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接下來的一幕更加精彩,顧北辰雙膝跪了下來,他沒有在意身上究竟流了多少血,他只知道自己沒有感覺到疼痛。

容錦年毫不留情的将他踢倒在地上,扯起他的領子說道:“穆言,我是不會讓給你的,除非他肯跟你離開,那我輸的心甘情願,你帶我去見他,我要立刻馬上!”

顧北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與容錦年的差距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決定穆言該幹什麽,從來沒有給他選擇過,他忍痛站了起來,将刀拔了出來,随便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帶容錦年回家了。

顧家.......

顧言與付文看見顧北辰白襯衣上都是血,吓壞了,顧言紅了鼻子,嘩啦啦的哭了,而容錦年身上也沾上了自己身上的血。

“別哭了,多大的人了,外人看見該笑你的了。”顧北辰幫顧言擦着鼻子說道。

容錦年看了看那孩子,真的與穆言一模一樣,太相似了,顧言看了看容錦年,突然有一種感覺,小鹿亂撞的感覺,顧言竟然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大十八歲的男人!還是顧爸爸的情敵,顧言一直看着對方,容錦年沒有留意到這個小家夥的眼神。多年以後,經過顧言的死皮賴臉的糾纏容錦年,兩人才放下上一輩的因素修成正果。

顧北辰叫付文帶走了顧言,自己則帶着容錦年來到了後花園裏,容錦年看着園裏的一切,他知道顧北辰真的是愛穆言愛到骨子裏了,一片紅彤彤的花海。進入裏屋,都是關于穆言的一切。

打開房門,看見穆言坐在床邊,容錦年走了過去,跪了下來抱住穆言輕聲說道:“穆言,我來了。”穆言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立馬抱住了容錦年。他哭着說着:“錦年,我想起一切了。你帶我回家吧。”

“好,好,我們回家。”

顧北辰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的,容錦年抱着穆言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還想問一句話。”顧北辰扯住了穆言的胳膊。容錦年手速的将穆言藏身後。像護犢子一樣。

“顧總,有事跟我說。”

“錦年,沒事的,。”

穆言從容錦年的保護圈裏走了出來,顧北辰臉色蒼白,穆言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傷,顧北辰用盡力氣問道:“阿言,你選擇跟他走了嗎?”

穆言遲疑了,過了許久,他點了點頭,顧北辰松開了雙手,笑了笑,容錦年連忙抱着穆言就離開了,穆言不知道顧北辰的笑是什麽意思,他也不知道顧北辰有多愛自己。他靠在容錦年的懷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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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辰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在地上,他看着天旋地轉的周圍,對着床頭的相片說了句:“你終究選擇的還是他啊,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的。”顧言想着看看那男人走沒走,結果卻看見顧爸爸暈倒在地上,地上都是血,他慌張的叫來了付文,兩人搭着顧北辰就往醫院趕了。

兩人将他送到醫院,因為顧北辰是陰性熊貓血,費勁了半天時間才從別城調到血包,包紮好傷口,挂上了點滴,顧北辰癡呆呆的坐在床上,沒有說話,為什麽自己沒有死?死了多好,一了百了的。

另一邊,因為穆言三天沒有吃飯,也虛脫了,挂着點滴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睡醒。容錦年一直陪着他不曾離開過。穆言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他,他笑了笑還以為是顧北辰呢。也罷,自己跟他還是算了吧。

“醒了?醫生說你最近只能吃流質食物,因為要腸胃慢慢接受才能吃實質的。”容錦年握着他的說說道,穆言點點頭,他不自覺的看了看窗外,空蕩蕩的,再也沒有那片花海了。

容錦年突然單膝跪地,将那枚鑽戒拿了出來,深情的說着:“嫁給我吧,穆言。”

穆言看着單膝跪下的容錦年,他突然想到當年自己與顧北辰結婚的樣子,好笑極了.......那段感情還是斷了吧。

“好。”穆言答應道,容錦年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戴上了對方的無名指上,容錦年高興極了,穆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想起顧北辰問自己的一句話,現在可以回答他了,其實自己從未忘過他,也一直愛着他,但是自己欠這個人的,終究還不了,他要自己,那自己便答應吧。

自從穆言答應嫁給容錦年,容錦年就跟在英國的父母說了,對方沒有反對,其實容錦年的父母很開放,婚禮的事情,穆言根本不用操心,容錦年都一手操辦,自己唯一糾結的就是自己這邊的賓客名單,自己的妹妹慕依與付文是要請的,顧言也是,其實穆言知道顧北辰畢竟養了顧言十年,兩人不可割舍的,所以穆言沒有奪顧言的撫養權了。畢竟自己缺席了十年即使是親生的也比不上顧北辰。顧北辰到底請不請呢?穆言感覺到內心空落落的。

顧家......

顧言與付文都收到了穆言與容錦年的結婚喜帖,顧言不敢給顧爸爸知道,他怕他傷心,他也想自己的穆爸爸能原諒顧爸爸,但是旁外之人有何權利去決定。唉,兩人如果有一個能低頭就好了,一個以為對方不愛自己了,另一個又覺得自己不該耽誤對方了。

其實,顧北辰也收到喜帖了,上面用着正楷寫的燙金字着:尊敬的顧北辰先生

感謝你來參加容錦年先生與穆言先生的婚禮,你的祝福十分重要,特邀請你于23號—遇上檸檬酒店出席。謝謝

上面還附帶了兩人穿西服的照片,穆言笑的十分燦爛,那笑容刺進了顧北辰的心裏。他狠狠的抓着喜帖,脖子上的項鏈突然之間的斷落,戒指也掉在了地上,顧北辰默默的撿起了那枚自己與他的婚戒放在了枕頭底下,他沒有想那麽多,也不知道穆言差點就在婚禮上死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哈哈)

日子還是要過的,兩人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23號很快的來臨了,顧北辰翻出了那張喜帖,他想了想,還是出門去買了份禮物,顧言覺得自己爸爸奇了怪了。

“付叔,你說爸爸幹嘛不去搶婚啊,還買禮物,他腦子傻了吧!”顧言實在不明白。付文知道。顧北辰希望穆言幸福。及時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小孩子,多事!”付文說道,顧言屁颠屁颠的走了,他心裏實在不舒服,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大叔居然娶了自己的穆爸爸,天理何在啊!!!顧言第一次偷喝了顧爸爸的酒。喝的一塌糊塗的。付文知道這個小家夥心裏有喜歡的人了。自己心裏的那個人在哪呢?

顧北辰一個人開車到市區裏,他走到了一家陶瓷店,他推開了門。

叮咚~~

“你好,先生有什麽幫助嗎?”店長十分熱情的問道。

顧北辰摸了摸櫃臺上的成品,他記得穆言十分喜歡這些小玩意,他還纏着自己非要親手制作,可自己一直拖着不來,直到現在,他也成為別人的了。

“我想制作一個人像。”顧北辰回答着。

店長道:“好,先生這邊來,帶你去選擇泥胚。”店長将他帶到了後面的制作臺上。顧北辰選擇了XXX。他自己親手操作起來。他在腦海裏回想穆言的一舉一動,泥娃娃的形狀逐漸成型,師傅在旁邊指導着他,就這樣子顧北辰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都呆在陶瓷店裏。

監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瘦小的男人走了出來,監獄裏的人都說出了這個大門就不要往回看了,可着男人偏偏不信,他往後看了看,露出了陰暗的笑容。他随便找了個早餐店,點了份粥吃着。

一路上到處都播放着盛世集團總裁結婚的喜訊,那男人擡頭看了看,看見新聞上的兩人,他陰笑着:“穆言啊,穆言,我們該來算算十年的帳了。”

男人早已打聽好了一切,這次出來,他定要穆言付出代價,賠回自己十年的青春,在監獄十年的生活慘無人道,讓自己都不敢回想。

婚禮就在明天了,穆言很緊張,他走到園子裏,坐在秋千上,撫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容錦年看見他坐在花園裏,他知道這家夥還是放不下顧北辰的,他走到穆言身邊坐下來。

“明天就是全新的一天了,怎麽樣?你準備好了嗎?你還來得及反悔。”容錦年試探的問着。

穆言低下了頭,他思考了一番,最後什麽都沒有說的起了身離開了,容錦年失落的坐在園子裏,沒有進屋裏,到了半夜,他才回房。抱着熟睡的穆言輕輕說了句:“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抱你了吧?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穆言其實沒有睡着,他內心裏回複道:是我要謝謝你,錦年,是你在我落魄的時候來到我的身邊,謝謝你。

兩人一晚上都沒有睡,第二天都頂着一個大黑眼圈,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穆言穿戴好了西服,他選擇了一套藍色的西裝,人到中年了,也無所謂這些顏色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藍西裝在他身上顯的格外帥氣胸口別着新郎字樣。而容錦年才不過二十有九,他選擇了一套臧青色的西服,打上了紅色的領帶,胸口挂着新郎兩字。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相近顏色的西服,他在門口等着穆言,所有的親戚朋友,連孟霖也來了,謝焱也帶着妻子孩子參加婚禮,所有人開着一輛輛的跑車都排在門口,是一道靓麗的風景。路過的美女都看春心蕩漾,謝焱被妻子看的死死的,反而單身的孟霖最吃香,吹着口哨都着美女。

容錦年看見穆言出門,看的出神了,他真的是太帥氣了,恩,特別有男人的魅力。他彎下了腰,伸出手開玩笑的說道:“親愛的穆先生,願意跟我一起嗎?”

穆言很是害羞,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回答道:“願意。”

容錦年一把抱起他,跨過了門口的火盆,紅紅火火的。他把穆容抱進了車裏。這些通通都給一旁的顧北辰看在了眼裏,顧北辰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家,一直都在穆言他家樓下,煙蒂已經丢滿了一地,看着他們如此熱鬧,心裏難受的很。過去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腦海裏,看着他們開車走了,顧北辰才慢慢的跟上前,一路送着穆言。以前總是穆言在背後護着自己,現在輪到自己了。

一衆跑車車隊在馬路上穿插,中間的老爺車上坐着的正是兩位新人,一輛輛的紅跑車上面挂着的都是鮮花與喜,一路向教堂駛去。紅綠燈路口。穆言一直望着窗外,突然一輛熟悉的車停在旁邊,顧北辰打下了車窗,對着他笑了笑,容錦年握緊了穆言的手。

“我送你到這了,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我愛你,穆言。”顧北辰假裝輕松的說着,其實內心早已如刀割,他将自己的勇氣用完了,他轉過頭,開車離開了,他先趕往了教堂裏。穆言聽見他說的話,眼淚掉了下來。容錦年并沒有看見他的眼淚。

穆言道:“我會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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