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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徐丹若披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她邊擦頭發邊觀察同樣披散着頭發, 坐在窗邊懶人沙發的銀發女人。

女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短裙，慵懶地欣賞着窗外的夜空，手裏端着飲料獨自喝着。

狐君毓回來身上髒兮兮的, 臉上滿是疲憊。徐丹若特地讓狐君毓先洗澡，讓她能早點睡覺的。誰知道，這個女人還坐在窗邊很惬意地樣子。

徐丹若沒好氣地将毛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前拉起狐君毓的手，“很晚了，快睡覺, 再不睡明天起不來了。”徐丹若用盡力氣, 狐君毓穩如泰山挑眉看着徐丹若。

徐丹若拿狐君毓沒辦法，不打算管這個妖嬈的女人。她直起身打算去吹頭發，反到被狐君毓摟住腰, 按坐在她的大腿上。

這是要幹什麽？

徐丹若不明所以, 別扭地扭動屁股，打算從狐君毓的腿上爬起來。

狐君毓低沉的聲音傳來, 徐丹若呆呆地坐回原處。

頭上傳來熱風的機器聲，是吹風機的聲音。原來狐君毓是要幫她吹頭發呢，徐丹若放下防備背對着狐君毓讓她幫自己吹着。飲料被狐君毓推到徐丹若的面前。徐丹若遲疑了一下，端過飲料聞了聞。

葡萄的香甜氣味鋪面而來, 中間夾雜着若有似無的酒精氣味。這是葡萄酒？在人類世界也有低濃度的果酒，這種喝一點一般不會醉。徐丹若搖晃瓶裏的液體, 裏面也就剩了一半。

剛洗了澡出來有點口渴, 徐丹若淺淺嘗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有點像葡萄榨汁, 又有點像葡萄酒。徐丹若毫不猶豫地端起來，大口喝掉剩餘的飲料。

頭發吹到半幹時, 徐丹若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酒氣有點上頭，眼前的畫面有點模糊。徐丹若擡手揉揉眼睛用力眨了眨。眼前還是老樣子。只是她身上有點熱，思維都緩慢下來。

溫熱的氣息不斷往頭上湧，徐丹若将自己的視線移向玻璃窗上。玻璃窗上倒映着銀發狐耳的女人，她嘴角噙着笑容，笑得奸詐又詭異。徐丹若遲疑地扭頭回望狐君毓，狐君毓手裏的動作不停，她垂眸徐丹若對視抿嘴微笑。

這瓶葡萄飲料的後勁似乎很強，徐丹若明顯覺得自己的意識與身體分離，她的大腦還保留一絲清醒的意識，整個人的身體卻控制不住起來。

她再次望向玻璃窗上的狐君毓，此時狐君毓也透過玻璃笑着露出陰森的小獠牙鎖定她。鏡子裏的狐君毓一如往日的溫柔，她不緊不慢地收起手上的吹風機，然後拿起手機不知道點了什麽。再次放下手機時，她沖着鏡子裏的徐丹若舔舔下嘴唇。

這樣的狐君毓很危險，徐丹若感覺被惡狼盯上了一般，後脖頸涼涼的，頭皮發麻。

危險！腦海裏閃過心聲，徐丹若立馬站起來，就打算往門外跑。

沒等她有下一步動作，狐君毓鋒利的指甲拎住徐丹若後衣領。下一秒，徐丹若就被狐君毓甩進旁邊的懶人沙發裏。狐君毓欺身而上，待徐丹若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狐君毓壓在身下。

狐君毓的鼻子在乖乖身上輕輕嗅着。乖乖喝了酒，身上的蜜桃味夾着葡萄酒的令狐君毓陶醉。呵，她家乖乖真是單純，原本她還想着該怎麽威逼利誘乖乖喝下葡萄酒呢，沒想到，乖乖自己全喝完了。

獸人的葡萄酒味道清淡，酒精純度低。但是再低它也是酒。也架不住乖乖這樣大口牛飲。別看它入口如飲料，它可是專門為獸人調制的，後勁十足，獸人喝多了都能倒。

正如乖乖這般，眼睛迷離，飼二尓3巫酒一四七醉地爬不起身來。狐君毓饒有興趣的鉗制住乖乖，手指在它臉上劃過。把玩這乖乖粉嫩的小臉。看她如果懲罰這個騙人的小貓眯。狐君毓緩緩俯下身，将臉埋在乖乖的脖頸處。

敢和她裝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溫柔的氣息噴灑在徐丹若的脖子上。鋒利的牙齒徐丹若脖子上啃咬，輕微地疼痛令徐丹若眼裏騰起水霧，她左右躲閃，奮力推搡狐君毓。“幹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發什麽瘋？快起來。”徐丹若推不開狐君毓只能用語言阻止她。

若在平時徐丹若語氣稍微嚴肅一點，狐君毓就知道她要生氣，會立刻停止。可是今天的狐君毓反常地不聽她的話，徐丹若也被酒精沖昏了頭，憤怒地呵斥“狐君毓，住手！”。

狐君毓頭頂上的狐耳朵抖動兩下，她松開乖乖的脖子，擡頭又如往常一般笑着眯眼望着乖乖。

還是讓她逼問出來了。瞧，狐君毓！住手！這五個獸語不是說得很清晰嘛。狐君毓心情舒暢，她又在乖乖的臉上啃了一口，換來乖乖嚴厲的制止。

“不！狐君毓！我!生氣!”乖乖似乎說話不利索，她正一個字一個字地用獸語往外蹦單詞。獸人通用語雖然說地不利索，但字正腔圓。

“行”狐君毓幽深的眼眸緊鎖乖乖，沉沉地吐出一個字。“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放了你。”狐君毓整個人壓住乖乖，騰出左手鉗制住乖乖的雙手，将乖乖的手高舉過它的頭。另一直手捏住乖乖的下巴迫使乖乖迷離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胖，放開。”乖乖扭動身子提醒她。

狐君毓危險地眯起眼睛，還敢嫌棄她重，狐君毓氣惱的咬了一口乖乖的臉蛋，然後她調整了姿勢将全身的重量挪倒自己的手肘和腿上。

“你叫什麽名字？”狐君毓捏住乖乖的下巴問答。

“……”面前的乖乖無辜的看着自己，半響緩慢搖頭。然後叽裏呱啦說了一堆狐君毓聽不懂的話。

狐君毓蹙眉，這是聽不懂不會說嘛？從乖乖剛才那兩句話可以聽出，乖乖的通用語是剛學的。狐君毓放開乖乖的下巴，手指指向自己緩慢道“我、的、名字，狐、君、毓”

狐君毓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乖乖點頭。然後狐君毓又指向乖乖問道“你、的、名字？”

徐丹若自然看到狐君毓的意思，她學着狐君毓的話接道“我、的、名字，乖乖”

話音剛落，徐丹若就見到狐君毓抖動狐耳，不解地看着她。徐丹若立刻明白自己說錯了，她改口道。“徐丹若，我、的、名字，徐、丹、若”

“徐、丹、若”狐君毓學着乖乖的話說着，名字發音很奇怪，連在一起卻意外地好聽。“徐……丹……若”狐君毓興奮地搖着尾巴。“徐丹若……若若”。還是這個名字叫地順口

“……”行吧，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你從哪裏來的？”狐君毓再問，身下的徐丹如就不回答了。狐君毓知道，徐丹若一定是聽不懂了。

“姐姐……手……痛痛”狐君毓的力氣大，徐丹若的手腕都有點痛了。她努力思考，從狐君毓的日常語言中常聽的話中，提取了幾個字說到。

雖然不大明白狐君毓平時說的是什麽意思。好在狐君毓聽懂了。狐君毓松開她的手，在徐丹若的臉上親親咬了一口。徐丹若沒狐君毓這樣盤問，身上的酒精都散去了大半，身子都靈活。

徐丹若坐起身來說道:“姐姐……睡覺覺”徐丹若的說的話全是從狐君毓那裏學來的。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

狐君毓眼底流光飛舞，她聲音低沉努力克制自己再次撲上去咬徐丹若。她的乖乖說話太可愛了，像小寶寶一樣呀呀學語。

睡覺覺，這樣的疊詞也就剛斷奶的小獸人才這樣說。

“好，睡……覺……覺”

狐君毓聲音低沉帶着吸人的磁性。她笑地狡詐，伸手從旁邊拿過手機，按下一個停止鍵。

然後她起身抱起徐丹若往床上走去。

徐丹若也才睡了四個小時，又喝了一點帶酒精的飲料被狐君毓鬧騰這麽久，沾上枕頭就睡。

黑暗中狐君毓眼裏散發淡淡的幽光，她撫過徐丹若的臉，将這個獨屬于自己的人兒摟緊懷裏。狐君毓抱着徐丹若如同抱着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耳朵在徐丹若臉上滑來滑去，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

徐丹若很懊悔，她本來還想将自己的馬甲捂地更久一點，等到能正常交流再和狐君毓說。沒想到被狐君毓半瓶酒就洩露了。此時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身邊的狐貍将頭整在她的脖頸處，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摟着她呼呼大睡。

徐丹若伸手在身邊的狐耳朵上一陣亂撸，惹的狐君毓皺眉呢喃。狐君毓翻身将自己躲進床裏頭的被窩裏。報複心得到滿足，徐丹若身心舒暢。徐丹若坐起身下床，卻被床裏頭的的人拉住手腕，徐丹若再次被狐君毓拉回床上。

“早”狐君毓一只腳橫在徐丹若的肚子上，眼神清醒，聲音沙啞。聽上去心情不錯。

徐丹若沖着狐君毓眨巴兩下眼睛，用普通話打招呼“早上好。”

狐君毓不滿意徐丹若的回答，她用手指捏住徐丹若上下兩瓣唇，将徐丹若的嘴巴捏成扁嘴獸“小東西，你還擱這兒跟我裝吶，我知道你會說。昨天通用語不是說的挺好的嘛？以後可要跟我說通用語，快點學會說話。”

“不然她們會以為我精神有問題呢，我可留了你說話的證據”說着狐君毓拿出手機，打開昨晚錄音的證據。手機裏斷斷續續發出徐丹若軟糯又甜膩的聲音“姐姐……睡覺覺”

徐丹若惱羞，狐君毓不虧是狐貍呢，跟她玩心眼，徐丹若玩不過她。

面前的狐君毓一臉得意，再次對她重複，“早”。徐丹若無奈，只好學着狐君毓的話說了一遍。

許是徐丹若學的挺快，狐君毓高興地蹭徐丹若的臉，并在徐丹若的臉上狠狠親了幾口。

徐丹若左右躲閃，惹得狐君毓花枝亂顫，肆意得笑着。一身寬松睡衣因為她的動作随意挂在肩膀上，胸口的衣服散開一大截，狐君毓毫不自知，高興得差點抱住徐丹若在床上打滾。

徐丹若默默地伸手将狐君毓的衣服攏好。女女授受不清，狐君毓也應該注意一點分寸。

經過昨天晚上的鬧劇，徐丹若發現狐君毓在教她說話，但是狐君毓的說話方式很奇怪，徐丹若記得狐君毓跟別人說話或者開會的時候都沒出現疊音。但是從早上起床開始，狐君毓和徐丹若說話的時候用了大量的疊音。

就好像人類教小孩子說話。比如車說成車車，吃飯叫吃飯飯。喝水就是喝水水。

現在徐丹若覺得狐君毓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的。有時候還嗲聲嗲氣地。這讓徐丹若覺得狐君毓在故意帶偏自己。

有個現成的老師固然好，前提是這個老師要認真教呀。狐君毓這樣玩弄她，到最後徐丹若都不肯和狐君毓說話了。

早飯後，狐君毓拉着徐丹若上樓穿衣服。徐丹若呆愣，由着狐君毓幫她換上白襯衫和西褲。狐君毓很滿意自己的手筆，她小心地将徐丹若的頭發挽起來。

徐丹若的睫毛修長，如同陶瓷娃娃一般被精心打扮。狐君毓興奮的沖徐丹若搖尾巴，再次抱着它親了兩口。

這是要帶她一起出門嘛？徐丹若疑惑。

狐君毓一甩自己的銀發對着徐丹若笑道“走吧。”得到徐丹若甜膩的學舌“走吧”。狐君毓再次心花怒放。

嘿，它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