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三顆糖果呀~

第19章 三顆糖果呀~

早上, 還沒到去作戰室的時間,厲扶青身穿家居服,姿勢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刷着天網上的視頻。

目光在看到有蟲讨論昨天虛拟戰場上的那場指揮戰時頓了頓。

‘昨天在戰場上沒回過味來,今天仔細一尋思才發現雄蟲閣下他是在戰術性發糖。’

‘閣下他看似以佯攻混淆對面視線, 掩護右翼從薄弱處插入, 實則是故意将右翼舍出去,明晃晃的放在對面眼前道:看, 我們右翼與戰局脫節, 還不趕緊來把它包了。’

‘丢出去後閣下他就沒管我們了, 讓我們自由發揮, 盡量消耗對面指揮官的注意力。’

‘對面以左右翼包圍我方右翼企圖引左翼來支援,閣下還樂颠颠地真就把左翼也給舍了出去,對面迅速以中鋒切割戰場,反過來就把左翼也給包了。’

‘閣下示敵以弱,根本不是準備誘敵深入, 他就是想讓對面左右翼和中鋒脫離對面主艦,所以不惜把我們全部用來當誘餌。’

‘綜合上述來看,閣下他根本就是沖着揍對面總指揮去的。’

‘什麽仇什麽怨,百分百疼痛下這樣鬧。’

‘不愧是雄蟲閣下,這都能玩出花樣。’

‘要是我這暴脾氣, 直接擱現實沖上去就揍了,哪還等着進虛拟艙。’

‘這就是你安全分為什麽低的緣故。’

‘懂了, 以後有仇有怨就上虛拟世界打一架,百分百真實疼痛與現實也沒什麽差別。’

“阿提卡斯閣下。”

厲扶青聞聲退出論壇擡頭看來, 金色的眼眸在日光下像是流淌着的鎏金:“什麽事?”

諾恩目光在他眼睛上頓了頓,才将手裏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他。

厲扶青伸手接過, 打開一看,發現是甜點,眼裏浮上些許疑惑:“你給我,送甜點?”

不對,諾恩不是一直為身為雌奴這件事感到恥辱麽,怎麽會突然給他送甜點?

“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

諾恩搖頭:“沒有。”

他并沒有事需要阿提卡斯的幫忙,他只是……

突然想起什麽的厲扶青打斷他的想法:“放心,我會去為你撐腰的。”

“撐腰?”這下輪到諾恩疑惑了,他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想出自己有什麽需要他撐腰的事,而且一個雄蟲給雌蟲撐腰,怎麽想怎麽奇怪荒謬。

諾恩:“撐什麽腰?”

厲扶青拿出一塊點心咬了口:“過兩日不是你們海特軍校積分混亂戰麽,我知道你想報複赫斯安澤,你就放心下手揍,有我在他不能拿你怎麽樣。”

諾恩忽略這好像帶着縱容意味的話:“您放我回軍校,就是為了讓我幫您揍一頓赫斯安澤?”

厲扶青扭頭看他,将手裏的半塊點心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蹙眉搖頭:“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

“屈辱、厭惡、不甘、這些情緒在你心裏憋久了會發酵成仇恨,從而促使你做出一些很麻煩的事。你是我的雌奴,我護短,但又不喜麻煩,所以你去打他一頓出出氣,至少在還是我雌奴的時候,盡量不要惹麻煩。”

聞言,諾恩目光落在他身上,沉默了會道:“您和赫斯安澤閣下其實是有點仇怨在身上的吧!”

這話說得認真而篤定。

厲扶青搖頭否定:“沒有,我和他之間沒什麽仇怨。”

諾恩他不信,眼前的雄蟲或許會因為他在荒星救過他而對他沒有惡意,但若說他會對一個雌奴護短,甚至還會考慮到雌奴的情緒讓他去揍一個雄蟲發洩,他是不信的。

“這甜點挺好吃的,你在哪買的?”厲扶青擡頭問道。

“繁星廣場,星海甜品店。”

星海甜品是首都星最熱門的甜品店,價格也很是美麗,諾恩特意多攢了兩天才攢夠錢,今天淩晨就去排隊才買到這麽一盒。

因為他發現阿提卡斯很喜歡吃酸甜的東西,再加上諾亞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已經有蘇醒的跡象,他心裏多少是對阿提卡斯有點感激的,便買了這麽盒甜點,花光了他零零散散躲着攢下來的那點積蓄。

“很好吃,謝了。”厲扶青從沙發上起來,拿着甜點打算去和兄長分享。

剛出門便看見樓下邁進客廳的雷坦,開口喊道:“雷坦。”

聽到聲音的雷坦擡頭看來,猶豫了下大長腿一邁,幾步就來到他面前。

雷坦的目光落在厲扶青沒有血色的臉上,不自覺的皺眉道:“你精神力海又暴動了?”

一個雄蟲,精神力海怎麽這麽容易暴動?

“嗯,昨日下午不小心就暴動了。”厲扶青不在意的說着,從甜品盒裏仔細選了塊看起來就不錯的甜點給他。

雷坦沒接,臉色不是很好的将手裏提着的盒子塞到他懷裏,轉身就離開了。

厲扶青收回拿着點心的手,垂眸看着懷裏多出來的和諾恩送他的甜品一模一樣的盒子,眸光輕動,沉思了會反應過來,雷坦是對他有點好感了嗎?

或者說他現在并不排斥他?

他探頭看了眼雷坦已經離開的背影,唇角幾不可見的翹了一瞬,抱着懷裏的甜點轉身朝樓上走去。

厄涅斯沒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厲扶青沒找到他就轉身去了對戰室。

他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通過海特軍校的招生試。昨日精神力海暴動,導致這具身體本就緩慢的恢複速度暫停了,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這點意外礙不了什麽事。

夏日的天藍得像倒置的海面,連撲面而來的風都帶着夏日獨屬的味道,赫斯安澤跟着管家赫伯特走進來,想了想轉身去了趟廚房,打開保鮮櫃掃了一眼,順手拿了盒什麽,一邊吃着,一邊向着別墅後面的作戰室走去。

作戰室裏阿提卡斯正和他那個雌奴打得激烈。

不得不說阿提卡斯他的作戰意識和反應力連諾恩都不及,但是他的身體太過病弱,意識再怎麽頂尖身體跟不上也是白搭。

赫斯安澤随意的倚着門框,一邊吃着盒子裏的甜點,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

那個叫做諾恩的雌奴身穿黑色背心,胳膊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展露無疑,讓蟲毫不懷疑它的爆發力,一舉一動的力量感是真的頂。

灰白色的發絲被汗水沾濕,琥珀色的眼眸裏沉甸甸的壓着什麽,那往日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骨子裏的野性悍猛,在一次次的打磨中得到了沉澱,就像是兇戾的頭狼終于懂得了蟄伏,無端的透着危險。

赫斯安澤散漫地吹了聲口哨,可惜啊,這般帶感的雌奴原本應該是他的。

帶着些許遺憾的赫斯安澤将目光轉到阿提卡斯身上。

阿提卡斯穿着一身深藍色的作戰服,綁帶襯得腰線勁瘦鋒芒畢露,那本就蒼白的膚色被襯得愈發死白,瘦削鋒利的脊背彎折出漂亮的弧度,壓低的眉骨下,金色宛若日輪的眼眸一片平靜,無端透出一種厚重的壓迫感。

阿提卡斯那平靜的表面下,總給他一種藏着望不見底的深海的窒息感。

赫斯安澤思忖着塞了塊甜點進嘴裏,還別說,這種酸酸甜甜口味的甜點還挺好吃,他以往吃的都是純甜,絲毫酸味不帶,偶爾嘗一下新口味意外的不錯。

正在和諾恩對練的厲扶青無意中瞥到什麽,動作一僵,差點被諾恩一個肘擊擊中面部。

諾恩險之又險的停下動作,随着阿提卡斯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在赫斯安澤手上那有點眼熟的盒子上。

見他們不打了,赫斯安澤正疑惑着怎麽了,就見阿提卡斯繃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來到他面前。

厲扶青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盒子上:“從哪來的?”

“我?我當然從家裏來的啊!”赫斯安澤一臉你在問什麽屁話的表情。

厲扶青瞥了他一眼:“我說的是這盒甜點。”

赫斯安澤食指指了指後面,理所應當的道:“你家廚房保鮮櫃裏拿的。”

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厲扶青一把躲過甜點盒,垂眸看着裏面僅剩的一塊甜點,沉默了會後,眼神不善地看着赫斯安澤:“你擅自拿東西之前,都不過問一下的嗎?”

赫斯安澤眼睛抽了下:“一盒甜點你至于嗎?”

厲扶青抿緊唇,将手裏的盒子合上,轉身離開。

他本身很少得到別人不摻雜目地的善意,難得得到便想着拿給兄長看看,和兄長分享,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就被吃光了。

赫斯安澤陰沉着臉,他好心來陪他訓練,他倒是一盒點心都舍不得給他吃了?!

赫斯安澤咬了咬牙,正準備走上前把他手裏剩的那一塊甜點也搶過來吃了,便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停下腳步。

阿提卡斯他在荒星生活了十九年!

那樣荒蕪惡劣貧窮的地方,他或許還真的很難吃到甜點。

想到這,赫斯安澤陰沉着臉不耐的啧了聲,打了這個甜品店的光腦號讓送一車過來。

這甜品再難買那也是針對雌蟲,雄蟲在蟲族,從來都享有絕對的優待。

甜品花費了點時間才送過來,赫斯安澤親手抱了一箱,走到厲扶青面前嘭的一聲放下:“吃,使勁吃。”

他就不信不能把他這吝啬的性子給掰過來,身為雄蟲怎麽能那般吝啬小家子氣,一盒點心都舍不得,沒得丢同為雄蟲的他的臉!

“……?”

厲扶青眨了下眼,看着面前的箱子,頭上的問號都快要具象化了。

諾恩看了看赫斯安澤又看了看地上的箱子,是他的錯覺嗎?怎麽覺得赫斯安澤這個雄蟲,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傻氣?!

厲扶青收下赫斯安澤送到甜點,并分了三分之一給諾恩。

諾恩本來不打算要,但奈何赫斯安澤不滿自己的東西被分給一個雌奴,皺陰沉着臉對厲扶青說了一長串雌奴要怎麽管教的話。

見此,諾恩就面無表情的将甜點給收下了。

現在他有點相信阿提卡斯閣下和赫斯安澤之間沒有什麽仇怨了,純屬是赫斯安澤太欠揍了。

見厲扶青不搭理自己關于雌奴的話,赫斯安澤沒趣的住了嘴,扭頭看了眼旁邊剛剛被阿提卡斯拿走的盒子,想了想準備來個有始有終,伸手過去打算把那一塊沒吃完的甜點給吃了。

下一秒,手背就被啪的打了一下。

赫斯安澤不耐的擡頭,剛要罵就被厲扶青擡手塞了一嘴甜點。

“那是雷坦給的,要留給兄長。”厲扶青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往他嘴裏塞甜點。

這甜點純甜的,對厲扶青來說有點過于齁甜了,他不愛吃。

赫斯安澤擡手擋住嘴,把他企圖用點心噎死他的意圖掐斷,含糊道:“雷坦,誰呀?”

“我弟弟。”

“你弟?你們家不是只有兩個雄蟲嗎?”

“雷坦是雌蟲。”

“雌蟲?”赫斯安澤想起那天在巴薩羅雲被他擋在身後的那個雌蟲,恍然大悟道:“那天你護着他是因為他是你弟啊!”

“不對啊,你個雄蟲,你護着雌蟲幹嘛?”

厲扶青将手裏的甜點交給諾恩,很不明白的看了眼赫斯安澤:“他是我弟,當然要護着。”

赫斯安澤翻了個白眼:“有毛病,你最近三天是見不到你哥哥。這甜點你還是趁早吃了吧,隔夜了可不好吃。”

厲扶青疑惑:“為什麽?”

赫斯安澤看着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肆意的笑,眼裏浮現黏稠的惡意,意味深長的道:“你以後會知道的。”

夜晚,察覺到什麽的厲扶青從床上起來,光着腳走上前推開窗戶。

随着窗戶被推開,月光瞬間填滿了昏暗的屋裏,厲扶青目光穿過星辰樹落向遠方,感受着那以極快的速度向整個首都星覆蓋而去的精神力,金色的眼眸中浮上了淺淡的疑惑,兄長的精神力?!

兄長在做什麽?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被打斷思緒的厲扶青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外面,擡腳走了出去。

出了門就看到站在房門口,眼裏的警惕還未散去的諾恩,顯然他是被驚醒的。

“阿提卡斯閣下。”看見他的諾恩道。

厲扶青點了下頭,伸手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雷坦,他眼裏帶着着急,看見他後眼神一亮,想上手拉,突然想起什麽又收回手:“阿提卡斯,雷勒的精神海暴動了,你能不能幫忙給安撫一下。”

雷坦的眼裏帶着懇求,這些年來雷勒因為上戰場,導致精神力暴動得越發頻繁。

厄涅斯心情好時會随手安撫一下,但大多時候厄涅斯都是不管的,任由雷勒他們自己熬過去。

若是以往雷坦斷不會就這樣貿貿然的來找阿提卡斯,但是在這些年來的累積下,雷勒精神海被暗物質污染的面積越來越廣。導致他這次暴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兇猛厲害,若是不管,很大可能會傷到腦域,以後就再也不能上戰場了。

想着阿提卡斯先前精神海才暴動過,雷坦最開始是先去找厄涅斯的,只是沒在厄涅斯房間找到他,就只能來找阿提卡斯了。

精神海暴動,厲扶青倒不陌生,但他不陌生的原因是他自己就受過兩次精神海暴動,他根本就沒有安撫其他雌蟲精神力海的經驗。

厲扶青将這話說給雷坦,雷坦眼裏閃過一絲無措,但還是懇求他過去看看。

厲扶青最終還是跟着雷坦去看雷勒了,無論行不行總得試試。

雷勒是被雷坦連夜帶來希瑟爾莊園的,為了躲阿提卡斯和厄涅斯這兩個雄蟲,他幾乎常年待在軍部,能不回來就絕對不會回來。

這給厲扶青完成原主第一個心願的路上造成了不少的阻礙。

房間裏的雷勒已是半蟲化,細密的黑鱗從眼尾蔓延,黑色的蟲紋爬滿半邊臉頰,鋒利危險的骨尾一遍遍暴躁的砸着地面,巨大猙獰的羽翼将屋裏襯得狹小。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布滿血絲理智混沌,帶有危險的低吼從他喉間發出,細密的血珠從皮膚上滲出,精神力狂躁地卷席屋裏的所有東西,牆壁上有着深刻的猶如刀劈一樣的裂縫。

雷坦和諾恩剛靠近就被狂躁的精神力迫得退後兩步,反倒是厲扶青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的邁步上前。

聞到血腥的厲扶青眼眸閃了閃,指尖勾了一絲雷勒的精神力,這些對雌蟲來說狂暴的精神力在靠近他時變得溫順,就像是雌蟲面對雄蟲一樣。

他的精神力朝着雷勒蔓延而去,輕易的就進入了他的精神海,在這之中沒遇到任何阻攔。

精神力一進入雷勒的精神力海,厲扶青就下意識知道要怎麽做,那像是本能一般,攜刻在雄蟲的基因裏。

暴動的精神力輕易被撫平,看着被暗物質污染了将近一半的精神力海,厲扶青随手幫他将暗物質給清理了。

這對雄蟲來說很簡單,簡單得像是動動手指一樣。

張牙舞爪的精神力興奮地将暗物質吞噬殆盡,出來後卻被它的主蟲所嫌棄,被随手切斷給丢棄了。

看了眼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雷勒,厲扶青猶豫了下,上前試圖将他拖到沙發上,最終以失敗告終。

皺了下眉的厲扶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信邪的又試了試,最終妥協的轉身出了房間,對雷坦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道:“可以了。”

雷坦匆匆道了謝就進了房間。

厲扶青的目光落在雷坦的胳膊上,過了會收回視線,帶着諾恩回了房間。

灼熱的日光透過窗戶落進屋裏,屋外的蟬鳴叽叽喳喳的唱着夏日的獨歌,治療室裏的諾恩坐在治療艙旁,看着躺在裏面的弟弟。

接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諾亞的氣色越發好了,雖然還是枯瘦蒼白,但沒有了那種瀕死的氣息。

諾恩已經記不清自己已經有多久沒和諾亞說過話了。

記憶中諾亞的聲音總是那般虛弱無力,嘴上說着身上好疼,不想治療了,讓他趕緊放棄他,實際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卻帶着對活下去的深切渴望。

每當諾恩快要在不堪重負的壓力下堅持不下去時,他總會想起諾亞的那雙眼睛,還有當初雌父雌爹死亡時,趴在他懷裏死死攥着他胸前衣服的小手。

很長一段時間,諾亞都是他活下去的支柱。

十四歲的他出去打黑工,賺到的錢經常被搶走,他和諾亞就時常餓肚子。

小小的諾亞才兩歲,聽見他餓得肚子響,就會屁颠屁颠地跑去接滿滿一杯水,搖搖晃晃的捧着來到他面前,說:“哥哥,喝了水肚子就不餓了。”

他出去賺錢,小諾亞就會板着小凳子坐在門後乖乖等他。

他賺錢回來,就會站在凳子上墊着腳給他開門,還會用小手給他捶腿,一本正經地問他累不累。

諾恩當然很累,他累得手上背上全是血泡血痕。

他很累,但是他要讓諾亞活下去。

他自己可以死,但是諾亞得活下去。

“哥哥。”

微弱得仿若幻覺的聲音響起。

諾恩沒反應過來,直到再一聲哥哥響起,他才反應過來猛的低頭看向治療艙裏的諾亞。

對上那雙幹淨得像是沒有一絲雜質的琥珀色眼眸,諾恩的心髒猛的跳動,愣了會才開口道:“諾亞。”

低沉的嗓音裏帶着微不可擦的顫音。

諾亞彎了彎眼眸,目光動了動,落在諾恩的脖子上:“哥哥,你,受,傷,了,嗎?”

怎麽纏着繃帶?

太長時間沒說話,他的嗓音啞得厲害,每一字都像是氣音,要不是諾恩聽見靈敏,可能真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諾恩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繃帶,沉默了會點頭:“是受了點傷,不過不嚴重。”

諾亞突然醒了,諾恩一時走不開,想了想他給阿提卡斯發了消息,說自己有點事,得晚點才能去作戰室。

也是這段時間阿提卡斯那種近乎縱容的态度,才讓他敢發這條消息,不然……

作戰室裏,聽到光腦提示音響的厲扶青低頭看了眼,就繼續研究赫斯安澤新給他列的訓練表。

懶散地躺在椅子上的赫斯安澤道:“你那個雌奴膽子都被你縱得越發大了。”

厲扶青沒搭理他,按照訓練表起身打開重力系統準備鍛煉耐力。

赫斯安澤低頭玩着光腦,突然想到什麽對厲扶青道:“對了,這次海特軍校招生事有一個瘋子也要參加。”

“你得注意那個雄蟲,他叫西奧多薩爾诃斯,要是遇上他,我建議你讓你那雌奴幫你把治療艙扛去現場,好就近及時治療。”

“他可沒我那麽善良,他就是這徹頭徹尾又肆無忌憚的瘋子。”

……

西奧多薩爾诃斯。

米勒看着系統給的資料,輕吸了口氣,這種肆無忌憚又無序的雄蟲要是真來了首都星,連他都要小心避免撞上他。

與赫斯安澤不同,他雖然暴戾陰鸷,但是只喜歡折磨那些吸引了他注意力的硬骨頭,只要再他面前圓滑點,一般就不會惹到他注意。

可這個西奧多薩爾诃斯不同,他所有的喜怒都是無序的,上一秒喜歡折磨骨頭硬的,下一秒就或許喜歡上折磨那些性格圓滑的。

這個雄蟲将喜怒無常這四個字真正的诠釋了出來。

整就是一個精神上有問題的瘋子。

米勒雖然喜歡追求刺激,但是撞在這雄蟲手上那就刺激過頭了,說不定命就交待在這了。

只是……

米勒的目光落在醫院後門抱着諾亞離開的諾恩身上。

只是,他還要借住這個薩爾诃斯完成一件事。

諾恩,某一種程度上他讓米勒感到失望。

這段時間米勒陸續收攏了不少雌蟲,而原本讓米勒覺得最鋒利的刀,卻給自己的刀刃覆上了束縛,讓這刀變得很是遲鈍,變得中看不中用。

諾亞,諾恩長年被病痛折磨的弟弟,這段時間他因輻射導致了基因紊亂病漸漸開始出現好轉。

昨日米勒去看了眼,發現這個叫諾亞的小雌蟲腦電波越來越活躍,長年昏迷的他估摸着今明兩天就能醒來。

原本米勒以為,壓抑着屈辱,被仇恨拔去奴性的諾恩會是一把足夠鋒利的刀。

沒想到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他似乎被阿提卡斯那個不按照規則來的雄蟲拿捏住了。

不再折辱他,允許他将雌奴紋遮去,允許他繼續出現在軍校搏前途,甚至連他弟弟的病都快要治好了。

這麽一套連招下來,諾恩這把刀不可避免的遲鈍下來。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這把刀再變得鋒利。

就像他最初計劃的那樣,只要諾亞死在了雄蟲手裏,不拘于死在哪個雄蟲手裏,只要諾亞的死與雄蟲扯上關聯,那束縛着諾恩這把刀的存在都将粉碎。

其實讓諾亞死在阿提卡斯那個雄蟲手上效果最好。

畢竟以為的救贖,卻是推向黑暗的黑手,擱誰身上,誰都得瘋。

只是,讓米勒沒想到的是,那阿提卡斯他媽的是個死宅!

這段時間米勒就沒見他出過門!

他不出門,有再多的計劃,再多的陰謀都是白搭。

所以只能将目标放在薩爾诃斯這個有點瘋癫病嬌在身上的雄蟲身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