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流沙

流沙

喜鵲失蹤的第一天，負責監視她的小雲就把消息報告給了紫女。這種小事都不需要浪費流沙的會議時間，紫女只在晚餐結束的時候提了一嘴。

正好做飯後閑談的雜料。

衛莊不發表言論，面無表情地看着剩餘的幾人人讨論，沒有起身直接走人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他已經受夠了，好幾次了他都準備好直接動手了，結果對方總是虛晃一槍，繞開了鬥争，直接展露愚蠢。

要是對方真切的戲弄也就罷了。

衛莊看到窗邊，突然想起那束放在自己房間非常招蟲子的花，不管怎麽扔第二天還會出現新的，捏緊了杯子，不，她就是故意的。

“怎麽，衛莊兄很擔心自己的婢女嗎？”眼尖的韓非不會放過任何逗衛莊的機會。

“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很有信心。”衛莊一句話讓韓非決定再喝杯酒壓壓驚。眼下，韓非既要擔心被天澤擒去的太子和紅蓮，又要擔心身處王宮的韓王會不會突然發生意外，無論哪種情況發生對他而言都會招致災難。

小聲但是要繼續的韓非趁衛莊轉頭跟張良紫女擠眉弄眼，“衛莊兄莫不是被說中了才……咳咳咳喝酒，喝酒！”

“她似乎與夜幕的墨鴉關系甚密，”張良及時解救韓非，“若是真的失蹤，夜幕應當更關心緣由。”

喜鵲她心心念念的儒雅少年在見面的第一天的時候，就通過分析她虛假的身世資料，推測出她是百鳥成員之一。當然，能确定也少不了紫女姑娘提供的調查結果。

“少一個混工錢的，也能給紫蘭軒減少開支。”說這話的紫女姑娘，已經不打算計較喜鵲欠的部分錢了，反正實際上也沒損失。

弄玉在旁邊不參與這場話題，她對那個小姑娘印象還行，但也談不上想念，除了心底也有點可惜她是百鳥的。

整個紫蘭軒只有後廚的廚娘在想念少了一個捧場的間諜。

相比之下，老東家的這位就很有良心多了，能在少有的休息時間內想到她，還問上一句。

“她死了嗎？”墨鴉仰躺着望天，他總是習慣這樣消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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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白鳳一點都不關心，他也不是很理解墨鴉總在看什麽。話題陷進沉默，覺得自己可能有責任的白鳳，想了想斟酌了用詞，“你為什麽這麽關心她？”

将軍府這麽大，百鳥成員也很多，這幾年也不是沒出現過要死要活的地下戀情，白鳳有幸見識過一次，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地理解，但是結局他是知道的，所以勸墨鴉及時迷途知返比較重要，但要怎麽說，零戀愛經驗的白鳳感到了茫然。

他打算先看看墨鴉怎麽回答，見話再拆招。

墨鴉掃一眼白鳳，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是你想的那樣。”

死不承認的話，要用刑嗎？可墨鴉又不是犯人，白鳳往日拷打敵人的經歷代入不了此刻。

白鳳的眼神透露着不信，墨鴉終于感受到了手下一個比一個難帶。難道要給白鳳解釋自己有時候羨慕喜鵲，還是講喜鵲手上的藥品質很高，連自己的陳年舊傷都解決了。

算了，墨鴉決定不浪費自己受重傷換來的休息時間。

感覺那個女人消失後，墨鴉很消沉的白鳳，一天後，結合手下的彙報，帶墨鴉來客棧看疑似是那個女人的人，“她消失後，只有她從山裏出來了。”

飄下這句話後，白鳳消失了。

你真的想多了。

墨鴉第一次覺得白鳳很活潑，很會想象。

當初墨鴉第一眼就知道喜鵲是假的，哪有人只仿相貌，言行舉止一概不學。但易容本領不一般，那麽近都看不出端倪，是個高手。

同理，他一眼也能認出現在這個陌生長相的少女就是之前僞裝喜鵲的人。一言一行皆不改。

她肯定不是專業的殺手。

她估計就不是個殺手。

估計占蔔也是末流。

墨鴉沒打算那麽早戳穿，有時候離得遠觀察才會注意到遺漏的。

直到他替八玲珑撈回劍後，密切監視紫蘭軒的時候，逮到半夜爬屋頂的人，“你在看什麽？”

那個方向，是紫蘭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