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賀靳野跟他不一樣

第40章 賀靳野跟他不一樣

“我去開門?”

賀靳野有些遲疑,來的是沈逾歸的朋友,他去開門總覺得有些不太好。

沈逾歸:“嗯。”

賀靳野本能性的聽從了沈逾歸的話,出去開門。

打開門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賀靳野松了口氣:“司老板。”

司漠懷裏抱着瓶酒,另一只手上拿着把長柄雨傘,笑得風度翩翩:“別這麽見外,叫聲哥聽聽。”

“……”

賀靳野叫不出口,一臉平靜看着司漠。

沈逾歸剛把碗拿出來擺上,也聽見了司漠的聲音。

他走出餐廳,望向門口冷聲道:“不想吃就回去。”

司漠立刻揚聲說了句:“吃,我吃!”

他也不敢逗賀靳野了,将懷裏的酒塞給了賀靳野,換鞋的時候還小聲跟賀靳野嘀咕:“老沈耐心這麽差,你受得了他嗎?”

老沈……

賀靳野實在無法将這麽接地氣的稱呼和沈逾歸聯系起來:“他很有耐心的。”

司漠聞言,眉毛挑得老高:“他脾氣好?你說的是沈逾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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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賀靳野騰出一只手将司漠的雨傘在門外抖了抖,才拿進來挂上。

司漠“啧”了聲,沒再說話,大搖大擺的往裏走。

走了幾步,司漠發現賀靳野沒跟上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站在門口往外張望,于是問了句:“看什麽呢?”

賀靳野回頭:“就你一個嗎?”

司漠不明所以:“是啊。”

賀靳野關上了門,抱着酒回到了餐廳。

他把酒給沈逾歸:“這是司老板拿來的。”

他之前在酒吧裏上過班,知道這酒有多貴,所以抱得很小心。

結果沈逾歸接過酒,轉頭就打開了。

司漠在餐桌前坐下,一臉狐疑的看向沈逾歸:“做這麽多菜?”

沈逾歸不搭理他,拿着酒杯問賀靳野:“喝嗎?”

賀靳野沒喝過這麽貴的酒,眼巴巴的看着他:“嘗一點。”

沈逾歸勾了勾唇,給他倒了一點。

真的就是“一點”,一口就能喝完。

司漠插嘴:“多倒點啊。”

“他明天要上學。”沈逾歸把酒放到賀靳野跟前:“吃點菜再喝。”

“嗯。”賀靳野迫不及待的捧着酒杯聞了聞:“好香呀。”

司漠默不作聲的看着兩人的互動,吸了吸鼻子。

沒聞錯吧,是愛情的酸臭味吧?

……

三個人沒能吃完那一大桌菜,酒也沒喝多少。

吃完飯,司漠就自覺的去收拾碗筷,弄完之後才被沈逾歸送下樓。

進了電梯,司漠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蔣沉嘉那事兒你還是過不去?”

沈逾歸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

司漠嗤笑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啊,心情不好就做菜出氣。”

中午和沈逾歸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回家就做這麽多菜,只能是因為這事兒了。

電梯門在此時打開。

沈逾歸走出去之後,才緩緩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今天下午他确實有些心煩意亂。

所以才提前回家做了那麽多菜。

至于原因,是和蔣沉嘉有點關系,但也不是完全因為蔣沉嘉。

“那是哪樣?”司漠雙手插兜:“我換個問題,賀靳野的資料你看過了沒?”

沈逾歸頓了一下:“沒有。”

“怎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司漠的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嘲笑:“你擔心賀靳野會是第二個蔣沉嘉?”

這次,沈逾歸不假思索道:“賀靳野跟他不一樣。”

司漠笑得意味深長:“說兩句就護上了。”

沈逾歸勾唇,語氣溫和而沉靜:“下次再讓他叫你哥,我就打死你。”

司漠:“……”

……

沈逾歸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客廳裏沒有人。

賀靳野的房門半掩着,他握住門把手,将門輕輕推開一些,就看見賀靳野坐在地板上,拿着紙筆記寫寫畫畫,嘴裏還小聲的嘀咕着什麽。

他側耳聽了片刻,隐約聽到幾個數字。

“三萬……兩千,五千八……”

聽起來像是在算錢。

沈逾歸想起之前司漠說過的話——他看起來很缺錢的樣子。

賀靳野的拮據表現在方方面面,沈逾歸見他第一面,就看出了他經濟上的窘迫。

只是那時候他對賀靳野沒那麽上心,并不打算多管。

“喵!”

一聲貓叫打破了寂靜。

賀靳野立刻壓低身子,往床底下看:“圖圖?”

圖圖也不出來,只是像今天早上一樣開始喵喵叫。

沈逾歸順勢敲門。

“進來。”賀靳野還維持着坐在地板上的姿勢,眼疾手快的将紙和筆收了起來。

沈逾歸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他被塞得鼓鼓囊囊褲兜:“它又開始叫了。”

“嗯。”賀靳野有些無奈的起身:“它可能想孟助理了吧。”

沈逾歸不置可否:“我有點事要處理,你困了就先回房睡。”

他的語氣過于坦然,賀靳野也不想表現得不自在,故作淡定的點頭:“好。”

今晚還要和沈逾歸一起睡……

要是圖圖每天晚上都這樣叫喚,他豈不是天天都要和沈逾歸一起睡。

孟助理請了多久的假來着?

沈逾歸說完就走了,賀靳野立刻起身去浴室洗漱。

也不知道沈逾歸要忙多久,他決定要在沈逾歸回房之前先睡着。

書房裏,沈逾歸拆開了司漠中午給他的那個文件袋。

薄薄幾頁紙,他逐字逐行仔細看完,已經是深夜。

把看完的資料放進碎紙機裏,他仰頭靠着椅背,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房。

卧室裏只開着一盞床頭燈,平日裏獨屬于他的床,此刻有微微的隆起。

賀靳野很規矩的睡在屬于自己的半邊床上,大概是下雨降溫的緣故,他把被子裹得很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只将毛茸茸的頭頂露在外面。

沈逾歸走過去,在床邊蹲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力道很輕,不至于吵醒他。

但沈逾歸不知道的是,他轉身進浴室時,身後的被子悄悄掀開了一條縫。

賀靳野在被子裏憋紅了臉,偷偷看着沈逾歸進了浴室,才将被子的縫隙掀大了一些。

好奇怪。

明明是沈逾歸主動邀請他來一起睡的。

可他就是覺得自己像是在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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