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程皙捧着手機激動的跳下床，喝了一杯冰水，來緩解自己淩亂緊張的心。

房間裏的窗戶開着，程皙能聽到風聲，也能看清樓下楊樹新冒出來的綠芽。程皙躺在床上，看陳弈發給她的這條消息，看了大概半小時，她給陳弈回了一句，嗯嗯。

陳弈是周二下午回來的，教室裏有同學在第一排大喊，“陳弈回來了！”

申娜娜從座位上跑到門口去找陳弈，陳弈單肩背着書包，看起來沒什麽變化，只是渾身上下透出來的距離感更重了。

“陳弈，好久不見。”申娜娜湊到陳弈座位上，叫他的名字。

陳弈的書包被他扔在椅子上，“嗯。”

許智成提了一包零食，塞到自己書桌裏，“陳弈，你可算回來了，我數學題不會做，都沒人教我了。”

“陳弈，你瘦了。”申娜娜一句話，弄得周圍一圈兒人都不在出聲兒。她也在等陳弈說話，陳弈把他書桌裏的一摞子卷子擺出來，“還行吧。”

“許智成，一共就發了這麽多卷子嗎？”陳弈收好卷子，全放到書包裏。

“對，就這麽多，我都給你放好了。”許智成嘴裏咬着雪糕，“對了，過幾天明天物理小測。”

申娜娜在陳弈那兒待了有五六分鐘，上課鈴響，她才動身從那兒走開。

許智成欠欠兒，學申娜娜的語氣說：“陳弈，你瘦了。”

陳弈抿了下唇，“吃你的雪糕。”

許智成一口把雪糕吃沒，“陳弈，體育課，出去集合了。”

陳弈坐到他的位置，程皙感到有些晃神，他真的在周二回來了，申娜娜過去跟他說話了。一連串的想法，一起出現在程皙腦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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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皙和劉雯雯出教室，看着陳弈的背影。陳弈校服裏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翻領夾克，他擡手理了兩下衣領。

劉雯雯拉着程皙，“皙皙，我看申娜娜去找陳弈說話，陳弈還是沒跟他說幾句。”

程皙翻出來兩根棒棒糖，藍莓味兒的，“嗯。”

劉雯雯繼續說：“皙皙，我看柯笑笑和劉思浩關系是真好，劉思浩上周總來找她。”

“快跑，集合了！”程皙跑得比劉雯雯快，先站到隊伍裏，陳弈站在她斜前方，程皙在最後排悄悄看他的後腦勺。

陳弈兩個手都揣進校服褲子口袋裏，偏頭和許智成說話，借餘光看後排。

程皙慌亂躲閃開自己的眼睛，陳弈反而轉過頭，光明正大的看程皙。

劉雯雯歪頭也看程皙，“皙皙，陳弈是不是在看你呢？”

“啊？沒有吧。”程皙低頭，“體育老師來了。”

體育老師帶着他們跑了兩圈兒後解散，六班和五班體育課串到一起上，散開後的人大批量的湧向籃球場。

劉雯雯和程皙走的方向和人群聚集的地方相反，劉雯雯和程皙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春風拂面，程皙捂了下臉，劉雯雯好奇心強，她頻頻朝籃球場看，“喲，陳弈他們好像又去打球了。”

程皙跳起來，讓劉雯雯背自己，“別八卦了，快想想吃什麽雪糕和好吃的？”

“我們一會兒也去看看，我吃個巧克力的吧。”劉雯雯背着程皙進的食堂，“感覺他們打球會很精彩。”

程皙選了個草莓夾心的雪糕和她最愛喝的酷兒橙汁兒，“嗯，雯雯，天氣真的暖了。”

“嗯，這不也快初夏了。”劉雯雯結完賬，咬了一口巧克力雪糕。

她們走在學校的小道兒，程皙擡頭去看道路兩邊的白楊樹都長出了大片的綠葉，綠葉錯落的搭在一起。春天的風一吹，它們碰在一起，發出來簌簌的聲音，是屬于春天的。

“哦！厲害！啊啊啊啊啊啊！陳弈！太帥了！”

“我去，這也能進！”

程皙和劉雯雯到籃球場上，在人群外圈找位置找不到。劉雯雯猛地抓起程皙的手，擠到人群裏，站到了離籃筐最近的位置。

陳弈脫了校服，單穿那件黑色的夾克，他轉身去搶籃球，程皙看到他的夾克後面有一串印在上面的白色字母。他裏面穿了件寬松的黑短袖，吊牌沒摘，他跑起來吊牌會跟着蕩幾下。

劉思浩把球扔給陳弈，“陳弈快！”

陳弈轉了個圈過人，做了個标準的投籃動作。

程皙身邊有個男孩子激動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進了！”

陳弈看過去，程皙後退了半步。陳弈後半場打得更好，球場上的同學都在大聲喊他的名字。

最後散場，陳弈坐到球場邊上喝脈動。球場邊上還圍了不少人，陳弈用紙擦了兩下汗，擡眸去找程皙。

劉思浩看出來陳弈在找人，“你找誰呢？”

陳弈扔掉紙巾，“沒，太髒了，我去洗洗。”陳弈一走，球場上的人才漸漸散開。

程皙和劉雯雯早早的回到班級裏，在桌子上趴着小憩。

劉雯雯嚼着軟糖，“再多看會兒多好。”程皙呲牙笑，“下次多看會兒。”

下午的太陽光，是橘色調的。程皙趴在桌子上太舒服，她慢慢眯上眼，腦袋裏不停的出現陳弈的臉。

陳弈在洗手池反複洗了幾遍手，水還是涼的，但他感覺很爽。

教室裏沒什麽人，程皙調換姿勢想趴下。陳弈一個手拎着校服擱在肩膀上，一個手插兜兒，走到程皙的座位邊上停住。

陳弈停在程皙書桌邊上，程皙心跳加快，她自己聽清了自己的心跳聲。陳弈是冷白皮，他用冷水洗完臉，鼻尖紅紅的，手指尖也是紅紅的。他的手按在她書桌上，啓唇道：“剛看到你了。”

“啊？嗯。”程皙的臉通紅，對着他笑，笑得挺用力的，她嘴邊的笑窩顯出來。

“嗯，回來得挺快。”陳弈留下這麽句話，也笑了，他笑起來，露出來上排牙齒。程皙第一次看清他的小虎牙，尖尖的。

程皙緩過神，再去看陳弈，他在自己座位上，舉着脈動一口喝了半瓶下去。

劉雯雯精神起來，“我靠，皙皙，你和陳弈什麽時候熟起來的？”

程皙咳了一聲，“咳，不熟呀。”

“這還不熟，我感覺挺熟的，而且他平時都不怎麽和班裏的女同學說話來着。”劉雯雯說話的表情誇張起來，程皙撥開一顆酸奶糖，塞進劉雯雯嘴裏。

程皙的臉頰上透着粉紅，“噓！真不熟。”

劉雯雯知道程皙的性格，她嚼了嚼酸奶糖，“我不說了。”

程皙自己也吃了顆酸奶糖，她吃完了說：“雯雯，你別跟別人說。”

“當然，你還不相信我？”劉雯雯在自己嘴巴上，做了個拉鎖的動作。程皙靠在劉雯雯的胳膊上，“其實沒啥，哈哈哈。”

劉雯雯翻開物理練習冊，“嗯，學習吧。”

距離上課還有三分鐘，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的湧進班級裏。

程皙在物理筆記本上寫完了一道錯題，物理老師扶着他的框鏡，手裏握着兩摞卷子，“這節課測驗，你們好好答題。”

物理老師發完卷子，“陳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