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流沙

流沙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在街角圍觀鬥雞的時候，被包圍了。

并且自己下注的那只一直沒有贏。

起初在周邊起哄的人們在陸陸續續中換成了現在的一撥人，他們長得都沒有辨識度，屬于放在游戲裏都是背景板的那種普通，穿着打扮也與尋常市井百姓無異，武力值連新手村的BOSS都不如。

所以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我連輸十場，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遭受到了詛咒，幸運值才這麽低，都難以維持笑臉的時候，他們一夥竟然在相互擠眉弄眼，各種小動作頻出，讓我發現了他們是一夥的。

在這種娛樂性質的賭局裏，每只雞還是不同人帶來的時候，我相信了他們是有底線的，絕對不會出老千，所以也沒有幹預兩只雞相鬥。

大意了。

我還和旁邊一起輸錢的大哥同仇敵駭呢，感情他是托，一直用虛假演技讓我堅持下注會輸的那只。

“再來一局？”給自己的鬥雞取名為常勝将軍的攤主，正笑得賊兮兮邀請我繼續。

我現在把他的頭按到雞屁股裏，算不算玩不起。

還沒有付諸實踐的時候，光線被身影擋住了，“和我賭怎麽樣？”

“看來你的占蔔水平确實不怎麽樣。”随着錢袋扔過來的還有嘲笑我的話語。

“看來你的名聲真的很差。”我還沒有來得及怎麽樣剛才的一夥人，墨鴉一出現，一句話就吓得對面一夥人統統求饒，還把我輸的錢還給我了。

他宛如惡鬼降臨般，行善除惡。不是，他平常當街殺人嗎？這麽有威懾力。

“你輸得這麽慘，明天整條街都會傳遍，看來不會有人找你占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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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前知道了輸贏，即使贏了又怎麽會快樂？”像稱贊幸運女神般誇張地張開雙臂朝上，大聲宣告我的賭博信念，“當然是未知的結局才令人向往。”

“借口不錯。”靠牆的墨鴉聽完還鼓了鼓掌，他把我的堅定信念認作了自我安慰，還不屑一顧。态度太惡劣，所以我把他衣領上的羽毛一股氣全拔了，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吹了他一臉。

洋洋灑灑飄落的黑羽下，是他震驚的神情。

還有他追過來的身影。

他竟然追了我半座城，為了自己的裝飾羽毛，如此堅持不懈，沒有想到他對美的追求這麽執着。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你又不是真的烏鴉精成精，我又沒有真的拔掉你的羽毛！”

“好心替你追回了錢財，你卻這麽報答我，到底是誰幼稚？”墨鴉雙手抱于胸前，像是咬牙切齒。

他說的在理，“好吧，那我替你把羽毛粘回去？”

我随便說說的彌補之法，他一聽完就否定，“我不相信你的手藝，不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粘個羽毛需要什麽手藝？墨鴉對自己的着裝是不是太講究，我又不會把雞毛給他衣服粘上去，我搖頭，誰知道他會提什麽要求啊，“你先說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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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奇心，不容許我錯過熱鬧場面。但看到的不應該是現在這個場面。

一邊倒的戰鬥局面，新鮮的屍體遍布這個小巷，處于弱勢的一方，手下寥寥無幾，快只剩下一個老頭。而勝利者會是墨鴉領導的百鳥一邊。

說實話，衛莊的手下對比起馴養的殺手團隊，像老弱病殘。

我差點忘了，墨鴉是個殺手。

我本來沒打算出現在戰鬥中心圈，結果那個老頭旁邊的小哥眼睛太尖了，只不過上次遇到精神分裂的八玲珑逃跑的時候帶過他一起，他一見到我就把我當做了希望，沖我大聲求救。

想起了一條忠告，看熱鬧的時候不易站得太近。

可我還沒圍觀呢，我才剛到。一下子就成為衆人的視線中心，其中一方都手持利刃，虎視眈眈。

雖然我長得美麗，但看起來不是很像救世主吧，你就這麽帶着自己的老大往我身後退，是不是有點病急亂投醫，“我也很害怕，我不想在新鄭做黑手黨啦。”我打贏了，豈不是成為這幾條街的新老大。我也沒那麽讨厭墨鴉啦。

白發老人還像受了傷，他虛弱地訓斥了一聲自己的小弟，然後向我賠罪，“老夫絕不會連累姑娘。”這麽說着他站到了我的身前，讓我趁亂趕緊逃。

“你不是給衛莊交保護費了嗎？你現在不能向他求救嗎？”危險感我是沒有感受到的，只是一點于心不忍，這把年紀的老人沒有變成高手，只能向年輕人交錢求保護。

他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不向衛莊求救，墨鴉率領的百鳥就已經不耐煩了，一齊從屋頂借力沖包抄過來。他們身後，是立在屋檐指揮的墨鴉。

在這危險的一刻，選擇暫停這區域的所有生物。

我好像莫名其妙地站了隊，我真的不想做這片區域收保護費的老大啦。

只有思維能動的暫停裏，眼珠子也是轉不了的，被懸停在空中的殺手待會恢複後可能會因為連貫不上動作而跌落。他們反應應該挺靈敏，不至于摔個大跟頭。

在我拔了白鳳一根較長的羽毛裝飾物，又揭開了一個蒙面的百鳥殺手面具，還确認了倒地的屍體裏沒有一個還活着，就在我要數完總共多少人的時候，姍姍來遲的衛莊終于出現了。

他提劍落至的一刻，暫停也正好解除。

并沒有跌落的百鳥的攻擊被他一劍全劃開，然後追擊，劍戳進一個，手捏斷脖子一個，拔劍踢開一個，在翻身躲開遠處飛來的羽刃。

已經隐身在旁的我，對這種戰鬥場面的評價是，墨鴉自己都打不過衛莊，還讓白鳳上，不是很懂他們之間的感情。我還以為墨鴉很愛惜白鳳呢。

墨鴉和白鳳的配合下，也沒有打敗衛莊，他還半路耍起嘴皮子，“你們之間的友誼是否也同建在流沙上的高樓？”是在說衛莊和韓非。

雖然我豎起了耳朵，但是他們講話如同打啞謎，衛莊的真實意圖是什麽啊？

他和韓非不是一見如故啊？我還以為衛莊面冷心熱，被韓非的嘴皮子忽悠後，把一腔熱血投入韓國呢。

墨鴉你還是別挑撥離間了，我覺得衛莊好像惱羞成怒了。

他好像在蓄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