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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性張力
在沉寂古堡前,容懷宴立于漫天雪花之間留下的這段‘博太太一笑’的視頻被各大網站轉發,瞬間破億。
誰能抵擋得了被譽為‘高山白雪’的清冷貴公子這樣的大手筆示愛。
「等等,關鍵詞——太太?!」
「驚!容公子結婚了?!」
「說好的沒有人能融化得了這位高山白雪!!!」
「所以,這位俘獲容太太頭銜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啊啊?」
很快,關于容太太的盤點就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
包括但不限于出現在同一宴會上的名媛、女性合作夥伴等等。
只要同框過,都能被粉絲們列入盤點之一。
「嗚嗚嗚嗚,據說這可是祖傳的古董啊,為了博太太一笑,就這麽随便換出去!」
「快看容公子的履歷,這是什麽被程序設定好的神仙紙片人老公!」
「神仙紙片人yyds」
「羨慕嫉妒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
唯有江秘書一人看穿了自家上司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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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容總,直接把送禮物高度達到頂級,這樣太太以後就看不上其他追求者的小禮物了。
下午,私密性很強的咖啡館。
“還是這群網友!當初說您微博形容的老公是活在夢裏的紙片人,現在打臉了吧!”
南稚托腮望着顧星檀那張現實中看更驚豔漂亮的臉蛋。
忽然想起之前不小心看到顧星檀雪白漂亮脖頸後那細碎的吻痕,嘿嘿一笑:
可惜,只有她一個人能磕真夫妻!
顧星檀表情慵懶地聽着南稚激動念着網友評論,紅唇不自覺翹起一點弧度。
想到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見着那個人影,又抿平回去,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好了,客人很快就到。”
最近顧星檀直播間封了,假期很長,閑着沒事。
恰好周鶴聆有個朋友,最近新得了一副有點年頭的花鳥畫,想找人修複。
當人進來時。
不但南稚驚呼一聲,就連素來淡定的顧星檀,眼神都有一瞬間的訝異。
竟然是娛樂圈頂級流量男明星雲曜,微博粉絲破億。
難怪要約在這樣隐秘的地方。
雲曜剛進門,入目是顧星檀那張明豔招搖的面容。
這麽年輕?
他愣了秒,心裏有點打鼓,周鶴聆介紹這個修複師,真是按技術,不是按美貌選的?
顧星檀眼睫上撩,瞥向這位大明星親自手裏捧着的那個畫盒。
他并未讓随行來的助理拿,可見算是愛畫之人,大概了解了下後,她禮貌周全:“請坐,我看看畫可以嗎?”
雲曜很糾結。
最後還是決定相信周鶴聆。
伸出一雙蒼白的手,抵着畫盒邊緣,很慢很慢地把自己珍愛的古畫交出去,見顧星檀徑自打開,他倒吸一口涼氣:“你輕點!它會疼!”
顧星檀意識到他不信任自己,原本含笑的表情,淡了淡。
等掀開畫盒後。
原本萦繞着咖啡香味的包廂內,瞬間被一股子陳年腐朽的味道溢滿。
顧星檀下意識屏住呼吸,垂眸去看。
僅一眼,表情驟變。
驀地扣上盒子。
原本清軟好聽的聲線,此時浸透着涼飕飕的冷意,“疼算什麽,都病入膏肓了。”
聽着顧老師陰陽怪氣的話,捂着鼻子的南稚差點原地吓死。
老師!
您知道自己是跟誰在說話嗎!
這可是随随便便一句話,就可以引來上億粉絲圍攻的頂流啊頂流男神!
“啊?”
雲曜剛錯愕發出一個單音節,他旁邊的女經紀人不滿她的态度,“你到底是不是專業修複師?”
顧星檀懶得跟他們浪費唇舌。
等解釋完了,這幅逾今千年的古畫,已經要化成灰了。
她直接拎起那副畫起身,來不及解釋,言簡意赅:“跟我走。”
“搶劫啊,你知道這幅畫多少錢嗎?我報警了!”經紀人連忙上前去攔。
國內博物館珍藏的千年古畫本就寥寥無幾,每一幅都是珍稀且尊貴的。
這是文物。
更是國寶。
這樣的古畫被不懂如何保護文物的外行人破壞,顧星檀無法置之不理。
它的傳承與歷史,是無可估價的。
聽到經紀人用價錢來衡量這幅畫,顧星檀紅唇緊抿着,幾秒後看向這幅畫真正的主人:“救畫嗎?”
雲曜不是傻子,已經看出問題。
捏了捏拳頭。
“救!”
路過咖啡館門口。
一陣幽香拂過,顧星檀視若無睹。
直接與兩個熟人擦肩而過。
銀白色的跑車疾馳在前往國家博物館的途中。
副駕駛上,雲曜緊緊抱着他的寶貝古畫,對顧星檀初見……古典美人的印象乍然改變。
“伯母,那好像是顧小姐。”唐旖若挽着容夫人的手臂,望着那飛馳而去的跑車,遲疑開口。
容夫人自然也看到了,保養得當的臉上浮現一抹不滿:“毫無名媛風範。”
真不知道老爺子當初執意要認那八百十年前的娃娃親。
這不是把她兒子往火口推。
唐旖若似是無意道:“顧小姐,這是跟誰偷偷見面,捂的這麽嚴實。”
容夫人皺着眉。
腦海中出現前幾天這個兒媳婦的桃色新聞,剛才還不甚在意的臉色突然大變。
由于顧星檀發現及時,加上修複館所有保護措施都是最完善的,雲曜那副花鳥畫暫時得以保留,只是要想修複好,還得需要耗費大量精力與時間。
淩晨後才回家。
“太太,今天夫人來過。”管家上前道。
顧星檀沒當一回事。
上樓時,随意晃了晃白生生的腕骨。因為極致的疲倦,甚至懶得敷衍:“哦,那可真是遺憾。”
老管家卻微微一笑:“……”
太太在這個家裏,越來越自如了。
這是老家主希望看到的吧。
主卧一如既往冷冷清清。
顧星檀洗了好幾遍澡才把身上那重重腐朽味道洗去,身上散發着精油花香,披着柔順蓬松的長發鑽進綢滑的真絲被裏,想着——
容懷宴那個狗男人。
去出差就出差,讓人直接把那幾樣古董珠寶送回來呀!
害得她心裏惦記着。
白皙指尖捏着手機,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
自從那天,就再也沒有聊過。
這樣盯着盯着,眼皮越來越沉重,柔若無骨的手腕失了力氣,手機跌落在偌大床上,發出沉悶一聲響。
卻沒有驚起睡得正沉的少女。
次日,臨近十二點。
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女傭恭敬詢問:“太太,您醒了嗎?”
“夫人和唐小姐再次到訪。”
顧星檀睫毛顫了兩下,才掙紮着起身。
蓋在身上的被子順勢滑落至腰際,露出穿着煙粉色吊帶睡裙的曼妙身形,她打了呵欠。
好困。
聽到女傭小心翼翼催促,顧星檀困頓地想——
她們兩個怎麽又來了?
平時也沒見她這婆婆這麽關心兒子的婚姻生活,突然24小時內來兩次?
半小時後。
客廳內,容夫人等得耐心漸消:
“哪家兒媳婦睡到中午還不起?”
“都是懷宴慣的。”
聽到最後這句,坐在沙發上的唐旖若表情頓了秒,很快恢複往日清婉:“您消消氣,別忘了咱們的目的。”
控制自己不去看這棟別墅裏的生活痕跡。
容夫人掃了眼茶幾上放着的幾個木質盒子。
終究沒繼續做聲。
這時,樓上終于傳來了聲音。
顧星檀神情自若地下樓,禮貌而疏離地喊了聲:“媽——”
“唐小姐。”
“午安。”
随着她的動作,緞面睡袍下雪白腳踝若隐若現,浮在上面鮮豔靡麗的紅色花枝蔓延而上,最後藏于布料之中,有種若隐若現的風情。
還午安?
容夫人忍不住道:“懷宴不出差時,你也起這麽晚?”
整年不見蹤影。
一來就給她立規矩的?
顧星檀往單人沙發裏一窩,儀态慵懶,水眸慢悠悠撩起:“啊……”
“懷宴在家的時候,兒媳起得更晚。”
“您也是過來人,應該能理解吧?”
下一刻。
顧星檀在婆婆發作之前,率先道:“您有事嗎?”
這時。
唐旖若率先伸手,将茶幾上擺放整齊的盒子一一打開,露出裏面分類齊全用于修複的古紙。
溫言細語:“這是伯母之前送給我的,卻沒想到會鬧得容家家宅不寧,若是早知道……”
“紙還給你,讓伯父伯母搬回老宅吧,父母健在,老宅空置,對懷宴名聲也不利。”
容夫人一聽,也不擺架子了,心疼道:“這哪能怪你。”
顧星檀纖細手肘抵在柔軟的真皮扶手,看着親密坐在對面,仿佛才是真婆媳的兩人。
有點膩歪。
在她面前演有什麽用,是容懷宴幹的。
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
她歪在沙發上,漂亮臉蛋寫滿無奈和惆悵:“搬不搬回老宅,我可說了不算。”
“畢竟,您也說過,我就是爺爺給懷宴選得花瓶太太而已。”
容夫人:“……”
唐旖若:“……”
表情哽住了般。
她們猜測過顧星檀很多反應,唯獨沒想到——
她這麽直白的擺爛。
容夫人見她軟得不吃,又不願在小輩面前丢了婆婆威嚴,忽然冷了臉色:“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就有點容家主母的樣子,平時少傳一些登不上臺面的事,以免丢了容家的百年清譽。”
自覺拿捏住顧星檀的把柄,随即微擡了下巴,用命令語氣道:“畫紙既然歸還,那麽我們明天就搬回老宅,你記得跟懷宴說一聲。”
顧星檀雙手環臂,涼涼地睨着她,嗤笑了聲:“這事,我應不了您。”
容夫人:“你……”
空氣一度凝滞。
直到大門忽然開啓,傳來老管家難掩激動的聲音:“先生,您回來了。”
再不回來,您老婆就要跟母親打起來了。
容懷宴随手将身上大衣脫下遞過去,清隽眉眼微揚,一邊扯開系得一絲不茍的領帶,一邊意外地看向管家。
老管家提醒:“夫人來了。”
容懷宴原本溫沉若水的眼神逐漸蒙上一層冷郁。
“懷宴,你……”
容夫人一看到容懷宴,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和兒子溝通。
想到昨天偶遇到顧星檀的事兒,她順勢上眼藥,“你得好好管管她,不尊重長輩也就算了,莫名其妙跟男人上熱搜,影響咱們容家聲譽,昨天我還碰到她跟男人偷偷見面。”
“不信你問旖若。”
顧星檀:“……”
她什麽時候跟男人偷偷見面了?
等等。
難怪昨天她總覺得路過咖啡館門口那兩個人眼熟。
原來是她們。
真是長見識了,這位處尊養優的貴夫人翻臉無情的功力真是爐火純青,發現兒媳婦不願蹚渾水,就立刻翻臉跟兒子告狀。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發生,顧星檀明眸流轉,朝着雲淡風輕走進客廳的容懷宴展開手臂,紅唇勾着無辜又近乎挑釁的笑弧,“老公,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她們?”
容懷宴沒什麽情緒的掃過兩個不速之客。
視線定在容太太踩在冰冷地面上那雙光着的小腳。
随手将她從沙發上撈起來,淡聲喚傭人:“給太太拿拖鞋過來。”
顧星檀粹不及防。
迷糊的瞬間,已經從沙發坐着,變成了坐在容懷宴膝蓋上。
兩條纖細雪白小腿,順着他的西褲垂落。
唐旖若指尖掐進手心,讓自己保持冷靜,笑着道:“懷宴,我把紙送回來了。”
容懷宴不接話,看都沒看那些紙,只平靜道:“看在唐老的面子上,既然送回來了,就不訴諸法律。”
意思明顯。
未經同意,她擅自拿走,可以示為盜竊。
唐旖若臉上溫柔清雅頭一次維系不住。
容夫人不可置信:“懷宴!”
容懷宴徐徐道:“送客。”
幾分鐘後,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
顧星檀想到唐旖若驚變的臉色,忍不住笑得歪到他的懷裏。
纖細柔軟的手指撐着男人肩胛骨。
“滿意?”
容懷宴修勁有力的身軀放松地靠在沙發,隔着薄薄的襯衣,依稀能感受到腰腹那輪廓清晰的線條。
長指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容太太垂落在他手臂上的發絲,不動聲色地從薄唇溢出兩個低低的音節。
顧星檀剛準備說‘滿意’,忽而撐着他探起身,瞄了眼玄關他随身攜帶回來的登機箱,除此之外,沒帶其他東西。
說好的博她一笑的古董珠寶呢?
那麽大、那麽多、那麽貴的‘珠寶們’呢?
眼睫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幾秒後,那雙蜷縮在緞面睡袍裏玉白小腳伸出一點,慢吞吞地隔着西褲,一點一點沿着男人骨骼分明的膝蓋下滑。
粉潤瑩白的腳尖、踝骨豔麗灼灼的海棠花枝、以及黑色西褲、三種反差極大的色調,在熾白燈光下,構成一幅性張力極強的畫面。
容懷宴喉結極慢地滾動了下。
卻被一根柔嫩食指抵着脖頸凸起的位置。
下一秒。
見她攤開手心。
在他耳邊,幾近明示地問:“容總,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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