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晉江文學城首發

半夏小說首發

他能不嫌棄嗎，這又不是他的，拿去喂狗狗都不吃。

“這樣啊。”

蓮南不好直接露出他的嫌棄，只能硬着頭皮收下，等他出宮了再随意找個地方扔掉，他再也不要看見這個東西。

“你去太醫院，找一個姓謝的太醫，讓他幫忙找找近幾年的脈案，我想看看。”

蓮南此時覺得薛重琅真是閑的，又去淨身房，又去太醫院的，誰知道背地裏在弄些什麽。

“姑娘怎麽想起來看脈案了？”

薛重琅微微搖頭，“我總覺得後妃小産是人為，只能看看脈案如何記載的。”

*

這些日子蕭珩忙着朝政之事，照秋又要在府裏監工，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蕭珩每每想找照秋時都找不見人影，讓他覺得他應該再找個可靠的人近身候着。

六部則準備着春闱事宜，春闱臨近，試題則要再三核驗後用火漆封口，待考試當日再拿出。

京城內的陌生的面孔更甚，文官武将的考生皆從各處趕來。

儲布看着科考在即，忽悠着喬添寫了一篇文章，他拿着喬添的文章去找趙太師，竟不要臉地說這是他寫的，希望趙太師可以舉薦他。

趙太師對這篇文章也甚是滿意，覺得儲布又會說話，學識又好，是個可用之人，便将文章收下，待來日直接舉薦。

而儲布回去後卻哭喪着臉，責怪喬添文章寫的不夠好，被趙太師當面撕毀了，下了自己的面子，喬添還對儲布頻頻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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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半個月永安帝都去了儲秀宮，鄭婉毓請也請不來，等也等不來，找太後哭訴也無用，這晚永安帝又去了儲秀宮，正高興呢，西橙在外面大聲道：“請聖上救救我家婕妤。”

永安帝被攪擾了興致，披着褂子出來拉着臉道：“她又怎麽了？”

“鄭婕妤自個挽了白绫，鬧着要上吊，奴婢勸不住故而才來打擾了聖上興致。”

永安帝面上雖不悅，但礙于情分還是去看了鄭婉毓。

次日這件事就傳到了紫陽宮，紫陽宮的婢女紛紛打趣，說鄭婉毓為了争寵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雲茗拿着太醫院的脈案走進來：“聽說昨晚聖上去看鄭婕妤的時候那條白绫還在梁上挂着呢。”

“她出生大家，自然是惜命的，她姑姑能從衆多妃嫔裏坐上太後之位，她必然也是有手段的。”

雲茗聽着薛重琅的分析，認可地點頭。

鄭婉毓鬧上吊太後都沒着急，想來是故意鬧這一出的。

“不過聖上不悅，應該是沒有憐香惜玉，鄭婕妤今日晌午都未曾起身呢。”

薛重琅低頭翻看着脈案，不鹹不淡道：“她要的不就是這個嗎，自己好不容易争來的，怎麽樣都得自己受着。”

話雖這樣說着，薛重琅的心思都在脈案上，她每一頁都是快速掃一眼，約莫着半個時辰，她翻完了所有的脈案。

她合上脈案最後一頁，呢喃道：“這些脈案确實有問題，每個有身孕的妃嫔用的藥材都是一樣的。”

她提筆将藥方抄寫下來，讓雲茗送去給謝太醫瞧瞧。

*

是夜。

殿前司燭光微弱，蕭珩坐在太師椅上摩挲着墨玉扳指。

他才掌管殿前司，殿前司不少将士都不管讓蕭珩當他們的指揮使，經過多日抱團拱火，殿前司的将士在這一晚反了，吵鬧着要宋承回來。

蕭珩可不是懷着一顆慈悲之心的宋承，宋承壓不住皇城司那是他不夠狠心。

下方幾個人被強行按着跪在地上，即便是跪着也惡狠狠地瞪着蕭珩。

蕭珩冷聲：“你們有何不服？”

“哼，宋殿帥待人親和，且我們都是跟着宋殿帥一路走來的，憑什麽要聽你這個外來的。”

蕭珩嗤聲：“外來的？”

“那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外來的手段。”

他起身朝着照秋伸出手，手指骨節分明，微弱的燈火襯的他的手掌強勁有力。

照秋将自己的劍柄放置在蕭珩的掌心，蕭珩手腕一轉将劍鋒指向下方跪着的人。

為首的三人看着鋒利的劍刃同時咽了口口水。

“服？還是不服？”

其中兩人看向一個人，那人嘴硬道：“不服！”

蕭珩的劍朝着這人的喉嚨劃過，這人當即斃命，到死也不能瞑目。

其餘人見蕭珩動真格，一個二個都蔫吧了。

“本座再問一遍，服？還是不服？！”

底下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皆是“服”。

*

次日，薛重琅用過早膳後思索一番，最後決定出宮一趟。

今日春闱考試，入宮的學子很多，要過重重篩查才能順利入宮科考。

薛重琅對春闱沒興趣，聽着外面嘈雜的聲音也只覺得心煩。

馬車出宮之後穿過幾條巷子朝着晉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今日京城內不知為何傳起蕭珩的議論聲，薛重琅豎起耳朵細細聽着，仔細分析一番像是蕭珩才掌管殿前司就殺了殿前司的将士。

原本蕭珩在京城的名聲就不太好，此事傳出再被人渲染一番，那便真的成了大奸臣了。

薛重琅也不願多管蕭珩的閑事，畢竟蕭珩都藏着秘密不告訴她，他們不是一個戰壕裏的人。

馬車停在了晉安侯府，雲茗遞上宮牌，門房的人立馬将人帶進去。

春蘭苑裏，淩蓁蓁正追着晉安世子滿院子跑。

“葉遠你給老娘站住！”

葉遠邊跑邊道：“夫人莫要生氣，為夫是為了你好。”

薛重琅臨走近時就聽見他們二人的争吵聲，薛重琅無奈搖頭，這對歡喜冤家從小打到大，現在還是這般。

雲茗打斷了淩蓁蓁的聲音，“淩姑娘，我家姑娘來看看你。”

淩蓁蓁一轉方才潑辣姿态，瞪了眼葉遠，“等會再跟你算賬。”

“阿琅，好久都沒見你了，想死你了。”

葉遠在一旁學的繪聲繪色，淩蓁蓁方才被壓下去的怒氣此時又飙了起來。

葉遠見情況不妙，他連忙說道：“今日我約了兄弟喝茶，晚點回來。”

他走後，春蘭苑可算是安靜了。

薛重琅說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些錢財，想做點小生意。”

淩蓁蓁立馬阻止她，“你好好存着吧，京城的生意鋪子一半在秦家一半在柳家，你争不過他們的。”

“誰說要跟他們争了。”

薛重琅在淩蓁蓁的耳邊低語一番，淩蓁蓁聽着雙眼放光，“我怎麽沒想到。”

“阿琅，你這腦子是不是佛祖給你開光了，回來怎麽變得這麽聰明了。”

薛重琅打趣道：“開沒開光不知道，要不你也去寺廟住十年？”

“才不要，去了寺廟怎麽欺負葉遠，如果他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薛重琅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淩蓁蓁。

淩蓁蓁卻未曾察覺，“阿琅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去做。”

“可別了，我已經吃飽了。”

薛重琅将銀票拿出遞給淩蓁蓁，“不夠再給我說。”

淩蓁蓁推拒，“不用，這段時間從梨園還有茶樓收回來的錢都還沒給你呢。”

“一碼歸一碼。”

薛重琅放下銀票便高興離去。

她要做的都是短平快掙錢的營生，那種高投入低回報的她可看不上。

原本她找完淩蓁蓁就要回去了，路過薛府門前時突然想起多日未打掃遠山閣了，便讓人停下了馬車。

薛府內少了薛雲笑好像缺少點什麽，沒人跟她擡杠了，還挺沒意思的，她就喜歡看秦氏的兩個女兒出醜的樣子，滑稽又可笑。

下人們見着薛重琅回來，都眼巴巴地盯着，畢竟薛重琅出手闊綽，能掙不少錢呢。

果不其然，薛重琅又賞了銀錢，引得一衆下人争搶。

秦氏聽見院子裏亂哄哄一片，正欲斥責，卻瞧見薛重琅的身影，她的怒氣自然而然地轉向了薛重琅。

“你還回來做什麽？”

薛重琅不以為意，“閑來無趣，回來給你添堵啊。”

薛雲笑的事情讓秦氏長了記性，她現在千方百計想要把薛雲筝護好，不能再讓薛重琅這個賤人給嚯嚯了。

“你別想再打我們母女的主意，以後你想回來便回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薛重琅嗤笑，“井水不犯河水？”

“你做夢！”

“這才哪到哪呀，不過是異地分離而已，我跟我阿娘可是天人永別，我嘗過的苦你也得嘗一遍才是。”

薛重琅倏然大笑起來，秦氏心慌的緊，她覺得薛重琅定然是瘋了。

“不知道二妹妹在寺廟過得如何，等我得空了可得好好去瞧瞧她。”

秦氏自己都不敢去，生怕被人知道了地方，“你敢動她我跟你拼命。”

“那咱們就看到底是誰跟誰拼命。”

薛重的唇角微微勾起，言語中帶着幾分散漫不羁，像是勝負已定。

*

回宮時已是午後，蕭珩側卧在紫陽宮的軟塌上閉眼假寐，薛重琅走進屋子神情微怔，轉而道：“帝師大人日理萬機，如今怎麽天天往我這跑？”

“這是本座的寝殿，本座不來這還能去哪？”

他緩緩睜開眸子，唇角噙着些許笑意。

薛重琅回道：“那我走？”

蕭珩起身拍了拍他的身旁，薛重琅沒理她，自顧自坐在凳子上。

“琅琅，咱們出去好不好，這種地方真的不适合你。”

薛重琅這次爽快的答應，“好啊。”

蕭珩尚未來得及高興，又聽薛重琅說道：“把你的秘密都告訴我，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