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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瘋子。

明霜心裏只閃過這個念頭。

她以前為什麽會以為江槐是純良無害的小白兔, 她對江槐好的時候,他确實是這樣的,對外人冷淡, 但是對她百依百順, 予求予給,可是現在, 對着這樣一個江槐,她還能覺得他是小白兔麽?

江槐專注看着她, 認真等着她的回答。

明霜說, “他親沒親我重要嗎?以前沒親,以後也可能親,我不是你的什麽物品。”

“江槐, 莫非你希望以後我一輩子只能有你一個人?”明霜擡眼看他, “我才十八, 以後餘生就要和你綁定嗎?”

有什麽不好呢, 少年安安靜靜的, 一縷微風吹來, 拂動了他額前烏黑的碎發, 那雙清寒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她,聲音很輕,“不行麽?”

他願意此後餘生一直和她在一起,至死也不分開,她要是先走了, 他也會随她一起, 他先死了, 倘若有魂靈, 他便在地府耐心等她, 下一輩子還在一起。

“不行。”明霜斬釘截鐵說,“我不想。”

她變化得很快,但是她覺得自己也不過只是把常人必經的路途按了快進鍵而已。

江槐現在愛她,甚至為了她這麽卑微,但江槐骨子裏是清傲的,也有傲的資本,過幾年等他成熟了,回想起這段歲月,說不定反而還會恨她,恨她趁着他還年輕稚嫩單純時玩弄了他的感情。

江槐想要人疼愛,有無數人排着隊願意,明霜不信自己在他心裏就有什麽特殊的。

她擡手一把扯下發間那朵薔薇,毫不留情碾碎,用鞋子碾過,适才嬌嫩豔麗的薔薇被混入泥土,美好在頃刻之間破碎。

她就是這樣,少女美麗又殘忍,甜蜜起來時是世界最甜,甜美之下是致命的毒藥。

江槐沒氣沒惱,依舊平靜,視線只是停留在她臉上,甚至看都沒看一眼那朵剛才刺傷他的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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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你回去吧。”明霜說,“我和你現在沒什麽好說的。”

他沒動,明霜忽然撚起他的手,江槐已經習慣了她對他的親密,他的所有,都是屬于她的。他很配合,伸手讓明霜細細看他手指的每一部分。

明霜凝神看他的食指,她很喜歡江槐的手,以前喜歡他牽着她,要把自己的手擠在他的掌心裏,高中他提筆寫字時那雙手最好看。

纖長白皙的手指,一側的齒痕烏青,被薔薇刺紮破的血痕還未散去,宛如破碎有瑕的美玉,是她在江槐身上留下的印記。

明霜沉默着看着一會兒,“為什麽沒愈合?”

他垂着弄黑的長睫,看着她,“你不喜歡?”

他喜歡看到自己身上有她留下的印記,代表着他們存在過的那段,代表着明霜也是喜歡他的,那些感情不是虛構,是真實的。

“你再這麽下去,我們只能分手了,江槐。”明霜輕聲說。

少年安安靜靜,像是沒聽到一般,黑眸看向她,溫和地說,“九月我們一起去上大學,還有一個多月。”

是明霜之前答應過他的事情。

她答應過,給他一個在大學校園裏,甜蜜美滿的戀愛。

江槐瘦了,他原本就很高挑,一米八五的個頭,比明霜高了足足二十四厘米,因此可以輕松從背後環抱住她,也是以前獨處時江槐最喜歡的姿勢,可以獨占她,牢牢地把她擁在自己懷裏。

他在這個身高的男生裏,原本就略顯清瘦,眼下膚色更是蒼白,江槐的胃一直不好,加上前段時間那場住院,明霜沉默了,一瞬間,她甚至很恨江槐,他以為這樣可以要挾得了她?

“志願我已經報了。”明霜說。

“但是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上。”明霜臉上少見的沒了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她說完這句話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江槐只聽了一瞬,便垂着眼看向她,瞳孔深黑,他不喜歡說話,情緒都寫在了眼神裏。

——她的鈴聲是《月光》,那天在酒吧裏,安以給她彈奏的五支曲子中的一首。

那天,在他醉得那麽厲害,甚至進了醫院的情況下,在酒吧只聽安以彈奏過一次的曲子,竟然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他現在甚至還才十八歲,假以時日……明霜甚至有些慶幸起來了,自己遇到的是十八歲的江槐。

站在夏日的太陽底下,明霜卻莫名覺得有些發寒,她抿了抿唇,“江槐,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

“大學反正還會在一個地方。”

“我報了京州的學校。”明霜說,“你也會去吧。”

江槐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為什麽?”

“嫌棄我嗎?”他聲音有些沙啞,“還是對我膩了?”

明霜臉色已經開始沉了下去,“你想管着我?”

“我不喜歡你這樣。”明霜說,“我不是和你說着玩。”

“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你去冷靜冷靜。”她語氣冷淡,“這樣對我們都好。”

“江槐,不要讓我們之間徹底完蛋。”

……

明霜約安以出去。

安以穿着白襯衫,牛仔褲,沒有背着吉他,很清爽普通的大學生打扮。

他們約定在一家奶茶店門口見面,明霜給他買了一杯奶茶,坐在奶茶店門口的遮陽傘下。

安以還有些局促,倒是明霜很鎮定自若,看了他一會兒,“很好看。”

“你有黑襯衫嗎?”她忽然問。

安以有些莫名,但是他穿淺色比較多,平時很少穿黑,但是明霜既然這麽問起了,他抿了抿唇,老老實實說,“沒有。”

“可以去買一件。”明霜漫不經心說,“你穿起來應該會好看。”

“你多高?”她端詳了他一眼。

“一八四。”安以說,越發覺得局促。

“你上次說你媽媽生病了,你爸爸呢?”明霜倒是不緊張,和他閑聊。

“我爸爸兩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我媽現在在家養病,所以我現在也想出去打工多賺一些來補貼家裏。”安以輕聲說。

明霜不再問那些讓他局促的問題,她又是個很擅長聊天的人,安以逐漸也放輕松了,和她聊天原本就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三兩句話,明霜就把安以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和家庭情況都套出來了。

安以家庭和睦,父母相愛,不過因為一場意外,安以大一時父親意外去世,母親生病,需要常年吃藥,沒法做繁重的勞動。

由一個學姐介紹,他去了學校附近的清吧打工,才打工了一個月,就撞上了明霜這檔子事情。

安以是獨生子,父母很相愛,也很愛兒子,兩人竭盡全力供他念音樂追逐夢想。家裏情況簡單,人性格看起來也很簡單羞澀。

安以和她說了很多,關于他的音樂,關于他的夢想,關于他一直想參加的比賽。

明霜盯着他的臉打量。

為什麽江槐不能像他這樣呢?她想。

安以終于意識到了,也問出了口,“是因為我和你男友長得像嗎?”所以才對他這麽好。

他和江槐也不能說像,只能說是一個類型的長相,江槐五官比他漂亮很多,氣質也極為出衆,只是冷冰冰的。他只能算是清秀幹淨,江槐是高原難攀冰川的話,他只能算是小溪裏潺潺的流水。

“關他什麽事。”明霜顯得很不在意,“你就是你,哪裏比他差了。”

安以臉微微一紅。因為性格內向,他和女孩子接觸也不多,明霜極其漂亮,那天為他一擲千金,明霜點的那些酒都非常昂貴,第二天老板就過來給他提成,數字吓了安以一大跳,都不敢收。

老板對他态度極其和顏悅色,一定要他收下,還問他知不知道明霜身份。似乎是個很出名的豪門望族的獨女。

“昨天酒水提成的錢,我還你。”安以說。

明霜不在意,“不要,我的錢花出去就沒收回來的。”

“你男朋……那個男生,那天還好嗎?”安以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他不太好意思找明霜問。

“他自己非要喝的,關我什麽事情。”明霜顯得極為冷漠,甚至有些隐隐的憤怒,“能不能別提他了。”

安以不說話了。

“就這樣。”明霜看着他,卻忽然又粲然一笑,“表情少些,就很好,這樣更好看,也适合你的歌,你的觀衆也會更喜歡。”

她喜怒無常,上一秒還烏雲密布,下一秒又笑逐顏開。

像個任性的小孩子。

“你以後不要去那打工了。”明霜說,“你想去參加比賽就去參加,錢不用操心。”

安以臉都漲紅了,“不,不用了……”

明霜皺眉,“那不是你的夢想嗎?難道你夢想就是繼續在酒吧唱歌?之後等你哪天大紅大紫了,再把錢還我呗。”

安以手指收緊,檀城音樂節快到了,音樂節上即将舉辦一個原創金曲大賽,冠軍有獲得知名音樂人寧早指導和參與他專輯的機會,安以為這個比賽準備了很久,包括他寫的《月光》《溪水》等幾首曲子,原本都是為了這個比賽創作出來的。

寧早是他很崇拜的音樂人前輩,能發行自己的曲子也是他埋在心底的願望。安以的夢想很簡單,就是希望未來可以有更多的人聽到他的音樂,可以在他的音樂裏感受他想傳達的情緒。

“謝謝你。”他紅着臉對明霜說。

“沒事。”明霜根本不在意,“一點小事,沒必要。”

“每個有夢想的人都很了不起。”明霜認真地說,“希望你以後能夠成功。”

她朝他莞爾一笑,大大方方喝完那杯奶茶,随後離開了,安以看着她的背影,眸光複雜。

錄取結果在半個月後出來。

明立誠和江承庭一起對酌,在一個隔間,環境清幽,窗外看過去,能聽到蟬鳴,流水聲和一輪澄澈的月。

話題從生意上轉開,說到兒女身上,江承庭打算把江千樟送出國,明立誠說到明霜,格外頭疼,苦笑道,“她誰的話都不聽,就只報了一個志願。”

“滑檔的話,到時候可能也只能出國了。”明立誠說。

江承庭給他親手倒酒,轉頭輕輕咳了一聲,“聽說霜霜高三一年進步了很多,能考到這樣,很厲害了,不必對孩子過多苛責。”

“轉學倒是轉對了。”明立誠說。

“我聽明霜老師說起過,他們班一個男生這一年幫了她很多。”明立誠說,“那男生特別優秀,這次考了省狀元,就是家裏條件不是很好。”

“明霜最近談了男朋友。”明立誠無奈地笑,“還一起出去旅游,我也管不了她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她心性不定,變化太快了,我現在就希望,以後她成家立業,能找個性格溫柔穩重,能包容她的丈夫。”

江承庭只是笑。

“老江,我知道你一直對這些看的不重。”明立誠喝了口酒,“我現在開始慢慢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

以前明立誠一直覺得,明霜未來結婚,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可以給她未來有助力,現在出了陸措這檔子事情,他觀念也開始慢慢改變了。

江承庭一直以來,在兒女婚姻之事上,就從不看重門第,明立誠現在也覺得他的想法也未嘗沒有道理,要看每一個人的具體情況。

“我看明霜那個男同學那樣的就不錯。”明立誠喝得也有點多了,說話開始放開,“以後找個這種,家裏不行,人口簡單,自己人才優秀的,可以入贅我們明家。”

他和檀附老師一起吃飯,說到那個叫江槐的男生,所有人都贊不絕口,說他是班長,性格文靜早熟,聰明內秀。

這一年,江槐對明霜的幫助,其實老師都看在眼裏,偶爾收上來的明霜的試卷和作業本上還殘留着江槐的筆記和批注。

不過因為知道江槐是最規矩,最不可能早戀的模範學生,因此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明霜那越發驕縱的脾氣,或許也只有這樣的男人能接受和包容。明立誠越想越覺得很不錯,他沒兒子,只有明霜一個獨生女,以後明霜結婚,找一個出身不行,但是其餘各方面都不錯的丈夫,叫他入贅明家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江承庭笑,“确實,你想得不錯。”

兩人道別後,江承庭回家。

宅邸裏,江槐的書房還亮着燈,他在書房看文件,看得極為專注,手旁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

江承庭敲門進去,看着兒子背影,“你知道我剛和誰喝酒回來麽?”

江槐基本不回答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視線沒離開書頁。

江承庭無奈道,“明霜的爸爸。”

江槐放下筆,站起身,漆黑的眸子凝着他。

“明霜不滑檔就在國內。”江承庭揉了揉眉心,“可以和你在一個城市上學,你就安安心心等開學吧,也不用折騰出……”

江槐打斷了他,“會滑檔。”

室內沉默了下去。

江槐神情安安靜靜,平靜地說,“她的分數,夠不到今年她志願的專業分數線。”

江承庭沉默了片刻。

江槐并不嫩生,相反,極為早熟而獨立,江承庭想忽悠自己十八歲的兒子顯而易見失敗了。

“你打算随着人家出國,問題是,別人喜歡你嗎?”江承庭說。

他不是不喜歡明霜,只是真的不想再看江槐走上他的老路了。

江槐住院的原因他知道了,原本他們就家族男人不長壽,趁着年輕身體好這麽折騰,以後可能會更加短命,再聰明,活的時候混得再權勢滔天有什麽用,還是要去地府做短命鬼。

随着他生命的逐漸流逝,江承庭想法也開始逐漸有些變了,他希望他和于嫣的兒子可以活得健康快樂,一生平順安康。

江槐不語。

沒有她,他談何幸福。

“你可想好了。”江承庭說,“她父親現在的希望可是以後要去給女兒找個身份門第低的女婿,以後專門去服侍自己女兒,你身份公開了,就根本不符合他們要求了,而且你能做到嗎?”

少年垂着長長的睫羽,坐回了自己位置,一臉淡漠,顯然毫不在意,根本不為所動。

他為她做什麽都可以。

江承庭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已經說什麽都沒用了。

和安以分開之後,明霜往家走。她說要江槐冷靜幾天,這幾天,她不喜歡這樣瘋狂的他,他果然聽話沒和她聯系了。

明霜打開手機,看到班群裏在讨論報志願的事情,熱熱鬧鬧,消息不停響。

他們這屆考得非常好,班裏重本率百分百,江槐還考了省狀元,馮紅拿了大額獎金,喜不自禁。

阮揚帆:【都來看,都來看,狀元采訪,班長這照片照得真帥啊。】

鏈接打開一看,是一篇《檀城晚報》對江槐的采訪,只有寥寥數語,明霜很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江槐本人,配圖的照片甚至都只是一張以前江槐高中時拍的。

少年平視着鏡頭,校服整潔,神情淡漠,說不出的清冷出挑。

江槐長得好看且上相,就連以前他以前貼在宣傳欄個學年大榜上的照片,都經常可以看到偷偷摸摸拿着手機的小學妹在那裏拍,只拍他一個人。

明霜看了會兒,心想他要是不發瘋,學會對她溫柔小意,她對他膩的時間應該會來得很遲。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抽刀斷腐肉,越快越好,趁着還沒化膿,提前剔除掉壞掉的部分,明霜做事果斷,而且從不拖沓,決定好的事情,就幹脆地去做。

明霜和徐天柏幾個人很久沒見,這天晚上,他們打電話叫明霜過去,吃夜市,許端端和寧小藤李恒遠也在。

明霜一個人過去了,沒和江槐一起。

“哎,你男朋友怎麽沒來?”許端端問。

明霜沒做聲。

“妹夫不吃辣,也不吃油膩。”徐天柏倒是自己給他解釋,“小仙男嘛。”

幾人都笑,寧小藤也抿着唇笑,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那個男生看着可不就是這樣,清冷又寡言,純淨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

明霜一臉漠然看着夜色,倒是也沒說什麽。

這個夜宵攤子他們經常來,就在外頭支着的攤子,食物的濃香飄得很遠,一個男人挽着一個女人走近,徐天柏在吃着一根串,擡眼一看,瞪圓了眼,“陸哥?”

陸措挽着一個女生,正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走,他愣了下,一眼看到明霜,神情複雜,有些條件反射般想松開和範媛交握的手。

陸措很勉強和幾人打了招呼,畢竟,都是有頭臉的富家子,很多事情,都不想鬧得太難看了。

明霜很冷漠,也沒生氣,對陸措顯然毫不在意,對他挽着的範媛更是視而不見。

“你們最近怎麽樣?”陸措說。

那陣子情緒過去之後,陸措現在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那天過于沖動,但是,他一想起明霜和那個男生晚上睡一間房,可能什麽都發生過了,還是忍不住血往頭頂沖。

明霜還是那麽漂亮且眼高于頂,他注意到了,明霜一個人,沒和那個男生一起。

“十五,你怎麽沒和你男朋友一起。”陸措在她對面坐下。

明霜輕描淡寫,“分了。”

徐天柏幾人都呆了,以前他們沒見明霜對一個男生這麽上心過,而且江槐也确實出挑,找不到幾個比他更好的,他們以為會長久一些,沒想到,這才幾天?

“你以前不是經常說要給他找下家嗎?”明霜對許端端說,“現在就可以找了。”

“願意要他的也不少吧。”她面無表情,喝幹了那杯德國黑啤。

燒烤攤上彌漫着一股子肉香,許端端呆了,她那時候那麽說自然是開玩笑的,明霜也知她也知,她哪裏敢真的給江槐去找對象。

“他知道嗎?”半晌,許端端終于問,“江槐知道你和他分手了嗎?”

明霜不耐煩啧了一聲,直接當場撥通了江槐電話,按了免提。

電話幾乎被瞬間接起,他冷淡清澈的聲線在電話那邊響起,有些遲疑,輕聲叫着她的名字,“明霜?”

這幾天他聽話如約,沒和她聯系,卻不料,明霜自己在深夜給他打來了電話。

江槐對她一直是這樣稱呼,除去高三時某天給她留紙條,在紙條上叫她霜霜,其餘時候,包括兩人獨處時,他都是直接叫她明霜,即使是最濃情蜜意時也如此。

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根本都不知道要如何讨好女人。

明霜說,“江槐,我和你已經分手了,再沒關系了。”

“打個電話通知你。”

“你在哪?”沉默了一瞬,他輕聲問。

明霜說,“和朋友在夜市吃飯喝酒,你別來,以後我們別見面了。”

“我受不了你的性格,我們不合适。”言罷,她不等江槐說話,已經挂斷了電話,叫服務員給她滿了一杯酒,繼續喝。

她想,就這麽結束吧,她對他是有喜歡的,不要鬧到對他徹底撕破臉的難看境地。

倘若江槐以後要恨她,也随意。

作者有話說:

麽麽啾,給大家發二十個紅包~

小槐其實已經開始崩壞了,他本來就不太正常,十五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他一輩子的愛人。這份愛太濃烈,分開這幾年裏發酵得更加扭曲,但是小槐又知道十五不喜歡這樣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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