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

失控

顧星檀提着裙擺,就這麽往樓上走去。

忽然想起什麽般,站在淡金色臺階轉身,居高臨下地望着客廳內的男人,“洗幹淨再回房間。”

容懷宴視線掠過那一抹白色蕾絲。

憶起容太太閉關之前,他在浴室看到的一幕。

長指抵着眉梢。

忍不住自嘲一笑,他自以為是的自制力,次次在容太太這裏失控。

等容懷宴披着黑色浴袍推開房門時。

室內僅開了盞壁燈,且燈光調到了最暗。

容太太披着天藍色睡袍,坐在落地窗旁邊的貴妃椅,兩條穿着白色蕾色吊帶襪的纖細小腿并攏,從随意散開的睡袍伸展出來,踩在同樣白色的長毛地毯。

手心垂落一條皮質的繩子,像極了鞭子,但是又比鞭子長。

由于兩端的珠子沒入長毛地毯內。

容懷宴倒是沒注意。

此時。

貴妃椅優雅坐着的女子,語調平淡示意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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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懷宴擦着濕漉漉的發絲。

乍然聽到容太太這話,手腕動作停住,恍然道:“原來容太太想玩調、教play。”

這狗男人怎麽這麽多廢話。

顧星檀沒好氣地睨着他:“容罪犯,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現在的戴罪之身,話怎麽這麽多?”

“這是懲罰。”

“罪名是?”

“你不守男德,去外面跟女人鬼混!”

容懷宴拒不認罪:

“容太太,明天讓賀泠霁和阮其灼把性別證明報告給你。”

“證明他們從小到大都是男人。”

“你身上的香水味,也是他們倆的?”

顧星檀不聽這套,直接把他推倒在床尾。

旁邊有雕刻精美的床柱。

纖白指尖靈活按着容懷宴兩只手腕,用皮質的細帶,纏繞至床柱。

容懷宴很配合,輕描淡寫地解釋:“賀泠霁給他太太買的香水,邀請我品鑒。我當場就拒絕了,被他噴了一身。”

表示不受這被冤枉的委屈。

顧星檀涼涼一笑:“聽聽,人家還知道給太太買香水呢。”

“你就會氣我!”

大抵是這個角度纏起來不順暢。

顧星檀膝蓋壓在男人修勁有力的手臂——

隔着絲薄的布料,容懷宴原本雲淡風輕的眸子終于越加幽深。

眼眸輕阖,暫時任由容太太折騰。

他了解自家太太。

耐心不足。

玩兒幾分鐘就累了。

殊不知,容總首次判斷失誤。

尤其當那發燙的珠子觸碰到容小變态時。

素來淡定的容總,冷靜全消。

暗淡光線下,男人身上睡袍散亂,此時冷白幹淨的額角布滿汗珠。

顧星檀氣定神閑地趴在床邊,桃花眸裏笑意濃濃:“哎呀,哎呀,這是怎麽了?”

“長時間不用,不好用了?”

容懷宴想動。

然而那皮質細帶應該是特別制作的,輕若無物,卻掙脫不開。

顧星檀更愉悅了。

果然,看男人想逃逃不掉,內心快感upup!

容太太有備而來。

容總頃刻間躺平,用那雙幽邃卻浸透着薄薄豔色的眸子望着她,唇間溢出來句:“想顧小海棠想的。“

“顧小海棠有沒有想它?”

顧星檀被他裹挾着低啞的聲線給撩撥到一秒。

也只有一秒。

立刻回神,狗男人居然來美人計!

她故意撩起睡袍衣擺,露出裹着細腿的白色吊帶襪,慢悠悠道:“想了呀。”

“容總要看看是怎麽想的嗎?”

容總思考正确答案。

最後道:“想。”

“想得美。”

顧星檀餘光掃過容小變态,哼笑了聲,放下衣擺。

而後将尾端那兩顆珠子全部丢過去,“自己玩。”

施施然按滅了最後一盞壁燈。

偌大房間陷入黑暗。

卻能清晰聽到男人呼吸聲以及珠子嗡嗡的聲音。

容懷宴能屈能伸:“我錯了。”

“錯哪兒了?”

男人回答:“不守男德。”

“以及沒給太太買香水。”

沉默幾秒。

容懷宴很輕很啞的嗓音響起:“燙得疼,手腕也疼。”

顧星檀沒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微涼的小手,慢慢碰到了男人筋脈明晰的腕骨位置。

剛一解開。

顧星檀就後悔了。

啊啊啊。

她就不該心軟!!!

美男計之後,就是苦肉計!!!

果然。

下一刻,整個人天旋地轉。

對上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眸:“你你你……”

“勉鈴好玩?”

“給小海棠也玩玩?”

“不不不……”

“容懷宴!”

他果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顧星檀。”

“容大變态!”

“顧小壞蛋。”

“嗚……老公。”

容懷宴不為所動:“哭沒用。”

他都親自試過,不會燙哭,更不會疼哭,所以容太太是裝哭。

……

……

“燒不盡”會館。

除了容懷宴與賀泠霁這兩位有門禁的已婚男人外,其他人一個都沒走。

圍着唯一知情者阮其灼。

“阮總,剛才那位是誰?”

“居然敢跟容總那麽說話?容總還跟着走了?”

阮其灼端起酒杯喝了口壓壓驚:“除了正室太太,還能是誰?”

“那位就是顧家那位傳說中的大小姐?”

“聽說出生于書畫世家呢,沒想到性子居然這麽辣。”

他們還以為跟傳聞中一樣,是個大家閨秀。

這時,有個小明星忽然揚高了聲音:“我怎麽覺得容太太有點眼熟!”

“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在座的都不搞藝術,更對書畫修複這種小衆文化不感興趣,根本沒人認出顧星檀。

倒是這些小明星,經常刷微博,自然有可能刷到過顧星檀的照片。

覺得眼熟也不奇怪。

他随意岔開話題:“好了,容太太不是你們可以讨論的。”

這話雖然聽起來很讓人沒面子,但——都是大實話。

她們不配。

還不如趁着這麽多大佬在,抓住機會。

于是,原本寂靜的包廂,又重新熱鬧起來。

少了那兩位大人物,大家越發放得開。

至于阮其灼,靠坐在沙發裏,凝眉沉思。

說起來,嫂子距離上次直播,又過去了一個季度。

難不成真要季播。

阮其灼去翻了翻她平臺賬號。

居然沒掉粉。

還又漲了幾十萬,這合理嗎?

不會是容哥給他老婆買粉了吧?

畢竟這個直播平臺在他哀求之下,容哥并未收購,作為老板,阮其灼很卑微地給‘員工’發了條微信:

【嫂子,你還記得自己有個直播間嗎?看看你嗷嗷待哺,求知若渴的粉絲們】

翌日。

顧星檀氣得白皙小腳踹上床柱。

大床被她踹得晃了晃。

“還有力氣?”

難得沒去上班的男人,半睡半醒地将她整個人扣進懷裏,順着綢滑的睡袍,握住了她的腳踝,“踹疼了沒?”

“沒有顧小海棠疼!”

“我問的是床柱。”

容懷宴已經從床上坐起身來,瞥了眼容太太微微泛紅的腳心,輕描淡寫道。

顧星檀:更氣了。

狗男人一點都不心疼她,還心疼床柱?

然而下一刻。

容懷宴取來微涼的藥膏,要給她塗腳心。

想到這管藥膏曾經塗過的位置,顧星檀瞳孔微微放大,連忙抽回自己的小腳:“塗過腳還怎麽塗那裏。”

容懷宴似笑非笑:“哪裏?”

“明知故問。”

顧星檀瞥向懸挂在床柱上那一抹白色蕾絲,已經被撕破,上面還有亂七八糟的痕跡,肯定是穿不了了。

懶得搭理他。

顧星檀霸占了真絲薄被,裹在自己身上往浴室走去。

絲毫不管容懷宴是不是沒得蓋了。

清晨陽光下,男人線條優美的腰腹肌肉,此時皆是布滿了斑斑指甲痕,有的甚至從腰腹蔓延而下。

有種绮靡破碎的性感。

等顧星檀出來時,容懷宴已經恢複衣冠楚楚的模樣。

雲淡風輕地示意她去衣帽間:“上次賠你的旗袍,已經到了。”

“去試試?”

雖然沒有香水。

但有一百條精挑細選、特別定制的旗袍。

顧星檀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雙手環臂,懶洋洋地倚靠在玻璃門,若無其事道:“容總日理萬機,還記得這點小事?”

容懷宴将藍得很高級的暗紋領帶塞進她手裏,而後主動俯身,配合她的身高,似是随口道:“所有關于容太太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顧星檀眼睫低低垂落,沒拒絕,也沒回答。

給他系了慣常的溫莎結。

從一百件旗袍裏,依舊選了件上次被他撕破的淡粉色。

旗袍風雅簡單,緞面為底,刺繡着精致的桃花花瓣。

“哇。老師今天真美。”

南稚彩虹屁雖遲但到,“既然這麽美,要不要直播一下下呀?”

“咱們隔壁的直播間都快長毛了。”

顧星檀接到了阮其灼的微信消息,沒想到他和南稚想到一起去了。

總歸今日沒什麽事情。

至于提筆畫畫,不急于一時。

這次,直播間觀衆已經淡定了。

大概是接受了他們喜歡看的主播,是季播。

顧星檀還很不走心地解釋了句:“最近閉關修複了一幅新畫。”

[懂懂懂,顧美人兩個月沒見,你又又又美了!]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粉色旗袍穿得這麽明豔,果然是看臉]

[狂吸盛世美顏,下次再見可能要秋天了。]

[樓上我懷疑你在內涵]

[哈哈哈哈哈,我已經自學完了古書畫修複,主播還在講怎麽‘揭’畫]

[等顧老師講完這節課,可能得需要我孫女把視頻磁帶燒給我]

[顧老師,你聽到了沒有!多多直播上課呀!]

顧星檀的确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在聽她講課,還去自學了書畫修複。

頓時正色起來。

大概就是這種熱搜體質,加上阮其灼在顧星檀開播下一秒,就給上了最好的推薦位,流量不斷。

總之,顧星檀再次靠顏值上了熱搜。

#顧星檀旗袍美人#

這廂,容懷宴談完工作,才回到公司。

衆人在論壇廣而告之——

今天是容太太給容總系得領帶!

「本來幾個月沒有太太動靜,我都懷疑之前的秀恩愛是商業聯姻的小把戲」

「容總還需要刻意秀恩愛?」

「emmm好像确實不怎麽需要」

畢竟他們多大臉,才能讓容總特意秀恩愛給他們看。

「看我看到了什麽!」

「這身旗袍,是不是有點眼熟?這不是咱們投票選出來排在第一位那條?附圖」

「一模一樣!!!」

「所以,為什麽會穿在顧美人身上?」

「一個熱知識:上次我們投票選出來的旗袍,據說是容總為容太太定制的。」

「!!!!這個知識……夠熱的?樓上不會是秘書辦的吧?」

「哈哈哈江秘書你暴露了!」

「卧槽,重點不應該是……這是太太的,所以顧美人是太太?」

然而當這個結論剛一出現。

整個帖子被删了。

大家還沒來得及回味。

在這個帖子的所有人收到了來自于秘書辦的警告:【不該聊的不要聊。】

衆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他們摸到“雪花糖”CP超話,翻看那些所謂的‘幻想糖’之後,恨不得大聲告訴粉絲們,這不是幻想糖,這就是實打實的雪花糖啊!!!

于是乎。

當天雪花糖超話,多了幾個一模一樣的帖子。

「磕到真的了」

「磕到真的了」

「磕到真的了」

「……」

被超話小主人南稚當作水貼,統統發配到了水貼專區。

等直播結束。

館長親自過來給顧星檀送一個月後修複大賽的章程。

不知不覺。

居然只有一個月了。

其實這段時間閉關,顧星檀并沒有放棄畫畫。

然而她在畫畫方面,實在是太依賴容懷宴的存在。

重點是。

她看了眼比賽要求。

不允許攜帶任何與修複無關的工具,大賽會為所有修複師準備統一工具,來保證公平。

不知道是唐旖若成功了,還是本來就應該有這個要求。

但無論哪個。

顧星檀都不會輕易認輸。

炙熱陽光下,少女烏黑發絲像是鍍上了一層薄薄的淡光,她眼睫緩慢擡起,“我會全力以赴。”

館長嘆了聲。

難得說了句:“不要勉強。”

沒想到館長居然對她這麽沒信心。

顧星檀想了想自己目前的進度……

館長對她沒信心好像也不奇怪。

畢竟,直到現在,她也沒辦法拿起正常畫筆,在沒有容懷宴的環境裏畫畫。

問題是,容懷宴能陪着她一輩子嗎?

在她畫畫時,突然被夢魇住時,會一直握着她的手,繼續畫下去。

會嗎?

算了。

還是先想想要怎麽繼續讓容懷宴幫她進行特訓吧。

上次短短一周時間,容懷宴就把她特訓到可以用板刷畫畫。

那這次。

他們特訓半個月到一個月時間,會不會直接就擺脫陰影了?

顧星檀把玩着手機,思考要如何套路容老師。

平平無奇大美人:【容總,兩個月不見,我覺得我們感情淡了。】

然而容總并不按常理出牌,無視圈套——

男大學生:【加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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