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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二樂章（三）

月城林趕到酒吧時, 歌曲已經停了，現場氣氛嚴肅。

人倒是來的很齊全, 不僅有特對部的隊員, 刑事部的松本警視、目暮警部，甚至毛利小五郎、柯南都在。

月城林看了柯南一眼，心想, 看來漫畫又要更新了。

特對部第四課和刑事部搜查一課正在對現場人員進行問詢，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先看到月城林的人是柯南。

“月城警官！”柯南沖月城林招了招手，小聲喊道。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警察齊刷刷的擡頭看過來。尤其是好幾天沒有自家管理官消息的第四課隊員們, 眼神猛地一亮，要不是氣氛實在不太合适, 只怕當場撲過來的人都有。

突然被行注目禮的月城林：……

“發生什麽事了？”月城林走過來，暗暗瞪了自家下屬們一眼。

第四課的成員們立刻條件反射地立正站直。

松本警視聽到月城林的聲音, 向他點頭致意，嘆道：“月城警視, 情況不太好。交易人逃跑,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雲居警官已經帶着你們第四課行動組去追了。不過……”

不過警察來的時候嫌疑人已經走了十分鐘, 很難追得上。

月城林微微皺眉。

這确實是個不好的消息。難得有這起違禁藥品及du品走私案的消息，不論是特對部還是刑事部都很重視。北川警視長甚至特地把他從休假中叫過來，就是為了讓他來鎮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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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行動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說說詳細情況。”工作中的月城林表情嚴肅, 目光冷厲，氣場冷峻。

柯南很少看到月城林這種狀态, 悄悄多看了兩眼。

“兩個嫌疑人是在我們趕來前離開的。”目暮警官說道, “根據現場人員的證詞, 其中一人穿灰色夾克, 另一人穿黑色外套。本來在角落裏坐着，突然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走掉了。”

月城林點點頭，看向在場人員。

這是一家不算太大的酒吧，此刻在場有六十人左右，包括客人、服務生、調酒師、歌手、後廚廚師和酒吧老板。

其中，看到兩個嫌疑人衣服的目擊者，是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歌手。

女歌手長得很漂亮，不少人都悄悄往她的方向看。這個姑娘落落大方道：“對，是我看到的。”

“我有個習慣，唱歌的時候喜歡觀察臺下的聽衆，判斷什麽時候應該調動氣氛。那兩個人一直坐在角落裏，我就多看了兩眼。”女歌手回憶道，“正好看到他們接起一個電話，然後突然就很慌張地走掉了。”

“那樣貌呢？”目暮警官問道。

“沒有看清，角落實在太暗啦。你們也知道，酒吧的光線本來就不太明亮。”女歌手無奈道。

其他人也基本上沒有注意到兩個嫌疑人的樣貌。絕大多數人是不會關注身邊平平無奇的路人長什麽樣子的。

只有一兩個客人能勉強回憶起嫌疑人一點模糊的特征，比如說兩人的大致身高，還有其中一人比較胖，眉毛很粗。有客人提到，黑衣男帶着帽子，灰色夾克男帶着口罩，兩人都進行了一部分遮擋。

這幾名目擊者被帶去做罪犯畫像，但是在場的警察都知道，這些線索遠遠不夠。

“監控呢？”月城林問道，“酒吧裏應該有監控設備。”

可別告訴他，攝像頭又壞了。

酒吧老板連忙道：“監控已經調出來了，但是清晰度不夠，只能看清楚大概體型，臉是看不清的……而且那兩個人坐的位置是監控死角。”

月城林：……

他就知道。

不管怎麽說，有監控總比沒有好。絕大多數監控設備的清晰度都不夠，月城林也習慣辦案時盯着低清晰度的監控錄像一遍一遍重複看了。

酒吧監控果然存在死角，畫面上只有兩個嫌疑人進出門時的身影。

約晚上7:30，兩名嫌疑犯走入酒吧。

7:45左右，路人報警，認為兩人可能存在du品交易。

約十五分鐘後，特對部和刑事部用最快的速度集合完畢，緊急出動。

根據通話記錄，月城林接到北川警視長電話的時間是8:02。一直磨蹭着沒有吃晚飯的月城林放棄繼續點餐，并立刻出門。

8:05分左右，兩個嫌疑人匆匆離開，并在門口撞到了一名小朋友，門口的監控記錄下他們的身影。

8:15左右，第一批警察趕到并控制現場。

月城林到酒吧的時候，已經8:20了。

月城林嘆了口氣。

他低頭看了一眼柯南，想問問對方有沒有什麽想法，但是轉念一想……

除非知道對方是工藤新一，這種時候誰會直接去問一個孩子的想法啊？

于是月城林想說的話頓了頓，收獲了柯南的一個無辜表情。

“你看到對方的樣貌了嗎，柯南？”月城林最終問道。

那兩個嫌疑人，在門口撞到的小朋友就是柯南。

柯南搖搖頭：“只聽見其中一人說‘警察馬上就要到了’，但是沒有看清楚樣子。”

柯南當時想要仔細看那兩個人的時候，被人遮擋了一下視線。

想到這裏，柯南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接受問話的帶着玫瑰胸針的男人。

面對警察的詢問，男人态度很溫和，沒有不耐煩或者心虛的情緒，體現出良好的教養：“對，我也沒有看清楚他們的臉……唉，沒想到我竟然與罪犯擦肩而過了，真是後怕啊。”

“對，我的姓是星守……啊，在這裏簽字嗎？好的……”

聽着這位星守先生溫和的聲音，柯南輕輕皺了一下眉。

好奇怪……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點怪。莫名感覺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柯南往前走了一步，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被毛利小五郎一把拉過來，低聲教訓道：“不要影響大人們做正事！”

柯南：……

月城林順着柯南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戴着玫瑰胸針的男人，又收回視線。

月城林看向松本警視，表情有點冷：“看起來，現在不僅僅是該怎麽推理的問題了。”

松本警視點了點頭：“沒錯，是更嚴重的問題——我們之中，有人洩露了這次的行動。”

衆人寂靜了一瞬。

“我們這次是突然行動，從接到消息起就很小心，互相監督，确保每個人都遵守了保密要求。”有個特對部的成員看了一眼月城林，小心翼翼道，“而且執行這次任務的都是值得信任的老隊員，沒有通知進入特對部一年之內的新人。”

早在特對部成立之處，第一次任務行動，就因為消息洩露，差點釀成慘烈的悲劇。從此以後，特對部的保密要求很嚴格。

月城林對這方面也監督的比較嚴厲。

結果這次重要行動還是洩密了……在場特對部的成員都有點慚愧地低下頭。

月城警官最近不在部門裏，他們都盼着對方回來。沒想到老大好不容易陪着他們出了任務，他們卻沒能漂亮地完成任務，沒能讓月城警官看到他們的能力一如既往。

月城林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刑事部的人。

“刑事部主要負責這次任務的人，也都值得信任。”松本警視說道，“因為是重要任務，我們也執行了保密規定。每個參與行動的警察都互相監督，應該沒有偷偷往外傳遞消息的機會。。”

那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松本警視肅聲道：“看來是需要一場嚴格的審查了。”

月城林拿出手機：“我向上面報告一下。”

在周圍沉重的氣氛裏，柯南也能體會大家不安的心情。如果大家都遵守了保密要求，并且出任務時互相監督，那……

柯南看到月城林拿出手機，忽然愣了一下。

他猛地想到，其實有一個人，是有機會向外傳遞消息的。

攜帶手機可以向外聯絡，而且是單獨前來，身邊沒有其他人監督。甚至時間也對得上——

柯南默默看了月城林一眼，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

太離譜了。

離譜到對方就站在這裏，但在場沒有一個人，往對方身上想。

甚至柯南自己心裏都不相信這個猜測。

其實這件事裏還有其他疑點……柯南決定再想想。

“所有人都問詢過了。”這時，刑事部的佐藤警官匆匆走過來，“有個大問題——人數不夠。”

“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是報警人。”

“到底是誰打來的舉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