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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傅珩與沈宴殊。
沈宴殊整個身子都陷在沙發裏,頭仰在沙發背上,用手背遮住雙眼,喉結凸起,魅惑勾人。
“沈總,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傅珩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
沈宴殊輕輕報出地址,道一聲謝後掙紮着就要站起來,奈何渾身沒有力氣,站起來後又跌落回去。
“你還好吧?”傅珩有些擔心,“我扶着你?”
沈宴殊點點頭,傅珩将他架起,沈宴殊渾身癱軟,邁不動步。傅珩想了一下,抄起沈宴殊的腿彎将他抱了起來。
司機大叔見傅珩抱着沈宴殊上了車,露出欣慰的笑容。
傅珩說道:“周叔,先找一家藥店,然後再送沈總回家。”得買點兒解酒藥給沈宴殊解解酒才是,否則他會很難受。
沈宴殊上了車以後便閉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五六分鐘後,車子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下,司機大叔:“我去買吧,你留在車裏照顧沈總。”
沒過一會兒,司機大叔手裏拎着挺大的一個塑料袋回來了,看樣子真買了挺多:“我挑的都是最貴最好的。”
最好的好,最好的有效果。傅珩将系着的袋子打開,臉一下子就黑了:“這都是什麽?”
司機大叔洋洋得意:“我讓他們拿了最大號,各種口味的都有。”他家總裁一看就很行,必須要用最大號的。
“周叔,”傅珩急忙将袋子又系了起來,要是被沈宴殊瞧見了,他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我是要給沈總買解酒藥,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麽?”
“啊,解酒藥啊,是該買是該買,我這年紀大了,一時沒考慮到這麽多,”司機大叔将安全帶又解開,“我這就下去買。”
傅珩急忙将那袋子東西塞了起來,可不能讓沈宴殊瞧見。
又過了一會兒,司機大叔終于将傅珩要的東西買了回來。傅珩一看,這次終于對了。他打開一瓶解酒藥,讓沈宴殊喝下。
沈宴殊已經昏昏欲睡,勉強張開嘴,将解酒藥喝下,唇邊還帶着一絲藥痕,傅珩想起被自己藏起來的東西,身體一陣燥熱,今天真是喝多了。
傅珩拿出紙巾給沈宴殊擦了擦嘴,又取出車裏的礦泉水叫他喝下,做好這些後,終于重新開始上路。
沈宴殊倒是挺安靜,一直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濃烈的酒味充斥着整個車廂,傅珩最讨厭別人身上的酒氣,一股臭氣。但是沈宴殊身上卻沒有那股酒臭氣,反而有着若隐若無的冷香味,勾的人心癢癢。
看來真是喝多了,鼻子都出現了問題。
一直沒有動靜的沈宴殊突然連嘔了幾聲,傅珩急忙将剛才裝藥的塑料袋拿過來讓他吐。
“沈總,你想吐嗎?吐這裏。”傅珩還從來沒有伺候過酒鬼,但伺候沈宴殊他做得還挺順手
沈宴殊低頭幹嘔幾聲,什麽都沒吐出來。傅珩忙将塑料袋收起來,将礦泉水瓶擰開,放到沈宴殊嘴邊:“喝點兒水。”
沈宴殊擺擺手,并不想喝。
傅珩邊擰瓶蓋邊小聲嘟囔着:“怎麽就喝這麽多,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別人又不敢逼你。喝多了還是自己難受,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也不知道沈宴殊有沒有聽到這些話,他又閉上眼睛坐了回去。
傅珩看了他會兒,又将目光轉向外面。嗯?怎麽這麽眼熟?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周叔,咱們要去沈總家,你把車開到我家幹什麽?”
“不去你家嗎?”司機大叔有些不太能理解,“沈總是自己住嗎?他要是和家裏人住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這和沈宴殊是不是一個人住有什麽關系嗎?傅珩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在他們家已經幹了二十多年司機的腦回路。
“沈總獨居。”去他家算什麽回事啊,沈宴殊清醒以後他怎麽交待啊,他記得沈宴殊曾說過他自己住。
司機大叔明白了,又問了一遍傅珩地址,掉轉車頭,開往沈宴殊家。
車子終于駛進了沈宴殊的家,司機大叔轉頭看着傅珩将沈宴殊從車裏抱出來:“那我走了。”
傅珩:“……”
傅珩:“你走了我怎麽回去?”
司機大叔十分詫異:“你今晚還要回去?”
傅珩更加詫異:“我不該回去?”
沈宴殊住着一棟小型別墅,不是很大,正适合他這種單身男性。花園裏開着不知名的花,十分漂亮。
門鎖是電子防盜門鎖,傅珩用沈宴殊的指紋解了鎖,剛要進門,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奶豆聽到動靜知道是主人回來了,搖着尾巴過來迎接。它站直了身體,兩只前爪扒着沈宴殊,舌頭瘋狂地在他臉上舔來舔去,十分熱情,連帶着傅珩都被奶豆的口水洗禮了一番。
沈宴殊被奶豆的歡迎儀式弄的微微睜開眼,手在它的狗頭上摸了摸。
傅珩将燈打開:“沈總,你的房間在哪?”
奶豆似乎聽懂了,搖着尾巴在前面帶路。
一直到了二樓,傅珩将沈宴殊輕輕地放在床上。
沈宴殊已經醒了,精神有些不濟,歪着頭看着兩只前爪扒在床上的奶豆:“傅總,奶豆今天還沒有遛,你幫我遛一遛吧。”
本以為只要将沈宴殊安全送到家就可以走了的傅珩,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要遛狗。他知道自己今天要聚餐,所以提前叫鐘點工幫他把旺財遛了,今晚晚些回去也沒什麽事。
奶豆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自己颠颠地找來狗繩,放在傅珩的手裏。
傅珩只得給奶豆套上,給空調挑了一個适宜的溫度後,牽着它出門。
等出去以後,他的車沒了。
傅珩:“……”
這個時間小區裏的人很少,遛彎奶豆回來後,他并沒有急着帶奶豆進屋,他将奶豆放在了院子裏,叫它自己再玩兒會。
司機大叔把車開走了,他只能打車回去,再上樓看一眼沈宴殊,他就走。
剛一進房門就聽到沈宴殊的嘔吐聲,傅珩急忙上前将垃圾桶拿給他。
沈宴殊這次倒了吐了不少,空氣中的氣味有些難聞。
“我去給你拿水。”傅珩倒是沒嫌棄,将垃圾桶放在一旁。
“把窗戶開開。”吐過之後的沈宴殊看起來更加虛弱。
傅珩知道他是嫌屋裏的這股酒味,便去将窗戶打開,換一換新鮮空氣。做好這些後,他下樓去給他拿水,廚房在一樓,冰箱裏應該有水。廚房很大,但鍋碗瓢盆很少,空蕩蕩的。冰箱的冷藏中除了飲品,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傅珩鬼使神差地還打開冷凍室看了一眼,竟然什麽都沒有。
沒有絲毫的煙火氣,冷冷清清的,和沈宴殊這個人一樣。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往出走,快到進戶門時,奶豆朝他叫了一聲。
傅珩疑惑地走過去:“你想幹什麽?餓了?”
奶豆對着旁邊的鞋架輕輕一叫,傅珩明白了,它這是想進屋,是想讓他給它擦腳腳。
傅珩将礦泉水放在一旁,從鞋架上的濕巾盒子裏抽出幾張,把奶豆的四只腳腳都擦得幹幹淨淨,又在奶豆的頭上摸了一把,帶着奶豆去了沈宴殊的房間。
奶豆熟門熟路地跳上主人的床,卧在沈宴殊身邊,眼睛濕漉漉的看着他。
“沈總,水來了,你漱漱口吧。”傅珩将水瓶擰開,扶着沈宴殊坐起來。
沈宴殊漱了幾口水,傅珩問:“你感覺怎麽樣?”
“頭疼。”他皺着眉,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奶豆忽然站起來,在他的另一只手上舔了一口,眼神裏滿是擔憂。
傅珩問:“家裏有蜂蜜和醋嗎?我給你沖些蜂蜜水喝,喝下去就好了,我之前酒後頭疼都是這麽喝的。”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沈宴殊皺眉道。
“那我去找找看,”傅珩伸手要去扶他,“你先躺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沈宴殊搖搖頭:“我坐一會兒。”
傅珩沒說什麽,走的時候将垃圾桶裏的垃圾袋帶下了樓,又将窗戶關上了。
至于垃圾袋,沈宴殊可能也不知道在哪,還是他自己找吧。
傅珩下了樓以後,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沈宴殊的家。沈宴殊的審美很好,房間裝修的十分雅致,但總是覺得透着那股子冷清,真是什麽樣的人住什麽樣的房子。
傅珩又回到了廚房,将櫃子打開一一尋找着,他的運氣還不錯,竟然找到了蜂蜜和醋,就連垃圾袋也找到了。
他挖了一勺蜂蜜出來,又在裏面放了一些醋和水,端着又上了樓。
沈宴殊聽到動靜以後,原本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奶豆在床上站起來,去嗅傅珩手裏的杯子,似乎在判斷裏面的東西有沒有毒,會不會害它的主人。
沈宴殊喝了一口,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酸。”
“一口氣喝完就不覺得酸了,”傅珩又拿了一瓶水,“喝完就舒服了。”
沈宴殊聽了他的話,一口氣将杯裏的水全都喝完,又用礦泉水漱了漱口。
傅珩今個可将伺候人的事全幹了,他又将杯子接了過來,問:“感覺怎麽樣?睡會兒。”
沈宴殊:“我想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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