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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游街。

趕上這樣的盛會, 沈麗姝和小夥伴們雖然沒有特意放假,來加入這場全城吃瓜的盛會。

但他們也沒有錯過精彩部分,事前就有計劃的減少了一部分工作安排。

當街頭巷尾, 有熱心人士及時通報, 新科狀元領着榜眼和探花,在鼓樂伴奏和儀仗隊的陪同下跨馬游街, 已經走到了哪條街, 離他們這邊大約還要多久時,大家立刻放下手頭事情,魚貫而出去路邊占位置了。

儀仗隊還沒到, 現場已是萬人空巷。

場面十分壯觀。

傳說中的杏榜會張貼在宮牆外, 供所有考生和全城百姓瞻仰圍觀, 因而新科進士跨馬游街也是從此處開始。

沈麗姝他們家距離皇城的位置不說最近, 但至少比店鋪要近些。

也就是說, 在家裏備貨的小夥伴們和她娘弟弟們, 會比放榜日依然要來店裏監工的他們幾個更快吃上瓜。

但沈麗姝他們卻一點也不捉急, 因為占據了高地。

說實話, 去街道兩旁吃瓜, 距離觀摩本屆文曲星的風采姿容,當然是極好的,要是能跟新科狀元對視微笑, 更是高光時刻,可以拿出去吹一輩子了。

只是想要達成此項成就有個前提——必須身體素質強悍,或是人多勢衆, 才能在人山人海的吃瓜現場殺出重圍, 搶到并始終占據前排有利位置。

否則一個淹沒在人民群衆的汪洋大海, 去了現場也看不清新科狀元的臉, 豈不是看了個寂寞?

幸而沈麗姝不用去湊着個人頭,自家的鋪子位置極好,正門對着大街,後門是一片河景,當儀仗隊從樓下經過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靠在臨街的二樓窗臺,足不出戶,就能享受到360°無死角式的吃瓜快感,視野絕好,保管狀元郎幾根睫毛都能數清楚。

VIP包廂這不比看臺票香嗎?

說起VIP,沈麗姝就忍不住扼腕嘆息,這條街上,跟他們家一樣擁有“觀景臺”的酒樓茶樓還不少,而且那些掌櫃們都老司機了,早半個月前,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那些好點的觀坐席就已經被高價被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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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還有反應不及時的土豪,後來為了截胡,瘋狂砸錢內卷,讓這條街的掌櫃們賺了個盆滿缽滿。

也讓聽到風聲的沈麗姝化身檸檬精。

這樣大撈一筆的活動不帶她玩,還有天理嗎?

雖然他們的店遠不到開業迎客的日子,提前知道了也于事無補,但這個跟完全被蒙在鼓裏,意義并不一樣。

畢竟自從搞事開始,她姝娘可是出了名的卷王,在汴京引領過幾次潮流風尚的,如今居然有她卷不過的同行?

很好,該死的勝負欲開始蠢蠢欲動了。

于是沈麗姝每次想起錯過撈錢的機會,所有的遺憾最終都會化為鬥志,就快湊齊卷死同行的一百種辦法了。

這次也不意外,沈麗姝最後用飽滿高漲的情緒,在窗前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看完了狀元榜眼探花隊形整齊從自家樓下緩緩駛過的全過程。

既然沒趕上撈錢的機會,那他們越不能錯過,非得一眨不眨、把票價看回來不可。

沈麗姝吃瓜還不忘點評,“狀元好像不會騎馬,是被差役牽着馬走的呢,其他兩位就不用。”

“榜眼看着年紀挺大了吧,不知道頭發多不多?”這麽大年紀才上岸不容易啊,真擔心他的發際線。

站在二樓圍觀的只有沈麗姝和沈四伯大堂哥三個。

裝修工程也進入收尾階段了,需要的工人不如上個月多了,沈麗姝留下最能幹的八人。

這些師傅也都停工吃瓜了,只是有幾個覺得在樓上看熱鬧,還是不如親臨現場來得盡興,跟小東家打了個招呼,就結伴下去人擠人了。

剩下三個倒是也贊同東家的觀點,在樓上肯定比下面看得更清晰,于是興致勃勃跑三樓去了。

小東家畢竟是個大姑娘,平日裏雖也常作家中兄弟們一般的穿戴打扮,跟他們這些粗人說話做事從不含糊,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個生得格外粉雕玉琢的小少年。

可假小子畢竟不是真小夥子,他們這些外男還是注意些比較好,三樓也有窗子可以瞧熱鬧,就沒必要在二樓擠了。

因此二樓窗臺都是自家人,沈麗姝也就百無禁忌,想到什麽說什麽了。

習慣性把最中間的位置讓給她、跟左右門神分站兩側的沈四伯和沈大金叔侄倆,此時也都一眨不眨盯着樓下,別說被汴京百姓吹成文曲星君下凡的狀元榜眼和探花三位主角了,單是列隊而來的鼓樂和儀仗隊,和随時跟在兩旁用栅欄隔開人群、維持秩序的差役們,都是他們從未想象過的大場面了,因而看得目不暇接、全神貫注。

心中雖疑惑姝娘怎麽突然關心榜眼郎的頭發,這其中是有他們不知道的講究?但這種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便只剩嗯嗯點頭的份,根本不舍得分出心神關注其他。

而沈麗姝也正在興頭上,旁邊有幾聲嗯嗯,她就當是熱絡的互動了,于是繼續講解,“咦,探花郎還挺年輕?長得也不錯,聽說探花郎是專門留給最風流倜傥的年輕進,原來不是騙人的呢。”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榜下捉婿也是真實存在的?

會當街表演這個保留節目嗎!沈麗姝開始興奮了。

大堂哥聽到這裏,終于舍得把目光從萬衆矚目的主角們身上挪開一秒,飛快看了堂妹一眼,好奇的問:“還有這個說法,姝娘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他跟四伯,還有在家裏備菜的兄弟們,雖然是第一次親身經歷這種大世面,但是最近幾天他們一邊幹活,一邊聽師傅們反反複複的提這個,不下一百遍,歷屆科舉放榜的有趣故事,聽得文盲如他都能背出來了。

能被他們家姝娘留到最後委以重任,請他們做收尾工作的師傅,無一不是老手藝人,做工本事了得,在汴京的日子也久,有一位老把式甚至生活了二十幾年,對城裏的了解,怕是比他們叔父都多,這些師傅們,都稱得上汴京通了,他們聊到的細節和如今所見一一對應,幾乎沒有錯漏之處。

可姝娘竟然還知道師傅們都沒提過的事情,沈大金很難不産生興趣和好奇。

當然是小說和電視劇啊。沈麗姝随口胡謅,“不記得了,應該是街上聽人閑聊,你就看結果對不對嘛。”

本來帶着看神仙濾鏡瞻仰一甲進士的沈四伯和大堂哥,終于成功被沈麗姝帶歪,忍不住用看普通人的眼光去打量三人的容貌,最後默默點頭。

“确實。”

“這探花郎果然生得風、風,那啥一表人才。”大堂哥努力半天,也沒有想起風流倜傥這個成語,倒是來城裏後,常聽城裏人誇誰都是一表人才,這個詞便也被他熟練掌握并運用了。

“我的眼光不差吧?”沈麗姝很得意,越發争分奪秒去欣賞探花郎的英姿。

其實論長相氣質,這位探花郎都不是她見過最出色的,論五官容貌還是他們家榜一大哥最能打;氣質出塵這方面秦叔叔好像也跟探花郎不相上下;若從學霸自帶的書卷氣看,小老弟們那位少年俊秀的林師兄好像也不差。

總之抛開身份成就,探花郎可以是風靡校園的男神,只是距離高嶺之花還差那麽一點火候。

不過抛開什麽,本就是個僞命題,一個人的形象,和他的性格經歷成就等因素息息相關,眼前這位探花郎,可是全國高考排名前三的神級人物,尤其是在他們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三位大佬都自帶一萬八光環了,怎麽可能有人客觀看待?

哪怕是多少帶着點穿越女的優越感,對許多人和事都有點恃才傲物的沈麗姝,在這三位神人面前也是要跪着唱征服的,此時此刻她真心實意,被新科探花明明可以靠臉,卻非要靠實力的風采折服,宛如來到了大型追星現場的小迷妹,一雙眼睛亮得宛如X射線,就差給偶像來個全身檢查了。

這樣的狂熱視線,恐怕在全城百姓中都是獨一份的,當然也可能只是巧合,最後那位主角探花的高頭大馬緩緩駛過他們家樓下的時候,馬上那人突然擡頭回看過來,沈麗姝反應極快的瘋狂招手。

大佬看過來了,她一定是這條街最靓的崽!

此情此景,又是如此狂熱的氣氛,沈麗姝差點就要土撥鼠尖叫了。

不過她忍住了沒有沖動,左右護法卻忍不住,也學着她瘋狂招手,興奮得滿臉通紅。

文曲星看他們了,這一定是他們家開始被文曲星眷顧的證明!

沈麗姝默默提醒,“別招手了,人都到隔壁那家茶樓門口了。”

她更想吐槽,新科探花看過來的時候他們呆若木雞、毫無反應,等人都收回視線,只留一個後腦勺,他們卻瘋狂在這找存在感,又有啥用?

是的,主角們已經到下一家店鋪前了。

雖然隊伍很長,行走速度也慢慢悠悠,但畢竟不像模特走秀那麽專業,還給停下讓人盡情觀賞的,這幾位将來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才不管觀衆們滿不滿足,他們自游他們的街。

沈麗姝說話間,就連隊尾也即将離他們而去了。

沈大金終于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是啊,咱們這裏已經瞧不見熱鬧了。”

沈四伯也半是不舍的提醒道,“瞧過熱鬧了,是不是該叫人回來繼續幹活?”

沈麗姝卻依然興致勃勃,“這倒不着急,咱們再看看。”

“人都過去了,還能看什麽?”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留意過了,今兒好多乘着轎攆的夫人小姐來咱們這條街,好巧不巧就是新科狀元游街的日子,大概附近這些茶樓酒樓的臨窗位置,都是定給女眷們,她們身份尊貴,自然不好在街上被人擁擠拉扯。”

叔侄倆依然滿頭霧水,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所以呢?”

“嗨呀,再瞧瞧嘛,也耽誤不了多少事。”沈麗姝擔心錯過精彩劇情便懶得解釋,主要是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難道她能簡單粗暴告訴堂哥和伯父,自己就是在等待一場經典愛情橋段?今天可是最容易觸發劇情的特殊日子,整條街都坐滿了包場的尊貴VIP,其中但凡有一兩個單身未婚的白富美小姐姐,不小心将随身的帕子或荷包從樓上遺失,且剛好落到哪一位主角(最好是探花)的身上,那甜甜的愛情就要從此展開了!

是,沈麗姝兩輩子都沒多少興趣搞對象,總覺得男人只會影響她搬磚的速度,但她同時也有着廣大單身狗姐妹的通病——最喜歡對着別人的絕美愛情感動流淚,沒事就在網上忙着給別人搬民政局,只要CP換的快,沒有悲傷只有愛!

算算時間,沈麗姝已經快一年沒磕過CP了,很需要急支糖漿來為自己補充能量,生怕錯過什麽絕美瞬間,整個人都趴在了窗臺上,生動形象演繹了什麽叫“伸長脖子往外瞧”。

哦不,她不是伸長脖子,都恨不得把上半身伸出去了,這等危險動作把沈四伯和沈大金吓得夠嗆,兩人也顧不上繼續好奇,趕緊一左一右拽着她,生怕她掉下去。

最後隊伍都走出去幾十米遠,沈麗姝就算整個人撲出去也看不真切,沈四伯忍不住憐愛道:“姝娘既然這麽喜歡瞧熱鬧,不如就下去看吧,我看到也有人是一路跟過去的,騎着馬也沒走多快,很好跟。我和大金一塊陪着去,護着你,你就不會被人群沖散了。”

沈麗姝卻一下恢複到工作狀态,理了理被他們拽皺的袖子,“算啦,看過一下就行了,師傅也都回來了,繼續幹活吧。”

她可算是看出來了,這麽久也沒半點觸發愛情故事的跡象,後面那些訂了包間的小姐姐,也不可能有什麽驚人之舉,一路跟過去多半沒有她想看的東西。

沒有漂亮的小姐姐們閃亮登場,幾個學神游街已經看過瘾了,就不再湊這個熱鬧了。

沈麗姝招呼他們幹活,而工人師傅們和沈四伯大堂哥的狀态如出一轍,雖然意猶未盡,但精神都比較亢奮,一邊幹活一邊熱烈聊着方才的所見所聞,搬磚反而比平時都更積極一些。

到了手工下班的時間,一個個臉上仍挂着笑容,都沖淡了打工人下班路上必備的一臉倦容。

各自歡歡喜喜的回家。

沈麗姝和沈四伯大堂哥也都是神采奕奕。

回到家裏天,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小夥伴們也跟他們一樣,湊熱鬧歸湊熱鬧,誰也沒有因此耽誤正事,大家都已經準時去老地方營業了。

不過沈徐氏和弟弟們都在家,沈家旺也在他們前後腳下班回來,人還是很多,大家依然可以饒有興味分享今日的吃瓜心得。

沈四伯今天難得的話唠一次,剛回來,都不等其他人開口,就滿臉興奮的告訴倆小侄子他們蹭上文曲星君氣運的好消息,那語調激動的都快要抑揚頓挫了,看得沈麗姝目瞪口呆。

這還是他們家的老實人四伯嗎!老實人他媽來了怕是都不敢認吧!

沈四伯全然不知道好侄女的腹诽,詳細講完文曲星之一的探花郎若有所思回頭看他們,姝娘又是如何完美機智應對、及時抓住這份氣運的完整過程,還不忘添上自己的解讀,“我尋思着文曲星君為何突然回頭,那不正是為着咱們家剛好就有倆聰明好學的好孩子嗎?雖然大弟二弟不在那裏,但姝娘在呢,她可是被老爺子保佑的小福星,自己就有福氣,又機靈,那那一番動作,定是被文曲星君瞧在眼裏,以後保不準就來眷顧大弟二弟了。”

沈徐氏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不停地點頭,“對,就是這個理兒,孩子他四伯,這次多虧了你在,不然就姝娘這沒經過事的小妮子,得了天大的氣運自己也不知道,更無法回來告訴我們,那咱們沒把握住,豈不是錯過了大機緣?”

沈麗姝起初覺得很扯,但他倆玄之又玄的對話,又讓她忍不住好奇,“娘,這種機緣要怎麽把握,逼大弟二弟懸梁刺股、聞雞起舞的讀書,每天不學滿十個時辰不讓睡覺那種嗎?”

本來正眨着大眼睛興致勃勃吃瓜的大弟二弟:……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們?

聽到這麽離譜的言論,饒是正在興頭上的沈徐氏,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是到底不好這麽快對功臣本臣變臉,沈徐氏及時把翻出去的白眼偏了一個角度,無人傷亡,才無奈的嗔怪道,“又瞎說什麽胡話呢?一天也才十二個時辰,讓他們每天學夠十個時辰,還要不要吃飯睡覺了。這個時候你不說吃好睡好長高高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了,沈麗姝悠悠的想,徐女士心裏她到底是個什麽形象?怎麽感覺她一會天才一會弱智的。

不過無論她是高能還是低能,都是爹娘跟前的好大兒,沈麗姝也懶得追究了,笑嘻嘻道:“就是不知道才要問你們嘛,娘快說說,這種事情究竟要怎麽把握?”

“去觀裏請文曲星君回家,日日清香供奉,讓星君看到咱們的虔誠,就不會忘記你弟弟們了。”

沈麗姝:啊這……

在她無言以對的時候,剛才大氣不敢出的小老弟們,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沈進殊更是難得給他娘吹彩虹屁,“還是娘見識廣,這個好,就供文曲星君!”

“別光說好,你們也要跟着拜,不然那麽多信衆,星君他老人家憑什麽對你們另眼相待?”

沈麗姝忍不住提醒道:“娘,咱們家地兒太小,根本供不起小佛堂,啊不,這種應該叫道場?”

開玩笑,家裏已經夠擠的了,還要開辟出一個小單間來讓他們愉快的搞迷信,沈麗姝頭一個不答應。

沈徐氏卻只是淡淡一笑,“不用,請尊畫像回來就行,因為不是神像,就不必那般興師動衆。”

沈麗姝:“也行,您高興就好。”既然稱得上經濟實惠,那就沒必要阻止了,有信仰也不全是壞事,畢竟把她身上所有不科學的東西,都往老爺子保佑方面推,立刻毫無違和感了。

所以作為受益者,沈她懂得保持沉默。

于是沈徐氏繼續愉快的商量供奉文曲星君事宜,沈家旺回來也聽了一耳朵,對搞迷信這個話題不算熱衷,現代學者研究表示,國人信仰祖先,其實是相信自己,所以沈爹常覺得祖宗保佑,本質其實是相信人定勝天,于是妻子和兄弟忙着求神拜佛,他忙着給兒子們打雞血,“你阿姊說得對,不能辜負文曲星的眷顧,以後要越發用功學習,今兒的三位進士老爺都瞧見了吧?那才是光宗耀祖,爹娘哪天能看到你們兄弟也這樣游過一回,那就此生無憾了。”

“……”躲了但又沒完全躲過這劫的兄弟倆瑟瑟發抖。

沈麗姝都忍不住憐愛了,好家夥,她提的要求哥倆拿命拼一拼,還是有希望完成的,老爹這個願望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有心想要幫小老弟轉移一下話題,這時沈四伯好像生怕他弟錯過今天的盛會似的,忙問道“對了老五,你也瞧見了狀元游街吧?”

提到這個,沈家旺可就不困了,事實上他進門的時候他們忙着聊天,沒有注意到他當時紅光滿面的樣子,不知道的,好像今日游街主角有他一個似的,“怎麽沒瞧見?今兒杏榜下人山人海,大半個汴京的人都擠那去了,我跟衙門裏那幫兄弟們,也是一早就守在那邊,以免擁擠之下出麻煩……”

所以他們仗着職務之便,不但圍觀了狀元游街的盛況,順便把榜上有名的新科進士們都圍觀了個遍。

想到這裏,沈家旺再忍不住心中的歡喜,當着大家的面,就迫不及待跟閨女分享道,“姝娘,你猜猜我在杏榜上看到了誰的名字?秦公子!且是二甲之列,名次比會試還靠前許多,正經的進士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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