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白棠,你好了沒?”安婷不耐煩了。

從下午兩點,到現在時針直逼六點大關,她還是沒有弄完。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個在鏡前細細審視的女人,安婷挫敗地又躺回了床上。

白棠換上提前調好的衣服,性感黑吊帶配短皮裙搭一件中長款的白色外套,經典黑白色,光澤感的白色絨邊為整身衣服增加了淑女的氣質。

這樣的裝扮,在白棠身上,有着矛盾的融合,看起來清純又魅惑。

提上粗跟的羊皮長靴,剛燙完發根的長發撩到身後,白棠朝安婷一笑,“走吧。”

安婷背上包,嘴裏咕哝着,“回家一趟,你是受啥刺激了?”

白棠沒有搭腔,又看了眼鏡子,檢查妝容。

出了宿舍的門,一股冷空氣直直灌入,十二月底的雲城,已經非常冷了。

“我們真的要這樣去嗎?”拉了拉身上不擋風的外套,安婷不敢相信她們要這樣走到酒吧。

“我剛剛看了打車軟件,前面還有129個人等車。”白棠一邊回答,一邊把手機放包包裏。

從宿舍走到校門,寒風吹得更加猛烈,白棠将被風吹亂的發絲順好,一擡眸,就看見不遠處昏黃燈柱下站着的男人。

時入冬季,黑夜降臨得很早,雕刻繁複的路燈下,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

純黑的戗駁領長款大衣,将他的派頭表現得淋漓盡致,俊雅的臉龐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是漆黑黝亮的瞳眸在看到她時,變得更亮、更專注。

熟悉,而又有些不可思議。

不到一秒的怔愕,白棠笑了。

快步跑過去,五厘米的小粗跟,在她這一年的鍛煉之下,一點困難都沒有地奔過去。

男人看着她,沒有動。

風很大,将她白色的圍巾吹起來,在空中翻飛着,黑色的修身皮裙下,露在外的大腿光滑白皙。

濃眉微皺,女孩子,是不是天生就比較不怕冷?

雪落飛花不知揚了幾個凜冬,其實不過短短的幾秒,她站在他的面前,因為奔跑頰邊染了紅暈,嘴角上彎,“聞西哥。”

脆生生、甜膩膩,像絲一般拉過他心尖,既癢,又痛。

“白棠。”低醇的男性嗓音,純粹清雅,就像他的人一樣。

“你怎麽會來?”有點驚訝,也有些喜悅,沒有想到今天會看到他。

“來雲城開會,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這句話,近兩年,每個月都要說一次,望着她頰畔調皮的發絲,手心有些發癢,想要将它順回她的耳後。

她笑了,甜甜的梨窩在嘴角邊出現,帶着稚氣有點可愛。

“聞西哥,你真是及時雨,每次都在我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

關聞西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你還沒有吃飯吧?”白棠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走,我帶你去吃飯。”

每年回家,與他見面的機會不算少,自從15歲後,她與他一般不會有這種身體上的接觸,可是,在這冰天雪地的朔風中,對溫暖的渴望讓她願意主動。

關聞西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被遺忘在一旁的安婷就已經嚷了起來,“吃什麽飯?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那聞西哥……”

“帶他一起過去嘛,反正開part當然是人越多越熱鬧。”安婷從白棠t身側探出頭,眼神意會,“聞西哥,你去了,我省事不少……”

“哎呀?”白棠猛地抽出手臂,去捂安婷的嘴,“別亂說,什麽省事不省事的。”

關聞西轉過身,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手臂,這小丫頭,還能表現得再心虛一點嘛。

“白棠。”看來是不能接着看戲了,否則,這兩小丫頭鬧起來沒完沒了,這大冬天的,還不得凍出病來。

“聞西哥要不要一起去?”有些許抱歉,他來雲城出差,都想着過來看望自己,可是她卻在這之前答應了這個約會,只好詢問他的意見,說實話,她很難想象關聞西這樣的男人,坐在吵鬧喧嘩的夜店裏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而且他會答應嗎?他這樣的人,仿佛天生就是要一身貴氣地坐在會議室運籌帷幄,坐在夜店裏,會是怎樣的情景?再說,他應該對那樣的場所非常反感,會答應才怪。

他定定地望着她,半晌,幾不可見地點了頭。

安婷的歡呼聲,還有白棠不可置信的笑容,在這聖誕節前夕,都被一場突然而來的寒風給吹了開來。

熱鬧狂躁的音樂、熙熙攘攘的人群、迷茫的空氣、無限量供應的酒液和食物,當然還有青春這天然的興奮劑,轟熱場子。

關聞西穩穩地坐在皮質沙發上,手裏握着那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迷離的燈光下閃爍着。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一旁,與周圍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年輕人的派對,光怪陸離,花樣百出,也許他應該感到慶幸,白棠雖然大膽但也是有分寸,她不會參加那種誇張到極點的派對。

這只是一個再尋常普通不過的酒吧活動。

黝黑的眸子,數不清第幾次看到臉上紋骷髅頭的,個個穿着誇張,皮革、鉚釘、鏈條仿佛必備,舞池裏頂着煙熏妝,手舞足蹈地奮力表現出狂野、不羁。

餘光掃過那些人,舉杯輕抿一口,都是成年人,雖不理解但他尊重。

好心的安婷找過來,把他安置到了相對安靜的隔間角落,他的耳根可以清靜了,至于白棠……

眸光轉了轉,看向吧臺邊與男人交談的女人,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是一個長得很白的男人,應該說乳臭未幹的男孩,漂亮的五官,開朗的笑容,以及,癡迷的眼神,嘴巴在她的耳邊游移着,似是親吻也似低語。

好像,他說了什麽讓她開心的話語,她仰着頭,肆意地笑着,淡藍的燈光打在她那張俏麗臉蛋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白色的圍巾已經拿了下來,她的外套還穿在身上,擋住了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由于他們來得比較晚,進來時派對已經開始。據說,是他們學校的學生為了慶祝平安夜,包下了整個場子。其實在這裏,想要開派對,什麽理由都可以,平安夜,只不過是一個不用動腦子的現有名詞。

白棠一進來,就被那個叫林周的男人纏住,只來得及介紹一句是舞蹈社學長就被拉去見什麽人了。

關聞西再次将酒杯斟滿,慢慢地飲着,自制的人生裏,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會失控。

沉靜的面容隐在淡淡的陰影裏,看不清楚表情,不過,他與這群瘋狂而年輕的人,非常不一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疏離氣息太過強烈,沒有人敢上前搭讪,雖然這裏很多女生都在注意着他,這種長相的男人,這樣的氣場,很難不惹人注目。

林周也很帥,是白棠這個年紀會喜歡的類型,他們站在一起,挺登對,而林周他,很明顯地,對白棠情焦意燃。

男人的手,從她的肩頭後背滑過,往短裙下的大腿而去。

關聞西握住酒杯,眼瞳緊鎖。

大掌正準備落下,被纖細的手擋了下來,手的主人拿起吧臺上的酒杯,一口氣幹掉。

DJ此時換了一首舞曲,前奏緩慢而挑逗。

她推開林周,随着音樂輕輕地搖擺着身子,慢慢地滑入舞池。扭腰,擺臀,身子慵懶而富有韻律,一舉手一投足,都柔媚似水。大家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很明顯,在為她讓路。

忽然,曲風變了,勁辣而明快的舞曲從音響裏傳出來,白棠輕輕一跳,躍上領舞臺,臺下聚齊的衆人尖叫着、哄鬧着。

她唰地一下拉開身上的外套,甩下舞臺,引來臺下衆人的瘋狂搶奪。聚光燈打在她化着濃妝的臉上,明豔的眼睛,像是會勾人。

微微一笑,已有撩倒衆生之勢。

她穿着一件緊身的小背心,其實一點都不露的,可是卻性感得要命。細細地包裹着她傲人的身材,帶着波浪的小下擺卻又有着女性獨特的柔美,稍稍露出一截柔白妖嬈的細腰,短短的裙下,挺翹的圓臀,每一個扭動都讓臺下尖叫不斷。

她真的、真的很會跳舞。

彎腰、挺胸、扭臀,一踢腳一轉身,随着舞曲,挑逗着所有人的神經。

林周耐不住這樣的勾引,也跟着上了領舞臺,他們如同一對璧人般,跳起了魅惑的雙人舞。

随着舞曲,他們的身子貼得緊緊的,每一下扭動,都帶着性的挑逗,看似每一寸都貼在一起,可是卻又有着微微的距離,就是這樣的若有似無,讓所有的人都瘋狂吶喊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瘋狂的音樂在明顯失控的吼聲中,畫下最後一個音符。白棠微喘着站在臺上,立體而精致的五官帶着幾分慵懶,幾分高傲、幾分勾人,如同一位最最驕傲的女王,俯視着大家。而臺下,全部都是她最忠心的臣民。

“看到了吧,就是為了擋她這些爛桃花,我平時來酒吧那是滴酒不敢沾。”安婷突然冒出來,對關聞西訴苦,“不過今天你來了,我就能喝一杯了。”

派對結束時,已經是深夜兩點。

節日的氛圍,依然很濃。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情緒高昂。

林周的車停在街邊,白棠喝得已經有點醉了,林周還圍在她身邊,絮絮叨叨,“我送你回家?”

她笑着,神志看來有些許不清醒。

“白棠。”一雙堅定的手掌輕輕地在她肩上一拍。

迷離的眸子望向那張男性化的臉龐,“……聞西哥。”甜甜一笑。

“我媽托我帶東西給你,你現在跟我去拿,可以嗎?”有禮地詢問着。

“今天這麽晚了,明天再去吧。”林周搶話。

關聞西将大衣的袖口撫平,口氣冷了下來,“明天我沒有時間。”

“那就後……”

“聞西哥。”醉酒的嗓音響起來,幾分嬌甜、幾分細膩,“走吧。”

“白棠……”

“我要去拿東西,再見。”轉過身,有點站立不穩,不過,白棠的酒量算是還可以,神志還在。

“省省吧,”看了眼的林周,安婷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沒戲的。”說完就走向了後面的出租車。

即便不甘心,也不敢說什麽,後方的出租車又在鳴笛催促,林周只好招呼代駕,上車走了。

“聞西哥,我們走吧。”上了車,代駕把車開去他下榻的酒店。

刷卡開燈,她被酒氣醺紅的臉蛋異常鮮豔,“我給你拿瓶水吧。”打開小冰箱,拿出一瓶氣泡水,擰開瓶蓋後遞給她。

白棠接過,幹渴的喉嚨正好需要,清涼而甜美的水液滋潤了她的嗓子。将涼涼的瓶身抵在頰畔,舒服得直想嘆氣。

“聞西哥,姑姑托你帶什麽給我?是牛肉幹嘛,我前兩天做夢還夢到聞姑姑做的牛肉幹了,現在一想就流口水。”眼眸閃閃,貪吃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剛剛美豔熱舞的白棠。

“那你可要失望了,小饞貓。”

“好吧。”委屈地倒在床上,抓過抱枕摟住,這床過于舒服,讓白棠眼皮有些沉重,睡意朦眬,“那是什麽?”

關聞西打開行李箱,慢慢地翻找,半晌,才澀澀地開口,“我好像,忘了帶過來。”

她揉了揉眼皮,打着呵欠,有些嬌憨的稚氣,“……唔,連你都會忘……”話沒有說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對于他,她非常非常放心。

關聞西阖上皮箱,望着她熟顏,睡着了,再嬌、再媚,也像個孩子。

黑亮的秀發,像絲綢一般柔柔地披散在潔白的床褥之上,長長的眼睫在眼下形成一片濃濃的陰影,嘴巴微微地嘟起來,紅潤暈澤,白嫩飽滿的臉頰好像輕輕一掐就可以掐出水來,粉粉的紅染上頰畔,帶來動人的好顏色。

她的手掌,貼在臉頰旁,纖長的手指,讓他想起以前形容女子的手,嫩若削蔥,真的,很貼切。一片一片透明的指甲,修剪得幹淨漂亮,上面沒有搽任何人工色彩,泛着健康的粉紅,如同純美的花瓣般,靜靜在指尖綻放。

‘含苞吐萼之時,加之呈妍。’

他眼眸沉沉,半晌,寂靜的空間裏響起一聲淡淡的落寂。

彎下腰,輕輕地為她脫下皮靴,抱起她往大床的中央放去,拉過羊毛毯,蓋在她的t身上,不留一絲空隙,關掉大燈,只留下淺淺的立燈,柔柔地照着。

熟睡中的人轉個頭,臉蛋在松軟的毛毯上輕輕摩挲,屋內的暖氣,還有綿軟的大床,讓她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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