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襲擊

喬陽用手在半空之中畫了一個圓，這才說道：“如果這個人是步行而來，他趕奔南五街方向，這一切就能解釋。如果他是開車來的，沒有道理不去取車。”

穆宇凡驚叫道：“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季雲說了慌，他要麽沒有開車，要麽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喬陽卻說：“沒意義，這是無意義的破綻，我們已經确定他是嫌疑人，現如今最主要的不是進一步推理，而是找到證據。”

喬陽又把監控放了一遍，說道：

“這人身上的服裝，與季雲一模一樣，身體的形态也極其相似，在這種模糊的視頻環境下，根本無法斷定他是誰，如果季雲一口咬定這就是他自己的話，咱們沒有任何辦法。”

穆宇凡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這是穆宇凡才突然明白為什麽之前喬陽一直在說邏輯陷阱。

季雲如果是嫌疑犯的話，他故意将簡單的事情弄得複雜。

這複雜之中，看似處處是漏洞。但實際上卻每一處漏洞都是陷阱。

警方掌握的每一處漏洞，都若是而非。若不能證明這些事情中的每一點，就無法判定他有罪。

在如此的情境之下，警方還真的是掉入了他的邏輯陷阱之中。

“這就是他給咱們設的難題，有些時候滿是破綻的犯罪，也可以是接近于完美的犯罪。”

喬陽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微笑。眼眸裏也充滿了異樣的色彩。

這個季雲還真是一個有趣的敵人。但是它一定會有什麽弱點，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任何的罪犯都會留下蛛絲馬跡，或許就在那波瀾複雜的迷霧之中。有一個最簡單的解答。

喬陽的腦海如同有閃電劃過，臉上也頓露奇怪之表情。

“賬單！”

喬陽一聲輕呼。

穆宇凡一驚，急忙問道：“賬單是什麽意思？”

喬陽說道：“去查那個女管家，包括他的所有親人，銀行賬戶裏最近有沒有一筆轉賬。最少要超過10萬塊。”

穆宇凡不知所以。

喬陽急忙解釋道：

“那不是密室殺人，在場的兩個目擊者之中，一定有人說的話，一個人殺人之後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即使他從窗中逃走，也絕對會有人替他打掩護。”

喬陽頓了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又說道：“如果田子秋說屬實的話，當田子秋走後，在場的只有兩個人，女管家和蘇凝雨。如果真的是他們兩個之中的一個人，給兇手打了掩護的話，那麽我覺得他們兩個都有可能，但是根據前情的描述來看，我覺得女管家的嫌疑更大一些。而且她明顯經濟上有欠缺，如果我是兇手的話，要買通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穆宇凡頓時眼前一亮。急忙吩咐技術人員去查找賬戶的信息。

“咱們先回警局。”

說着穆宇凡和喬陽先走了出去，上了他們的車。

上車之後穆宇凡仍然說着：“如果那個女管家真的收到錢的話，這或許就是兇手最大的破綻。”

喬陽補充道：“也是他最小的破綻。”

穆宇凡一笑，不覺搖了搖頭。

兩個人已經開車來到了太原街的街角。

“咱們重新走一遍，季雲走過的路！”穆宇凡來了興致的說道。

對于這事，喬陽當然點頭同意。

兩人順着太原街，直接來到了太原街的紅綠燈口。

穆宇凡開着車，喬陽可沒閑着，拿出筆正在四處的記錄。

他在記錄着太原街街兩邊的情況，包括監控器的布置情況，還有街邊的各個商鋪。

“洗車行？”

喬陽觀察到了三家洗車行，他急忙拿出地圖，将三家洗車行的位置全部做了标注。

這個時候，穆宇凡已經把車拐到了南五街。

南五街并不長，只有400多米。但是道路還算寬廣。

開車到南五街的盡頭左轉，就到了殷家老宅所處的位置。

喬陽心中正在思考，那輛車的藏匿之處到底在哪？剛剛在太原街見了許多的洗車行，可問題是那輛車最終消失的地方卻是南五街的路口。

所以這段路才是重中之重。

“轉彎吧！要慢些開。”喬陽嚴肅的跟穆宇凡說。

穆宇凡把速度開到最慢，好歹他是警車，否則的話後面的車早就按喇叭了。

喬陽的眼睛如掃電影一般，觀察周邊的環境。

他并沒有看到如太原街那樣洗車行的存在，甚至那種大開大合的門臉，他都沒有看到。

“停到路邊！”喬陽急忙喊道。

穆宇凡直接将車拐到了路邊，打上了雙閃，兩個人下了車。

喬陽拿筆在地圖上畫着，說道：

“汽車從南五街左轉後消失，這說明他并沒有到達下一個監控器能夠探測到的距離。這段距離只有300多米，而且四周并沒有藏車的地方。”

喬陽語氣凝重的說。

穆宇凡也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這裏根本就沒有可能藏匿車輛。

“他會不會在監控的盲區轉頭？”穆宇凡問道。

喬陽直接搖頭，說：“不可能是這樣的情況，他并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故意賣破綻給我們。所以這輛車的指向性一定是去殷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轉頭的。”

穆宇凡卻說：“這只是300米的距離，也并沒有那麽多的店鋪，兩邊更沒有支路，那輛車怎麽可能在這一段封閉的空間裏陡然消失呢？”

喬陽卻突然神色一動。

“穆隊，麻煩你站到監控器的那邊。”喬陽指了指300米處的另一個監控器。

穆宇凡不明說以，但還是點點頭，向那個監控器走去。

喬陽站在原處，用眼角的餘光潮濕着監控器的角度。

他距離那個監控器只有300米遠，但是他還是能夠感受到那個監控器的覆蓋範圍。

只要穆宇凡走到那裏，喬陽就能測算出死角，到底在哪？

可突然，喬陽卻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他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在馬路的對面有三個男人正悄悄地向他靠近。

其中一個他認識就是在面館吃面的那個人。

“糟了！”喬陽臉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