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第32章

32   第32章

◎羅馬的教皇與虔誠修女三◎

拉薇妮娅被迫半跪半坐在書桌上, 膝蓋并攏着歪倒，用手撐住桌面，身體僵硬的就像是一塊石頭。

她長而柔順的銀發全都披散在了肩頭, 只有少數幾縷碎發，順着領口和脖頸, 深入到了衣服裏面。

教皇陛下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另一只手順着黑色袍子向下滑, 慢慢挪移到了腿部, 接着掀開厚重的黑色修女袍下擺，探入裏面，伸手拽掉了她的鞋子和羊毛襪，露出蒼白的腳踝。

“撲通！”

鞋子和白襪一同丢在了地毯上, 和一旁的修女帽作伴。

做這些動作時, 教皇的動作沒有像個老色鬼一樣急不可耐, 反而幾分慢條斯理, 透露着壓倒性的力量感。

拉薇妮娅忽然感覺, 與其說教皇是出于欲·望而對自己動手動腳，倒不如說是在拆開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或者是在撫摸一個歸屬于自己所有的寵物。

他像把這份禮物舉在眼前, 拆掉上面的包裝紙, 仔細欣賞每一個細節，也像撫摸寵物光滑柔順的皮毛, 從腦袋到尾部, 一口氣撸下去。

也許是因為這具身體營養不良的原因，銀發修女的腳踝比較纖細, 淡青色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清晰可見, 摸上去也冰涼柔軟, 一只手就能握住。

教皇陛下的眼神又幽暗了一點，略微思考之後，得出了答案。

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權柄非常無聊、可笑、沒有任何意義，但像那次祭祀夜晚一樣，偶爾嘗試一下，感覺也不錯。

祂想起了前不久本體另一個分身把人類少女按在桌子上時，塗了鮮紅指甲油的赤·裸雙腳，還有祭祀那天夜晚，人類少女渙散失神的眼睛，透露着迷茫和水光。

教皇陛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腳踝，這個動作讓銀發修女渾身微微顫抖了一下。

桌子上，拉薇妮娅伸手握緊了自己胸前的銀十字架，試圖做最後一次努力，說道：“尊敬的聖父，您的那個護衛隊長阿瑟，還有其他許多守衛，都守衛在這間書房的門口前和走廊裏。”

“這裏只要發出一點點動靜，門口的他們就會聽到，然後傳出無數流言蜚語。”

“您被數億人視為恪守清規戒律的道德楷模，羅馬那些把您當做活生生聖人的信徒們，如果知道聖父您現在正打算強迫一個普通修女，會是什麽感受？”

“只要我想，那些人類什麽都不會知道，況且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教皇陛下漫不經心的說道。

外神不會有人類的道德觀念以及羞恥心，也無法理解人類這些奇奇怪怪的心思。

對于祂們而言，做任何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無需受到束縛的。

森之黑山羊的本體和其他外神交·合，并且繁殖出數目衆多的舊日支配者時，可都是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宇宙當中，肆無忌憚的張揚着自己的漆黑觸手和濃霧，以此來昭示自己的浩瀚偉力。

聽到教皇這樣說，拉薇妮娅以為自己今天晚上注定要被強迫了。

但沒想到，盡管已經把潛規則的心思表露的明明白白，但教皇陛下真是把銀發修女放在桌面上欣賞片刻，誇贊了她的美麗之後，就放她離開了。

形容狼狽的拉薇妮娅重新在地毯上站好，草草的撿起修女帽和鞋襪穿好，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同時在心裏猜測着教皇為什麽放棄了。

也許是這位教皇陛下終究還是要點臉面，關鍵時刻又突然後悔，想要繼續遵守基督教的守貞教義吧。

不管怎麽說，她逃過一劫。

“如果你想要找我，那就去告訴阿瑟，他會再次把你帶過來見我，就像今天晚上一樣。”教皇沒什麽語氣波動的說道。

說這句話時，塔維爾一世坐在書桌後面，用手支撐着額頭，深邃迷人的面孔平靜淡然，完全恢複了拉薇妮娅剛走進來時，那種威嚴高貴、高不可攀的氣度。

但拉薇妮娅聽懂了，他話中潛藏的含義是：如果拉薇妮娅後悔了，想要來當教皇的情婦，那麽神聖尊敬的聖父，随時都歡迎她深夜的到來。

——真無恥！

拉薇妮娅嘴角緊抿，瑰麗秀美的面孔冷漠的沒有半點表情。

她用腳把地毯上的黑色平底鞋撥過來穿好，沒有回答教皇，腳步飛快的走向房門用力推開，身影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裏。

……

深夜的羅馬寂靜無聲，街道上早已陷入黑暗，只有各處的教堂裏，還從窗口透露出的一些溫暖燭光。

重新坐上馬車，回到聖瑪利亞修道院的一路上，教皇的特使兼侍衛隊長阿瑟，一直在以一種隐晦的評估視線，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銀發修女，想要把她的每一寸面貌和性格都看清楚。

這個嚴肅冷淡的教士的眼神太複雜古怪了。

他好像是親眼看見了聖人走下去神壇、充滿了震驚和恍惚，又好像有些憤怒于銀發修女的不識好歹，居然敢拒絕教皇陛下。

拉薇妮娅坐在車廂的一角，盯着外面風格古老的街道，有些昏昏欲睡，同時希望今晚只是一個意外的插曲，結束以後，再也不會掀起什麽波瀾。

等重新回到聖瑪利亞修道院以後，為了她被教皇召見這件事情，瑪利亞特意把拉薇妮娅叫到自己的房間裏單獨問話。

“拉薇妮娅，你知道這是多麽大的榮幸嗎……”

身材幹瘦的瑪利亞院長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臉色因為激動而發紅，整個人都像是籠罩了一層信仰的光輝。

她激動的介紹着教皇的種種豐功偉績，幾乎快把塔維爾一世誇贊成了繼耶稣之後的第二位神子。

“……這樣偉大的聖父，居然在今天晚上想要見你，教皇陛下和你聊了些什麽？或者是有什麽事情吩咐你嗎？教皇陛下有沒有提到過聖瑪利亞修道院？”

拉薇妮娅琢磨着如果實話實說，說這位在全羅馬人民心中崇高神聖的教皇，今天晚上把她叫到私人書房裏，是想要找一個年輕漂亮的修女當情婦，會不會造成瑪利亞院長的信仰崩塌？

到時候狂信徒瑪利亞院長，會不會面目扭曲的想要掐死她這個禍害？再一怒之下粉轉黑，抱着炸藥沖到西斯廷教堂裏，試圖和教皇同歸于盡。

“你怎麽不說話？”瑪利亞院長皺着眉頭問道。

作為修道院的院長，瑪利亞院長一向帶頭苦修，所以即便是在夜晚，也只點了一節小拇指大小的劣質蠟燭。

簡樸的房間，蠟燭火光暗淡，并且散發着淡淡的黑煙。

暗淡的燭光下，銀發修女垂落眼睫，神色內斂而冷淡。

她用手掌包裹脖子上的十字架，輕輕摩擦着，在沉默數息之後，平靜的說道：“聖父把我叫到他的書房裏，給我單獨講解了一下聖經上的內容，僅此而已。”

瑪利亞院長想不明白為什麽尊敬的聖父，為什麽會叫一個普通的修女去教皇宮裏，然後單獨講解教義，但很快就自己給自己找到了邏輯合理的解釋。

這一定是因為睿智的教皇陛下，聽聞了拉薇妮娅的虔誠苦修，對她心生贊賞，所以才會給銀發修女莫大的榮耀！

“這是無上的榮耀，所以你以後要更加虔誠的侍奉主、報答主，明白嗎？只要一直堅持苦修到年老，那麽你将會像其他前輩一樣，在生前封聖……”瑪利亞院長面目柔和的鼓勵了幾句，接着提起了修道院裏的另一個刺頭，“……平日裏維持你的好習慣，不要和你同住一間房間的蘇珊娜聊天，不要讓她的堕落思維影響到你！”

“蘇珊娜已經沒救了，除非是天使降臨，否則無人能夠挽回她的堕落！”

“蘇珊娜怎麽了？”拉薇妮娅問道，眉心不由的微微皺起。

在原主的記憶當中，蘇珊娜開朗明媚，常常在她支撐不住繁忙工作的時候幫助她，和她聊各種有意思的事情。

之前她身體虛弱暈倒時，也是蘇珊娜在主動照顧她。

瑪利亞院長幹瘦的臉上，露出幾絲厭惡。

“就在剛才，蘇珊娜在她的母親前來看望她時，跪在地上哭着求伯爵夫人帶她離開修道院。”

“她居然說聖瑪利亞修道院就是一個死氣沉沉的監獄，所有人都像木偶一樣活着，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她會瘋掉。”

“全知全能的天主在上啊，為了懲罰蘇珊娜的亵渎，我打了她二十鞭子。”瑪利亞院長淡淡說道。

拉薇妮娅心髒微微一跳。

等和頂頭上司的談話結束，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拉薇妮娅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蘇珊娜情況。

她趴在床上，脊背上有很多道出血的傷口，被白紗布草草的包紮好，額頭非常滾燙，眼睛昏沉的緊閉着，隐約有淚水閃爍。

拉薇妮娅想了想，找來了清水，然後把毛巾打濕，放在了蘇珊娜的額頭上給她降溫。

等到第二天的晨起時，蘇珊娜還在昏迷着，拉薇妮娅只好獨自一人去跪在教堂裏晨起禱告，然後去餐廳吃飯。

在院長的命令下，還在昏迷的蘇珊娜沒有早餐，拉薇妮娅百無聊賴的把餐盤裏的面包撕成小塊，偷偷摸摸的藏了一些在手帕裏，打算回頭偷渡給蘇珊娜吃。

就在這時，安靜無聲的聖瑪利亞修道院又迎接了教皇派前來的使者，以及使者身後被托起的華麗餐盤。

這一次，教皇陛下沒有召見銀發修女，只是以聖餐的名義上，贈送給了她紅葡萄酒、無發酵餅以及其他諸多美食。

食物香氣缭繞的餐廳裏，修女們的目光盯着那些華麗餐盤，又齊刷刷的對銀發修女進行了矚目禮。

“……”

又一次被這麽多人盯着，拉薇妮娅無話可說，只覺得莫名羞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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