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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宮後,薛重琅的狀态要比從前好上些許,胃口也比從前好了很多,沒有從前那般郁郁寡歡,反倒喜歡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有時會将梅花枝插在花瓶中賞玩,有時還會順手給寧衍川帶幾枝放在他的屋內,寧衍川也有意無意的說過這種事情讓宮人做便好,可薛重琅興許是為了打發時間,她依舊會在采摘梅花的時候給寧衍川帶幾枝,時日長了,寧衍川便随着她去了。
這日,薛重琅又折了幾枝梅花放到寧衍川的正殿內,無意中瞧見他的桌案上放着一本書,吾心安處,便是歸處。
她捧着那本書翻看了兩頁,想起前些日子同寧衍川出去,那個山谷對面便是北魏的地界,僅僅一步之遙,她卻要走不知多久,那裏有他在,便是她的歸處。
這時,她聽見屋外的聲音,原以為是寧衍川回來了,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本走出正殿,瞧見沈千山正攔住一個小太監問話,小太監見着薛重琅後連忙說道:“奴才見過側妃娘娘,太子殿下被王上責罰,關進了摘星塔,王後娘娘讓您給他送件厚衣裳去,別讓殿下凍着了。”
寧衍川被王上責罰不是一次兩次,據薛重琅所知,每次都是寧衍川和王上想法不一,惹得王上不快被責罰,薛重琅看的出來,梁王是很器重寧衍川這個嫡子的,是在用心培養,想要擴張大梁版圖,但寧衍川一身反骨,認為百姓安居樂業更為重要,每每惹得梁王動怒,自己受罰。
沈千山聽聞被罰進摘星塔也有些疑惑,從前受罰不過是跪宗祠,怎的這次就去了摘星塔?
摘星塔最初是為了觀察匈奴動向的,自打匈奴歸降,摘星塔便再未用過,就連那裏的守衛都撤了,算是梁王宮內被遺忘的地方,若是無事,也無人會前往。
薛重琅不知緣由,心中雖有疑惑,但她更擔心寧衍川的安危,在大梁,她能倚仗的只有寧衍川,他斷然不能有事,她回到屋內拿了件狐裘,又拿了她的手爐便跟着小太監走了,沈千山擡手要攔,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見薛重琅出了東宮的大門。
熱依恰好從浣衣坊回來,見着薛重琅跟着一個眼生的小太監離開她也有些疑惑,回到東宮內見着沈千山正在廊下,便詢問了此事緣由,熱依聽後嘟囔一句:“殿下不是去了王後宮裏嗎,怎麽會受罰呢?”
沈千山也想不明白,從前也沒見誰受罰去了摘星塔的,思此沈千山連忙說道:“快去王後宮裏瞧瞧殿下在不在,若是不在,便向王後打聽一下殿下的去處。”
他的直覺告訴他,寧衍川絕對不在摘星塔。
*
薛重琅跟着小太監走到摘星塔下,她心中總覺的不安,此時小太監已經将摘星塔的門打開,朝着薛重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薛重琅不安地走進摘星塔內,随之而來的是摘星塔被鎖上的聲音。
她驚恐地回頭,門已然打不開了。
摘星塔內蛛絲遍布,隐約還有灰塵進入鼻腔的感覺,她壯着膽子喚着:“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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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在嗎?”
“……”
摘星塔外江曉站在不遠處的抱廈內靜靜地看着,她阿娘說的沒錯,抓住男人的心好比是在放風筝,要慢慢的放線,時不時收攏一下才能走的更遠,她确實不該将寧衍川看得太緊,但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放任不管,無論她和寧衍川之間有沒有感情,她為了家族,自是不能讓寧衍川棄大業于不顧,薛重琅的存在于寧衍川來說就是前程路上的絆腳石,她必須除之而後快。
“動手。”
她的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今兒想吃什麽,随後便瞧見摘星塔內煙霧缭繞,四周還有太監正不斷朝裏面扔着火把。
摘星塔共計十八層,薛重琅摸黑一層一層往上走着,不多時便聞見煙味,她捂着鼻子繼續往上走,底下的煙霧越來越濃郁,已有往上漂浮的跡象,她腳下放快幾分,但遠遠比不上煙霧彌漫的速度,沒多久她就有些撐不住了,她靠在窗邊,努力想要呼吸外面的空氣,殊不知,摘星塔外已然布滿火堆,此時裏裏外外皆煙霧彌漫。
江曉看着摘星塔中的情景,心中舒适幾分,唇角也随之微微翹起,薛重琅今日該是活不下了。
如此甚好。
她低眉斂目的一瞬間,她身旁的婢女驚恐道:“小姐,是太子殿下。”
江曉連忙擡頭,瞧見寧衍川帶人将一衆太監拘住,還命人趕緊救火,北鷹則是踏過火堆,三下五除二将摘星塔的鎖鏈砍斷,寧衍川頭也不回地沖進了摘星塔中。
“殿下怎麽來了?”
今日她特地打聽過寧衍川去了王後宮中,他每次去王後宮中沒有半日不會出來的,今兒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甚至還趕到了王宮這麽偏僻的地方。
不等她細想,王後帶着一衆宮人急匆匆走來,她原本是要去摘星塔下的,但是走到半路瞧見抱廈裏面的江曉,她便想到了這一切都是江曉的手筆,轉而才來到抱廈內。
江曉見到王後也慌了神,她在王後跟前一向是個識大體的模樣,如今被她瞧見這副光景,以後她該如何面對她的婆母?
“臣女見過王後娘娘。”
若是換作從前,王後定是舍不得江曉如此卑躬屈膝的行禮,如今寧衍川不再需要仰仗江家,加之江曉今日做的事情着實有些過了,日後也難擔王後這一大任,她也不必再給江曉好臉色。
她看向摘星塔,四周的宮人皆忙着救火,寧衍川為救薛重琅也不知此時如何,比起江曉,薛重琅才是他們最能靠得住的人,魏麟那孩子自小跟寧衍川留有幾分情誼,如今又有個薛重琅在中間斡旋,他才是最能靠得住的。
江家,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人,保不齊哪天就反水了,留在寧衍川的身邊也是個禍患。
“本宮從前覺得你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可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已颠覆了本宮對你的認識,若是寧衍川今日出不來了,你覺得江家以後會有好日子嗎?”
王後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便如今深陷火海的是她的親兒子,她說話的語氣依舊不疾不徐,她不能急,才不會讓人抓住她的軟肋,才不會讓她的兒子在朝中步履維艱。
江曉屈膝,此時她雙腿已然有些酸脹,但她不敢起身,更不敢看王後,她确實失算了,沒想到寧衍川會來,更沒想到此事驚動了王後,如今王後三言兩語将她點醒,但她再也沒有挽救的機會了。
“薛重琅身為和親公主的媵妾,又被太子收入東宮,若是她有事,你覺得北魏不會興兵南下嗎?屆時又有誰能率兵迎戰?”
是了,大梁擴張版圖都是梁王親征,如今梁王病重,大梁又進入冬期,物資匮乏之時,大梁确實無力迎戰,若是此時北魏興兵,大梁必敗無疑。
江曉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處事謀略都沒有看的那麽長遠,她聽着王後的話,心下一沉,是她操之過急,并未想到北魏。
從前的北魏确實無能将,但她近來也聽聞了不少有關那位帝師的傳言,是個不可多得的将帥之才,北魏有他才有主心骨,現在的北魏已不是從前兵弱馬瘦的北魏了。
江曉此時才知事态嚴重,她雙腿發軟跪在王後腳下,“還望王後恕罪。”
王後睥睨她一眼,從前什麽端莊、什麽識大體、什麽賢惠統統都化作雲煙,江家人骨子裏就是如此卑劣,能培養出什麽好女兒來。
她此時竟慶幸自己的兒子尚未将江曉娶過門,現在如此這般,以後還不知會如何興風作浪,屆時外戚專政,豈非要架空王權?
江家真是留不得了!
*
寧衍川走進摘星塔內一層一層往上爬着,濃煙滾滾,他掩鼻着急的尋人。
薛重琅已然走到第八層中間,底下的火被滅的差不多了,濃煙也散去一部分,她走了太久,又吸入了不少濃煙,此時她不光呼吸困難,更有些體力不支,她扶着牆緩緩蹲下,視線越來越模糊,聽力也逐漸遲鈍,她使勁掐着自己的手,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還沒有見到蕭珩,還沒有看着秦家的人得到報應,還沒有把蓮南的東西給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寧衍川都快急瘋了,他顧不得煙霧,開始喊着薛重琅的名字,焦急的聲音中夾雜着些許瘋魔。
他知道他遲早會失去她,但從未想過是以這種方式失去,他竟然有些痛恨自己,恨自己在出門前沒有告訴她去處,恨自己沒有留下北鷹保護好她。
摘星塔一層的火不光沒有熄滅,反而越燃越烈。
此時薛重琅逐漸失去意識,隐約聽見寧衍川的聲音,但她無力呼救,又好像感覺到身旁有人,在低聲喊着“薛姑娘,醒醒”。
不多時寧衍川找了上來,薛重琅正抱着狐裘躺在地下,他大步上前探了探鼻息,懸着的心終是放下了。
他将薛重琅打橫抱起,想要原路返回時,卻看見濃煙逐漸升起,他的眸子深邃了幾分。
整座摘星塔內都塗了火油,火油冬季不易燃,所以才有那麽多太監在摘星塔外點火堆,江曉這分明是不給薛重琅一丁點活下來的可能。
寧衍川擡頭看着窗戶,窗扇勉強能容納兩個人穿過,此時正開着,時間緊急,他顧不得為何這個窗扇是開着的,他抱着薛重琅運起輕功,腳尖點地,一手勾住窗臺,腳下又在牆面上借力,如此費力一番才帶着薛重琅離開了摘星塔。
寧衍川走後,漆黑的摘星塔內露出一個人的眸子,見着薛重琅被人救走,他也隐匿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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