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語言的藝術
段芷月聽見這個男聲狠狠皺緊了眉,哪來的惡臭蝻。
“二叔攔着我就為了說這些?你要是覺得我在裝,那你就繼續攔着,等會兒吐到你身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一個女人冷冰冰地說道。
這個女聲,好像有點兒熟悉。
段芷月快走幾步,打算看看這吵架的兩人是誰。
“你敢吐我身上?信不信我把你仗着懷孕不敬長輩這件事告訴你婆婆!”那個男的有恃無恐地說道。
“二叔你不會覺得你比我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吧?你盡可以去告訴媽,看媽站在哪邊。”女人呵呵笑了一聲道。
“你!”
走過拐角,段芷月看到了吵架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一個禿頂的老頭,穿着還算可以,但完全無法掩飾其身上的粗鄙之氣。而他對面的女人卻是長得端莊美麗,光是站在那裏就自帶優雅氣度,與這老頭看起來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個女人果然是段芷月認識之人。
“宋漪姐?”段芷月驚訝地喊道。
“芷月?”宋漪也看到了段芷月,臉上同樣帶着驚訝之色:“你怎麽在這兒?”
“跟朋友一起來吃飯,中途出來上個洗手間,沒想到會遇到宋姐你。”段芷月笑着說道。
“那可真是巧了,我們今天也在這裏辦家宴。”宋漪溫柔一笑。
那個男人也注意到了段芷月,他也算有點兒眼色,看見段芷月身上穿的衣服價值不菲,外貌精致,料想應是某家大小姐,一時間倒也不敢吭聲。
“宋漪姐懷孕啦,恭喜恭喜。”段芷月看都沒看那個男人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挽着宋漪的手往衛生間裏走,“是不是不舒服想吐,別忍着了,這都是懷孕正常反應。沒想到這種常識居然還有人不知道,看來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啊。”
Advertisement
“噗。”宋漪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自然聽得出來,段芷月最後那句話是在為自己出氣。
“你!”男人也聽出來段芷月這是在罵他,氣得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段芷月。
“用食指指人是不禮貌的行為,這都不知道?”段芷月冷聲說道:“說你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你還不承認。”
說完段芷月便懶得搭理這男人,扶着宋漪去了衛生間。
等段芷月從衛生間出來後,宋漪也吐得差不多了,她蒼白着臉來到洗手池前整理自己。
“宋漪姐好辛苦啊。”段芷月遞給宋漪擦臉紙時有些心疼地說道。
看宋漪的模樣,她是屬于懷孕反應很厲害的那種,這還是懷孕初期便是如此,後期還不知道會怎樣折騰呢。
身體不舒服也就算了,偏偏家裏還有一堆極品親戚等着她去鬥,簡直可謂是身心皆受折磨。
“還好,我不覺得辛苦。”宋漪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臉上散發着母愛的光輝:“這是我和阿宇好不容易盼來的小天使,為了他(她)我什麽都能忍受。”
“杜宇呢?他怎麽不在?”段芷月沒好氣地說道:“這也是他的孩子。”
盡管知道按照劇情,杜宇現在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看見宋漪現在這樣辛苦杜宇卻沒陪在身邊,段芷月還是氣得忍不住遷怒杜宇。
“阿宇在忙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他其實也是在為我們的小家,為了我和孩子在奮鬥。”宋漪看見氣呼呼的段芷月笑着安慰她道:“放心吧,我能應付得來的。其實現在我懷了孩子,已經比前段時間好過多了。”
段芷月嘆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宋漪能應付得來,畢竟是感情文女主角,但她現在也算得上是宋漪的好朋友,自然是看不得她這樣受苦。
“今天小雲和以安也來一起吃飯了,小雲剛剛還跟我說想你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稍微跟小雲聊一會兒?”宋漪笑着轉移話題道。
“你們是家宴,我去不好吧。”段芷月擺擺手。
“并不算是純粹的家宴,主要還是為了慶祝我懷孕,邀請了很多親朋好友小辦一下,你加入進來沒有任何問題的。”宋漪柔聲說道。
“那好吧,我跟我朋友說一聲,等會兒再回去。”段芷月想了想答應了。
她最近确實因為太忙沒什麽時間見連雲,連雲都在聊天軟件上跟她抱怨撒嬌好幾次了,這次難得有緣與她在同一個地方吃飯,借機去見見她也好。
段芷月拿出手機給騰思思和窦晴發了微信,跟她們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挽着宋漪的手跟她有說有笑地離開了衛生間。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去了,段芷月覺得有點兒遺憾,她感覺自己剛才的發揮還差點兒意思,要不是見宋漪很難受,她急着帶宋漪去衛生間裏,肯定是要好好噴一噴這個為老不尊的惡臭蝻的!
這次算他跑得快!
兩人聊着天來到了宋漪家宴的包廂。
這家飯店布置得可以說是十分巧妙,有适合段芷月四人聚會的小型精致包間,也有宋漪舉辦家宴的略大一些的類似小莊園的豪華包間。
推門進入後,宋漪面帶微笑,剛想帶着段芷月去連雲那裏給連雲一個驚喜,就看到了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的男人以及他旁邊面色不善的自家婆婆。
宋漪臉上的笑容不變,心卻往下沉,感覺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宋漪,你二叔說你仗着懷孕不敬長輩,居然當着外人的面羞辱他?”杜母開口便是訓斥道:“雖說你懷了我們杜家的孩子,但這也不代表你可以借此欺辱長輩!快點兒給你二叔道歉!”
杜母聽到了男人的告狀後十分憤怒,她答應要給男人一個公道。但今日畢竟邀請了不少外人,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便帶着男人堵在門口,想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讓宋漪給她二叔道個歉。
雖然宋漪旁邊還有個段芷月,但杜母對她卻并不在意。就算可能是某家大小姐又怎麽樣,畢竟是個小輩,而且這件事還是他們家的家事,輪不到段芷月插手。
“媽……”宋漪臉色蒼白。
饒是她早已知道在杜母心中那些親戚比她重要得多,她也沒有想到當着段芷月的面,杜母仍舊不給她留絲毫面子。
“這位阿姨,不是我多嘴,主要我也是當事人之一,當時這位九漏魚和宋姐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不論我怎麽聽,都是這位九漏魚在欺辱宋姐,現在怎麽反被他倒打一耙,讓宋姐道歉呢?”段芷月一臉疑惑地出聲道。
“九漏魚?”杜母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名詞是什麽意思。
“哦,我這是縮讀,全名叫做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段芷月給杜母解釋道。
“你這個小賤人!這裏哪裏輪得到你說話!”男人憤怒地指着段芷月說道。
如今有杜母撐腰,他也不怕得罪段芷月,剛才本就被段芷月的奚落弄得一肚子火,現在見她還要替宋漪出頭,當即一并發洩出來。
“二叔,芷月是我的朋友,她并沒有做什麽,反倒是你出言不遜,請你給她道歉。”宋漪冷下臉護在段芷月身前說道。
“我呸,我怎麽可能給這小賤人道歉,她算個什麽東西!”男人粗俗地罵道。
他的嗓門很大,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老二。”杜母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低聲呵斥了男人一句。
她最是要面子之人,自然不想家醜外揚,被別人看了好戲。
男人一秒變臉,對着杜母賠笑道:“大姐,我是太憤怒了所以嗓門大了些,接下來我一定注意。”
杜母臉色這才好了些,她轉過頭對其他賓客揚起笑臉說道:“我兒媳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去旁邊休息一會兒,大家先吃,不用管我們。”
賓客們知道事情肯定不像杜母說得那麽簡單,但主人家都這樣說了,他們自然只能按住自己的好奇心,笑呵呵地打圓場。
段芷月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因為這是宋漪的家務事,她怕給宋漪帶來麻煩,不然早就直接當着大庭廣衆的面把那個男人說的那些屁話全都說出來。
杜母給宋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偏廳。
“小姑娘,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接下來的話可能不太方便你聽。”杜母不客氣地對段芷月說道。
“阿姨你這話說得可不對。”段芷月笑嘻嘻地說道:“九漏魚和宋姐都是當事人,雙方各執一詞,光聽他們倆人的話你怎麽可能知道真相呢?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當事人,我的話可是很關鍵的。”
“你放屁!你是宋漪的朋友,說話肯定是向着她的!”男人憤怒地說道。
“我保證我接下來說的話絕對都是真話。”段芷月收起笑臉,一臉認真地說道:“有一個字不對,天打雷劈的那種。”
段芷月知道杜母是信佛的人,對于因果報應循環之類的東西是很相信的,既然她發下這種毒誓,杜母對于她的話肯定會多信幾分。
果然杜母聽見段芷月這樣說,臉上表情和緩了不少。
“小月!”就在這時,一個女生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人轉過頭,發現喊段芷月名字的人是連雲。
她小跑着過來,一臉興奮地撲向段芷月。
“小月,你怎麽突然來了?”連雲摟住段芷月的另一邊胳膊,一臉開心地說道。
跟在她身後的鄒以安看見自家女朋友毫不留情地抛下自己沖向段芷月,還對段芷月拼命撒嬌的模樣,臉上的表情頓時黑了下來。
每次碰見段芷月,自己在小雲心裏的地位都要下降一位,段芷月此人,實在可恨!
從鄒以安的表情上讀懂了他的表情的段芷月:……
她算是明白了,從今以後她是不可能從鄒以安身上獲得一分好感度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她現在荷包厚得很,才不差鄒以安這瓜倆棗的。
段芷月笑着對連雲說道:“我和朋友正好也來這裏吃飯,在去衛生間的時候遇到了宋姐,宋姐說你也在這裏,所以我就來看看你。”
聽見段芷月這樣說,連雲更開心了,整個人幾乎要挂在了段芷月身上,旁邊的鄒以安臉色也更黑了,感覺下一秒就要黑化了的那種。
看見連雲和段芷月關系這麽好,男人臉色變了變。
他能夠在杜母面前有些臉面,除了因為他是杜母的親戚外,更重要的是他有眼力價,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得讨好。
眼前的連雲和鄒以安就是他得讨好的對象。
可眼下很明顯連雲和段芷月是屬于關系特別要好的朋友,而他剛剛還罵了段芷月。本來想着有杜母撐腰應該沒什麽事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恐慌起來。
杜母看見連雲和鄒以安過來,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連雲和鄒以安和他們杜家是親戚,但連雲和鄒以安向來是站在宋漪那邊的,且鄒以安和杜宇在商業上有共同合作的項目,兩人關系十分要好。如此一來,杜母倒是無法過于苛責宋漪了。
想到這裏,杜母感覺自己頭有點兒發疼。
本來以為今天這件事很簡單,只要堵着宋漪讓她給老二道個歉就行了,沒想到在段芷月的摻和下,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走吧阿姨,咱們都是擺事實講道理的人對吧。”段芷月笑吟吟地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見段芷月後半句話,杜母緩緩點了點頭,她自然是信這個的。既然段芷月這樣說,那她就好好聽段芷月說一說,看看今天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母帶着衆人來到了一個偏廳小房間裏,把門關上後,門裏只剩下了杜母五人。
“說一說吧,今天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杜母沉聲說道。
“我來飯店跟朋友吃飯,中途去上洗手間的時候聽見宋姐和九漏魚在吵架,主要是九漏魚攔着宋姐不讓她去衛生間吐,說她都是裝的是矯情,還說她懷孕沒什麽了不起的。”段芷月看着杜母一臉誠摯地說道。
“阿姨,咱們都是女人,女人懷孕有多辛苦您肯定是知道的,當初懷杜哥的時候想必您深有體會。”
聽見段芷月這樣說,杜母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曾經懷杜宇時候的辛苦,臉上浮現出感慨之色:“是啊,當時阿宇也是個折騰的孩子,懷他我可遭了不少罪。”
“杜哥現在可是有大出息的人,要我看啊,在肚子裏越折騰的孩子越聰明。”段芷月笑嘻嘻地說道:“宋姐肚子裏的孩子這麽折騰,将來肯定和杜哥一樣,是個聰明機靈能成大事的。”
哪個母親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再加上段芷月這番話不僅是誇了杜宇還順帶誇了她未來的孫子或者孫女,杜母臉上露出些笑模樣,對段芷月的态度也和善不少。
“你也是辛苦了。”杜母有些唏噓地對宋漪說道。
“大姐,事情根本不像這小丫頭說的那樣!”男人見杜母态度有所轉變急了,杜母就是他最大的靠山,他絕對不能讓這個靠山倒向宋漪和段芷月那邊。
“我當時只不過是不小心擋在了宋漪面前,宋漪就威脅我要吐在我身上。”男人一臉愁苦地說道:“再怎麽說我也是她的長輩,她怎麽能用這種态度對我?大姐,今天她不拿我當長輩,明天她就能仗着懷孕踩在你頭上。”
“你們男人沒懷孕過,當然不知道女人懷孕的辛苦,只知道站着說話不腰疼。”段芷月嘆了口氣:“宋姐當時孕吐反應特別重,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她讓你快點兒讓開,生怕自己不小心吐在你身上,沒想到這番話居然被你這樣曲解。你這做長輩的心眼兒未免太小了。”
杜母聽見段芷月的話忍不住點點頭,想到自己當初懷孕的時候也是十分辛苦,當時杜父還在創業期,忙得顧不上照顧她,有的時候還覺得她在小題大做。
這樣一想,杜母對宋漪多了些感同身受,對于男人的話也覺得不滿起來。
“還有,什麽叫明天宋姐就能仗着懷孕踩在阿姨頭上?宋姐肚子裏懷的是杜哥的孩子,阿姨是杜哥媽,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你在這兒挑撥人家的關系是什麽意思?見不得人家家庭和諧?”段芷月冷聲道。
“我不是……”
“仔細想想,當時我趕到的時候,你可不是恰巧擋在宋姐面前,而是擋在那裏擋了很久。在衛生間這樣濕滑的地方,你故意跟宋姐吵架,莫非你是想讓宋姐情緒激動之下,不小心磕磕碰碰到哪,發生意外?”段芷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到時候宋姐的孩子要是沒了,你再跟阿姨說說小話,順理成章把自家孩子過繼過來繼承杜家的財産……嘶,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單純的壞,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惡毒啊!”
杜母聽見段芷月的話勃然色變。
她越想越覺得段芷月說的話很有道理,尤其是之前在宋漪沒有懷孕的時候,老二等人确實向她幾次番提起過不能讓杜家的傳承斷絕,願意讓自家子嗣過繼過來的事情。
當時杜母沒有想太多,只覺得是老二等人在關心她家的傳承問題,可如今宋漪已經懷了孩子,再加上段芷月這樣一說,杜母便感覺到了深深的膈應。
“閉嘴!你這個小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看是你在挑撥我和大姐的關系!”男人看出來杜母似乎是有些信了段芷月的話,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唾沫橫飛地咒罵道。
“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段芷月不慌不忙地說道:“難道你沒有故意擋在宋姐面前,還是你沒有罵宋姐矯情之類的話?”
男人氣得要命,卻又沒辦法反駁,因為段芷月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事情他确實做過。可他發誓他真的只是看宋漪不順眼想給她點兒臉色看看讓她服軟,根本沒有想要讓宋漪流産的心啊!
段芷月當然知道男人沒有這個心,但她要是不給男人扣上這個帽子怎麽能讓杜母跟他們離心?
反正男人沒法辯駁自己沒有做過那些事,就算他辯駁也沒關系,段芷月還能帶着杜母看監控呢,監控上的畫面足以證明一切。
而且後面那些話段芷月都是用猜測的态度說出來的,關于男人和宋漪吵架時候的事情段芷月可完全沒有撒謊。
只能說這就是說話的藝術,語言的魅力。
前有段芷月發下毒誓,後有男人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杜母現在是完全相信了段芷月的話。
“老二,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帶你家不薄吧,結果你居然想要害我兒媳和我孫子孫女?”杜母表情不善地對男人質問道。
“大姐,我真的沒有!”男人蒼白無力地解釋道:“我沒有那些壞心思,我只是想跟宋漪說兩句話而已。”
“說兩句話在哪不能說,非要堵在衛生間門口說。”段芷月啧啧兩聲。
男人簡直要被段芷月氣吐血了。
他為什麽要把宋漪堵在衛生間門口說,不就是怕在包廂裏說的時候被其他人聽去,自己不好發揮,讓杜母教訓宋漪嗎?
可這話他也不能說出口,只能硬生生被段芷月拿話頭堵住,吃個啞巴虧。
見男人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杜母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老二,以後你就不必來我家了。”杜母毫不客氣地說道。
“大姐?”男人慌了。
這是杜母發出與他們家拒交的信號啊!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鄉下人,若是沒有杜母幫襯,怎麽在這個繁華的大城市裏面享受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他們現在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好生活,再讓他們回到之前的日子,他們可接受不了!
“大姐,你忘了當時你坐月子的時候,我家婆娘專門請假去伺候你,然後被公司辭退了的事情嗎?”男人立刻開始使已經用爛了的苦肉計:“阿宇也是我婆娘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啊!”
“我婆娘被公司辭退後,就再也找不到工作,小年還在上大學,我們家可怎麽辦啊!”男人痛哭流涕地說道。
聽見男人這麽說,杜母想到當初自己坐月子時候的情形,心不由得軟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我會讓阿宇給你們一家口安排工作的,只不過宋漪最近懷孕了,為了讓她好好養胎,你們最近都別上門了。”
男人也知道這是他能争取來的最好的結果了,也不敢再說什麽,連忙應是,心裏恨毒了宋漪和段芷月。
尤其是段芷月,今天要不是她橫插一杠,宋漪早就得被杜母按着乖乖給他道歉了!
男人低着頭離開偏廳,臨走前忍不住擡起頭,怨毒地看了男人一眼。
“九漏魚,你是不是覺得女人懷孕根本不辛苦啊?”段芷月笑嘻嘻地問道。
男人愣了一下,還以為段芷月想繼續在杜母面前給他上眼藥,于是緊閉着嘴巴,堅決不肯落入段芷月的圈套。
“真想有朝一日讓你也嘗嘗女人懷孕的辛苦滋味啊。”段芷月意味深長地說道。
男人生怕段芷月接下來說出更多對他不利的話,也不接茬兒,快走幾步離開了偏廳。
旁邊的宋漪,連雲和鄒以安人齊齊看向段芷月。
男人以為段芷月只是想借這話給他上眼藥,可他們個知道,段芷月是真的有辦法做到這件事!
段芷月含笑對人點了點頭。
連雲臉上立刻浮現出興奮的表情,宋漪倒是露出一抹為難之色,看着段芷月欲言又止。不過現在杜母還在,有什麽話不太方便現在說。
“宋漪,今天這事兒,是我武斷了。”杜母嘆了口氣。
“沒事的媽,主要還是二叔他……”宋漪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露出一個笑臉,一副為了杜母忍氣吞聲的模樣說道:“以後我會好好保護寶寶的。”
段芷月前面已經給她打下了這麽好的基礎,她自然不能浪費段芷月的一番心血。
“不光要保護好寶寶,也要保護好你自己。”見宋漪這樣通情達理,杜母頭一次對宋漪露出這樣和顏悅色的表情:“以後你要什麽就跟媽說,誰要是跟你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你也跟媽說,媽給你出頭。”
“謝謝媽。”宋漪十分感動地說道。
一時間婆媳之間難得如此和樂融融,關系似乎都親近了不少。
跟宋漪說了會兒話後,杜母身為主人家還要出去操持客人,于是便讓宋漪留在這裏好好休息陪陪她的朋友,自己起身離開了偏廳。
等杜母走後,房間裏只剩下了宋漪段芷月連雲和鄒以安四人,有些話可以說出口了。
“小月,你是想給那個男的一點兒教訓,讓他也嘗嘗懷孕的滋味嗎?”連雲興奮地說道。
“是的,你們知道我手裏是有生子丹的。”段芷月微微一笑。
不是覺得懷孕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嗎?不是覺得宋漪只是矯情嗎?
既然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那麽段芷月就給他這個機會,讓他親身嘗嘗懷孕的滋味。
“可是,這樣是不是對那個小生命不公平。”宋漪有些猶豫地說道。
宋漪自己也是快要當媽媽的人,因此對于孩子更是多了一分憐惜。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懷孕了,生下來的孩子必定會被他當成怪胎厭惡憎恨,恐怕孩子剛一生下來他就會把孩子給掐死。
“宋姐你放心吧,我給你們解釋一下我手裏生子丹的懷孕原理吧。”段芷月明白宋漪話裏的意思,仔細給他們解釋起來。
“我的生子丹也不是吃下去後就一定會生出孩子的,它起到的作用是讓卵子和精子百分百融合,達到讓人懷孕的目的。”
“讓卵子和精子百分百融合?那男人沒有卵子,如何融合呢?你不是說這個生子丹可讓男子也懷孕嗎?”連雲好奇地問道。
“這就是生子丹神奇的地方了,若是男子服用下生子丹,生子丹可在男子體內化為卵子,并且生成一個子宮,若是有精子進入男子體內,同樣可孕育出生命。”段芷月笑着說道。
“不過若是生子丹在男子體內化為卵子後24小時內沒有與精子融合,那麽男子仍舊會懷孕,不過是假孕。也就是說該男子會感受到和懷孕一樣的感覺,肚子一天天鼓起會有各種孕吐反應,但是十月懷胎後不會生下真的孩子。”
“好神奇啊!”連雲驚嘆地說道。
“假孕,十月懷胎後不會生下真的孩子,果真神奇。”宋漪同樣感慨道:“這樣一來,沒有無辜的小生命會誕生,我也就放心了。”
旁邊默默聽着段芷月講述的鄒以安也是松了口氣。
看來他的肚子應該是保住了。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我找個辦法讓他吃下生子丹,而且我還得找人在24小時內看着他,以防萬一。”鄒以安說道。
段芷月點點頭,兌換了一顆生子丹給鄒以安。
鄒以安拿到生子丹後二話不說給段芷月轉了1000w過去。
段芷月第一次給他們做戀愛咨詢的時候就說過,提供道具是要額外收費的。雖說如今他們已經是朋友了,但該明算賬的地方還是該算好。
段芷月也不推辭,她現在可還是有房貸的人呢!
而且1000w對于生子丹的價值來說這個價格是偏低的,段芷月也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沒有多要。
解決完宋漪這邊的事情後,段芷月帶着不舍得離開她的連雲和不舍得離開連雲的鄒以安來到了卓曼珍窦晴這邊。
段芷月給彼此介紹過後,很快大家就其樂融融地坐在了同一個飯桌上。
其間柳淮對窦晴無微不至的照顧也驚呆了連雲和鄒以安。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周到的服務!
甚至是鄒以安都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他暗暗握拳,觀察起柳淮的動作,從他身上汲取經驗,回去之後提升一下自己的男友技能等級。
作為男朋友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高自己的競争力,這樣才能讓自己始終成為女朋友的第一選擇。
段芷月欣慰地看着鄒以安。
果然,這樣的男生才配擁有女朋友,沒有這種覺悟的比如說尚某啊,尚某啊,尚某啊等等,現在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吃過飯後,鄒以安要送連雲回學校,段芷月幹脆讓連雲去自己的別墅跟自己住一晚上,連雲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至于鄒以安的黑臉?誰管他!
以前從鄒以安那裏拿不到好感度,段芷月還會覺得看着鄒以安的黑臉有點兒心塞,現在她根本不缺這點兒好感度,看見鄒以安的黑臉開心得很。
把連雲安置在客房後,段芷月替連雲拿來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具,讓連雲卸妝沐浴。
然後她來到自己的戀愛咨詢室,興奮地兌換了售價為100好感度的全能服務仿真人。
要知道納米炸.彈的兌換才只需要80好感度,全能服務仿真人居然需要100好感度,比納米炸.彈還要高。
兌換完畢後,段芷月面前出現了一顆閃爍着耀眼白光的蛋,在蛋前面浮現出一個屏幕,上面寫着全能服務仿真人設定。
段芷月根據屏幕上的提示,開始設定仿真人的資料。
名字段芷月取為戀戀,戀愛的戀,簡單直接,性別設定為女。
而後段芷月發現,這個屏幕設定裏居然還能夠捏臉!
段芷月興致勃勃地給戀戀捏成了一個雙馬尾可愛少女的模樣,還為她設定了可愛的洛麗塔服裝。
在捏完臉後,段芷月選擇了确定。
屏幕化為了白色的光點,融入了蛋之中。而白色的蛋在搖晃了一會兒後,體積變大,從普通的雞蛋大小變成了一個和人一樣高的蛋。
随後蛋殼慢慢碎裂,一個少女從蛋中走了出來,崩碎的蛋殼重新化為了白色的光點鑽進了段芷月的手腕上,化為一個古怪的文字紋身,而後這個紋身逐漸淡去,不見痕跡,但是段芷月隐隐之中仍舊能感受到這個紋身的存在。
“主人。”戀戀尊敬地對段芷月說道。
“你都會做什麽?”段芷月感興趣地問道。
“主人,我的程序設定中帶有全部職業的資料,無論是打掃房間還是為主人做飯化妝按摩,只要主人提出的要求我都可以做到。”戀戀自我介紹道:“除此之外我的武力值設定是按照主人的敵人情況設定的。無論主人遭遇什麽樣的敵人,我的設定都是比敵人的實力高一層。”
“居然還有武力值設定?”段芷月眼睛一亮。
“是的主人,我絕對不會讓主人受到任何傷害。”戀戀認真地說道。
“怪不得100好感度才能兌換,這絕對物有所值啊。”段芷月心滿意足。
沒想到這個全能服務仿真人還有武力值設定,段芷月再次兌換了一個仿真人,設定為冷硬帥氣男子取名為茲洵,打算讓他接替物業自帶的安保人員替她守門。
怕戀戀和茲洵突然出現吓到連雲,段芷月讓他們先留在戀愛咨詢室今天不要出去,然後哼着歌坐在發熱毯子上指揮着戀戀和茲洵替她整理戀愛咨詢室裏的物品。
杜宇的二叔醉醺醺地在燒烤攤上咒罵段芷月。
他現在恨透了段芷月,杜母态度堅決地不讓他繼續出入杜家,這讓他以後怎麽繼續從杜母手裏拿好處?
旁邊桌的男人見機拿着啤酒瓶走了過來,坐到了杜宇二叔的旁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