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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這麽好看?看不夠?◎
程北茉捧着手機, 腦袋裏全都是她和裴頌并肩坐在操場的場景。
他讓她別直接坐在冰冷的臺階上,他毫無保留地跟她講題,他跟她用同一副耳機聽歌……她忍不住把裴頌說過的每句話做閱讀理解。
他說黃昏每天都有, 是不是意味着,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時刻。
閱讀理解做得多了,說的話也自然有些放肆。
她沒有告訴張弛, 裴頌用他的書墊在屁股下面, 當然也沒有理會張弛的連環八卦追問。
因為她已經選過陣營了。
她不是張弛的人,她是……他的人。
一看到自己發出的這句話, 她就忍不住腳尖在地上鑽。
這句話可能會引起誤會吧……那就誤會吧。
她大義凜然地閉上眼。
反正這個話題一開始也是他提起的。
晚高峰的路上一路擁堵,公交車走走停停,車上不時有人抱怨司機剎車太猛, 還有有人已經開始幹嘔, 她卻一點都沒察覺到。
手機屏幕上映出一張嘴角咧起的臉。
這時, 方麗珍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方麗珍平時總在店裏忙, 經常聽不到手機聲,所以她把手機鈴聲調到了最大。
尖銳的鈴聲吓得程北茉一激靈。
方麗珍有意把身體偏向另一邊,就是為了不讓程北茉聽見。程北茉還是通過只言片語聽出, 是程勇打來的,而且,房東又來店裏了。
就像是被催眠後的喚醒程序一般,她突然之間就被拉回現實。
現實不會因為她矯情蕩漾的少女心事而消失。
她把手機揣進口袋,頭靠着車窗。
臨近年底, 主幹道兩邊的樹上都挂了燈帶,綠化帶裏還放了造型各異的燈, 一到晚上就流光溢彩, 營造出熱鬧的氛圍。
京江每年都會搞這些, 前年挂風鈴,去年挂燈籠,今年挂燈帶。這些裝飾會一直持續到過年,過完年就拿掉。
程北茉望着窗外缤紛的街景,想到沒有燈帶時,這條路只有灰蒙蒙的樹影和單調的路燈。拆卸工人有些暴力,拆掉的時候免不了磕磕碰碰,弄得滿地都是行道樹的殘肢斷臂。
你看,再美好的時刻都是有保質期的。
-
下車後,程北茉跟着方麗珍直奔面館。
房東已經離開了,這次在店裏的是物業的人。
物業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小夥,瞧見方麗珍,立馬笑臉相迎:“姐,咱門口這張桌子不能擺在外面了,得收進去。還有你們的廚房和隔油池,要盡快整改。”
方麗珍卷起袖子就進去洗手,沒什麽表情地說:“現在不是下班時間麽,還工作?”
“姐,任務完不成,得加班啊。”物業小夥跟着進去,“咱們商戶都配合的話,我也就不用加這個班了。”
方麗珍無奈道:“以前說桌子不能擺到人行道上,我們收回來了,現在擺在店門口,也占用公共地方,自家孩子坐在這兒吃口飯都不行了嗎?”
物業小夥讪讪道:“姐,我也是聽領導命令行事,您就別為難我了。”
店裏客人不少,方麗珍又被纏着,程北茉心急,進去幫忙收碗擦桌子。
“我真不明白是誰為難誰。”方麗珍利索地給顧客找零,嘆了口氣,“又要整改,又要漲各種費用,我們這是小本生意,經不起你們這麽折騰。”
年輕的小夥子靠在門邊,不住地點頭:“是,是,我知道,現在大家都難。我們也是公事公辦,人家環保部門和消防部門來檢查,萬一有不合規的,連我們一起處罰。”
“我們在這兒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以前根本沒有不合規這一說。”方麗珍說,“你把文件拿來,沒有文件我們不可能整改的。”
程北茉邊幫忙,邊聽了一耳朵。物業的工作人員走後,她問方麗珍:“媽,整改的話,要花多少錢?”
“改造得個小一萬,換隔油池又是大幾千……”聽到程勇的咳嗽聲,方麗珍調整了下表情,笑着往她手裏塞了個鹵蛋,“其實沒多少錢,就是麻煩,你就別操心了,這麽多商戶呢,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麽樣。去那邊坐着,等着吃飯。”
程北茉沒精打采地坐在門口的小桌上。
她正埋頭剝鹵蛋,身邊的凳子突然發出一聲敦實的悶響。
一個比她還沒精打彩的人出現了。
陳韻吉一屁股紮到桌前,雙手插着口袋,縮着脖子,耷拉着嘴角,渾身散發着喪氣兒。
“陳叔叔還沒回來?”程北茉瞅了眼卷簾門緊閉的五金店。
陳韻吉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沒,誰知道跟老師進行什麽深入會談了。”
家長會剛開始,陳韻吉就溜了。
程北茉問:“是不是還沒吃飯?”
陳韻吉點頭:“我還是趕緊吃點吧,一會他回來,我可能就吃不下了。”
程北茉朝裏面喊了一聲:“爸,給陳韻吉下碗面。”
程勇探頭出來問:“還是老幾樣?”
“程叔叔,能給我加個荷包蛋嗎,再加兩個鹵雞爪。”陳韻吉撐着下巴,眼神絕望,“這可能是我最後的晚餐了。”
程北茉問:“不至于吧?”
陳韻吉又不是第一次考這種成績了。
陳韻吉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我爸突然覺醒了。”
“那也不可能開完家長會就拿你開宰。”程北茉安慰她。
陳韻吉擺手,一副你不了解情況的表情:“不是,他受刺激了。他一熟人的女兒是今年畢業的,她學習也不好,高考分連大專都夠嗆,最後也不知怎麽弄的,上了個什麽學院,剛開學就談了男朋友,最近好像懷孕了。”
程北茉剛咬了口鹵蛋,差點噎住:“哈?”
陳韻吉雙手攤開:“所以他突然對我的成績重視起來了。”
程北茉努力把半個蛋咽下去:“這跟上什麽學沒關系吧?這是人的問題。”
“反正他老人家就認死理,原來對我沒要求的,現在說什麽也要讓我上個本科。”陳韻吉把下巴磕在桌子上,“唉,偏偏我這次考試比月考成績下滑那麽多,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家長會後還能開開心心地回來。”
程北茉想說,她并不開心。
但她馬上就意識到,即使她說了,陳韻吉也不會相信。
畢竟她已經擁有幾乎所有人羨慕的好成績。
她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句話,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每個人都有不開心的事。
她有,陳韻吉有,裴頌也有。
她把剩下的半個蛋塞進嘴裏,細細慢慢地嚼着,什麽都沒說。
這時,方麗珍端了兩碗面過來,都鋪了滿滿的料。
剛才還蔫搭搭的陳韻吉瞬間支棱起來,眼睛都透着光,搓了搓手就上嘴嘬雞爪。
吃了幾口後,她才想起來問:“聽朱倩茹說,今天家長會,大帥比家長沒來?”
程北茉私心給裴頌擋一擋,引開話題:“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關心這個?”
朱倩茹的成績比陳韻吉還要慘不忍睹。
“八卦是人類的本能嘛。”陳韻吉很自然地說。
程北茉撇撇嘴:“也是,你都把我和裴頌的事編成劇本了,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那個瞬間太浪漫了,只有我一個人看見多虧啊。”
程北茉面無表情地說:“還是把這浪漫留給你和杜楊吧。”
陳韻吉心虛地嘿嘿一笑,求原諒似的:“對了,跨年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江邊玩?聽說今年放煙火。”
程北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去。”
“為什麽啊?到時候放假的。”陳韻吉一口面懸在嘴邊,盯着程北茉,“別告訴我你要開始準備期末考試了。”
程北茉搖頭:“不是,你們去吧。”
陳韻吉開出心動條件:“張弛說會叫上大帥比的。”
程北茉掀眼皮,懶懶地問了句:“你不會已經替我答應了吧?”
“知我者莫如茉茉。”陳韻吉一副被看透的窘迫相,眨了眨眼,“求你了,就去呗。”
程北茉用筷子攪了攪碗裏的面:“我得想辦法賺錢。”
“賺錢幹嘛,去江邊看煙火不要錢。”陳韻吉傻乎乎地說,“我們提前去占好位子就好。”
程北茉問她:“你知道門面要漲租金漲物業費的事嗎?”
陳韻吉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程北茉嘆了口氣,她有點羨慕陳韻吉啥事都不往心裏擱的潇灑。
“我們是小孩子,幫不上什麽忙,我們能做的只有好好學習,雖然我也沒好好學習……”陳韻吉認真啃雞爪,猛地擡頭,“再說了,你不是有兩萬塊嗎?”
程北茉兩手一攤:“現在有裴頌,你覺得那錢我還能拿到嗎?”
“也是……”
“所以我得想想別的賺錢法子。”
陳韻吉随口說:“你可以去做家教啊,你學習這麽好。”
程北茉眨了眨眼,心頭一動。
-
新的一周,陳韻吉和朱倩茹輪番來一班找程北茉,還沒提跨年的事,程北茉就先發制人:“別勸我了,我不去。”
賺錢的事還沒眉目呢。
程北茉心裏犯愁。
朱倩茹坐在她前排的桌子上:“周末我們在群裏聊了那麽久,就你和大帥比沒出現。”
陳韻吉替程北茉回答:“她周末在忙。”
朱倩茹的腳一晃一晃,跟程北茉說:“家長會都結束了,忙什麽你?而且你又不可能被批。”
家長會後受到嚴重摧殘的陳韻吉不滿地嚷嚷:“你點誰呢?”
旁邊兩個人叽叽喳喳,程北茉完全沒聽見。她正專注于某個兼職APP,捧着手機一項一項填寫家教兼職的資料。
她下巴磕在手機上,心想小學生的語數英她沒問題,初中生應該也可以。
看她全神貫注的樣子,朱倩茹用手肘戳了戳陳韻吉:“她怎麽了?”
陳韻吉欲言又止。
程北茉緩緩擡起頭,煞有介事地說:“搞錢。”
朱倩茹啧啧兩聲:“瘋魔了瘋魔了,你跟大帥比今天都不太正常。”
程北茉的視線仍在手機上,只是聽見裴頌的名字,心頭一動,忍不住問:“他怎麽了?”
“你去三班看看就知道了。”
程北茉聳聳肩:“那還是算了。”
朱倩茹比她還急,明目張膽地慫恿着:“去看看嘛,我覺得,他需要你。”
程北茉無奈地笑了一聲:“全校這麽多人,你怎麽就不關注別人?”
朱倩茹說:“別人我也關注啊,可是你不感興趣。在你面前提的,都是你感興趣的。”
程北茉放下手機:“誰說我對他感興趣?”
朱倩茹沒說話,從桌子上跳下來,留下一個神秘而八卦的微笑。
這個笑讓程北茉有點無所适從。她不想承認,她有種被看透的心虛。
朱倩茹拍拍程北茉的肩,語氣特別像老闫,語重心長道:“茉啊,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
下午,那個兼職平臺就有家長聯系程北茉了。
在教室裏不方便,自習課的時候,她跑去教學樓頂,坐在天臺上回消息。
過了會,裴頌給她發消息:【人呢?】
他找她幹嘛?
她猶豫了一會,回複道:【教室。】
PS:【我現在就在一班門口。】
MOMO:【……教學樓樓頂。】
PS:【真有閑情逸致。】
也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麽。
MOMO:【怎麽,有意見?】
PS:【哪兒敢啊。】
幾分鐘後,身後老舊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響。
不用回頭,她知道來的人是誰。
樓頂的門年久失修,一直留了幾十厘米寬的一條窄縫。她身子單薄,側個身從窄縫裏就能擠進來,而裴頌身材高大,自然要把門再打開一些才能進來。
跟門做完鬥争,她身後傳來裴頌慵懶的聲音:“這麽冷,也不知道你遭哪門子罪。”
“身上冷,但腦子能清醒點。”程北茉下意識用練習冊遮住手機,“你找我?”
裴頌清了清嗓子,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說:“還以為你又玩消失。”
程北茉這才想起來,周五家長會後,裴頌還給她發了消息,但她為家裏的事煩惱,沒有再回過消息。
她把他晾在那兒了,又完全抛到了腦後。
“我那是——”她回頭想要解釋,跟裴頌對上視線的一瞬間,卻愣住了。
她終于知道朱倩茹說他今天有點不對勁,是什麽意思了。
裴頌穿了件黑色羽絨服,大衣的款式,很韓劇男主。
但跟這件衣服不太搭的是,他剪了個特別短的發型,像刺猬。
八中沒有特別嚴格的發型要求,畢竟學生們都太放飛自我,管也管不住。不少男生都留着半長不短的頭發,還有人燙發染發。只要不是特別誇張,校領導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尤其到了冬天,很少有人剪這麽短的發型。
Tony發揮失常,裴頌那張臉發揮超常。
即使是這樣接近寸頭的發型,他那張俊臉也完全撐得起來。
程北茉心想,還說她呢,這麽冷,把頭發剪這麽短,不也是遭罪。
“怎麽,看呆了?”裴頌伸手在她面前上下晃了晃。
兩個人離得近了,程北茉又有新發現,裴頌右臉頰帶着傷。
她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裴頌跟人打架了,被薅掉了頭發,所以他才剪了頭發,掩蓋這個丢人的事實。
程北茉和裴頌幾乎同時開口。
程北茉:“你臉怎麽了?”
裴頌:“你怎麽跑到這兒了?”
裴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盯着她,像是在等待一個答案。
她便沒再堅持,想了想,說:“做一個合格的財迷。”
他沒聽懂她的話,問:“什麽?”
她沒打算把家教兼職的事告訴他:“……沒什麽。”
他打量她一番:“心情不好?”
程北茉反問:“你怎麽知道我心情不好?”
裴頌:“哪個正常人會頂着寒風做題?”
手都凍紅了。
你說誰不正常?
她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看她跟小獸亮獠牙似的,裴頌反而笑了笑,這才說:“看你消失了兩天,群裏也沒說話,還以為你怎麽了。”
他這是,擔心她?
程北茉嗆了句:“你不是也沒在群裏說話。”
裴頌笑了下,手抄口袋:“隔着屏幕偷窺呢?”
她沒辯駁,仰臉望着他:“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臉怎麽了?”
“走路沒注意,蹭破皮了。”
還嘴硬呢。
“那頭發呢?”
“想探索一下我顏值的邊界。”
程北茉:“……”
這人身體裏那條狗又回來了。
程北茉裝模作樣地鼓了兩下掌:“很有實驗精神。”
裴頌沖她挑了挑眉,仿佛在說爺的顏值很能打。
他确實有這個資本。
程北茉卻忽然想起來,他上那輛豪車前不耐的表情。
也不知他臉上的傷和這個突兀的發型,跟那件事有沒有關系。
她試探道:“你心情不好?”
裴頌似是意外:“你看出來了?”
她學他說話的語氣:“哪個正常人被揍了心情會好。”
裴頌:“……”
她趁勢問:“你打架了?”
裴頌懶洋洋地說:“我打架不可能讓自己受傷。”
都成這樣了,那麽明顯的傷口,還拽什麽拽。
程北茉湊近,仔細看了看,問:“需要上藥麽?”
裴頌蹙了蹙眉:“不需要吧,這點小傷。”
鬼使神差的,她腦中突然冒出朱倩茹那句不明不白的話。
“我覺得,他需要你。”
程北茉湊近裴頌的臉,仔細看他臉頰的傷口。
裴頌顯然有些不自在,嘴上忍不住貧:“看什麽啊?我這麽好看?看不夠?”
程北茉翻了個白眼。
都被揍成這樣了,還這麽自戀。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
她濃密的睫毛幾乎要在裴頌臉上掃下痕跡。
裴頌閉麥了。
她伸出食指,輕輕碰了一下傷口旁邊的皮膚。
時間好像是凝固了一般。
她的指尖好冰。
“疼嗎?”她問。
裴頌盯着面前這張白皙清澈的臉。這張臉讓他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咽了下口水,後知後覺地答:“疼。”
作者有話說:
裴狗:疼疼,要親親抱抱才能好。
來晚啦,24h內留評都有紅包!
-感謝在2022-12-28 00:42:09~2022-12-30 01:19: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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