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第 49 章

對他超好！

什麽要求都滿足他！

還專門為他定制了全套木制家具，他房間裏睡的床換成了他習慣的羅漢床，其他擺設也都是大老遠從種花家買來的仿古式。

他那個地方表現出半點不适應，都會讓埃德溫立馬給他找他适應的換掉，這樣一個有着閃閃發光靈魂的善良人類，還對他這麽好，哪吒怎麽能不愛他？

托尼接住投懷送抱的小神仙，揉了揉細軟的發絲，再捏了捏哪吒的小肥臉，心滿意足地抱着人往出走。

哪吒乖乖地收起手腳，縮成一團圓潤的肉圓子，窩在托尼懷裏，獻上臉頰肉給托尼揉搓。

托尼他們研制出來的人工靈石，經過哪吒本人測驗後，得出雖然品質低級了點，但是至少确實能用的結論。

優點是跟充電寶類似，能夠反複吸納靈氣。

把吸收靈氣後失去光澤的玉石在手裏抛着玩，哪吒想起很久之前打算給史蒂夫的禮物。

隊長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不過得先瞞着他，給他一個surprise。

哪吒正琢磨着要送驚喜的史蒂夫，也給哪吒準備了一份禮物。

只不過不是驚喜，是驚吓。

吃完早餐後，哪吒正想跟托尼知會一聲，就去找他倆個昨晚飽受驚吓的小夥伴安撫一番。

結果，他被少有的板着臉的史蒂夫帶到了會議室，放在了桌子中間。

前後左右都是複仇者，連常年挂機的索爾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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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的史蒂夫神色不見往日的溫和，而是嚴厲地注視着哪吒。

哪吒：史蒂夫，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失去你的驚喜的。

面對這熟悉的三堂會審架勢，哪吒默默地幻化出一朵雲床，跳上去盤腿坐好。

看這樣子，就知道時間不會短，桌子太硬了，他還是比較喜歡軟軟的雲床。

“首先，哪吒你能解釋一下昨晚帶着彼得和皮特羅偷偷又跑去電玩城的事情嗎？”

白天和三個孩子一起去了電玩城，卻對哪吒的異樣毫無所覺的史蒂夫率先發問。

“聽說，你們還見了鬼？黑漆漆的氣體？”托尼感興趣道，他一個堅定唯物主義的科學家，以前可從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現在嘛，呵，左手邊的索爾早就讓他的無神論碎成渣渣了。

“那不是鬼，那是無辜之人枉死的怨氣，除此之外，還有功德、業力、妖氣等等。”

小神仙翻白眼給現代科學家普及玄學，“如果一個地方有鬼的話，哪裏的物品會沾染上鬼氣，在神仙的天眼裏是完全不同的，而且……”

哪吒嘚啵嘚，不停地說話，不僅僅是為了給托尼解惑，也為了用一堆異世理念砸暈某位還黑着臉看着他的臨時家長。

“哪吒，為什麽要瞞着我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還帶着彼得和皮特羅。”史蒂夫依然板着個臉，打斷哪吒的喋喋不休。

“因為我白天在電玩城玩的時候就感覺怪怪的，那裏的氣息讓我感到有點不舒服，開了天眼才看到上方淺淡的怨氣環繞。”

哪吒顧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敢直視史蒂夫目前堪比師兄生氣時的樣子。

“我不是在問你這個，你知道我在問什麽。”史蒂夫不放過哪吒，要求他正面回答。

哪吒怎麽敢說自己只是無聊了，想放放風，說了肯定會被打屁股，他才不要。

小神仙不斷對着其他複仇者發出求救信號。

“這個之後再說吧，我對于小哪吒口裏面所說的功德、業力啊更感興趣，如果小哪吒用他的天眼到大街上一掃，那場景想必十分美麗。”

接收到信號的克林特，看着哪吒跟自己兒子犯錯後一樣的小可憐樣子，立馬跳出來救場。

他表現出一副恨不得現在就拉着哪吒去街上試驗一下的模樣，挑起其他人的興趣。

人總是會對新奇的事物感到好奇，超級英雄們也不例外。

神奇的東方力量體系跟他們以往的認知完全不同，居然還能有各種各樣的氣息，能看出死沒死人，死的是什麽人，這也太神奇了吧！

僅僅只是哪吒随口提到的冰山一角，也勾起了大家極大的興致。

“我也挺好奇的，天眼，一聽起來就很帶勁。”索爾附和克林特，連自己來地球是找前女友複合的目的都抛之腦後了。

哪吒雖然年齡有好幾千歲，但是蓮花化身保持在七歲的身體狀态，他又是昆侖山三代弟子中大家最寵愛的小師弟。

所以他對于超英們偶爾愛在他名字前加上小的前綴也适應良好，因為這代表了大家對他的寵愛，

他可是能大大方方接受曾師侄投喂的人，這點稱呼算什麽，小問題。

常年孩子心性的哪吒一聽索爾說話，就迫不急待得想要給其他世界的西方神明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我開給你們看看呀。”

哪吒不等衆人反應，重點是不等史蒂夫阻攔問話，就在額間一抹，除他以外沒人能看見的金芒閃現後，哪吒往旁邊一看。

空氣仿佛都窒息了，整個空間被緊張的氣氛渲染，直到托尼有些奇怪的詢問，哪吒才冷靜的開口：

“你身上為什麽會有怨氣！”淺淡的黑色怨氣缭繞在一片金紅雙色之中，無比顯眼。

衆人順着哪吒的視線看向被他直視的正前方上——一臉懵逼的索爾。

金發大個子面對自家隊友們的注視，有點尴尬地握緊了錘子，局促地往狹小的靠背椅裏面縮了縮，老大一坨肉少見地表現出不知所措來。

“...額...”大家都相信自己的隊友不是嗜殺的人，可想一想索爾以前吹噓過的九大國度征戰史，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怨氣在哪吒的口中，雖然不比罪孽深重的業力，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是代表這個人心中有深重怨念，就是被什麽不好的東西纏繞沾染上。

以索爾的力量明顯不可能是這兩種情況，那就只有可能是以往殺戮過多。

“小哪吒，你再看看我。”娜塔莎表面上不動聲色，私底下卻抓緊了班納博士的襯衫衣擺，她對于曾經那段陰暗歲月還是不能忘懷。

班納感受到娜塔莎的緊張，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了解內情的克林特也眼帶擔憂。

“好。”哪吒聽話地看過去。

“有淺淡的功德金光也有挺濃重的鮮紅血氣，嗯，果然是個女将軍。”哪吒把自己的看到的據實說出來，順便把其他人都掃了一輪。

不出他所料，在場的人身上基本，或多或少都是金燦燦的功德金光混雜着鮮紅血氣，跟他自己一樣。

這是常年于戰場之中歷練過的人才有的，雙手雖染滿鮮血，卻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兩軍将士交戰，本就無關對錯，只關乎信仰。

哪怕對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得狠下殺手，因為每殺死一個敵人，就是在保護自己身後的無辜百姓。

只要是上了戰場，就代表抛棄了所有一切身份，僅僅只是軍人。

“奇怪。”娜塔莎松開手中皺巴巴的衣角，眼神奇特地看向索爾。“既然不是因為過去的罪孽，那索爾身上的怨氣是怎麽來的？”

托尼在AI管家先生幫助下，臨時抱佛腳惡補了一番，來源于種花網絡上各類洪荒仙俠修真小說中的東方神話體系常識，這會倒是露出幾分思索的神色。

“哪吒，一個人身上的怨氣，只會是殺人帶來的嗎？有沒有其他可能性？”

聽到托尼問話，索爾也眼巴巴地看向哪吒，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身上無緣無故就纏繞着這種不祥的象征。

“一個人身上負面的氣息裏，有青色的病氣，灰色的死氣，這兩種顧名思義，重病将死之人很常見。”

衆人理解的點頭，現代社會的醫院裏，大概長年累月都是這兩種氣息盤桓不散。

“然後就是，黑色的怨氣和業力。”

“這兩種氣息的來源只有一種，殺戮無辜生靈。”

哪吒回想着過往所見，詳細地向大家解釋。

“兩個國家勢均力敵的交戰，死多少人都不會有這些，只會有血氣。”

“但若是其中一個國家進行了屠城或者坑殺普通平民百姓的行為，那下達命令的決策者就會背負無辜生靈的性命，業力纏身。”

“而動手的士兵就會纏繞上被他殺死之人死前的怨氣，久久不散。”

索爾挺胸擡頭，大聲為自己申辯。“我是阿斯加德最驕傲的戰士，從不對平民出手，我手下死亡的都是敵軍将領級別，普通的士兵都輪不到我這裏來。”

哪吒不理插話的索爾，繼續往下解說，超英們也有志一同地無視掉索爾，認真聽哪吒小老師上課。

“怨氣是可以靠做大量好事，用功德金光洗刷掉的，死後地府判官也多會選擇功過相抵。”哪吒說到這裏，不經意地瞄了娜塔莎一眼，方才女特工的小動作他也有注意到。

“佛家有句話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這麽來的。”

大家一邊聽一邊望向空中，埃德溫顯示出的投影屏幕。

哪吒話中提到的特殊名詞，埃德溫都會在屏幕中貼心地注釋，還是帶有插圖的版本。

“但是業力跟怨氣又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了，業力是怨氣積累過多後的升華，量變化質變。

“業障深重，一旦殺戮的無辜生靈數目達到一個界線，并且本人毫無良善悔過之心，那這種人死後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屏幕裏栩栩如生的十八層地獄插圖讓克林特倒吸一口冷氣，死後還得接受審判，有罪之人還得受刑？

這麽狠的嘛？

正對克林特沙發上坐着的哪吒和托尼都注意到了克林特的表情變化，托尼拿過機械手送來的酒杯，對克林特舉杯示意：“well，肥鳥你別緊張啊。”

克林特瞪了托尼一眼，也取過一杯酒喝了一口，嘀咕道：“你個前軍火販子，不知道該誰緊張呢。”

鷹眼的小聲喃喃，以往普通人體質的鋼鐵俠聽不見，現在被哪吒喂靈果改造過身體的托尼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他搖晃着酒杯，滿臉不在意，因為他清楚，有人比他更在意。

果然，四倍聽力的史蒂夫也聽見了鷹眼的話，本就因為三個男孩昨晚的危險行動情緒不佳的隊長，現在就差被點爆。

“克林特，L……”滿臉嚴肅的史蒂夫話還沒說完，就被索爾打斷了。

“嘿，夥計們，能不能先搞定我的問題，再讨論其他。”

看在塑料隊友情上，大家的關注點移回索爾身上。

若是索爾所言屬實，按道理來講——

“那就只剩下一種情況了。”哪吒同情地看向索爾，“我們那裏講究因果，親緣之間有一種說法叫做子承父業，先人的福運會蔭蔽後代，先人的罪孽也會血脈傳承。”

所以他當年為了不禍及家人，選擇削骨還父，削肉還母，親手斬斷親緣。

指揮着雲床飄過去，哪吒白嫩嫩的小手搭在索爾肩頭的披風扣環上拍了拍，猶帶奶味的童音沉重地述說着最壞的結論：

“若不是你的話，那只會是你的至親之人做出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導致你連帶着被人怨恨上。”哪吒看着索爾周身金光中顯眼的黑色，像是一塊抹不去的黑斑。

也像是他過去抹不掉的錯。

他當初錯殺東海三太子犯下滔天大錯，為了拯救陳塘關數萬百姓們的性命，決定以死償還自己的罪過。

若不是他的師父太乙真人以蓮花為他還魂，他的師兄周轉于東海與天庭之間，為東海三太子的龍魂謀了個好去處，他也不會這麽容易被龍族放過。

“不對啊，我記得索爾你不是說過，洛基是被領養的，跟你沒有血緣關系嗎？”克林特側臉轉向索爾，詫異道。

起初，大家都以為是洛基接二連三的搞事沾染了索爾，被克林特一提醒，才紛紛想起來這層。

被克林特的問話喊回神的哪吒對着索爾近在咫尺的臉，眼神是變了又變。

總感覺這裏面有什麽狗血家庭大劇，要是師傅在就好了，讓他幫忙掐指算算。

托尼拍拍手吸引回哪吒的注意力。

“關于索爾身上黑氣的問題，還是讓他自己回去阿斯加德再打聽吧。”

伸出手把哪吒的雲床拉到近前的托尼，孩子氣地捏捏雲床，涼絲絲軟綿綿的手感讓人有點愛不釋手。

他之前得了哪吒送的雲床做實驗，真的就只是研究，沒想過玩樂，現在換了一個角度來看這雲床，還挺好玩。

哪吒大方地掐訣把雲床變大了點，又伸手抓住托尼的胳膊把他拉上雲床。

轉眼間就換了個地方的托尼，看了看自己還沒脫鞋的腳，默默地學着哪吒的姿勢想要盤腿坐下。

哪想到，哪吒的打坐姿勢看着容易，學起來是真難。

托尼感覺這動作難度指數都快趕上娜塔莎練過的瑜伽了，最後只好叉開腿，把腳伸在雲床邊沿外坐下，才不至于踩着雲床。

“噗——”早在托尼擺弄自己雙腿的時候，圍觀超英就開始憋笑，這會兒，看托尼折騰半天後，終于坐好，克林特再也忍不住，漏了點聲音。

其他人也是轉過臉在抖着肩膀，一聳一聳的，就連史蒂夫都緩和了面色，眼中閃過笑意，托尼一撇嘴角懶得理這群家夥。

“你不用擔心踩髒，雲床是靈力所化，其實不能算是實物。”話是這麽說，但鋼鐵俠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體貼，讓哪吒越來越愛他。

小神仙雙眼彎彎，看向周圍還坐着的人。

“你們要不要也試一試呀。”

只要能不面對史蒂夫，搞什麽都行，玩個雲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