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重生

重生

八月底的天氣正是天最熱也是長的時間，早上天不到六點就亮了，而一旦時間到了七點，陽光就開始散發溫暖的溫度呼喚着人起床。一幢看上去比較老式的七層樓房在七點一到的時候，與以往一樣準時開始熱鬧起來，鍋碗碰撞燒菜的聲音，洗涑時的淩亂水聲，起床帶着呵欠行走的聲音。各種聲音交相輝映說不出的熱鬧，讓這清晨的氣息越發濃郁。而這一切仿若就在宣布新一天的開始。

居住在這幢老式幢房四樓的是兩位少年，一位十九，一位十五，在整幢樓房都開始散發清晨朝氣的時候，居住四樓右側房間的稍大少年卻是醒了過來，他用手擦了擦雙眼，看了一眼桌邊的鬧鐘：“七點了，要起來了，要不到時茂名來不及吃早飯了。”這般說着，少年麻利的從床上走下，穿衣，洗剌，去廚房利落的煮粥，燒菜，這一系列動作少年做下來一氣呵成，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可有的成就。

七點四十五！

少年端了二盤熱騰騰的菜至桌上，又去廚房盛了兩碗熱騰騰的稀飯，分兩個位置擺好，一切做好後，少年溫溫的笑了聲：“七點四十五分，也該叫茂名這懶鬼起床了！真是，都八月天了，茂名也能睡這麽長時間，雖說是長身體的時刻，可是這樣讓茂名養成睡懶覺的習慣是不是不好？”一邊自言自語的，少年卻是利落的推開左側的房間。

在側的房間并不大，十平方米左右。除了房間右側靠牆擺了一張書桌外，屋內幾乎沒什麽擺設，最醒目的卻是一個一米二床上的半大少年。少年除了肚子上蓋了一薄薄的毛毯，身上沒有遮蓋絲毫東西。大手大腳睡着少年，在陽光的照射下說不出的爽朗。

八月的天，七點多的太陽已經算得很猛烈，淡藍色的薄薄窗簾根本遮不住陽光的照射，睡着床上的少年似乎被陽光照得很不舒服，眉頭緊緊的皺起，呈大字的身體也開始不自在的轉來轉去，可就算這般，似乎對于少年而言，從夢中醒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少年的眉頭越皺越緊，卻就是不肯醒來。

刺眼的陽光就算是經過窗簾的遮擋，依舊有些刺眼，躺在床上的十五歲的少年雙眼緊閉着，眉頭皺了皺，那般模樣竟是下意識的與這陽光抗争着不想醒來。

“真是的，有這麽好睡嗎？明明太陽照得都很刺眼了.”年長的少年看着床上少年這般模樣，頗顯無奈的道，但就算這般似抱怨的說着，那雙望着床上少年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溫柔的寵溺意味。年少的少年在站在門口頓了頓，眼見床上的少年就這麽一會竟又是在床上打了個滾，眉頭皺着都可以夾蚊子了，嘴角倔強的往上揚着，眼睛怎麽也不願睜開。

“茂名這家夥！呵！”年長的少年輕笑了聲，終于不在猶豫的順着門走進了少年的身側，眼見少年的眉頭越皺越緊，年長的少年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少年的眉頭，少年似乎感覺到那不屬于自己的氣息，眉目卻是順着年長少年的描繪漸漸舒展了起來。

“還真是個孩子啊！明明都十五歲了！”眼見少年這麽輕易的就平複下來，年長的少年卻是越發笑的開心了起來，在眉頭成功撫平後，年長的少年才不緊不慢的一手拍着少年的肩膀，一邊頗溫和的在少年耳邊道“茂名，起床了，茂名，在不起來，可又沒時間吃早飯了！你到時來不及吃早飯，可別又說哥沒叫你害你遲到這種任性的話哦！”

年長的少年重複了兩遍，看着那緊閉雙眼的少年眼睛動了動睜開了一道，很快那雙眼又閉上，一動不動就仿若之前他睜眼的動作都只是年長少年的錯覺。

“茂名，不要裝了，哥都看到你醒了，還不醒來，這麽大了，難道你還想因為賴床被哥打屁股不曾？”最後一句話，顯然在年長的少年而言只是開玩笑的話語，但對賴床的少年顯然很管用.

“哥，我這不叫賴床，只是最大化的充分利用時間，以便讓正在長身體的我得到最好的發育，要不到時侯過了最佳發育期，體重身高不合格的話，不說哥你，就是遠在天國的爸媽也會傷心的吧！”一邊竄無法流利熟練的話語說完，閉眼的少年終于睜眼。只是不知為何，在那竄話說後，睜眼的少年看着一臉縱容望向他的年長少年，眼裏迅速閃過驚愕之意，很快的那抹驚愕之意卻又被少年壓下。

“茂名，你每次對着哥都總是這麽多歪理由，你若有能把這些一半的心思花在學習上，你的成績也不會每次都在班級末尾爬了。”年長少年似乎已經很習慣少年一長竄的完全扭曲事實的辯解，耐心聽完少年的話落，年長少年用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溫和的從床邊站起。

“好了，哥不管你還有什麽理由，現在的時間八點，而今天報名開始時間是九點，茂名，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今天是你高中第一年的報名時間，你不論如何不能遲到，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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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呆呆的望着那年老少年的笑容，眼裏竟是流露一抹癡迷之意，那種癡迷表露的明顯無比，但年長少年卻根本沒有在意少年的反常，反而以為是少年末睡醒之故，眼見少年已經清醒，年長少年卻是直接從衣櫃為少年挑好今日穿的衣服遞至少年面前，眼見少年接過，年長少年不在說什麽，直接走出了房間。

屋內的少年癡迷的就那樣直瞪瞪的望着年長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他的面前，直至年長少年一絲身影都看不見後，少年才收回他的視線。

少年低頭看着身上還帶着洗衣粉清香的衣服，雙手突然用力握緊，那種力道之大，竟硬生生讓平整的衣服一團團的折皺起。但少年對這卻絲毫沒有反應般，他直接保持着那個姿勢過了許久，微彎的身子就像是被人按了定格般，良久沒有絲毫動作變化。

屋內的陽光随着時間的流逝卻是越來越明亮，透着淡藍色的窗簾照着少年身上像是籠罩了一層光暈，遠遠望去，半坐的少年竟像是虛幻般的存在。

|“茂名，穿個衣服怎麽這麽慢？快點，你又磨蹭了十分鐘，你現在只有五十分鐘的時間了！”很快屋內傳來年長少年的催促聲。

“嗯，馬上來，哥！”最後一字，一直僵坐的少年微微頓了頓才道，語音帶着些微顫抖，只是因為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的關系，少年的這絲顫抖屋外的年長少年依舊末曾聽見。

這一次，似乎是這聲呼喊終于讓少年清醒了過來，他一直僵硬的姿勢卻是動了起來，少年擡頭，望着房屋的一切，接着突然把那衣服放至鼻間聞了聞，眼裏清晰的流露出感激幸福之意。

“哥，我竟然還能看見你，我在做夢嗎？哥，茂揚，能在見你，那是我最大的福氣`.”少年似自言自語說完，動作卻快了起來，穿衣，起身，疊棉被一切竟是一氣呵成，最多不過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茂名，快點去洗臉去，抓緊時間還能好好的吃頓早飯。”已經坐在飯桌上的茂揚喝了一口粥，望着茂名出來的身影，溫和的笑了笑，略帶催促道。

“嗯，好，哥！”茂名笑了笑，直接往廁所走去。刷牙，洗臉，跟着茂揚一起去學校報名，一路似閑聊的聊着些話題，接着在報名結束後，茂名笑着讓茂揚相信他一個沒事後，茂揚終于進了自己的大學報名而去。當眼前茂揚的身影消失不見，一直淺笑的茂名抿了抿嘴，臉上的笑容很快退去，茂名轉頭望着茂揚消失的方向許久，眼內似有了明悟的意味，腳步堅定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

老式的街道，行走匆匆似相識的行人，存在記憶中以為早已遺忘的各種小吃的香味，吆喝聲，茂名行走的腳步越來越快，直至最後竟是在奔跑，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那般急速的奔跑像是用盡茂名的全身力氣，仿若身後有什麽怪物在追趕般。

|茂名急速的爬上四樓，重重的關上房門“怦！”，伴随着茂名粗魯無比的關門的巨烈聲響，已有些連動的門板不由的在這關門聲中震了震，似随時會宣布罷工。但茂名卻全然顧不得。甚至看都末看那被他的關門而晃動的門板一眼。

“呼呼！”因為巨烈的奔跑，茂名此刻的呼吸還是無比急促，但茂名卻不放任自己哪怕有一分鐘的休息時間，門好門後，茂名甚至連鞋都末抱，直接就那般重重喘息着跑至廁所內。

廁所內有個半米大小的圓鏡，正擺在洗臉盆的上方，只要站在洗臉盆的位置，那圓鏡就能清晰的照清人的模樣，而此刻茂名的目标正是那銅鏡。

劍眉星目，嘴唇帶着點倔強的抿着，因為正布入青春期，臉上還零星長着數顆青春豆，整齊的學生頭，身上穿着在茂名看來無比熟悉卻也老舊的高中制服。這一切，早上茂名已經看過一次，在此刻看來，卻依舊有種不确切的真實感。

早上因為茂揚的存在，茂名甚至顧不得去多看兩眼，因為茂名怕自己會流露出哪怕一絲異樣來，但在此刻，茂揚并不在，而這個地方，卻充斥着獨屬于他與茂揚兩人生活的氣息，一模一樣的兩個洗涑杯，一塊黑色，一塊藍色的毛巾平整的挂着門後的挂鈎上，洗臉臺的右側擺放着一把刮胡刀，那在以前是茂揚的專用，而在茂名也開始下巴上長胡須後，成了兩兄弟共用之處，離洗臉臺不到數米的地方是馬桶，幹爽清潔的馬桶抽水的位置卻是上擺了一本讀者，那是茂揚上廁所最愛看的消磨時間之物。

茂名繞着廁所望了一圈，視線又回到鏡子上，僅僅只是這麽一會，在茂名在望向鏡中時，鏡中的少年眼圈竟然微微紅了起來，眼裏滿是不可訴說的幸福感。

茂名的手頓了頓，緩緩的撫上了鏡中雙眼的位置“上蒼真的聽到我的渴望，給予我再一次重生的機會嗎？茂揚，我的哥哥，這一次我是該任着以往的事情在經歷一遍，還是該如去世時所渴望那般，讓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自始自終只有我，你的幸福只能讓我給！哪一種，對于你對于我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