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畫像【副本2】

畫像【副本2】

空間閉合,司念壓根沒有辦法回去。

“林夜!”他站在烈陽之下喊着。

他看到林夜身上瞬間被陽光灼傷的痕跡。

林夜沒有流血,卻留下了大面積的瘢痕,一定很疼。

司念一下子無法适應白天強光,只覺得頭腦一陣發蒙,眼前金星不斷,頭重腳輕栽倒在地。

“林夜……”他始終不懂,這個怪物為何對他這麽好。

在他的世界裏,唯一對自己好的人,只有媽媽。

還有……

被太陽曬得有些惡心的司念忽然聞到了久違的韭菜包子香味。

他撐着力氣在強烈的光中睜開眼睛,可刺痛感讓他無法仔細看清是誰站在跟前。

接着是一把黑色羽毛雨傘撐開,一片陰影落在司念身上,他趴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才緩過點勁兒來。

這把傘,不是那個猩紅雨衣人上一次出來給他們的嗎

司念擡頭,果然還是他。

這人雨衣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到嘴巴。

一張發着紫黑色的嘴巴。

他手裏拎着塑料袋,兩個包子發着熱氣。

“你是誰”司念問。

“我是誰……”一種分不清的聲音傳出來。

很詭異。

他像男人,也像女人,像蒼老到支離破碎的孤獨者,又像不谙世事的稚兒。

司念又覺得,他發音的方法很笨拙,不太像人,和林夜一開始學他說話的樣子有些像。

“我是誰”那個人似乎很迷茫,隔着猩紅雨衣,司念覺得對方在盯着自己看。

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甚至本能上感覺到了危險。

他緩緩站起來,退出黑色羽毛雨傘遮擋的陰影。

春日裏的陽光其實并不熱烈,只是司念十幾年處于封閉空間不接觸陽光,身體在別人被人感到十分舒适的溫度下,曬得發疼。

雨衣人看到司念白到不健康的皮膚迅速曬傷變紅,跨了一步過來,繼續用雨傘遮擋他的身體,并且不知道用什麽發音方式,發出一陣不屬于人類的聲音。

司念覺得對方生氣了。

接着雨衣人十分粗暴地把包子和雨傘塞給司念,轉身離開。

“你能讓我回去嗎我要找林夜。”司念追着雨衣人,本身虛弱加上曬得難受,他喘氣艱難,腳步虛浮。

“你應該去找司家人。”雨衣人悶悶說着,他指了一個方向。

“林夜告訴我,司家人出國了,一個月後回來。”司念更想回去保護林夜。

短暫的相處,司念似乎想要抓到一個沒有未來的依靠。

就在剛才他被推出來那一剎,極其強烈的紮根心裏。

比起找司家人報仇,司念暫時想遵循自己的情感需求,回去怪誕世界。

被拒絕的他,情緒一下子暴躁,他扔了包子撐着傘,快步追上雨衣人,站在那人對面,十分堅定再次重複。

“讓我回去,我要見林夜。”後邊那句帶着極大憤怒,情緒波動,導致他說完難受咳嗽着。

林夜憑什麽把自己推出來!

雨衣人靜靜看着司念脾氣爆發,沉默了一小會兒後,轉身,指着地上的塑料袋。

“吃了。”

“我不!”司念是很餓,可他為什麽要聽這個人的話

“吃了就回去。”雨衣人發音別扭地說着。

司念猶豫一秒,跑過去撿起來包子,狼吞虎咽。

滿口香氣讓他一下子委屈起來。

這個包子和他記憶裏的韭菜雞蛋包子完全不一樣,可這無法控制他想媽媽。

從而讓他更加想要見到林夜,他覺得林夜可以替代媽媽。

“吃了,讓我回去。”司念嘴裏嚼着,拼命吞咽,含糊不清地要求。

“你不想知道,你爸爸長什麽樣子嗎”雨衣人沒有遵守約定。

司念徹底爆發,他扔了另一個包子,也扔了傘。

暴露陽光下的他全身疼痛起來,可他不管不顧,抓着雨衣人狠狠一摔,把他控制在地面。

摔在地上的人仿佛沒有重量,棉花一樣。

“我只能讓你去司家。”雨衣人語速沒有任何改變,語氣不驚不慌。

“我殺了你!”司念肘部狠狠擊打雨衣人頭部,柔軟觸感讓司念明白,他在浪費力氣。

“呵呵呵……”雨衣人不受司念擊打影響,身體凹陷,又很快恢複。

“我只能讓你去司家,去看看你爸爸吧,去看看他長什麽樣。”

司念抗拒,他才不想知道那個人的模樣。

可他視線模糊,四周沁了水一樣,景物變得虛無。

等他能看清周圍事物以後,束縛的雨衣人不見了。而他此刻正處于上次來過的司家別墅。

厭煩心理頓生。

一樓大廳裏,幾個穿着灰撲撲衣服的男人正在重新裝修房間內飾。

他們看到司念突然出現,以為是自己幹活太專注,沒注意有人進來。

“是司家管事兒的嗎”有人問司念。

司念沒吭聲,緊緊握着拳頭,滿腦子都是林夜推自己出來那一刻渾身的傷痕。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司念的心思壓根不在這兒。

幾個工人看司念氣場很沉,神情暴躁可怕,也不敢問了,繼續忙自己的事兒。

他不知道怎麽回去怪誕世界,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回去。

現在只有等。

等時間到。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該死的畜生父親長什麽樣子。

“您,您好。”一個工人小心翼翼過來和司念說話。

司念冷冷瞥他一眼。

工人吓得後退幾步,眼睛看向別的地方,不敢和司念對視。

“那邊的櫃子裏,我們收拾出來一些東西,沒有被砸爛,您看看還有用嗎”說完工人指了一個角落,趕緊去幹活了。

林夜打砸的東西被清理出去一部分,還有一些東西被堆在角落,這幾個工人不敢亂動。

這幾天都是別墅幾個保镖安排他們幹活,偶爾過來監工,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些東西。

司念本不想搭理這些和自己毫無幹系的事兒,餘光卻瞟到了半張畫像。

“媽”司念瞳孔驟然一縮,趕緊跑過去,從堆積的雜物和粉塵碎渣中,抽出這張畫像。

确實是他媽媽,媽媽穿着一身淡粉色連衣裙,漂亮得不像話。

“媽!”司念拿着畫像眼圈發紅。

當他視線劃到媽媽身邊歪頭靠向媽媽深情款款的側臉男人時候,愣了一下,轉而明白了什麽。

不出意外,這個面容俊秀看起來儒雅幹淨的男人,就是他那畜生不如的親爸。

“人渣!”司念罵着他, “要不是你抛棄媽媽……”

可下一秒,手裏畫像中的媽媽,變成了一個穿着黑底紅色牡丹的中式旗袍女人。

這女人很胖,簡直就是司晨軒的女版翻版。三角眼,肉鼻子,厚嘴唇。可能是化了妝的原因,這女人看起來比司晨軒五官精致,耐看一些。

“呵。”這一定是司晨軒的媽媽。

司念剛才怕不是太想念媽媽,産生了幻覺,才把這個女人畫像看成自己的媽媽。

他又瞥了一眼深情款款盯着女人的男人畫像,忽然惡心。

這個男人看着胖女人的眼神,充滿巴結谄媚,低三下四的模樣。

“撕拉”一聲,司念狠狠撕開了這張畫像。

他的舉動把工人們吓了一跳。

“扔了,全都扔了!”司念把紙屑撒地上,眼裏布滿怒氣。

“好好好,我們待把這些和其他垃圾一起扔了。”工人趕緊答應。

司念很生氣,如果現在司家人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挨個把這三個人的頭打爆!讓他們去給過世的媽媽道歉!

媽媽告訴他,她曾經是一名小學音樂老師,很喜歡帶着學生們唱歌,看着孩子們快樂的笑臉。

只是被困在司家僻靜無人的別墅後,她再也不想唱歌。

司家人欺負媽媽,這是司念從小刻在骨子裏的仇恨。

他對媽媽說,等他長大了,一定帶媽媽遠走高飛。

媽媽含着淚笑着,說, “念念,你快長大。”

“媽,我長大了。”司念看着偌大的司家三層別墅,空然自語, “媽,我一定會讓司家人,付出代價。”

司念沒注意到,被他撕碎的畫像,那個男人的左眼下,像是被一滴很小的血點上了一顆痣。

“诶”有工人收拾這些碎片時候,念叨一句, “我怎麽記得這個男人眼角沒有痣”

“也許是不小心濺上了油漆。”另一個工人催他趕緊收拾。

“哦,有可能。”

當他們把畫像碎片倒進一個超級大的編織袋後,男人眼角的紅痣,又緩緩消失不見。

“咦剛才那個小年輕呢”工人們轉身接着收拾垃圾的時候,發現司念不見了。

“跟個鬼一樣,來無聲去無聲。”一個工人撇嘴叨叨, “不知道還以為他塗滿了白油漆出來吓人,眼裏都是紅血絲,打扮真怪異。”

他以為司念性格古怪,在cos什麽奇怪的角色。

畢竟司念身上有傷痕和血跡,正常人哪會這樣出去大街上走。

司念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返回了怪誕世界。

無盡黑暗壓下來那一刻,他有種找到歸屬感的錯覺。

明明以前在封閉房間厭惡極了黑暗,每天都想出去看到明媚的白天。

“林夜。”完沒有還全适應黑暗,他着急喊着。

“林夜你在哪”司念對于林夜的急躁,除了擔心他面積很大的傷痕,還有自己想要依靠的急迫情緒。

先前他抗拒莫名對自己好的林夜,是擔心林夜哪一天不對自己好了,他可以離開得很潇灑。

可現在,他寧願到時候狼狽,也要抓住暫時的好意。

“主人”虛弱聲音傳來。

“林夜!”司念循着聲音找。

“我在這。”

一道水流纏繞在司念腰上,兩圈過後,林夜身形緩緩出現。

他露出一副驚喜笑容, “你回來了!”

林夜站不穩,半張臉順着脖子到露出來的手臂手背上,是扭曲的灼傷瘢痕,觸目驚心。

“是不是很疼。”司念皺眉,看着他的傷痕,不知該怎麽辦。

林夜沒回答,他看了看周圍,松了一口氣,說: “原來這裏的兩道門,不會完全閉合。”

司念這才想起來這裏原本應該經歷什麽。

“還記得我們之前被追着從小小只能容下三個人寬度的甬道裏跑向廚房嗎”林夜說, “那條路就是兩道門的間距,這門的距離保持這個寬度以後,隔一段時間,就會慢慢推遠。”

司念聽完,再看着林夜一身傷,更難受了。

早知道這兩道門不會把人擠成肉餅,林夜就不用冒險把自己推出去,他也不會受傷。

“林夜……”他不敢碰林夜。

林夜知道自己一身傷讓司念內疚,心裏也不好受。他痛得說話都有些艱難,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怕人類世界的陽光,我就可以随時帶你出去找吃的。”

“我只能,等陰雨天……”林夜情緒很低落。

“林夜,我會保護你。”不管在這個怪誕世界,還是他們短暫出去人類世界。

“我會幫你遮擋陽光。”

“我會幫你抵抗怪物。”

司念鄭重承諾。

“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依然會殺了你。”司念前幾句情緒異常,溫柔去海,這一句卻忽然殺以騰騰,目露兇光。

林夜微微歪頭, “什麽。”

司念看起來非常不穩定,眼神盯着自己快速變化着,擔憂焦慮,暴躁帶不安,無助又貪婪。

林夜不懂主人怎麽了,但是他能感知到各種難以承受的情緒斷崖式轉換,異常難受。

“你不能像我媽一樣欺騙我,說好等我長大,她卻上吊自殺。”司念語速極快,緊緊握拳,全身輕顫,努力控制難以壓制的各種極端情緒, “你要一直陪着我,如果我發現你要離開我,我就會先殺死你!”

他不想再經歷任何形式上的分開。

是林夜主動湊上來的,司念想着,是他一直湊上來的!既然推不開,那就牢牢抓着,絕不放手。

“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司念不自覺喊出來,雙手也不受控地抓着林夜肩膀搖晃。

“唔。”林夜被他抓疼,傷口崩裂,他卻沒掙紮,趕緊點頭保證, “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

司念看到林夜吃痛的表情,頓時冷靜不少,他趕緊松開手,有些無措。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啊!”司念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林夜止疼,短暫的冷靜後又是巨大的情緒爆發。

五歲之前,都是媽媽細心照顧他,司念不懂怎麽照顧別人。

他瘋瘋癫癫的樣子讓林夜覺得很心疼。對方的眼神游離在自己傷痕上,透着不用言語的關心和着急。

“一會兒就好了。”林夜很開心,主人對他的态度,不再冷漠抗拒。

他驕傲無比地垂眸看着黑尾,神情裏都是炫耀。

黑尾心裏默默嘆氣,何必呢

這個人類到底哪裏值得林夜一個怪物如此對待

“你倆膩歪夠了嗎”白越聲音幽幽傳來,充滿鄙視,和那麽一點點酸味。

“哦對了,”林夜對司念說, “這家夥回來救我了。”

司念打量不可一世的白越。

“算不上什麽救,”白越聳肩, “我想着,反正都會被擠成肉泥,與其和那幫只會吱哇亂叫大喊大哭的煩人精的肉泥混在一起,不如和這個大傻子幹幹淨淨地死在一起比較好,所以我才往這邊跑回來了。”

司念: “……”

“你才大傻子!”林夜不愛聽。

“嘁。”白越用看二百五的眼神掃了一下他身上大面積的傷痕, “幸虧某人看着絕世冰雕,卻積極對你這二缺行為有回應,不然真的傻透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情緒緩緩平靜下來的司念。

“可是你倆能有什麽結果一個人一個怪物,說不準哪天雙雙死在這裏了。”白越撇嘴, “就算闖關成功,你這個大傻子也不能在人類世界存活,難不成天天穿防曬衣嗎”

“要你管。”林夜警告他, “我們能出去的事兒,你要是傳出去……”

“切,我嘴不會那麽快,況且出去那麽一會兒還會被拽回來,有什麽意義。”白越拍拍身上塵土,讓他多操心自己的事兒, “你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等遇到怪物,可別拖累我,們。”

我們他做了停頓,保持着疏離關系,又看了一眼司念, “沒有他,或許你能通關得更順利些。”

言下之意,林夜已經不再是戰鬥力最好,不如不帶着這個拖累。

林夜沒有反駁,他現在連路都走不好。

哪怕恢複液體形态,那些傷痕也不會消失,影響行動力,一動扯得哪都疼。

“主人,遇到危險,你不用管……”

“林夜,如果你以任何理由離開我,就是欺騙我!”司念語氣加重,眼中發狠, “再廢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司念哪怕想一下“離開”這個概念,都慌得想殺人。

五歲那年被媽媽抛棄的恐懼支配着他,陷入情緒崩潰。

“不離開,我不離開你!”林夜趕緊保證,穩住司念。

“啧,”白越抖抖身上雞皮疙瘩,用擀面杖輕輕敲頭,一副受不的樣子。他招呼黑尾, “我們在這太亮,走,走遠點。”

黑尾: “”

啥意思

白越看黑狗不動,一臉你真不開竅的表情,慢悠悠往前走去, “我說你倆膩一會兒趕緊跟上,我很想知道下一關有多刺激!”

司念和林夜一齊看着白越背影,不明白這人怎麽總說些聽不懂的話。

“這一關到底怎麽過啊!”走遠的白越忽然大聲喊了一句。

“快給我線索!”他喊起來沒完, “好無聊啊!”

“無聊是嗎咯咯咯咯……”

“卧槽!”白越被忽然出現的人影和聲音吓了一跳。

“艹,是張小葉!”他看清眼前穿着血淋淋裙子,披頭散發,一手拿着帶血鐵錘,一手拎着一個幾乎被錘爛的小動物屍體的人,是瘋狂笑着的張小葉。

“難道這女人是這一關的小boss”

白越自動套入游戲模式推理。

張小葉手裏沒死透的動物還在一抽一抽掙紮倒着氣,一雙流血的巨大瞳孔充滿怨恨。

“突然出現很沒禮貌,媽的,吓老子一跳!”白越掂量了一下手裏擀面杖,估計不是鐵錘對手,所以還是選擇先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

“司念,林夜,考驗你倆至死不渝愛情的時刻到了!”白越這個時候還能笑出聲,被光腳沖過來的張小葉追着跑起來。

第一時間沖上來的是猶如閃電的黑尾。

他迎着白越跑回來的身影,從他側面一躍而過,一口咬住張小葉舉着鐵錘的手腕。

“你這只瘋狗!我砸死你!砸死你!”張小葉不知疼痛,另一只手扔掉半死不活的動物,換手拿着鐵錘,猛力朝着黑尾的頭砸下來。

黑尾見狀,松口落地,躲開擊打,兇狠對着她叫着。

林夜拽着司念踉跄後退,他跑不快,司念又不敢碰他帶着他跑。

只好對看熱鬧的白越說: “看好他,他要是出了事兒,我也會殺了你。”

白越無語: “真是的,你倆生生死死,非要帶上我。”

三人行,必有燈泡焉。

司念神色壓下,愣是讓白越後邊的話咽了下去。

“行行行。”白越張開手做出保護林夜的動作。

司念拿走白越的擀面杖,迎着張小葉走了過去。

“真邪。”白越站在林夜前邊,收回手抱胸,看着氣場十足,步伐有力的司念,想不明白, “為啥你們家這位,一到打架的時候,渾身的病氣一掃而空,就跟打了十斤雞血一樣有勁兒”

“你們人類沒勁兒了打雞血就有勁兒了”他單純提問。林夜擔心司念,推開白越,吭哧吭哧往前走,要去幫忙。

“過去拖累他嗎”白越阻止。

林夜腳步停了一下。

“我覺得,他……很兇,可以的,我們看着就好了。”白越看向司念方向,一臉驚詫地評價。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司念打架,可每次都很震撼。

只見那個瘦小的身板掄着一根擀面杖,躲過張小葉發瘋一般亂揮的鐵錘,輕巧幾個側身移動,精準掄在她的額頭上。

“砰”一聲。

張小葉遭受重擊,額頭被打,頭骨碎裂,流出鮮血,身體平衡失控,朝後倒去。

“下手夠黑!”白越贊嘆。

黑尾相當給力,跳躍起來,用後腿猛力踹了張小葉一腳,又把這瘋女人彈了回來,司念順勢又一擀面杖打在她後腰上。

“咔嚓”清脆一聲響,張小葉腰骨斷裂,手裏的擀面杖也斷了。

“太恐怖了,将來你倆要吵嘴打起來,沒準你真會死在他手裏。”白越驚嘆司念爆發時候的戰鬥力,除了不會飛,他可不比林夜弱。

林夜: “……”

是有點這方面的擔心,主人太能打了,有點怕怕。

“你光看着呢”林夜卻懶得接他的話, “你好意思嗎”

還不去給主人幫忙!

這個冷漠的人類!

“他用得着我”白越一臉輕松,觀戰叫好, “司念牛逼!我給你點個贊!”

張小葉身體斷成兩截,只有皮和肉連接,無法站立,就用奇怪的姿勢手腳并爬,不斷攻擊着司念。

“她好像蜘蛛。”白越看得津津有味。

林夜卻滿目擔心,不理會白越。

他想用水流束縛張小葉,卻因為疼痛控制不好水流速度和力量,歪歪曲曲撞到了黑尾。

黑尾: “”

幸虧林夜發現自己方向失控,努力收回了力度,才沒有傷了黑尾。

結果因為緊急變換方向,牽動身體大面積傷口,疼得撕心裂肺。

“他明明打得過,非要添亂”白越說着風涼話,找個地方踏踏實實坐下看。

“你真是……很讨厭!”林夜原本對他增加了一點好感,現在全部毀滅。

“你看,”白越依舊自顧自地說着, “要不是你剛才疼痛的表情被司念看到了,他不會分心被張小葉傷到。”

司念脖子被劃傷一道小口。

林夜不敢亂動讓他分心了。

白越說完,伸了個懶腰,接着撿起來一塊石頭,沖了上去。

林夜: “……”

诶這人不是不願意幫忙嗎

這……到底該不該讨厭他了

林夜心情複雜。

白越高高瘦瘦,動作很猛。相比較司念蠻力沒有章法的高暴力擊打,林夜覺得白越的攻擊好像很自己的一套方法,勝在有技巧。

所以兩人配合得很有效率,張小葉幾乎沒有還手餘地。

“談戀愛什麽的最耽誤事兒了!”白越拿着石頭,砸向張小葉後頸。

張小葉又遭受猛力攻擊,脖子也斷了,耷拉在身上,憤怒吼叫。

黑尾趁着機會,一口咬上她的臉,提起來瘋狂甩動。

幾十下後,張小葉後頸的破口斷骨處,被黑尾硬生生甩斷,她的身體癱在地上不動了。

“呼!完美一戰。”白越得意,他摘下金絲眼鏡,用衣服擦幹淨迸濺上去的血跡。

司念看了一眼張小葉屍體,走回林夜身邊。

“誰讓你動了。”他訓斥林夜, “我說了要保護你,就做得到!”

他身上染着張小葉的血,看起來很瘆人。

林夜乖乖點頭,不敢吭聲。

他不想惹主人生氣。

每次司念戰鬥完,都會陷入更虛弱的狀态。

看看,又開始咳嗽了。

他心疼不已。

司念靠在一塊石頭上休息,捂着心口悶悶咳嗽。

“靠!靠靠靠!太刺激了!司念!”白越忽然在那一頭興奮喊着。

“這女人,她分化了,哈哈哈哈!”他撿起張小葉手裏的鐵錘,又把分化出來的另一個張小葉手裏的鐵錘踢給司念,招呼着, “快來!等會再咳,戰神上身,合作愉快!”

司念虛弱扭頭,看到兩個無頭張小葉晃悠着站起來,脖子處噴着鮮血,惡心又詭異。

而地上兩顆頭顱斷斷續續地笑着,透着挑釁。

司念盯着變異的張小葉,眼中緩緩染上不同于白越直白的興奮,更加陰沉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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