘你可得小心着她點兒。”夕晴走上前去拉寧淮的手,擺出一副知心朋友的樣子來,“人楚大小姐可不像外表上看着的那麽簡單。”

寧淮應聲點點頭,瞄了一眼夕晴身後黑着臉的楚晴然,沒好意思說話。

“想必姑娘每天晚上都很辛苦吧?”夕晴不管別的,繼續往下說,“楚大小姐她……”

“趙夕晴!”身後的楚晴然又開口叫她,語氣聽着像是要吃人,“我還沒……”

“呦,還沒呀。”夕晴聞言挑了挑眉,眼神裏透露出一股嫌棄。

“趕緊回去待着吧!”楚晴然被夕晴看的難受,連忙伸手去拉她的衣袖,嘴裏念叨着驅趕她,“走走走走……”

“我不回去。”見眼前的人被自己惹毛了,夕晴終于收起了笑容,目光也逐漸變得認真,“我和你們一起去。”

“去哪?”楚晴然擰着眉毛,“你知道我們要去哪?”

“柳河莊。”夕晴說,“你娘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我說的對不對?”她挑挑眉,上前一步拍了拍楚晴然的肩膀,“楚大小姐,你有什麽心事能瞞過我?”

“那也不準。”楚晴然說,“馬車小,坐不下,你沒事跟着湊什麽熱鬧?”

“我不會打擾到你和寧淮姑娘的。”夕晴一語道破,輕輕嘆了口氣,“況且我還能保護你們。”

“老爺那邊不知還有沒有跟蹤你們的眼線。”緊接着她說,“有我在多個照應,也能更好的保護你的寧淮姑娘,您看這回準了嗎,我的楚大小姐?”

“……”楚晴然被她說的沒話,過了好半天才輕輕點了下頭。

夕晴笑了笑,伸手去接寧淮手上的行李:“走吧姑娘,馬車已經雇好了,選的是上等的馬匹和經驗豐富的馬夫。”

“好哦。”寧淮應了一句,伸着手去拉楚晴然。

“乖啊。”她一邊拉着楚晴然往外走一邊哄她,“別生,生氣,我不嫌棄……你到現在都還,還沒……”

“還沒怎樣?”楚晴然扭頭看她,臉頰紅紅的。

寧淮沒說話,嗤嗤地笑出了聲來。

……

她們特意抄了近路,走的還是較為隐秘的小路。

楚晴然受不了路上的颠蹦,走了一半就不行了,歪着身子枕在寧淮腿上閉目養神。

坐在一邊看書的夕晴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

“你沒,沒事吧?”寧淮把衣角搭在楚晴然臉上給她遮從窗戶縫隙裏跑進來的太陽,“要不要睡,睡一會兒?”

“我沒事。”楚晴然的聲音從衣角下傳來,帶着一絲倔強。

寧淮見她那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連忙在腦子裏面叫系統,想讓她用積分給自己換點兒暈車藥來。

“我的姑奶奶。”系統在吃芥末味兒的薯片,被辣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你積分沒剩多少了,省着點使吧!”

“沒有再去撿便是了。”寧淮說,“哭什麽?”

“我沒哭。”系統一邊哭唧唧一邊擤鼻涕,“我是辣的!”

在系統把鼻涕擤出來的那一瞬間,寧淮覺得自己的整個腦子都被污染了。

“不好意思啊,失态了。”系統說,“下次不吃這個味兒的了。”

“……好哦。”寧淮無語。

系統哭唧唧了一會兒,便用積分給寧淮換了暈車藥。

是個黑黑的小藥丸,聽系統說味道是甜的。

寧淮怕她辣壞了腦子,不敢相信她說的話,親自把藥丸放在唇邊舔了一口。

确實是甜的,還涼飕飕的,像是薄荷糖。

寧淮放下了心,把藥丸拿在手裏喂給楚晴然吃了。

“是什麽?”楚晴然一邊嚼一邊問。

“糖。”寧淮說。

“哦。”楚晴然點點頭,掀開寧淮的衣角沖她勾了勾手。

“怎,怎麽了?”寧淮問,輕輕俯下身來。

楚晴然笑了笑,勾住寧淮的脖子吻了下去,把嘴裏的藥丸咬了一半分給她吃。

“挺好吃的。”她笑着說,“給你一半嘗嘗。”

作者有話要說:  夕晴:媽的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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