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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簡寧站穩,收回抓在他衣服上的手。

她瞪了他一眼,但也僅僅是眼睛睜地大了一點,臉上除了一閃而過的驚慌,并沒有其他什麽表情。

許澤撿起地上被她不小心拽掉的紐扣,勾起唇角笑了笑

簡寧換好新的手機號碼回到家,剛進卧室,聽見有人用小石子砸她窗戶。

她走到窗前,是剛才捏她腰的那個臭流氓,幼稚鬼。

“開窗。”許澤用口型說道。

簡寧打開窗戶,他讓她打開,她就打開了。仿佛他念的是一句魔咒。

簡寧眼睜睜看着一大團東西飛了過來,她往旁邊閃了一下。

那包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在地板上滾了兩圈停下了。

簡寧走過來,一件胡亂系成一團的襯衫,裏面包着一只毛絨拖鞋。

拖鞋看來是助力用的,鞋裏面塞了張小紙條,紙條裏面放着一粒紐扣。

“你把我紐扣拽掉了,勞駕,射射。”

射射?是謝謝吧,那家夥小學還沒畢業吧,謝字都能寫錯。

不過這字是真不錯,龍飛鳳舞的。

簡寧抖了抖襯衫,一股子香水味撲了過來,騷地要死。

是要她幫忙釘紐扣嗎,哪來這麽大臉。

好吧,人家這紐扣确實是她給拽掉的。

簡寧摸了摸腰上被他捏過的地方,不疼,卻隐隐發燙,仿佛在爐火上烤過一般。

明明是那麽冷的天氣。

她到樓下問琴嬸要了針線盒,路過餐廳的時候,突然想到早上他搶她飯吃的樣子,然後自己還要去給他縫紐扣?

這不是欠虐嗎。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手工費起碼得七.八十塊,不過看他長得帥,給便宜點,五十吧。

簡寧手很巧,從小,她衣服無論是紐扣掉了,還是開線了,她都是自己動手解決的,甚至她還會打補丁,比菜市場衣服店的阿姨用縫紉機踩出來的還要好。

她不喜歡浪費東西,看見什麽東西壞了,習慣性地修一修補一補,比如眼前這件襯衫,願意幫他縫紐扣也僅僅是出于習慣。

算是彌補了對這件襯衫的罪過,是對襯衫,不是對那某個人。

許澤靠在窗邊,端着一杯咖啡,往對面窗口看了看。

女孩低着頭,很認真地在穿線,她的頭發垂下來,整個人陷在陽光裏。

他突然有點于心不忍,自己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但很快,這股愧疚就又被心底滋生出來的莫名的暗爽淹沒了。

許澤舔了舔嘴唇上的咖啡沫,又看了看握着咖啡杯的這雙手,還真是挺賤的。

所以,到底是所有的女孩子腰都那麽軟,還是就她一個人是那樣的?

這個問題,許澤想不出答案,除了她,他就沒碰過其他女孩子,更別說是腰那麽敏感的地方了。

“砰--”有人用小石子砸他窗戶。

許澤往對面窗口看了過去,沒人,心裏竟突然失落了一下,打開窗往樓下看了看。

趙也手裏捏着一顆小石子,正要砸第二下。

許澤猛地關上窗,轉身下了樓。

“你們兩個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叫人不會打電話嗎,”許澤裹着一件黑色中長款羽絨服,從大門口走出來,對趙也和衛誠誠說道,“動不動砸人窗戶,素質呢。”

“昨天你不也是這樣砸我家窗戶的,素質呢,素質呢。”趙也抱着衛誠誠的肩膀走過來對許澤說道。

許澤打了個噴嚏。

“穿這麽厚還能感冒,澤哥這是怎麽回事,撸多了?”衛誠誠嘿嘿直樂,邊笑邊回頭看了看簡家大門。

“滾,你澤哥是正人君子,溫潤如玉懂嗎。”許澤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涕。他這就是下午跟她出門的時候穿地少了點,才會感冒的,當然,這種丢人的事,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真沒撸過啊?”趙也湊上來小聲問道。

“滾一邊去好嗎,我很溫潤如玉。”許澤說道,“找你們澤哥幹嘛呢。”

“出去玩,”趙也走過來說道,“去打桌球吧,晚飯外面吃。”

許澤擡起頭來,往簡寧的窗口看了看,說道,“走。”

“啧啧啧,一晚不見如隔三秋。”衛誠誠在許澤肩膀上拍了拍,擡頭朝那邊窗口看了過去,故意說道,“要不別去了吧,癡漢。”

“誰他媽癡漢了,去,為什麽不去。”許澤看了衛誠誠一眼說道。

三個人坐上車,走了。

簡寧縫好紐扣,往對面窗口看了看,沒人,她只好把襯衫和拖鞋放進了自己衣櫃裏,想着明天給他,給的時候,順便在他腰上狠狠掐一下。

掐不死他。

簡寧看了看衣櫃,突然又有點不放心,萬一琴嬸進來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了呢?

這可是一件男人的襯衫。

她把自己的大衣挂在襯衫外面,共用一個衣架,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至于有人要來翻她的衣櫃,還翻她衣服吧。

那只男士大拖鞋被她塞進了床底收納櫃的一個鞋盒子裏面。

做好這些,她才放心。

這樣應該就不會被人捉奸了。

等等,捉奸?

這都什麽跟什麽。

她才到簡家沒兩天,剛剛脫離過去那種肮髒昏暗的生活,就絕不會讓自己被別人抓住任何把柄。

她要努力賣好乖乖女人設,在簡家生活下去,不被送回到原來那個可怕可憎的地方去。

兩年後就可以高考了,她要考地遠遠的,永遠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回來。

這裏沒有她的家,原來的家是地獄,在現在這個家裏,她無時無刻都會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一個私生女。

不過,現在的奶奶很好,比以前的奶奶好,以前的奶奶總問她要錢買煙抽,給不出來就要挨罵。

現在的鄰居也很好,早上家裏來的那些男孩兒,他們都很友好。

除了那個傻逼臭流氓。

簡寧摸了摸腰,還是有點燙人,真他媽奇了怪了。

許澤打了個噴嚏,感冒鼻塞真要人命。還是,有什麽人想他了?

“走了走了,回家。”許澤把球杆往桌上一放,說道,“回去晚了,你媽又要奪命連環call了,誠誠寶貝。”

話音剛落,衛誠誠的電話就響了。

“媽,你煩不煩啊,我們這就回去了。”衛誠誠說完挂了電話。

三人組回到墅區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許澤站在家門口,擡頭往簡寧窗口看了一眼,還亮着燈,這是在加班熬夜給他縫紐扣嗎?

豪不誇張地說,頓時一股暖流,流遍了他的全身。

而自己竟然還一次次欺負她,真太不是個東西了,許澤在心靈深處默默忏悔着。

正要進門,聽見身後有動靜,他回過頭來,看見琴嬸從簡家大門走了出來,鬼鬼祟祟的。

琴嬸看見許澤,怔了一下,頭一低沒說話,又原路折了回去。

別人家的事情,他沒那麽大好奇心。

許澤回到卧室,跑到窗前,往對面看了看,能看見旁邊書桌上坐着一個人,不過那坐姿,應該不是在給他加班熬夜縫紐扣。

她在寫作業。

這都要半夜十二點了,她還在寫作業。

許澤皺了皺眉,可能自己之前做的确實有點過分了,這多乖巧一小姑娘,愛笑,說話聲音萌萌噠噠的,會縫紐扣,還那麽熱愛學習。

自己真太不是個東西了。

就是吧,她胸有點小,但這也不能成為他欺負人的理由。

許澤想了一下,要彌補自己對她犯下的滔天罪行,只有一個辦法了。

幫她豐胸!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許澤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摸了摸額頭,也沒發燒了,就感個冒,腦子就壞了?

他看了看窗外,又開始下雪了。所以春天也沒想着要來,他怎麽就發.春了。

發.春?

許澤看了看書桌上小盒子裏,那顆焦糖味恰恰香瓜子四分五裂的屍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兩腿之間。

這瓜子可比他的蛋要皮實多了,她要是哪天一個不開心,拿彈弓射他那上面了,給弄個四分五裂的。

光是憑想象,許澤就感覺到身下一陣抽痛,有種要碎了要碎了的感覺。

還是先不幫她豐胸了,保蛋要緊。

許澤洗澡的時候,好像又聽見有人砸他玻璃。

他家玻璃可真倒黴。

他胡亂擦了擦身,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對面窗簾已經拉上了,燈光從裏面透出來,泛着些許柔和。雪花還在飄,紛紛揚揚地落在窗臺上。

畫面一度十分唯美。

等等,窗外玻璃上好像粘着一個什麽東西,許澤走過去,打開窗,伸手摘了下來。

“襯衫明天過來拿。”一張紙條上寫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手工費:五十元。只收現金,不找零。明早七點門口見,不得喧嘩,不然打爆你的蛋。”

其中五十塊錢兩個字下面畫了一條線,算是劃重點。

過分的是,後面那個爆和蛋字,她還專門标了個紅,看來是重點中的重點了。

許澤腦補了一下,這畫面可就一點都不唯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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