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後來,江知渺才清楚,這甜糕本來賣不出去,宋辰澤特意送了銀兩給胖記夫婦的孩子,叮囑他帶回去,半路卻卻那群人給搶了。
當時江知渺看見的,也是宋辰澤得知真相前去奪回那些錢而已。
只不過,當初的她,哪裏肯聽這些解釋。
不過是後來聽爹娘提起這件事,她才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而已。
可是,那個時候,她心裏早已對宋辰澤有了偏見,一點也瞧不見他身上的好。
……
前塵往事,恍如隔世。
江知渺不知站在門外多久了,直到風吹的她有些發顫,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深夜出來,不宜站的太久。
一轉頭,在她身後,一抹黑影身形挺拔,迎風站立,雙眸中隐藏了一片星辰,可似乎又摻雜着其他的不明情緒在其中。
江知渺頓覺此刻心頭有千言萬語仿佛要呼之欲出,可她卻遲遲挪不動腿腳,整個人身子楞楞待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沒想到如此深夜,宋辰澤還會出現在這裏。
她以為今晚他不會回來了。
想到那閣樓上的事,她心頭仿佛有石頭堵住了她的胸口,令她有些煩悶。
她一直告訴自己,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就算宋辰澤有秘密,終究這些事當真與她無關,她不用在意。
可她就是無法放下這些想法,一遍一遍在腦海裏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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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折磨自己。
宋辰澤沒想到這麽晚了,江知渺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裏。
對于這府中的東西,他都敢随意讓她翻看。
可唯獨這樓中的東西,他不敢拿出來。
更不敢,拿到她的面前去。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随即披在了她的身上。“這麽冷的天又這麽晚了,怎麽獨自在這裏站着?”
“我……有些迷路了。”她略有些心虛,不敢擡眸望向他,只能抓緊了手中的衣服,低着頭不多半句話。
宋辰澤眼神直直落在她的耳根處,只見江知渺的臉蛋同鼻尖早已凍的通紅一片,不免心緒翻湧。
“怎麽不叫下人,獨自在這夜裏受凍,若凍壞了可怎麽好?”
江知渺有些驚訝,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還是他不想自己站在這座閣樓前面。
他很珍視這裏。
到底是哪種呢?
“怎麽發呆?”宋辰澤攬過她的肩,江知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我可以自己走。”
江知渺獨自抛開了宋辰澤的攙扶。
宋辰澤眼底劃過一絲失落,繼而又擡了頭,“也罷,我送你回房。”
或許是這裏的景象,讓江知渺想起了從前的舊事,不過她有這樣的心思也是在所難免。
他亦不怪她。
二人就這麽隔着一段距離,一前一後緩慢前行,終究夜裏天冷,江知渺腳下有些打滑,差點摔了。
“啊——”
宋辰澤眼疾手快還是抓住了她。
“沒事吧?”
江知渺心有餘悸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略帶焦急的臉龐。
他就這麽緊張她嗎?
她随即搖了搖頭,這次卻是又小心謹慎了些,“沒、沒事。”
“夜裏路滑,還是我扶着你。”
這次,宋辰澤的話她沒再反對。
“那個地方,為什麽叫西風樓啊?”
江知渺的聲音有些突兀,在這寂靜的夜裏更顯得十分突出。
宋辰澤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轉頭看向了她。
“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眸色冷淡,表情也有一絲凝滞。
江知渺不是很理解這句詩同這個名字有什麽聯系,她只是點點頭。
宋辰澤又添了一句,“曾經有人告訴我,秋風也叫西風。”
江知渺一時怔住,擡起頭望向眼前之人。
可宋辰澤卻不再多贅述,只是揮了揮手,“好了,到了,你先休息吧。”
江知渺方才只顧着看他,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
等宋辰澤離開以後,她躺下仍舊睡不着,腦袋裏一直都在回想着,“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這句話的含義,至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次日。
于臨這兩日可謂是茶不思飯不想,天天就提心吊膽生怕半夜被人給刀了。
他這巡檢司不過是個地方小官,這兩日前前後後來了好幾波大人物,個個都惹不起,他簡直快要愁死了。
如今,牢裏關了一位惹不起的主,他天天夜不能寐。
按理來講,這景明寺的女屍案,直接查了定奪就成,可自從那日寺廟中查出太師府公子的心上人被困廟中,他這裏天天都被人盯着,不許松懈片刻。
更甚者将那其餘的女子名單遞到了他的案臺上,上面清清楚楚記載着刑部的主簿李沄勾結當地商賈搶奪良家婦女,逼良為娼的證據。
“大人!大人,不好了——”
聽見這聲音,于臨就覺得十分頭疼。
“又怎麽了這是?”
一天到晚,這裏的人就只會說不好了。
“嚴大人來了——”
于臨随即站了起來,有些震驚。
“嚴大人?哪位嚴大人?”
“當然是刑部侍郎嚴恒嚴大人啊!”
下屬都有些緊張了,“大人,如今人已經在正廳了,就等着您過去呢!”
于臨真的不知道他這小小的府衙哪裏會招惹那麽多大人物,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巡檢,芝麻大點官,如今碰了不該碰的事,惹了些不敢惹的人,恐怕他這一去就要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還愣着做什麽,扶本大人出去啊!”
于臨如今腿都是軟的了。
正廳裏,果然嚴恒早已等着他在。
“下官參見嚴大人。”
于臨卑微站在原地,不敢直視眼前之人。
嚴恒身着紫色圓領長袍,眼神暗藏玄機,他端坐于正廳,手中捧着一盞新茶,淺嘗半口後,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茶啊,是陳茶,不新鮮了。”
于臨趕忙陪着笑臉,在一旁迎合,“是是是,這是兩年前的陳茶了,不過下官這府衙一向如此,還請嚴大人見諒。”
除了平常的小偷小摸事件,有人會找他,他們這裏半年也來不了一位大人物。
哪裏還有新茶發放。
這陳茶還是之前他的好友從宮廷裏送出來的,只不過如今他那好友也過得凄慘,實在是難兄難弟了。
“于大人,本官也不拐彎抹角了,今日來就是想問問,如今于大人的權力都這麽大了麽?連刑部的人也敢動了?”
于臨吓的直接跪了下去,顫抖着身體,仿佛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幾乎凝結。
“不、不敢,下官哪敢動刑部的人啊,嚴大人冤枉下官了。”
嚴恒揚起手中的茶盞,重重砸在了地上。
“砰——”
一瞬間茶盞破碎,茶葉四濺飛到了地上,散落滿地的茶水。
“人都已經被你們給關起來了,你還有臉在這裏說不敢?于臨,你當本大人眼瞎嗎?”
“下官、下官不敢啊!”于臨當場求饒,他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啊,可是如今他又沒辦法反駁半句,因為這個人就是有人命令他抓起來的。
正當雙方都在僵持時,門口此時出現一位男子,一身黑衣,臉色冷漠,眼中帶着一股淡淡的疏離感,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就算周圍站着數人,對于他而言,都是不值得一提之物。
他往前走了一步,帶着居高臨下之感,擡眸看向眼前的一切,冷漠開口。
“于大人,你起來。”
于臨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跑到了宋辰澤的身後,生怕慢一步就會沒命。
“宋、宋大人,您來的正好!”
宋辰澤側臉鋒銳而清隽,他揚起下颌更顯得有些桀骜不馴,嘴角掀起的弧度更是将嘲諷拉滿。
“嚴大人,不好意思了,我來找于大人拿個東西,您往後稍稍。”
他口中雖然說着客氣的話,可眼神卻絲毫沒有将此人放在眼裏。
嚴恒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于臨小心翼翼發問,“宋大人有……何事?”
原來宋辰澤竟不是來幫他的,那他不是完了?
完了完了——
一切要完了——
宋辰澤擡手,依舊清冷,“奉太子殿下口谕,将景明寺女屍卷宗移交至東宮,待殿下閱過後定奪,本案相關人員也全部交由太子殿下處理,其他人不得多言。”
于臨一聽,瞬間有了精神,原來宋辰澤是來救他的。
果然是好人啊!
“宋大人,卷宗已備好,這邊馬上就給您送過來。”
于臨直接擺擺手,示意下屬趕緊把這燙手的山芋給丢出去,最好不要再出現在這裏。
嚴恒臉色瞬間鐵青,他今日來的任務就是要将李沄給帶出去,如今案子尚未有定論,怎麽就驚動了太子?
他眸色一凜,看向了宋辰澤。
“宋大人動作倒是快,只是這冬日裏的北風也吹的太快了些。”
宋辰澤充耳不聞,直接從他眼前掠過,“那嚴大人既然關注北風,不妨站在門口多些時辰,想必會吹的多些。”
“你——”
嚴恒一時氣的吐血,最後只能忿忿不平擡腿離開此地。
-
太師府。
窗邊起了風,很快天空中飄下淺淺的雨絲。
江知渺正坐在窗前描繪兔子的圖案,擡頭望向屋檐,才發覺天色竟然暗了。
如今才沒多久,天色就如此昏沉,果然愈發冷了。
以葵從屋外進來,瞧見江知渺開着窗戶作畫,不由得心疼。
“小姐,您昨夜就受了凍,今日怎得又開了窗,快快關着免得冷風吹着了。”
她連忙走過來替江知渺關了窗戶。
“宋辰澤還未回來嗎?”
以葵搖搖頭,“沒有,說是要去府衙處理些事情,讓您午飯不必等公子了。”
“嘩嘩——”
那原本飄然落下來的雨絲很快凝結成豆大的雨點,緊接着便嘩嘩落了下來。
以葵在一旁抱怨,“這什麽鬼天氣啊,早起時還晴的挺好,如今才過了兩個時辰就變這麽快,真是怪了!”
江知渺一時情急,連忙拉住了以葵,“以葵,我問你,宋辰澤出門時有沒有帶傘啊?”
以葵搖搖頭,“沒有啊,公子出門從不帶傘的。”
她說完,忽而皺了眉頭,眼睛一轉開口提醒道,“小姐,這麽大的雨,公子沒帶傘會不會淋濕啊?若是他真的淋濕了,恐怕會大病一場吧,不過公子……”
江知渺不聽以葵将話說完,直言道,“給我傘,我去給他送傘。”
“可是小姐,您是不能吹風的,公子吩咐了,您……”
“快點,給我傘!若是這麽冷的天,你家公子真的淋濕了誰來管?趕緊!”
以葵見狀,也不再多言,匆匆轉身去尋了一把傘,遞給了江知渺。
“小姐,奴婢陪您去!”
從角門出去,沿着東大街往北走,一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在避雨,急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只有江知渺她們二人撐着傘與其他人背道而行,在她們周圍只有無數池窪被腳步踩碎的聲音,連接着雨水的嘩嘩聲,湊在一起倒像是一曲肝腸斷的曲調。
宋辰澤剛走至半路,就碰見這大雨,他一時來不及躲避只能吩咐其他人先乘着快馬離開府衙,自己獨自回府。
這大雨倒是來的匆忙,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躲避的機會,他那衣袍很快便被雨水打濕,頭發也貼在後背揉作一團。
街上行人匆匆,可是卻無一人為他停留片刻。
他沒有撐傘,亦沒有躲雨,仿佛一瞬間失望了一般,就這麽沉默站在雨裏,任憑雨水的沖刷。
“宋辰澤!”
一道聲音傳來,下一刻他整個人的身子就被拉入到傘下,少女關切的目光全部刻在了他的眼裏,那柔軟又溫暖的手掌緊緊貼着他的手臂,急促的呼吸來不及收回仿佛在控訴這無情的雨滴。
“你怎麽回事啊?不知道躲雨嗎?”
“你傻站着幹嘛呢?你怎麽樣了啊?”
“你說話啊?是不是淋雨淋傻了?”
江知渺看見宋辰澤站在原地發呆,不由得更加擔心了,她直接俯首貼近了他的額頭,“不會真的生病了吧?宋辰澤,你快說話啊!”
二人距離咫尺之間,宋辰澤眼中猶如一汪無盡的海洋,平常波瀾不驚,此刻卻又泛起了巨大的波浪。
江知渺有些驚愕,她唇角動了動,“你、你怎麽了……”
下一刻,江知渺整個人都被宋辰澤給擁入了懷中,就這麽被緊緊抱住,仿佛要讓她跟他融為一體。
她能夠清楚聽見宋辰澤的呼吸聲就在自己耳邊,一聲又一聲,那真實的懷抱讓她整個人腦子都懵掉了。
她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最終還是心軟了下來。
她伸出手,輕撫在宋辰澤的背後,寬慰着:“沒事沒事,沒事了。”
在回去的路上,以葵一個人撐着傘,跟在他們二人身後,覺得奇怪。
早起公子出門,明明騎馬去的,可回來的時候卻沒騎馬,難不成公子未蔔先知,知曉江知渺要去送傘嗎?
不過,在她看來,這個馬不在是對的,起碼目前來看,只有她一個人跟來是挺多餘的。
她默默無聞撐着傘,跟在他們兩人身後,偷偷咧開嘴笑的格外燦爛。
仿佛,這場雨下的很及時。
回到府中,宋辰澤先去換了身衣服,而江知渺也很有默契,彼此都未再提方才的事,可就在她轉身關門以後,腦海裏卻總是回想着剛才的場景。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也将外衫給換了,剛才隔着衣衫她已覺得宋辰澤的胸膛滾燙似火,如今已經分開了,她自然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還保留着他剛才的氣息。
她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別想太多!冷靜!”
她趕緊換了衣裳,重新坐在了窗前,将那些沒有畫好的兔子形狀,重新給描摹了一遍。
雖說上次蘭清婉來邀請她逛燈會,她恐怕沒機會去了,可這燈會的燈籠她可是最會做的,從前不論紙鳶也好,燈籠也好,面具也好,都是她最拿手最擅長的手藝了。
那時她也是最愛放紙鳶挂燈籠的了。
不過,那個時候宋辰澤總是跟她作對,動不動就把她的燈籠搶走,挂在樹上最高處,她爬不上去只能苦苦去哀求他。
不過她求的越多,宋辰澤反而越高興。
他倒是挺會折磨人的,每次都要把她氣哭了才肯罷休。
她還記得,有一次自己的紙鳶又被宋辰澤給搶走了,那一次她咬牙沒去求他,自己想辦法爬到了樹上,結果雖然拿到了紙鳶,可她也從樹上摔下來了。
後來,她生氣了,三天沒搭理宋辰澤。
最後還是宋辰澤親手做了一個新的賠給她,她當着他的面把紙鳶給扔了,把宋辰澤差點氣炸了。
不過,當時她倒是挺開心的,看宋辰澤氣的滿地打滾,也是頭一回。
“想什麽呢?笑這麽開心。”
不知何時,宋辰澤忽然出現在房間門口,江知渺趕緊收了笑容。
“沒、沒什麽。”
她生怕被他看出來,自己在想當初的往事。
宋辰澤注意到桌上的畫,伸出手指,輕輕拿起一張來仔細觀賞。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畫的真好。”
“畫的好?”
江知渺有些吃驚,宋辰澤何時會這麽誇她了,從前可是沒有一句好話的。
他點點頭,“不錯,畫的很棒啊。”
他指着圖紙上的小兔子,勾勒了一遍那個動物的模樣,“活潑靈動,乖巧可愛,這兔子怎麽看怎麽像,難道畫的不好嗎?”
突然被這麽誇,江知渺還有些受寵若驚,“是嗎?我不過是随手畫畫,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她沒想到宋辰澤會如此評價,當真稀奇。
宋辰澤将圖紙放在了桌上,看着那些燈籠的工具還擺在上面,已經明白了江知渺的用意。
“你要做燈籠?”
江知渺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是啊,清婉不是去不了燈會嗎?我就做些新奇的燈籠送給她,這樣她不出門也可以看見了。”
宋辰澤眼神隐隐變了,流露出一絲柔情,他繼而開口問道,“你不是不想去燈會嗎?我替你推了,你為何還這樣考慮她?”
江知渺低着頭,不知在考慮什麽,繼而她又擡起頭,臉頰微紅,“其實,從前我說不去,是因為覺得跟你一塊出門別扭,和蘭家小姐相處更是不熟,不願意融入你們。”
宋辰澤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如今想法變了?”
只見江知渺眼睫忽閃,露出一絲笑容,“如今覺得加入你們也挺好,最起碼跟清婉這樣單純的人在一塊相處,不用處處算計不用擔心安危,也算自在。”
她忽而擡眸與宋辰澤的眼神對視,瞧見他眼神中泛起波瀾,繼而添言。
“何況,當初你說在海悅樓已經安排了位置,如今不去不就可惜了,所以我決定要去!”
她說的相當有道理,宋辰澤不由得搖了搖頭,“罷了,你若想去那便去吧。”
說完,江知渺整個人都興奮了,“真的嗎?”她眼睛裏散發着光芒,高興的合不攏嘴。
宋辰澤的眼睛也被這一抹光亮給暈眩了,整個人都感覺溫暖了許多。
“自然是真的,難不成還诓你?”
江知渺站在原地,眼睛笑的猶如薔薇花一般耀眼。
這個消息對于蘭清婉來講,簡直是意外之喜。
從前她就一直覺得宋辰澤雖然待她極好,可是他一向說一不二,從來不為其他的事情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今江知渺三言兩語,就讓他立刻改變了原來的态度。
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除夕前夜,蘭清婉終于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她将江知渺一同哄了帶着她出了門。
只不過這次同行的人,不僅有她,還有其餘多出來的人。
長寧公主別扭跟在江知渺身旁,她十分不自然開口:“本公主本不想跟你們出來的,但是皇兄說了,身為皇室中人也要懂得與民同樂。”
江知渺看見長寧公主的眼神就全清楚了,她看破不說破,點點頭,“公主說的有理。”
蘭清婉在旁邊若有所思,蹙眉道:“真的嗎?公主您今日竟然不是為了我哥哥而來?”
提到蘭清晏,長寧公主先是臉色一紅,繼而連忙看向了一旁的男子,頗為害羞開了口:“也...也不全是啦。”
夜幕降臨,街市上人流如織,“砰---”夜空中忽而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江知渺聽見聲音擡頭朝着空中看了過去,那天空上的景色格外壯觀。
一朵朵炸開的煙花映在夜空中,仿佛照亮了整條街道。
街市上的男男女女此刻大多數都停留了下來,一塊依偎在一塊欣賞這絢爛的夜景。
江知渺假裝看天空,卻注視到身邊長身玉立的男子,他眸色深沉,卻一直注視着她。
江知渺恰巧與他對視,一時露出驚詫的目光。
她沒想到宋辰澤竟然一直在看自己,有些不自然又轉過了頭,看向了別處。
仿佛從那天撐傘以後,宋辰澤就常用這種目光注視她。
“蘭公子……”
在這種歡樂的時刻,長寧公主也希望能夠同蘭清晏說上幾句話,哪怕只有一句也是好的。
“公主切勿白費功夫了。”
可蘭清晏卻始終拒她于千裏之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可是除了對她這樣,他對于其他人都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長寧公主再次失落了,她眼角卻有些微紅,耷拉着腦袋,再也沒有了上前搭話的勇氣。
江知渺見狀,終究還是不忍心,街市上店肆林立,周圍的商販更是挑着貨快速游走在街道邊緣,就為了今日能夠多賣些東西賺些銀子貼補家裏。
“看,那邊有賣面具的,咱們也去看看吧。”
江知渺主動上前去拉住長寧公主的衣袖,“公主,咱們去看看吧。”
長寧公主低着頭,似乎不太感興趣,“算了,你們去,我覺得……”
“走吧走吧,面具哎,沒見過!”蘭清婉順勢就拉住了長寧的胳膊,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另外兩人一共拉到了面具攤位上。
那老板見這麽多人一塊圍了上來,頓時喜笑顏開。
“明日就是除夕夜了,相傳這除夕夜啊會有年獸出沒,可這年獸不僅兇猛還格外吓人,可是大家都知道這過年要吓跑年獸,可大家知道為何年獸過年才能出來嗎?”
蘭清婉立刻舉高了手,急忙揮手追問,“為什麽啊?老板你快說快說呗!”
那老板見衆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高興的喜不自勝,他趕忙拿出了準備許久的面具遞到了面前,“來來來,各位看官給個面子,咱們挑選一個喜歡的面具,咱們戴着面具聽故事豈不是更有意思?”
蘭清婉一聽就來了興趣,她随即指了指一只狐貍的面具,拿上去戴在了自己的臉上,随後沖着江知渺搖頭。
“怎麽樣,嫂嫂,我這樣可好看?”
江知渺笑眯眯點點頭,“還挺可愛的呢!”
那老板見有人捧場,瞬間聲音都高了許多,“三文錢一個面具,各位喜歡的盡情挑選吧!”
“你也挑一個吧?”江知渺給自己選了一個小兔子的,她拿了另外一個白狼的面具遞給了宋辰澤,“這個如何?”
她仔細在宋辰澤臉上比劃了一下,感覺大小剛好合适,瞬間開口笑。“我覺得挺合适哎。”
宋辰澤并未反駁,而是轉身将面具接了過去,嘴角上揚,微微笑着,“你選的,都好。”
江知渺心中暗暗竊喜,不由得站的離他更近了一步。
長寧公主在一旁挑了一個松鼠的面具,可是她剛歡喜拿在手中,往袖中一摸,臉色瞬間變了。
她如今偷偷跑出來游玩,壓根沒有銀子。
她扭頭看向一旁的蘭清晏,又低着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一時拿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老板,今日這裏所有的面具我都包了,送給在場所有人一塊聽故事。”
長寧公主忽而擡起頭,一道溫柔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蘭……”
長寧公主欣喜若狂,她正欲開口,就又聽見蘭清晏開了口。
“公主不要誤會,我只是為了清婉開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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