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放學,簡寧往書包裏放書的時候, 發現裏面的信封不見了。

她仔仔細細翻了一遍, 連書桌裏都翻了個遍, 就是找不到。

“拿出來。”簡寧看了看許澤說道。

“什麽?”許澤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道。還很配合地皺了下眉,裝得很像。

“信封。”簡寧說道, “給我。”

“什麽信封,我哪知道, 我不知道。”許澤繼續裝傻。

簡寧從書包裏摸出來小彈弓, 正要發威。

後面趙也和衛誠誠喊道, “走了,走了。”

許澤趁機站起來, 往後門走去,跟那倆擊了個掌。

簡寧只好無奈地笑笑,不給就不給吧, 橫豎她對楊飛也沒那層意思。

回到家,吃好晚飯, 許澤回到房間, 拿出楊飛寫給簡寧的情書。出于對簡寧隐私的尊重,他沒打開看,直接給燒了, 灰都不剩。

但心裏還是不爽,相當不爽。

她的第一封情書, 難道不應該是他寫給她的嗎。

楊飛那個混蛋小子,遲早約出來給他揍一頓。

許澤看了看手上的粉色HelloKitty創可貼, 放在鼻頭聞了聞,香。又在嘴唇上輕輕碰了碰,碰完又聞了聞,意猶未盡似的,就差添上去了。

活脫脫一個大變态。

他往對面窗戶看了看,她房間的燈亮着,但沒看見她人。

她跑哪去了,這會吃完晚飯不應該回房間,打開窗戶透透氣,露個臉讓他看看嗎。

又過了五分鐘,許澤擡頭看了看,還是沒人。

她跑哪去了,她晚上從來都不出門的。

又過了五分鐘,她還是沒有出現。

許澤開始焦躁起來,她跑哪去了。

怎麽能一聲不吭就失蹤了呢。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刷了刷她的朋友圈,沒有任何更新。

所以,她到底跑哪去了。這都大半天了,也沒見人。

大半天了嗎?其實不過二十分鐘。

許澤坐下來,感覺自己有點莫名其妙,才二十分鐘啊,他卻感覺到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

許澤在書桌上找了找,翻到一張還算信紙的信紙,打開。

她不是喜歡信嗎,那他就寫給她。

而且楊飛的已經被他燒了,那他這封就是她的第一次。

她的第一次哦,是他的。

今天奶奶回來了,簡寧在樓下陪老人家聊了會天。

奶奶旅游回來給她帶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

“小寧,朝南的房間已經整修好了,周末你就搬過去吧。”姚靜雲在一旁說道。

“謝謝靜姨。”簡寧答道,“現在住的那間就挺好的,不用麻煩了。”

搬過去的話,就沒法拿彈弓射對面那個風騷老流氓了。

“朝南的好,陽光足,長個。”奶奶拉着簡寧的手說道。

“我喜歡原來那間,住慣了。”簡寧笑着說道。

這才來幾天就住慣了,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姚靜雲看了簡寧一眼,臉上寫滿不悅。

“小寧喜歡哪就住哪,”奶奶說道,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寵溺。這孩子苦,已經苦了十七年了。

“這要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對你不好呢,有朝陽的房間不住,非要住朝北的。”姚靜雲似乎與簡寧杠上了,暗地裏跟她較量着。

“小寧喜歡住哪就住哪,管別人怎麽說幹嘛。”簡世勳從樓上走下來說道。

“謝謝爸爸,謝謝奶奶。”簡寧甜甜地說道,“也謝謝靜姨。”

姚靜雲看了簡寧一眼,沒再說話。很明顯,這個家已經慢慢開始向那個私生女那邊傾斜了。

她嫁到簡家二十多年,過得一直都很舒心,自從簡寧回來。她就沒有一天開心過,看見她就煩。

這個私生女将來還會跟他的兒子搶家産,她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姚靜雲能看出來,這個女孩兒不簡單,并且會越來越難對付。

她要想辦法把她趕出這個家,越早越好,滾地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

“過兩天我去燒個香。”姚靜雲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最近有點發慌,心神不寧。”

“嗯,要我陪你去嗎?”簡世勳說道。

“不用,你忙吧。”姚靜雲答道。

簡寧聽見姚靜雲的話,并未多想,有錢人家燒香拜佛的多了去了。

但有那麽一瞬間,姚靜雲看向簡寧的眼神,冰冷帶着一絲挑釁,這讓她心裏一驚。

燒香,大靈山。

“靜姨,您要去哪裏燒香?”簡寧微笑着問道。

當着簡世勳的面,姚靜雲不敢說她要去大靈山那邊,怕他生疑。

她随口說了本市的一個小寺廟的名字。

但簡寧知道,姚靜雲要去的地方,一定是大靈山,她要開始對付她了。

奶奶走後,簡寧回到卧室,靠在門上舒了口氣。

那些并不美好的回憶浮上心頭。

一個不祥之人,一個小偷。

全都是他媽的扯淡。

簡寧蹲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才起身。

有信息進來,簡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許澤叫她出去一趟,說是有東西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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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現在也學不進去習,出去透透氣也好。

簡寧抓了一把橘子硬糖,裝在兜裏出去了。

“這麽晚了,還出去啊?”姚靜雲在她身後喊道,“女孩子家家的。”

簡寧回過頭來,看了姚靜雲一眼,眼神裏寫着無所謂,不想理你。

姚靜雲走過來,擋在正在換鞋的簡寧面前。

“出去跟男孩子鬼混嗎?”她聲音很低,只有簡寧能聽見。

“是啊。”簡寧勾起唇角笑了笑。

事到如今,她也沒必要在姚靜雲面前扮乖巧了,兩人不可能和平共處,遲早都是要正面杠上的。

“呦呵,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姚靜雲看着簡寧說道,“賤人。”

“靜姨,我敬您是長輩,就不說髒話了,”簡寧換好鞋,站在姚靜雲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您,真的很讨厭。”

她臉上依然平靜,帶着慣常的笑容。

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姚靜雲。

“你!”姚靜雲擡起手來,頓了一下,又放下了,深深地舒了口氣說道,“你給我等着!”

簡寧看了她一眼,雙手插兜裏,走出了門。

許澤看見簡寧出來,走了過來。簡寧看見他,突然心裏一暖。

“冷嗎?”他看着她問道。

“不冷。”簡寧搖了搖頭,擡頭看着他,“叫我出來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嗎?”許澤把頭偏向一邊,看起來略有不爽。

“走吧,陪我走走。”簡寧邊說邊往旁邊小路走去。

許澤跟了上來。

他跳到她面前,晃了晃手裏的信封。

簡寧伸手去拿,卻被他一下舉高了,她又夠不着了。

“叫聲澤哥哥,我就給你。”許澤勾起唇角,壞笑着看她。

“我叫不出口。”簡寧答道,臉上慢慢泛了點紅暈,她輕聲說道,“別鬧了。”

他最受不了她這樣柔柔軟軟的樣子,尤其是她低聲說話的時候,小聲調兒仿佛在蜜裏浸過一般。

他無法招架這樣的她。

許澤只好乖乖地把信封遞給了她。

“記住了,這是你收到的第一封信。”他雙手遞了上來。

“不是啊,楊飛第一個吧。”簡寧接過來說道,“有什麽話當面不好說,還寫信?”

“什麽楊飛,我怎麽不知道?”許澤邊走邊說道,“沒有的事。”

說完,往前走了一大步,擋在她面前,帶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記住,這才是第一封。”

“你給我記住了。”他盯着她的眼睛,再次強調。

“別扯了。”簡寧輕聲笑了笑,她可不能睜眼說瞎話。

許澤往前走了走,身體幾乎要貼在她身上,他低下頭來,湊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你的第一次是我的,都是我的。”

這個大流氓,簡寧擡起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捶了一下。

“滾蛋!”她看了他一眼說道。

許澤站着沒動,仿佛一個雕塑。

“就不滾。”他站在她面前,勢要把大流氓這個角色演到底了。

簡寧從口袋裏拿出來一顆橘子糖,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滾了,這個就給你。”

“糖要吃,人也不要滾。”許澤一臉無賴相。

“你确定嗎?”簡寧歪着頭,眯着眼睛,不懷好意地看着他。

許澤使勁點了點頭,看她下一步究竟要幹什麽。

只要不爆蛋,他就不怕。看她身上應該也沒帶彈弓,所以,他就可以無所無懼地把臭不要臉幾個字演繹下去。

簡寧微微踮起腳尖,仰起頭,慢慢湊到他耳朵邊上,在上面輕輕吹了口氣,小聲說道,“阿澤。”

她靠地極近,嘴唇不小心掃到了他的耳垂上,溫溫熱熱的氣息,帶着女孩子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只是兩個字,卻似一抹春風,只在一瞬間,便把他的神經細胞全部挑了起來。

一股電流從他的耳朵慢慢向全身四肢蔓延開來,心裏的空虛突然無限放大,亟待一個什麽來填滿這份空虛。

他這是,觸電了,還是觸電了,還是觸電了!

他整個人怔在原地,看向她的眼神漸漸柔和起來。想說話,卻又突然發現,被她這一電,居然說不出話來了,好像一下子喪失了語言功能。

她低頭,剝開一塊糖,慢慢把糖舉起來,放在他嘴邊。

“可以讓路了吧。”她語調輕柔,帶着幾分無奈,像是在哄小孩子。

一股橘子味的清甜撲了過來,他的唇觸碰到糖果,那雙白皙的小手就在他唇邊。看起來比糖果誘人的多。

“張嘴,吃吧。”簡寧拿着糖,在他嘴邊蹭了蹭,就等他張嘴了。

許澤張開嘴巴,連着糖果帶她的指尖,一同咬進了嘴巴裏。

“你屬狗的啊!”簡寧抽回手指,瞪了他一眼,趕緊拿出紙巾在手上擦了擦。

許澤含着糖,偏着頭看她,臉上帶着一絲壞笑。

“本少不屬狗,本少屬狼?”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着她說道。

“變态!”簡寧轉過身,朝另外一條路走去。

許澤低聲笑了笑跟上來。

簡寧走到墅區一個牆角疙瘩的地方坐了下來,許澤跟着坐在她旁邊。

“那邊有長椅。”他指了指不遠處說道。

“我習慣了,窩在角落裏頭有安全感。”簡寧靠在牆邊上說道。

“什麽破毛病你這是。”許澤看着她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這是要趁着夜黑風高對本少下手。”他裹了裹外套,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有意逗她。

“哎,我的彈弓呢?”簡寧裝腔作勢地在身上摸了摸。

許澤夾了夾腿,蹲在牆角老實起來了。

簡寧拆開信封,借着路燈的光亮看了起來。

信紙上是一份簡易的財務報表。簡寧不太看得懂,但最終的數字推導出來的結果她還是懂的

這是許澤經營的食品商店裏面,簡寧牌桃酥,上個月的營業額,很多,後面好幾個零。

桃酥受到很多人的喜歡,一時間竟成了鎮店之寶。

“你是我的吉祥物。”許澤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吉祥物,她嗎?

“朱寧是個不祥之人,我不要和她一起玩。”、“噓,朱寧來了,我們換個地方玩。”、“離我遠點,就因為你,我才那麽喪,輸地褲子都不剩。”

……

一些并不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簡寧頭靠在牆上,望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覺,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然後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終于把頭埋在膝蓋裏,放聲大哭起來。

她輕輕把她攬進懷裏,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他對她說,“一切都過去了。”

她的眼淚好似決堤的江水一般,再也停不下來,她身體微微發抖,小小的人,縮在他懷裏,她摘下了面具,仿佛一個沒了殼的蝸牛。

而現在,他就是她的殼。

他想起初見她的時候,他那時候唯一的興致就是把她弄哭,他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會不會哭。

而現在,她終于哭了,他卻慌了。

簡寧已經多少年沒有哭過了,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因為哭也沒用,小的時候,她一哭,她原來那個父親就要打她,說她看着喪,越哭越打。再後來,她就不太會哭了,見人就笑。

慢慢的,她身體不再顫抖,情緒也緩和起來,只是肩膀依然一慫一慫的。

許澤衣服上被她哭濕了一大片,鼻涕水眼淚水一堆。

“對不起。”她在他上衣濕的地方抓了抓說道。

“沒事。”他低頭看着她,臉上是如水般的柔情,他盯着她的眼睛問道,“你要吃糖嗎?”

“我口袋裏還有。”簡寧摸了摸口袋答道,“一大把。”

“都給我。”許澤伸出手來,說道,“我五十塊買了。”

五十塊啊,真誘人。

出于骨子裏對五十塊的渴望,簡寧把口袋裏的糖果全部拿了出來,放在許澤手心裏。

“記得給錢,只收現金,不要零,也不找零。”

許澤點了點頭,把糖果放進自己口袋裏,又把口袋拉鏈拉了個嚴實,寶貝地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哎,給我留一個,我也想吃。”簡寧伸出手來說道。

“不給。”許澤摸了摸口袋,狡黠地笑了笑。

他含了含嘴巴裏她剛才喂他的那顆糖,往她面前湊了湊,指了指自己嘴巴,帶着點兒挑釁地說道,“這裏有半顆,你要嗎?”

簡寧看着他賤賤的樣子,突然很想教訓他一下。

這個挑釁,她還真就接下來了。

就是可惜了,出門沒帶爆蛋器。

她盯着他的臉看了好一會,臉上的笑意慢慢蕩漾開來。

下一秒,她猛地把他撲倒在地,咬住了他的唇。

被撲倒在地的許澤,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和幸福來得太突然。

趁着他一臉懵逼的空檔,簡寧在他嘴裏掃了一圈,靈巧地勾起那半粒橘子糖。

從撲倒他,搶到糖,到從他身上起來,時間不超過一分鐘。

這個對手太弱了。

簡寧坐在地上,一邊咬着糖果,一邊看着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的手下敗将。

她的眼神,她的眼神,那什麽眼神,什麽意思啊這是,很明顯嘲他不行,到嘴的糖都能被搶去。

他當時只是,太震驚了,沒來得及好好守護嘴裏的糖。

許澤摸了摸嘴唇,被她咬過的地方微微發麻,不是疼,是爽,爽麻爽麻的。

唇間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氣息,她的柔軟,像一根鵝毛,撓地他整個人癢地不行。

還有,他這是被攻了?被一個軟妹子攻了?

不對,那哪是是軟妹子,分明野地不像話。

但他,許少,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我還想吃。”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她說道。

“你口袋裏不是一大把嗎,還問我要。”簡寧含着糖說道。

夜色在她的粉唇上鍍了層神秘的色彩,充滿魔力,令他無法抗拒。

反正,是她先動的嘴,要耍流氓也是她先耍的。許澤往她身邊挪了挪,對準她的唇,慢慢閉上眼睛。

“滾蛋!”還沒等他咬上去,就聽見她從地上起來的聲音,“走了,回家。”

許澤從地上起來,十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你剛才占我便宜了,我要占回來。”他不滿道。居然強吻人家,哼哼哼。

“許澤,”簡寧邊走邊說道,“謝謝你。”

“除了以身相許,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感謝,射射。”許澤跟上來說道。

“好好說話不行嗎,謝謝就謝謝,還射射,你再射一個你試試。”簡寧側過臉來,看着他,眼神帶着點殺意。

“臭流氓。”她踢了他小腿一下。

“哎,痛。”他摸了摸腿。

“再瞎逼逼一句試試。”簡寧雙手插上衣口袋裏,一副酷姐範,好像剛才窩在人懷裏直嚎的人不是她似的。

許澤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被壓制地死死的,一點都不man好嗎,他不服,他一定要找機會man回來。

到家門口的時候,簡寧正要進去,聽見許澤喊了她一聲。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裏。

“別動。”他緊緊箍住她說道。

她掙紮了兩下,從他懷裏出來,跑進了大門,頭也沒回。

許澤站在原地,看她跑進去,沒過一會,她房間的燈就亮了。

她站在窗邊,正往他這邊看。

她看到他,似乎有點兒吃驚,很快又從窗邊閃了過去。

等她再出現的時候,手裏拿着小彈弓。

“嗖--”地一下,一個紙團被射過來。

“別誤會。”許澤撿起來,小聲讀着上面的字,下面還标了行英文翻譯,“Don'tgetmewrong。”

誤會個屁,許澤拿着紙條,擡頭看向她的窗口。

上面已經沒人了,連窗簾都拉上了。

像那種,那種吃幹抹淨,提起褲子就跑的人,那種人就應該被狠狠地操一頓。

還收拾不了她了。

許澤攥了攥手裏的紙條,勾起唇角笑了笑。

簡寧躲在窗戶邊上,偷偷往窗外看,看見許澤進了家,她靠在牆上,深呼了一口氣。

自己真是太混賬太不是人了,當時怎麽就撲上去了呢,還咬了他的嘴,搶了他的糖。

她在洗手間刷牙的時候,看見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紅地好似塗了一大桶緋紅色的胭脂,她摸了一下,燙人。

這讓她有點怕。

她從沒想過要在上學的時候喜歡上什麽人。

這是很費時間的一件事。

而她,不想耽誤時間。

簡寧接了點冷水往臉上拍了拍,終于慢慢冷靜下來。

第二天早晨醒來,簡寧打了兩個噴嚏,想着沒人會想她,所以,她這是感冒了吧。

其實感冒也還好,只要不發燒,對生活基本沒影響。

“你感冒了?”簡寧剛一出家門,就被許澤看出來了。

“沒有。”簡寧擺了擺手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噴嚏就出來了。她只好笑了笑說道,“可能是有點。”

“藥吃了嗎?”許澤皺了皺眉。

“沒事,多喝點水就好了。”簡寧答道。

“今天不騎車了,坐車去吧。”許澤說完,掉轉車頭,準備把自行車推回家。

“不用,太麻煩了。”簡寧拉住他的後車座說道,“就騎車吧。”

“就這麽想坐我的車,”許澤看着她笑了笑,“進去再穿件衣服就讓你坐。”

“那你先走吧,我等也哥哥和誠誠哥帶我。”簡寧說着四下看了看。

“他們已經走了。”許澤勾起唇角,“被我趕走了,沒得選,快進去穿衣服。”

“卑鄙。”簡寧只好氣哼哼地折回去穿衣服。她不想用家裏的車,不自在,眼下只能坐許澤的了。

到了學校門口,許澤從車上下來,對她說道,“你先進去。”

“你呢?”簡寧說道,“這都快要上課了。”

“沒事,你先進去。”許澤說道。

可能他真有什麽事吧,簡寧只好一個人進了學校。

因為這一路上他騎得都很慢,她是踩着預備鈴進去的。

許澤去學校門口的藥房買了兩盒感冒藥,回到學校停好車,往教室飛奔過去。

離上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趕上了。

“杯子給我。”他把感冒藥往她桌上一放,說道,“我幫你接點水。”

“不用了吧。”簡寧看了看桌上的藥說道。

許澤二話沒說,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杯子,洗了一下,接了點溫水過來,往她面前一遞。

“吃掉。”又是那種不容人反抗的語氣。

簡寧看了看眼前的杯子,她從沒用過別人的杯子喝水,哪怕是一次性杯子都行,別人的,她真不習慣啊,何況還是男孩子的。

“怎麽,嫌棄本少?”許澤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看着她說道。

“不是,我用我自己的杯子吧。”簡寧說完,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正準備往飲水機那邊走,被許澤拉住了。

“馬上上課了,趕緊的。”許澤把杯子往她那邊推了推說道,“我洗過了,上面沒口水。”

簡寧看了看時間,只有兩分鐘了啊,确實來不及換杯子了。

她只好拿起許的杯子,接過他遞過來的感冒膠囊放進嘴巴裏,喝了口水,一仰頭咽了下去。

“這才乖。”許澤把剩下的感冒藥放回自己書包裏,說道,“中午再吃一粒。”

“藥給我吧,我自己吃。”簡寧伸出手來。

許澤沒理她,拿起桌上她喝剩的水杯喝了幾口。

“哎,這是我喝過的。”簡寧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怕什麽,親都親過了。”許澤想到昨晚她咬他嘴巴的樣子,心裏一陣樂。

“許澤,許澤澤,你這個禽獸!”趙也和衛誠誠聽見許澤的話,兩人一塊抱着他的脖子,把他從位子上拖了出來。

三個人扭打成一團。

簡寧捂着嘴,輕聲笑了笑。

“後面那三個同學,上課鈴響了沒聽見嗎!”語文老師踩着鈴聲走了進來,對打架三人組吼了一聲,“不想上給我滾出去。”

三個人只好松開了。

第一堂課上完,許澤轉過身,對後面兩個疑似失戀的人說道,“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

趙也和衛誠誠同時瞪了他一眼。

“是她親的我。”趁簡寧不在位子上,許澤小聲說道。

這個補刀的賤人!

趙也和衛誠誠從位子上站起來,三個人又開始打作一團。這回很注意地在老師進教室之前停手了。

中午吃好飯,簡寧到飲水機那邊接了水,回到位子上問許澤要感冒藥。

許澤看了看她的杯子,沒給她藥。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接了杯水,回到位子上,把杯子遞給簡寧。

“用我的杯子。”許澤看着她說道,“我的杯子帥,随主人。”

“不用,我自己有。”簡寧舉了舉她自己的。

許澤趁她不備,一伸手給她搶過來,仰頭就給人喝光了。

“現在你沒有了。”他把自己的杯子往她面前一放,從抽屜裏拿出來一粒感冒藥。

“多大人了,還幹什麽幼稚的事。”簡寧無奈地說道。

“我用你的杯子,會傳染你的。”她繼續說道。

“吃藥。”許澤只答了這兩個字。

簡寧只好用他的杯子吃了藥。主要是她現在感冒,渾身無力,不然分分鐘把他杯子給捏碎了。

當然,捏碎他的杯子有點誇張了,改成分分鐘把他蛋給爆了。

午睡時間,班裏的同學大多數都趴在桌子上睡了。

明天就月考了,簡寧舍不得睡,她還想多做幾道數學題。

“睡會吧,生着病呢。”許澤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這個有點暧昧的動作,讓簡寧有點不自在,她把他的外套拿下來,還給了他。

“我不睡。”簡寧說着繼續低頭做題。

她皺着眉,顯然是遇到難解的題了。

“哪題,我看看。”許澤看得她皺眉頭,一看見就恨不得拿個熨鬥給她燙平了。

簡寧乖乖把卷子遞給他,指了指不會做的那題。

許澤看了下題,拿出一張草稿紙,在紙上畫了張圖,标好輔助線。

因為是午睡時間,怕吵到其他同學,他講題的聲音很輕。簡寧往他身旁湊了湊。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這個人雖然平時有點不正經,但該認真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馬虎。

“我講的清楚嗎?”這句話他問了好幾遍,每過一個步驟,就會問她一遍,生怕她有不懂的地方。

十分有耐心。

一道題講完,他又幫她複習了兩道同類型的題目。

确保她遇到這類題型,能做到百分百的正确率。

快講完的時候,簡寧開了個小差。

她盯着他的側臉,看見他修長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是飛舞的蝶。

大約是哪根筋搭錯了,她慢慢伸出手來,鬼使神差地在他眼睛上撫了一下,像是在抓蝴蝶。

許澤低聲笑了笑,側過臉去看她。

簡寧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

“有蚊子。”她解釋道,“你眼睛上停了一只蚊子。”

“那蚊子呢,抓到了沒?”許澤沖她眨了下眼睛,濃密的睫毛一上一下一張一合,比女人還美。

“沒抓到。”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态,簡寧把視線挪到草稿紙上,低着頭。

“大概是被本少給帥暈了。”許澤不壞好意地看着眼前羞澀地不敢看人的女孩。

“我去下洗手間。”簡寧從位子上站起來,因為有點慌張,桌上的兩本書被她帶地掉了。

她蹲下來,撿書。

一擡眼,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你慌什麽?”許澤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看着她,“還有,你臉怎麽那麽紅?”

“沒有。”簡寧把書本放在桌上,跑出了教室。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差點撞門上。

明明就是喜歡本少,還嘴硬不承認。許澤趴在桌上,差點笑出聲來,心裏樂開了花一般,有酥麻的漣漪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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