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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鳌拜雖然将案宗和彙報的折子遞了上來, 但一時間還是回不了京城的,犯人倒是不比他管,也不用要押送那些江南才子入京, 留在那主要是關于江南反賊一事, 讓他倍感無光, 這不領着杭州邊防副将就此事展開調查, 他這耽誤, 就趕不上過年了。
不過玄烨對于他的負責還是頗為滿意的, 只是在回信給他的書函中提醒,莫要亂抓人, 失了民心。
有這話在, 鳌拜的手段自然是柔和了一些,當然那些被确認是反清複明分子的, 他就不會輕易放過了。t
瞧着其他官員遞上來參鳌拜的折子,無非是手段狠辣了一些,對此玄烨搖了搖頭,置若未聞的放在了一邊。
如今雖然是四大輔臣替他管理着朝堂, 但也開始陸續會送一些折子來給他看,一方面是見證過他的不一般後,覺得可以提早讓他熟悉朝堂各部官員,一方面則是想讓他看看還有什麽纰漏, 盡早查出來,才能更好的解決, 一切都以大清根基為本。
玄烨也順理成章的開始看起折子,雖然只是少部分的, 可這是一個好開端,尤其是對于他親政一事就更加有把握了, 起碼玄烨覺得有了此番敲打,鳌拜也能收收野心。
他擡頭看着窗外飄落的雪花,一晃眼,他登基時間都快有一年了,還是真是沒察覺。
看着還有些未批複的奏折,以及愈發寒冷的天氣,一邊批複,一邊對一旁的趙昌說道:“這日子越發冷了,慈寧宮那邊多送一些炭火,別讓太後、太妃他們受涼,宮女太監也得多發些防寒衣物,以免凍傷。”
“哎,奴才這就吩咐下去。”站在一旁伺候着趙昌聞言躬身應着,忍不住誇贊了玄烨一聲:“多謝皇上體恤,您放心慈寧宮那邊一直都備着炭,絕不會讓太皇太後她們手動。”
玄烨聞言放心地點了點頭,太皇太後管理後宮他是最放心不過的了,看完了手裏最後一本折子後,玄烨放在了一邊,手中的筆也放下,揉了揉眉心,又伸手接過趙昌遞過來的一杯茶水喝了幾口,別說折子雖不多,但也挺勞神的,日後得想個法子省略一些不必要的才好。
趙昌在一旁小聲說道:“皇上,您還是休息休息吧,前些日子皇太後還讓奴才看着您,免得您太過勞累了。”
聽他這樣說,玄烨擺手笑了笑,“無礙,反正再過幾天就是封筆日了,在忙也沒幾天了,到時候朕可要好好玩一陣。”
“是呢,皇上到時候好好休息休息。”趙昌也跟着笑了起來。
“對了,今日是佟圖賴的繼妻徐氏那邊遞了牌子來看皇太後?”玄烨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看了眼天色,還不算太晚,他便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正是,徐氏帶着太後胞弟嫡妻來觐見,如今估摸着還在壽安宮陪太後說話。”趙昌連忙應着,“聽說是想讓看看太後胞弟新誕下來的女兒,怕是想用孩子讓皇太後開心開心。”
聽着他們帶着孩子進宮,玄烨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天氣帶着孩子進宮未免有些不太适宜,若說是想讓長輩看看孩子,也有些說不過去,想到這他扭頭看向趙昌問道:“皇太後那邊怎麽說,可曾有叫朕過去?”
趙昌聽到這話悄悄擡眼了眼玄烨的神情,看出他似乎興致不高,便将皇太後那邊傳來的話如實說了“皇太後那邊傳信來說,不耽誤皇上處理政務,讓皇上注意休息便是,還特地給您送來了補湯在小廚房裏熱着。”
“是嗎?正好餓了,就端過來吧。”玄烨笑了笑,又像是想到什麽說道:“對了,前不久送來了一些好料子?既然徐氏進宮了,便賞給她和她兒媳一人一匹吧。”
“哎,奴才遵旨。”趙昌應了一聲,随後退出了殿內。
玄烨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額角,看來這佟家也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在皇太後大半個時期都處于隐形人的他們,多半也沒能幫過皇太後什麽,這麽一來,玄烨就要考慮下親政後是否會他們了。
他原本也是翻閱歷史的時候,看到了佟家居然在其中占據了不少位置,他原本還以為能是個助力,但看她們今日的舉止,以及皇太後的态度,他就知道這個佟家可能靠不住。
想到這,玄烨索性查看起了這佟家的資料。
半響後,關掉了查閱記錄,他算是弄清楚了,這佟家整個就是靠着皇太後上位的。
因為佟佳氏在康熙幼時就死了,康熙覺得母親的死因與自己和母親不親近、不關心有一定的聯系,便對母親格外愧疚,最後将這份愧疚之情全部都回饋給了這佟家,對佟家極為寵幸,甚至因為皇太後和康熙自身的關系。
将原本佟家漢軍正藍旗人的身份,應是擡到了漢軍鑲黃旗的位置,後又入滿軍鑲黃旗,這才有了後來所謂的隆科多出身顯赫的原因,實際上全是康熙自己擡上去的,與正兒八經的滿族鑲黃旗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而佟家也接着這個機會起來了,佟國綱與佟國維兩兄弟将整個朝廷都籠絡了大半,這才有了別人戲稱的那句,“佟半朝。”
但之後因為站位的問題,佟國維被康熙圈禁,而佟國綱則是戰死沙場,只餘下佟國維之子隆科多腦子清醒一些,堅定站在康熙這邊,甚至不惜與他爹唱對臺戲,這才有了後來擁立上位的機會。
只可惜雍正的手段要狠辣許多,皇位坐穩沒多久後,就先殺年羹堯,就使計頻繁讓隆科多捅婁子,最後‘無可奈何’将這位所謂的舅舅圈禁了。
自此,威風一時的佟家就此落幕。
其實這一切也怪隆科多自身沒有估量,錯将自己的位置看的太高,他不知道的是在處理所有君臣上下關系的最大原則比康熙有過之而無不及。
康熙還能容許外戚存在龐大政治勢力,講求親疏血脈關系的話,那麽雍正才是貫徹那句眼裏不能以“朕心為心者,可棄。”的那個人,更何況隆科多本質上并不是雍正的親舅舅,只不過借了雍正幼時養在佟貴妃身邊的情分罷了。
而玄烨看完了所有資料之後,心裏也有了一番計較,佟家可用,但不能重用,從他們行事上就能看出,雖有才,但不堪大用,甚至太貪圖權力享受,這不只是歷史上不能忍的,也是玄烨不能忍的。
在他計劃的大清中,這種人第一時間就會被排除在政治的中心。
正想着,趙昌就端着補湯回來,見到玄烨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腳步不免都放輕了不少。
“什麽時辰了?”玄烨捏了捏鼻梁,看向他。
“回皇上,快要酉時了。”趙昌一邊答道,一邊輕手輕腳将補湯放在了玄烨面前,“皇上,這是皇太後吩咐的,熬了好幾個時辰,您可得多喝一些。”
玄烨聞言點了點頭,看着有些粘稠的補湯,随口道:“等徐氏他們走了之後和朕說聲,朕要去壽康宮看看太後。”
“嗻。”
而這廂,壽康宮中,徐氏還在拉着佟佳氏敘話,眼瞅着天色漸晚,佟佳氏沒有留他們的想法,臉上便有些不好,但想着如今佟佳氏是皇太後了,身份不一般,只能僵笑着說道:“太後,就這一會您氣色都好了不少。”
聽到這話,佟佳氏眉一挑,語氣不鹹不淡地回道:“是嗎?沒準是吃了皇帝特地讓太醫送過來的藥。”言語之意,就是這功勞歸不到你頭上。
“只怕是,還是啊皇上有孝心。”佟氏頓了一頓,但随後又帶着厚臉皮地說道:“如今臣婦看着太後您好些了心裏就放下心來了,不知道前些日子太後可曾有收到信?”
佟佳氏笑了笑,看向徐氏,裝傻道:“信?什麽信?我這些日子雖是身體未見好,但也沒聽過什麽信。”說罷又看向一旁的貼身宮女雲桃問道:“你可曾見過什麽信?”
雲桃屈膝回道:“主子,奴婢也未曾見過。”
這話一出,徐氏頓時愣在那裏,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沒收到沒事,反正不是什麽大事,只要您太後身體能養好就行,我們佟家都盼着太後您早日好起來呢。”
聽到這話,佟佳氏倒是沒說話,只是微垂眼皮,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後有些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是嗎?”
徐氏心底一慌,不敢直視佟佳氏的目光,側頭看了一眼兒媳,覺得帶她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也不知道幫着說幾句話。
“時候不早了,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吧,再說小孩子也累不的。”佟佳氏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看着天色也不晚了,索性也不再留他們,直接開口趕客。
徐氏心頭一跳,連忙擡頭看向佟佳氏,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t道如何開口,只能吶吶地道:“太後,您可別忘了,您也是我們佟家人。”
佟佳氏沒有回她,看向一旁雲桃,雲桃皮笑肉不笑地對着徐氏說道:“夫人,時候不早,耽誤了太後休息,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受不住,請吧。”
徐氏聞言,只能帶着兒媳赫舍裏氏行禮後,退出壽康宮。
快出暖閣時,佟佳氏才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早在你們送我入宮的時候就不是,還有徐氏你記住,你只是我爹的繼室,不是嫡妻,更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頓時,徐氏帶着幾分不敢置信的看向佟佳氏,想要說什麽,卻直接被佟佳氏身邊的柳嬷嬷擋住了路,“徐夫人請吧,還有皇太後下令,今後您不用在往宮裏遞牌子,太後她不會見你了。”
聽到這話的徐氏頓時軟了身子,差點沒站穩,但宮內這些人可不會讓她有停留的機會,走不動,那就扶。
等到徐氏被送出宮後,她才是真的覺得,最壞的事來了,佟佳氏根本不想認他們這些親人,而一旁的赫舍裏氏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卻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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