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老公我超行的!

你老公我超行的!

陳澄這場病來勢洶洶,每當陳澄想做些什麽的時候,身體內的病毒就好像刻意和陳澄作對一樣,總要罷工。

陳澄:又是半途而廢的一天。

陸遠意将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裏,蹲在地上看床上氣鼓鼓咬着唇的陳澄,陳澄半靠在床頭上,眼尾的紅還沒散去,另一只手懶散地拿着ipad看論文。

能一瞬間從情欲中抽身去搞科研,也就陳澄了。

陸遠意發現這人情緒轉化得格外快,上一秒還眯着眼睛威脅陸遠意,下一秒就從床頭拿過眼鏡開始研究論文。

陸遠意失笑。

陳澄的白色襯衣的衣角抽出了大半,袖口微微卷起,白皙腕間上的紅痕還未散去,陸遠意眯了眯眼,不得不說,陳澄身上的禁欲勁,總令人想狠狠欺負。

陳澄皮膚軟嫩,稍稍用點勁就會留下痕跡。

陸遠意舔了舔唇,下次得親點。

不能傷了他的親親老婆。

許是陸遠意眼神中的含義過于明顯。

陳澄挪開ipad,微瞥了一眼:“看什麽看?”

陸遠意笑笑:“看你帥啊。”

“哪裏帥?麻煩陸導展開說說?”陳澄說。

陸遠意用手支住腦袋,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瞎編:“你看,印堂飽滿此乃有福之人,眉毛秀氣,眼神明亮,此乃通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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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面相你?”陳澄來了興致,“那你幫我瞅瞅我未來能找幾個男模?”

陸遠意兇巴巴瞪了眼陳澄:“陸大師覺得,您這面向,恐怕将來找不到男模啊。但陸大師覺得吧,你我八字相通,剛好合适。”

“昨兒個讓月老幫忙給咱倆栓了個紅繩呢,天長地久一輩子。”

陳澄輕笑,一邊瞄着蘇老大千辛萬苦趕出來的論文,心底快速計算着,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從陸遠意臉上掃過。

陸遠意瞎聊了會,起身,腦袋湊過去,探了探陳澄的額頭,溫度終于降下去了一點,陸遠意心底松了口氣,在陳澄嘴上輕啄了下,才緩緩嘆氣道:“乖寶啊,咱下次能不發燒了嘛?”

陳澄像是想到什麽,往陸遠意身下瞄了眼,眼睛中的戲谑一閃而過:“沒憋壞吧。”

陸遠意:“...”

趁陳澄不注意,陸遠意擠上床,把陳澄拉到懷裏,腦袋一下沒一下地窩在陳澄的脖頸處,陳澄不理他,陸遠意就拿過自己的速寫本,開始亂畫。

等陳澄看完一遍論文,後知後覺陸遠意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乍一回頭,陸遠意将畫好的速寫本放到陳澄眼前。

速寫本上,兩只松鼠緊緊挨在一起,體型明顯大一點的松鼠前爪按壓着小松鼠的頸部,另一只爪環抱着小松鼠,将其禁锢在身下。

大松鼠牙齒輕輕咬着小松鼠的後頸,身後的尾巴舒展開來,向上翹起,毛茸茸地輕晃。

陳澄瞪大眼睛,這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該看的,陳澄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陸遠意。

陸遠意一臉無辜地配文:《我超行!》

陳澄眨了眨眼睛:“小陸同學,你可真行啊...”

陸遠意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又讨好地翻開速寫本的上一頁遞給陳澄。

陳澄扭頭,看了眼陸遠意,又把頭轉了回去。

畫面裏,穿着白色襯衣的青年拉着行李箱在絢爛迷人的陽光裏奔跑,風輕輕地揚起他的發梢,不遠處,他的愛人正張開懷抱,狼尾辮和身後的尾巴一晃晃的,就這樣,在人群中接住了他的男孩。

陽光正好,人群三三兩兩。

陳澄接過速寫本,看了又看,輕哼了幾聲:“陸遠意,商量一下,這畫送給我呗。”

陸遠意眼睛笑眯眯的:“下一張也給你。”

“陸遠意!”陳澄拍了拍他的腦袋,又拽了拽陸遠意的狼尾,“正經點。”

“誰家狼這麽好色?!”陳澄嘟囔了句。

“當然是陳澄家的啊。”陸遠意靠在陳澄的肩膀,嘆了口氣,“再說,哪不正經了,這是大自然的魅力。”

“唉,我剛才應該畫幅小狼崽把小松鼠叼在嘴裏的。”

“失策失策。”陸遠意耍賴,“大漠孤煙直,在遙遠的西北上,小狼崽一口咬住松鼠的脖頸,小松鼠嗚咽了幾聲...”

“不過,你說,松鼠和狼能搞在一起嗎,那不得...”陸遠意在腦海中想了想,覺得不太合适,正想繼續說什麽,陳澄咬住了陸遠意的下唇,堵住了他所有的下文。

陸遠意的唇生的飽滿,身體又比較敏感,只要親一會,唇瓣鮮豔欲滴。

陳澄故意在唇上輕咬了幾下,才松開陸遠意。

坐火車回家的路上,陳澄又發燒了。

陸遠意是臨時起意來找陳澄的,沒買到和陳澄一個車廂的票,想着上車換票,又發現臨床的目的地不在一塊,只好作罷。

晚上,陸遠意去上廁所,車廂內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火車吱吱呀呀劃過軌道的聲音。

陸遠意抹黑走到陳澄的車廂,陳澄睡得有些不踏實,緊緊拽着手中的被子。

陸遠意摸了摸他的腦袋,果不其然,又發燒了。

流感病毒來勢猖狂,陸遠意從随身攜帶的包裏翻出體溫計,将水銀體溫計甩到35°下,怕吓到陳澄,陸遠意輕輕推了推他後才湊了過去:“乖寶,醒醒,又發燒了。”

陳澄乖乖坐了起來,眼睛紅通通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陸遠意。

好在陳澄搶到的票是下鋪,陸遠意憐惜地摸了摸陳澄的腦袋,将體溫計夾到陳澄的腋下:“乖,我去接點熱水。”

陳澄乖巧地點頭。

陸遠意去接了熱水,沖了退燒藥,又把随身攜帶的毛巾打濕。

幸好出門前多做了手準備,不然這會真要手忙腳亂的。

回到車廂,陳澄保持着陸遠意臨走時的樣子一動不動,眼睛恹恹地半閉着,但一看到陸遠意,視線就黏了上去。

陸遠意不是第一次照顧生病的陳澄。

但陸遠意發現,陳澄生了病會格外地黏人,平日裏,陳澄總是把感情和工作分得格外清楚,但只有生病的時候,會乖乖地聽你說所有的事,會緊緊盯着你。

取出體溫計,靠着微弱的手機亮光,果然,又發燒了。

喝了藥,毛巾貼在額頭上,陳澄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火車內冷氣開得足,陳澄掀開被子,拍了拍床,示意陸遠意上來。

陸遠意搖頭:“乖寶,還早呢,再睡會,到了我叫你。”

陳澄搖頭,執拗地看着陸遠意。

陸遠意拿他沒辦法,将陳澄哄着躺下,蓋好被子,自己則靠着坐在床尾。

陳澄很瘦,但火車上床位有限,陳澄半彎着身子,想給陸遠意多騰點位置。

陸遠意輕輕嘆了口氣。

陳澄這人啊。

表面清冷,骨子裏比誰都要重情。

陸遠意配合地縮進被子裏,将陳澄的腿拉直,不拽還好,一拽,陸遠意的心都要跳起來了,陳澄的腳格外得涼,陸遠意用了點勁,拽着他的腳腕拉到自己懷裏,雙手揉搓着。

陳澄一瞬間僵住。

他輕輕使勁拽了拽,但陸遠意的力氣要遠大于他,陳澄咬唇,眼睛一簇簇地眨着。

幹嘛呢,這也太羞恥了。

忽地,陳澄不動了。

陸遠意在他的腳心處輕輕拍打了幾下,陳澄一瞬間吓在原地,怕驚擾附近的人,陳澄不敢再亂動了。

陳澄的腳腕纖細,陸遠意腦海中一會想着等回家了給他的乖寶買一條好看的腳鏈,一會又覺得在自己走之前,得帶陳澄去調理一下身體。

等天亮了問問姑姑什麽時候上班,他得領陳澄過去看看。

陸遠意開始謀劃了起來。

他希望他的陳澄能夠健康,能夠開心。

即便,沒有他。

陳澄再醒來的時候,天微微亮,陸遠意靠在床尾,腦袋一點一點地晃着。

陳澄頭上的毛巾溫熱,陸遠意應該剛睡沒一會。

陳澄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湊到陸遠意旁邊,将他的腦袋輕輕擱在自己的頭上。

綿長的呼吸一點點從耳畔撩過。

陳澄忽地想起昨天晚上陸遠意給自己捂腳,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側目,陸遠意的狼尾微微散開,遮住他的眉眼。

陳澄一直覺得陸遠意是很有性張力的男人,眉眼璀璨,眼睛狹長,微眯的時候不怒自威。

但陸遠意在床上的時候又極為反差,青澀,什麽都不懂,陳澄每次大着膽子逗他的時候,那雙眼睛總會寫滿局促和愛意。

陳澄很喜歡那樣的陸遠意。

因為...真實?

陳澄面子冷,心底沒什麽距離,但陸遠意和他不同,面子熱,對誰都好,可這種人多半心裏不知什麽時候就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高牆,只容得下他在意的人。

火車到站,下了一夜夏雨的城市還能聞到青草的香味。

陳澄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拽着陸遠意的衣角。

陸遠意的狼尾辮歪歪扭扭的,是陳澄在火車上給他紮的。

陸遠意迷迷糊糊地醒來,下意識地摸了摸陳澄的額頭,溫熱,溫度可算沒那麽高了。

緊接着,陸遠意捋了捋頭發,突然意識到什麽,眼巴巴地湊在陳澄的面前,像候在門口剛等到下班回家的主人的小狗一樣,眼睛亮亮的。

“乖寶,幫忙紮一紮頭發嘛。”陸遠意說。

陳澄“啊”了聲:“我沒紮過啊。”

陸遠意大手一揮:“沒事,我相信你。”

話都說到這兒了,陳澄興致滿滿地接過皮筋,可真等到上手的時候,這位未來的天文學家卻被怎麽紮辮子難住了。

陳澄一邊留意着皮筋,一邊又怕揪到陸遠意的頭皮。

試了好多次,最後紮出了一個搖搖晃晃的馬尾辮。

陸遠意卻得瑟極了,拿出手機,哐哐自拍了好幾張,逢消息就發。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比昨天又帥了一些?】

【哦,當然是我親親老婆給我紮的啊。】

【我親親老婆人帥手美,不用羨慕,他已經有主了。】

陳澄在一旁扶額。

出站的路上,許是陸遠意帥的有些過于潦草,總是招來無數路人的目光。

陳澄一咬牙,所幸破罐子破摔,一手拉住陸遠意的袖子,避免陸遠意逢人就要撩一撩頭發,一邊冷着臉,看着前方。

陸遠意甜滋滋地挺直了腰背。

心底更是暖暖地想:看!我老婆真的好愛我,他拉我袖子了,他心裏有我啊!

小陸同學淚眼汪汪,小陳同學則拼命地按壓住某只躁動的小狼狗。

一回家,陸遠意扔下行李箱,一扭頭将陳澄抱起,在客廳裏轉了好幾個圈。

陳澄:懵.jpg

陸遠意吧唧親了一口陳澄,将陳澄放到餐桌上,毛茸茸的腦袋一晃一晃的,像只做了好事讨主人歡喜的小狼狗。

陳澄無奈,只好輕輕揪住陸遠意的小狼尾,有些哭笑不得:“陸遠意,幹嘛呢你。”

“哎。”陸遠意收腿,往後退了一步,和陳澄隔開距離,“沒什麽,就是好喜歡你。”

陳澄愣住,幾秒後,眼中的亮光一點點綻放開來。

勉強壓下心底亂七八糟的情緒,陳澄故作嚴肅地咳了幾聲,表示自己知道。

但陸遠意不依,他盯着陳澄,又揉了揉陳澄的臉蛋:“乖寶,你應該說什麽呀?”

“說什麽?”陳澄故意裝作不知。

陸遠意揪了下陳澄的碎發,吧唧又親了一口陳澄的臉蛋,眼睛眯起:“說不說?”

陳澄眨巴着眼睛裝無辜。

陸遠意吧唧又親了一口陳澄的臉蛋,順勢把陳澄抱起,陳澄懸空,吓了一跳,只能緊緊挂在陸遠意的脖子上。

陸遠意邊走邊親,陳澄被他煩得只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陸遠意兇巴巴地裝作要扔陳澄,卻在沙發前輕輕地将陳澄放下。

轉身,在陳澄不解的視線中抖開沙發上的小被子,将陳澄裹了起來,又從書包裏翻出ipad放在陳澄手邊。

做完這一切,陸遠意俯身揉了揉陳澄早就亂七八糟的頭發:“小松鼠病號,乖乖坐着,我去煮點粥。”

“陸遠意,你不睡會嗎?”陳澄眼疾手快地拉住陸遠意的手腕。

陸遠意邪氣地笑了笑。

“不,都說了你老公我超行的。”

陳澄:......

好中二的一只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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