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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傅珩将傅小寶帶到沈宴殊面前,叫他認錯。

本來傅小寶離家出走只是一時賭氣,等那股氣消了就開始害怕。他不怕傅珩,就怕沈宴殊。他不知道沈宴殊會怎麽懲罰他,可是他見到沈宴殊的那一刻起,原本的心虛、害怕,全都被更大的憤怒所取代。

沈宴殊那種漠視的态度,讓他無法忍受。他真恨不得沈宴殊罵他幾句,打他一頓也好。

後來傅小寶還是如願以償地挨了揍,不過揍他的不是沈宴殊,是傅珩。

傅珩叫他向沈宴殊認錯,他怎麽都不肯,傅珩一氣之下就把他揍了。那次傅珩也下了力氣了,非好好揍他一頓不可。沈宴殊就那麽看着,什麽都沒說。還是奶豆過來勸架,沈宴殊就帶着奶豆回房了。

這場鬧劇前前後後持續了差不多半個月,原本期待已久的生日也全都泡湯了。

自打那時起,傅小寶心中對沈宴殊的怨念就越來越大。

系統:“我發現幾個值得推敲的地方。第一,大爸爸聽小爸爸的話,不敢偷着給你買也就算了,可你爺爺奶奶怎麽也聽他的?就算他們倆不知道他們是假結婚,可是大爸爸能容許一個假結婚的對象,在自己父母面前指手畫腳?你們傅家有什麽把柄在小爸爸手上?”

傅小寶道:“沒有啊,這也是我之前根本沒察覺出他們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明明就是和普通的夫妻那樣過日子,怎麽就是假結婚呢?”

系統:“第二,你不僅僅是小爸爸的孩子,你也是大爸爸的。從你描述中,可以看出大爸對你非常好。那你說一個是備受寵愛的親兒子,一個只是假結婚的對象,雖然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兩個人與他的關系,還是你比較親近啊。大爸爸應該為了你不惜得罪小爸爸,可他卻沒這麽做,他反而很顧及小爸爸。還有揍了你一頓也足以證明,你剛才說了,大爸爸揍你,不是因為你離家出走這事,是因為你說什麽都不向小爸爸道歉的事,這更不合理啊。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小寶,怎麽發起呆來了?”甄珠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也在想我什麽時候能買到房子。”傅小寶急忙收回思緒,朝着甄珠甜甜一笑,“甄珠姐,你說的這些東西我之前從來都沒考慮過,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我應該有個規劃了。”

“你剛剛出校門,想當年我剛畢業時也這樣,什麽都不懂,對未來也沒有規劃,”甄珠也笑了笑,“摸爬滾打之後才漸漸明白,咱們女孩子還是得靠自己,有的人說工作好不如嫁 好,我才不這麽想。現在的愛情保質期都太短,再說了,為什麽不能愛情事業都要呢?”

傅小寶點點頭:“你說的對。”

他的目光随意在食堂裏一掃,就見一人長身玉立,在人群中十分顯然。他悄悄地往甄珠那邊湊了湊:“甄珠,沈總怎麽來了?來監督員工吃飯?”看有沒有人浪費?

甄珠對此場景并不覺得稀奇:“沈總是來吃飯的,他只要不出去,中午都會在食堂和我們一起吃。”

傅小寶驚叫出聲:“什麽?”還好聲音不太大,沒有引起什麽騷動。在他的認知裏,沈宴殊是那種整日喝露水,吃花瓣的人。他們一家三口吃的十分精致,家裏光廚師就好幾位,分別負責不同的菜系,國內外的都有。

他确實是在小時候經常待在沈宴殊的公司裏,可随着年紀增長,他便不喜歡去了。一是覺得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和朋友出去玩兒呢。二是覺得他一個男孩子,整日纏着爸爸,有點兒丢臉。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沈宴殊中午吃的什麽。或者他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就算讓他去回答,他也一定會下意識地說家裏的廚師做好了送過來,或者是點高檔餐廳的外賣。

本來傅小寶還打算從明天開始要不要訂外賣,但一看沈宴殊來了,突然覺得盤子裏的菜變成了山珍海味。

傅小寶偷偷地往那邊看,還是被甄珠瞧見了:“你不用害羞,要看就看呗。沈總是老板,員工對老板感到稀奇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老板。多看帥哥,有益于身心健康。”

沈宴殊夾的菜不多也不少,就是一個正常成年男子的飯量。迎面走過的人見到他都會打一個招呼,他都輕輕地點頭示意。

他夾好了菜就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并沒有什麽領導專屬位置。

甄珠也往那邊看去:“要不怎麽說我真挺喜歡這裏的呢,我之前在一家公司做過,那家公司20多人,五六個領導,中午也供飯,但就這五六個領導,中午還要開小竈。廚師給領導們吃的,和給我們吃的完全不一樣。”

傅小寶一直盯着沈宴殊看,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沈宴殊有這麽接地氣的一面。在他的眼中,沈宴殊是高高在上的王子,睥睨着一切。

所以,是他一直都沒有真正地了解他,還是他以後才慢慢變了?

因為還要換韓芸芸下來吃飯,所以他們倆快速吃完就回了前臺。

甄珠一見到韓芸芸就興高采烈地告訴她沈總剛去,讓她快去。

下午的時候,傅小寶去茶水間打水,水接到一半時,沈宴殊進來了。

傅小寶突然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感覺:“沈總。”

沈宴殊點點頭,将杯子放在熱水下面,水聲頓時充斥着整個茶水間。

“傅小寶?”沈宴殊突然開口。

驚得傅小寶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恍然間似乎回到了十五年後。平時沈宴殊和傅珩一樣,都叫他小寶,只有在他犯錯時,他們才會喊他傅小寶,犯的錯誤有些大時,就會喊他傅錦鯉。這和喊奶豆時一樣,平常叫奶豆,犯錯時就叫沈奶豆。所以他和奶豆已經練就了一身聽名字,就判斷出爸爸們有沒有生氣的本事。

望着沈宴殊那張年輕的臉,傅小寶才終于意識到,這是在十五年前,眼前的這位并不知道他是他的兒子。

傅小寶帶着今天上午培訓的标準性笑容:“沈總,您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今天在公司裏适應嗎?”沈宴殊說道。

傅小寶:“???”這是他爸嗎?

傅小寶連忙回答:“都挺好的,她們看我是新人都挺照顧我的。”

沈宴殊的水已經接完了,他将杯子拿起來:“那就好,有什麽困難就去找周經理。”周經理是專門負責他們這個部門的。

傅小寶連連答應:“謝謝沈總,我知道了。”

沈宴殊拿着水杯出去了。

系統:“怪不得那些女孩子都喜歡他,他真的好棒啊。不管剛才說的話裏有多少虛情假意在裏面,都讓人聽着暖心啊。”

傅小寶看了一會兒沈宴殊消失的方向:“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在外面是這樣的。”

系統:“你對他應該有什麽誤解。”

傅小寶:“興許吧。”

他今天中午吃的并不多,這會兒有些餓了,他拿着杯子四處看了看,果然瞧見了甄珠說的小甜品,小零食什麽的。傅小寶決定吃幾塊,芒果味的小蛋糕是他的最愛,他站在旁邊連炫了三塊,等再想炫第四塊時,沈宴殊進來了。

沈宴殊和他一樣,都喜歡吃芒果味的。

傅小寶看看手裏僅存的最後一塊芒果小蛋糕,又看看沈宴殊,将小蛋糕遞了過去:“沈總,給你吧。”

“我吃別的就好。”他剛剛明明看見還有好幾塊來着,恰巧有個員工和他說幾句話,就這麽一會兒全都沒了?

“你不是喜歡吃芒果味的嗎?”傅小寶又拿給沈宴殊。

沈宴殊沒接:“食堂的飯不合胃口嗎?”

“不是的不是的,”傅小寶又把蛋糕放回自己的盤子裏,“我飯量有些大,第一天來不太好意思敞開吃。”

沈宴殊盯着那個空盤子看了一眼,又看着傅小寶那個唯一的芒果味蛋糕,沉默了片刻:“能吃是福。”

傅小寶:“……”

這絕對不是他認識的小爸爸,他小爸爸說不出這種話來。

沈宴殊去挑選其他的蛋糕,傅小寶在他身後狂炫。

“沈總,今天怎麽沒見到奶豆?”傅小寶嘴裏還嚼着東西,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奶豆今天賴床了,早上沒起來。”沈宴殊說話的語氣似乎在談論一個孩子。

奶豆确實會賴床,他一直是和奶豆放在一起養的,小時候甚至管奶豆叫哥哥,後來長大了不怎麽肯叫了。

“奶豆小時候肯定不好養吧,從那麽點兒養到現在這麽大。”傅小寶從來沒有沈宴殊這些事情,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問。他似乎是想要透過奶豆,看到曾經的自己。

“奶豆剛出生時就這麽大,”沈宴殊用手比劃了一下,“眼睛都沒有睜開,只知道哼哼唧唧地找奶喝,一天要喝很多次。它每天還要尿很多次,需要經常更換尿墊。”

傅小寶:“這麽麻煩。”

“我那個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養活,它還很黏人,我要是不在它身邊,它就會哼哼唧唧地找。”沈宴殊提起奶豆來,話似乎多了一些。

傅小寶:“心都化了啊,小家夥滿心滿眼裏都是你。”

沈宴殊淺笑了一下,恰好外面有人找他,沈宴殊便出去了。

系統:“啊啊啊。”

傅小寶:“你要死啦你,叫什麽叫。”

系統:“小爸爸好蘇啊,你有沒有發現他好蘇?”

傅小寶還在回味沈宴殊的話,小小的一只,軟軟的,什麽都不懂,除了吃,就會睡,還超級黏人。這和他有什麽區別呢?他小時候也是被這麽愛護着的吧,小爸爸對一只狗都這麽好,他是他的兒子,又怎麽會差呢?

系統:“你不是一直說小爸爸不喜歡你嗎?我看準是你越長越煩人,不讨人喜歡了。”

傅小寶怒怼:“你胡說!”

今天工作一日體驗還好,同事們都很照顧他,又重新認識了小爸爸。

晚上的時候,他躺在床上,想着系統的話。會不會真的是他的問題?所以小爸爸才不那麽喜歡他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反省自己。

上次在歡樂城大家一起玩兒時,有個姑娘說她最近有一家寵物美容院要開業,邀請傅珩和沈宴殊帶着狗狗過來給她充門前。經過精心籌備,寵物美容院終于開業了。

姑娘名叫林夏,很爽朗的一個人。除了傅珩和沈宴殊以外,她也邀請了其他的朋友。

傅珩牽着一條雪白的薩摩耶,收到了很多彩虹屁。薩摩耶本來就長得好看,又被傅珩照顧的很好,脖子上還戴着一個碩大的金鎖。純金打造的,很有地主家的傻兒子那味了。

“小沈總來了。”有人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沈宴殊。

“小沈總的愛犬……”當目光落到那只中華田園犬身上時,全都驚了一下,雖然那只狗喂養的皮毛光亮,但也是只土狗,“真好看啊。”有人繼續誇贊道。

有一部人養寵物只是一時興起,什麽都沒想好便頭腦發熱地将寵物帶回了家。還有的人養寵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不在乎适不适合自己,只在乎名不名貴。

來給林夏捧場子的朋友,都非富即貴,帶來的寵物身價一個賽一個,沒有個幾萬,幾十萬的根本沒有面子。至于土狗,更是被這群人開除狗籍了。

有些人看見沈宴殊牽着的這只狗,難免在背後議論紛紛。

自那日沈宴殊醉酒以後,傅珩已經很多天沒和他聯系了,瞧見沈宴殊過來了,這腿不聽使喚地往他那邊走了幾步。

“沈總。”傅珩牽着旺財過去與沈宴殊打招呼。

沈宴殊:“傅總。”

其他人見他們倆說話,便都十分識趣地散開,将場地留給他們二人。

沈宴殊道:“傅總又要說,好巧?”

“沒,沒有,”傅珩想起來之前和沈宴殊的相遇,好像每次自己都要說一聲好巧,“咱們不是一起被林夏約過來的嗎。”

奶豆和旺財倒是一見如故,很快玩到了一起。

傅珩提議:“不如将狗繩解開,讓它們去跑跑?”

沈宴殊看着旺財脖子上那金燦燦的:“你就這麽放它去跑?”

“沒什麽事吧,”傅珩說道,“只是在這裏而已,四處又有攝像頭,不會有人敢做出什麽的。”

沈宴殊向來不是多事的人,點到為止。既然傅珩說沒什麽事,又關他什麽事。當下二人就将狗繩解開,讓兩只狗去跑。

奶豆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只狗子,很快就淹沒在了狗群裏。

傅珩道:“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沈宴殊沒拒絕。

倆人來到休息區,馬上有店員過來招待,沈宴殊要了一杯果汁。

傅珩圍繞着狗東拉西扯了一陣以後,他終于轉向了正題:“沈總,你怎麽把我拉黑了?”

他以為沈宴殊會說操作失誤拉黑之類的話,沒想到沈宴殊用那種十分冷淡的眼神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麽事,”傅珩被沈宴殊問的有些心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心虛,“我那天早上要開一個重要的會,所以沒等你醒來就走了。後來想着問問你酒醒了沒有,才發現……”

沈宴殊道:“多謝傅總的關心,我醒來時已經沒事了。”嘴上是道着謝,但是語氣裏卻沒有絲毫的謝意。

傅珩掏出手機:“那咱們倆再互加一下?雖然沒能如長輩們所願,可也能成為朋友啊。”

沈宴殊冷眼看他:“傅總對哪個相親對象都這樣嗎?”

傅珩一時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要說是吧,看起來好像海王。要說不是吧,會讓沈宴殊覺得自己很特別。不能給沈宴殊造成這種錯覺,萬一他情不自禁地愛上他了怎麽辦?他又不能回應他的感情,他不喜歡清冷受。

傅珩:“不是的。”

沈宴殊:“那就是只有我一個人有此殊榮了?”

傅珩在桌子下面用手搓搓褲子:“以後也方便聯系。”

“為什麽要聯系?”沈宴殊盯着他瞧,“如果你覺得我和你其他的相親對象一樣,那咱們完全沒有再聯系的必要。如果你覺得我是特別的,那為什麽要做朋友?”

傅珩:“……”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沈宴殊真是半點兒都不願意和他虛與委蛇啊,話說的這麽直白。

沈宴殊掏出手機,當着傅珩的面,将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傅總既然說要我的聯系方式,我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

傅珩急着問:“那你以後還會不會拉黑我的了?”

沈宴殊拿起桌上的空杯子:“果汁喝沒了,我想喝點兒水。”

傅珩抄起杯子:“我去接水。”

過了幾秒,沈宴殊才回頭去看他。死鴨子嘴硬,說出來的話就讓他不高興。明明心裏想的和身體做的完全不一樣,卻偏偏不承認。

傅珩接了一杯水回來,放在沈宴殊面前:“冰的,還不是特別涼,剛好喝。”

沈宴殊拿起喝了一個,并沒有對水做出什麽評價。

接下來的氣氛就很融洽,随便說些閑話,沈宴殊也沒有再為難傅珩。正當傅珩考慮着要怎麽開口邀請沈宴殊共進晚餐時,外面突然一陣騷亂。

“我去看看。”傅珩先站了起來。

沈宴殊道:“我和你一起去。”

倆人從休息室出來,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一群人圍着一圈,只聽見一個男人怒聲大罵:“你們怎麽看門的?怎麽什麽野狗都能混進來?”

傅珩跟身邊的人打聽消息:“發生什麽了?”

那人解釋着:“他的狗被一只土狗給上了。”

沈宴殊眉毛擰成一個疙瘩,分開人群擠進最裏面,果然看到了奶豆。奶豆被那男人抓住,吓得瑟瑟發抖。男人的狗是一只德牧,骨骼和品相都很好,一看就價值不菲。

“怎麽了?”沈宴殊涼涼地掃過那人,“松開你的手。”

男人并不認識沈宴殊,看見沈宴殊站出來,像是抓到了什麽罪犯一樣:“這是你的狗?”

“是我的狗。”沈宴殊睥睨地看着他,“發生什麽了?”

“真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來。”男人也同樣将沈宴殊看得低了,“你的狗把我的狗上了,你說怎麽了?我這狗可是德牧,要配要是配相同品相的,你一只土狗也配上我的狗?”

林夏詢問趕來,急忙插.在二人中間,打着圓場:“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麽話好好說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沈氏集團的小沈總,這位是恒豐的鄒總。”

鄒運平時仗着自己有幾個錢橫行霸道慣了,見沈宴殊年輕,也沒将他放在眼裏。一看也沒什麽身份,誰有身份的人會養一只土狗。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能稱“總”了。

沈宴殊伸出手:“沈宴殊。”

鄒運完全沒有理會,并沒有将手伸出來。

沈宴殊将手停在空中片刻,又将手伸了回去。在場的人,有的開始竊竊私語議論鄒運。

沈宴殊問:“你想怎麽辦?”

“怎麽辦?”鄒運屬于得理不饒人的主,他瞧見沈宴殊主動朝他伸手,就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我倒想聽聽你想怎麽辦?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解決辦法,我就把你的狗宰了吃肉。”

沈宴殊看了奶豆一眼,奶豆的眼神十分委屈與害怕,他又将目光移到鄒運臉上:“如果懷上了我出打胎費,加一年的營養費。如果沒懷上,我也出一年的營養費,就當給你的狗壓壓驚了。”

沈宴殊的解決辦法已經很好了,林夏說道:“小沈總的解決辦法很好,我看就這麽辦吧。”

“不行!”鄒運并不同意,“你知道打一次胎對我的狗傷害有多大嗎?只補充一年的營養費就完了?”

沈宴殊:“三年。”

林夏看着沈宴殊急得直跺腳:“三年太多了。”

鄒運還是不滿意,有那麽一種人,專門喜歡為難別人,別人越是窘迫,越是開心,他就是這種人。

鄒運:“不行。”

“那你想怎麽樣?”沈宴殊已經差不多忍到了極限,奶豆知道自己闖了貨,已經忍到了極限。

“你給我的狗鞠三個躬道歉,鞠一次躬,說一次對不起,然後再賠償我一百萬。”鄒運獅子大開口。

縱使在場的各位非富即貴,可因為這麽點兒事就要賠償一百萬,這要的也太多了。更何況還鞠躬說對不起,這也太侮辱人了。

傅珩大力分開衆人,與沈宴殊并肩而立:“你放屁!我給你個機會,快點兒向沈總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又是誰啊?”鄒運也不認識傅珩,“乳臭未幹,毛都沒長齊,也敢出來逞英雄?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替他向我的狗道歉,替他出錢嗎?”

“你少在這裏訛人,”傅珩怒氣沖沖道,“奶豆只是只半大的狗子,都還未成年。它能對你的狗做出什麽事?無非就是兩只狗戲耍而已,你的狗值錢,奶豆就不值錢了?他是沈總的心肝寶貝,就是無價之寶。”

有員工匆匆過來朝着林夏耳語了幾句,林夏道:“剛才我已經叫他們去查監控了,他們看過監控說,奶豆确實有做出那種動作,不過并沒發生什麽。而且奶豆剛爬上,就被你趕下去了。所以鄒總,你的狗也不會因此懷孕,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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