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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檀州市中心醫院, 明霜盯着江槐去挂號,這是大小姐人生第二次來醫院,兩次竟然都是因為江槐。
皮膚科的值班醫生是個中年男大夫, 看江槐症狀, 一眼就認出是過敏,他問, “你最近接觸了什麽可能的過敏源沒有?比如花粉,灰塵, 動物毛發?”
明霜抱着手臂, 在一旁冷眼看着江槐,“吃了海鮮過敏了。”
劉輝皺眉,叫江槐把手臂翻過來給他看, “挺嚴重啊這還。”
“吃了多少, 是第一次過敏嗎?”
江槐說, “不是。”
明霜說, “沒吃多少, 差不多一只澳洲龍蝦。”幸虧她懶, 只想做做樣子, 給江槐随便剝一個,不然她懷疑江槐真的也會全吃完,然後就差不多能進太平間了,明霜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劉輝直接說,“準備住院吧。”
明霜問, “醫生, 大概要住多久呢, 他過幾天還要高考呢。”
劉輝看那男生病歷本, 年齡十八歲, 現在正巧是五月底,每年高考前都有各種各樣出意外的。這男生看起來文文靜靜,看着就是一副聰明的好學生模樣,他說,“這種情況住院3到5天,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趕得上高考。”
“知道自己體質,快要高考了,非去吃海鮮做什麽。”劉輝皺眉,“等下在病房挂水,再觀察一下,看情況要不要做抗感染治療。”
他盯着江槐手臂上那塊紅腫的部分,視線下移,看到他手腕,陡然睜大了眼,吃驚地盯着這個少年,欲言又止。
江槐已經把手臂抽回了,平靜地說,“謝謝。”
明霜一直在門口死死盯着他。
什麽好學生。她看是陽奉陰違的慣犯,她不在這看着,她怕江槐轉身就走了,出院了,然後死在大街上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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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明霜一把拽住他袖子。
“去辦住院手續。”少年抿了抿唇,看向她拽着他袖子的手,“不會走的。”
明霜知道江槐說話還是算數的,姑且放手,原本她想和江槐一起去,兜裏手機卻又開始玩命般地震動,徐天柏和李恒遠兩人打來的電話幾乎要塞滿了她手機,
明霜嘆了口氣,“你先去吧。”
明霜走到走廊盡頭,接起電話,那邊是徐天柏聲音,急急忙忙問她,“怎麽樣了啊,沒事吧。”
“沒什麽事。”明霜說,“住幾天院就好了。”
兩人這才終于放心。
“對不起啊十五,真不知道妹夫海鮮過敏。”徐天柏說,“不然換個地方吃,等考完試,我們請他吃飯賠罪。”
江槐成績特別好他們都知道,只有十天就高考,如果江槐真的因為這場海鮮出了什麽問題,高考翻車了,他們覺得自己也難辭其咎。見明霜對他那寶貝樣子,他們也怕明霜和他們翻臉。
明霜沒好氣說,“對不起什麽,都怪他自己神經病。”
挂了電話。徐天柏和李恒遠面面相觑,江槐看起來安安靜靜,很斯文清俊的一個好學生,哪裏和神經病扯得上關系。
明霜在走廊那頭接完電話,路過門診門口時,卻意外看到剛才那個叫劉輝的醫生。
“你和病人是一起的吧。”劉輝問,“他等下還會有家屬過來嗎。”
兩人看起來年齡差不多大,都是十八歲的高三生,劉輝一時也摸不準兩人關系。
明霜以前沒來過醫院,身體偶爾有點小毛病都是私人醫生上門。眼下第一次接觸這場景,腦子裏不知為何就想起了以前看的韓劇裏頭的場景,醫生刻意避開病人,把家屬單獨叫出來,然後張口就是別告訴xx查出xx絕症了。
……江槐不至于吧?
明霜腦補了會兒,自己都覺得晦氣。不過她從沒見過江槐家裏人,只知道他父母都死了,于是她含糊說,“我就是他家屬,您說吧。”
劉輝皺了皺眉,看着她明顯年齡還不大的臉,到底還是說了,“你見過他手腕上那些傷疤嘛。”
江槐手腕确實受過傷,明霜問過,他說是意外蹭破了,也沒給她仔細看過。
劉輝說,“那不可能是蹭或者摔傷的,是劃破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器具,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江槐就把袖子拉下來了。初步判斷可能是細長的刀具,而且傷痕交錯,有新有舊,顯然從很久開始,就不止一次這樣的行為了,而且到最近也沒有停止。
“你們最好注意一點他的心理問題。” 劉輝說,“包括這次過敏,他知道自己有這麽嚴重的海鮮過敏吧?還要吃,可能也是心理問題導致的。”
那男生看起來斯文安靜。劉輝見的病人多了,知道這種人發起瘋來才是最可怕的。
“你們家人平時多關心一下他,最好把他身邊的尖銳器具都收走。”劉輝說,“小心鬧出什麽別的事情,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江槐給她發消息,說是已經安排好了住院。
明霜叫他發定位給她,江槐照辦了,等她找過去時,卻在住院部一樓門口看到了江槐,在等着她。
“你自己下來幹什麽?”明霜說,“吹風小心過敏又擴散了。”
江槐不說話。已經是淩晨三點,晚風微微刮過,樹影婆娑,他膚色蒼白,那點因為過敏的紅還沒褪去,看着單薄又清颀。明霜一拽他,“我陪你去吧,病美人。”
明霜和江槐一起上樓,看到他已經安排好了病房。江槐并不是什麽幾歲小孩,他從小獨立生活,自理能力極強,完全不需要她的照顧。
明霜在病床旁邊坐下,江槐看着她,半晌說,“你回家休息吧。”
已經這麽晚了,明霜跟着他一起折騰。其實江槐早就想叫她回家休息,但是不知為何,見她眼裏有他,話圍繞着他,至少在這一刻,心裏想着的也都是他。他舍不得。
原本在樓下只是想最後看她一眼,可是明霜說要和他一起上樓,于是又發展成了這樣。
護士在這時推門進來了,要給他挂水,順便帶了藥進來。
“按時吃,到時候拍照給我。”明霜說。
明霜站起身,“你就好好住院。”
“江槐,你別給我整什麽幺蛾子。”明霜警告道,“我會看着你的。”
江槐任由她安排,很平靜很配合,她說什麽都照辦。他不發瘋的時候,其實還是挺乖的。
原本吃夜市的時候是淩晨,現在鬧了這麽一通,時間一下到了第二天,明霜是真的感覺通身疲憊,她也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當打電話叫家裏過來接她,然後在江槐床位邊坐下。
“你用不用我幫你去收拾什麽。”明霜想起,住院不應該都需要收拾一下随身物品麽。
少年耳根微微紅了一下,沒看她,“不用,已經拜托人了。”
明霜,“……”行吧。她又覺得有些不爽,盯着江槐,“你拜托的男的女的?”
“……男的。”
病房不是很大,明霜左右走了一圈,忍不住又去看江槐,他正在打着點滴,手指修長,手背膚色蒼白,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針紮了進去,病房裏靜悄悄的,只聽到點滴滴滴答答的聲音。
江槐原本寡言,明霜沒事兒幹,也不說話,就看着他,那雙琥珀色的貓兒眼,一瞬不瞬盯着他,他被看得有些難堪,明霜卻完全不管他。
直到明家的車到了,明霜站起身,“那我走了。”
“我送你。”江槐說。高考完後她就要走了。他覺得現在每一眼,都像是見明霜的最後一眼。
明霜說,“你怎麽送?點滴還沒打完呢。”
她陡然反應過來,就見江槐平靜地準備扯掉手背上的點滴,還沒動手就被明霜按住了,明霜臉色難看,“江槐,你是不是有病啊?”
明霜是真的火了,“你再這樣,我們就再別見面了。”
她以前覺得自己性格不怎麽樣,現在看來,她好歹是個正常人,江槐真是個瘋子,還是那種最可怕的安靜理智的瘋子。
少年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明霜推開門,腳步很重,直接走了。一分鐘後,她又回來了,抱着手臂站在門口。
江槐躺在病床上,睜開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明霜第一次在他面前占據了身高優勢,她走近,女孩柔順的發絲垂落,落在他白皙的臉龐前,帶着一股甜香。陰影鋪灑而下,少年長睫顫了顫,放在身旁的修長手指無法控制地用力收緊。
明霜輕輕笑着,紅唇一彎,指尖輕輕撫過他濃長的睫毛,看他耳後染上一分分染上紅,“江槐,我暫時對你還沒膩。”
“乖一點。”她輕聲說。她就不會消失那麽快。
江如枞來醫院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他按照地址去了一趟江槐的家,叫秘書簡單收拾了一下。
江如枞在樓下,左右環視了一圈,皺起眉,這地方的環境,比他想的還要惡劣。
江如枞在車邊等了等,這一帶很少見這種豪車,江如枞本人也很難說不引人注目,路邊很多人側目,他習慣了這些視線,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過來找他攀談。
是個中年男人,形容有些猥瑣,上下打量着江如枞,“你是來找小嫣還是來找她兒子的啊?”
胡承依稀記得,以前住在這裏的是一對母子。女人很漂亮,小孩他以前沒注意,最近搬回來後,發現已經長成了少年。
“來找他們娘兩人的人,其實還挺多的……”胡繼搓了搓手,他還并不知道于嫣的死訊,眼下看江如枞的氣派和這兩價值不菲的邁巴赫,心裏頓時有了計較。
這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次,他看到有豪車停在江槐樓下,甚至有幾回的車主是個美麗少女。少年長得很漂亮,他記得于嫣也是大美人,胡繼實在忍不住有點猜想。
“是不是有病?”江如枞唇一挑,“再亂猜,小心以後連這裏也住不上了。”
“你以為他住在這,就和你們一樣了?”男人似笑非笑。他氣質清貴,即使坐着輪椅,這麽陰沉着臉時,壓迫感也完全不少。
秘書收拾好江槐清單上的物品,下了樓。江如枞沒再和胡集多說,上了車。
“不知道他怎麽住得下的。”江如枞實在忍不住,嘀咕了句,叫秘書,“去中心醫院。”
江如枞把江槐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都帶了過來,他推開門,病床卻是空着的,随後,就看到少年站在床邊,修長筆挺,像是一顆小白楊,正在看着遠方、
“望妻石?”江如枞咂嘴。
江如枞把收拾好的物品遞給江槐,江槐淡淡說了聲謝謝。好在男人東西簡單,雖然他們對江槐家不熟,也能囫囵收拾好。
“你什麽時候搬回家去住?”江如枞問。
江承庭肯定是希望,在人生最後這段日子裏,江槐能和他住在一起,
而且,今天去看了江槐以前的住處,江如枞覺得那地方,換做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不知道江槐怎麽可以鎮定自若住着的。
江槐很漠然,“随便吧。”他對居住條件沒什麽要求,住哪裏都差不多。
江如枞沒有立刻離開。
“你爸也對海鮮過敏。”江如枞說,“好像這是家族遺傳的,我也有些症狀,但是比較輕,所以逢年過節我們家餐桌上從沒有海鮮。”
江家這個遺傳的毛病在檀城的上游社交圈也挺出名的,所以,以前和江家有生意往來的人,請客也絕不會選海鮮宴。
江如枞說,“對了,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的?”
畢竟,以他們的體質,吃了海鮮就會發作症狀,或輕或重,而一個正常人,長到十八歲,不可能一點海鮮都沒沾過。
江槐說,“六歲。”
他六歲時,過生日,于嫣買回家三只螃蟹,叫他吃。于嫣一直對他極為冷淡,江槐那時候和她不親近,小孩子渴望母親的天性卻是不可磨滅的。
于嫣廚藝一般,做出來的螃蟹帶着一股子腥味,而且很辣,辣味和腥味混雜在一起,他吃不了辣,只是于嫣也不知道。
江槐吃下了一整只螃蟹,然後因為過敏開始嘔吐,于嫣厭惡的目光他到現在還記得。
後來,輾轉在別人家寄居時,他那會兒年齡小,許多親戚第一天會意思意思給他夾菜,偶爾有海鮮,他都吃下了,強行忍住了不适,再自己吃藥。這麽多年,從來沒人發現過他對海鮮過敏。
在江槐的成長經歷裏,極少有人關心他的感受,在意他的喜好。
他習慣了,也并不在意,直到遇到她。
江槐瀕臨高考,又請假了,甚至因病住院,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馮紅和學校領導都急得要死,去了一趟醫院,聽醫生說不嚴重,再三保證不會影響考試後,方才松了一口氣。
江槐對他們的說辭似乎是不知道自己過敏,意外吃了一口蝦,結果住院了。馮紅在辦公室裏說起這事還心有餘悸。
“班長這運氣也太差了。”陳璇聽說後說,“幸虧沒事。”吃口蝦而已,誰知道會這麽嚴重。
她偷偷看明霜。假如江槐真的是明霜的地下男友,那怎麽着,明霜應該也會很着急吧。
可是,明霜看不出來一點着急的樣子,還在寫題,見她看過來,便心不在焉,語氣很差地說,“誰讓他身體不好,病秧子一個,沒這問題也有那問題。”
陳璇,“……”
這一天江槐只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圖片裏沒他自己,只有兩板藥片,幾顆空了的位置和一杯溫水。
明霜扔了手機,在心裏只翻白眼。江槐難道還不知道他自己在她面前最大的優勢是什麽嘛,總是這麽矜持有什麽意思。
下午,她叫家裏車把她送到了中心醫院。
江槐病房門虛掩着,明霜直接推門進去了,看到江槐坐在病床上,在看一本書。
他已經換上了白色的病號服,領口微敞,正垂着眼,握着筆在寫什麽。江槐做事很專注,甚至沒發現她進來了。
“不愧是學神。”明霜一推椅子,椅子角和地板摩擦,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江槐這才擡眸看她,明霜陰陽怪氣道,“這時候了,還不忘學習。”
江槐正巧寫完了最後一個數字。他抿着唇,合上了手裏筆記,遞給她。
這一年來,她所有科目的錯題基本都是江槐整理的,包括他手寫的筆記,包括他們吵架,江槐不理她的那段時間,都沒斷過。
這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本。
少年眼下泛着淡淡的青,他皮膚白,作息規律,熬夜或者失眠後一眼就能發現端倪。
明霜沒接。由着江槐的手停在半空。
“你明明知道我要出國,”明霜沉默了很久,“高考就是考着玩,說什麽和你一起去上大學談戀愛都是騙你的,還這麽費心給我準備筆記做什麽?”
江槐不語,卻沒有收回手。
明霜問,“你為什麽從不說讓我不走呢。”
江槐沒看她看,聲音很輕,“難道我說了,你就會不走嗎?”
“不會。”明霜斷然說,“我最讨厭別人控制我。”
她是一縷風,一只想飛到最高的天上的鳥兒,她可是任何人,可以扮演任何角色,但最不會是的,就是受制于人的提線木偶。她這輩子也不可能為誰駐足停下自己的飛翔。
“你自己考試怎麽辦?”明霜說。
江槐說,“沒影響。”
“江槐。”明霜臉上笑意緩緩消失,“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留下我。”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她高高在上,面龐嬌嫩美麗,帶着養尊處優的少女天生的殘忍和涼薄。
少年臉色蒼白,平靜地看着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并沒有這種意思,做這些事情,也不是為了讓她留下。
江槐不想感動她,也不想要明霜的憐憫。他只想要她愛他,單純的,和外物無關的愛。
他手腕忽然被握住,明霜緊抿着唇,要把他的袖子往上一剝,江槐反應很快,蒼白着臉,迅速摁住了她的手,随即想要抽回自己手臂,他是男人,江槐不願意的時候,明霜不可能拗得過他。
明霜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醫生已經都和我說了。”
江槐以前穿得很嚴,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除非特別燥熱的夏天,都是長袖,短袖時經常會帶護腕,明霜以前不太明白,只以為是因為他過于內斂的性格,不過也不是沒覺得奇怪過,為什麽不是體育課也會帶護腕,為什麽總是裹得那麽嚴。
“你再這樣,我真的會讨厭你。”明霜說。
江槐手指上的力道變輕了,有些絕望閉上了眼。他不想把這麽肮髒難看的自己展示在她面前。
女孩半蹲在他身邊,細白的手指輕輕摩挲過那塊布滿傷痕的蒼白皮膚,江槐聽到她輕聲問,“哪一處是為了我?”
她目光裏沒有嫌棄,很平靜。
他眸子緩緩睜開,看着她,情緒翻湧。
明霜從小時開始,對自己的所有物有強烈的占有欲,會用标簽,名牌,把自己的所有物都寫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她很少對人提起這個習慣。
“我不需要新的了。”明霜手指輕輕摩挲過他的手腕,江槐手腕生得骨骼修長,膚色極白,能看到淡青色血管隐隐蜿蜒在皮膚之下,是很漂亮完美的手。
像是最完美玉石被粗暴地鑿出裂痕。
明霜看到他手指上愈合的傷口,不知道是什麽留下的,傷痕很新,“這是因為什麽?”
“意外磨破的。”他聲音有些沙啞,漆黑幹淨的瞳孔凝着她。
“因為誰?”
“……”
明霜輕輕地笑,她松開了江槐的手,身後是緩緩升起的晨曦,十八歲的少女面龐還未完全長開,但是已經展露出了驚人的嬌嫩的美,她說,“以後,都只能為了我。”
她不允許,就不能再有。
喜怒哀樂只為她一個人,欲望只為她一人,疼痛也只為她一個人,徹徹底底屬于她,在她抛棄他之前。
作者有話說:
等下二更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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