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過了幾秒，程皙又補充了一句話。

Xixi：【我做了兩遍，都解不出來正确答案。】

陳弈找了張草稿紙，在上面寫了公式和詳細的解題步驟。

not bad.：【看看。】程皙狠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原來是這樣！”

Xixi：【謝謝你！”】她還發了個小狗鞠躬的表情，陳弈覺得這小狗挺可愛的。

not bad.：【不用謝。】程皙做完題，扒着窗戶看室外落下來的雪，狂風呼嘯，天空中出現一陣陣白煙。程皙蜷在椅子上，捧着手機，小心翼翼敲下一行字。

Xixi：【雪下得好大。】

not bad.：【嗯，北程很多年沒有下這麽大的雪了。】程皙點開陳弈發過來的這條消息，猶豫着又給陳弈回了個嗯。

——

這一場大雪後，北程市裏大街小巷的積雪都頗深，皆被白雪裝點成了銀白色的。

程皙早晨下樓買早餐，一腳陷進雪裏，積雪的厚度到她小腿。

小區裏停的車，車身也堆積着厚厚的雪。有幾個小孩兒在樓下打雪仗，手裏還拿着做雪球的磨具。

氣溫驟降，程皙走到早餐店，忍不住用手捂自己的臉。

程皙：“老板，我要一個水煮蛋和一個牛肉餡餅兒。”

“程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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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皙：“秦瑤！”秦瑤兩步跑過來挽起程皙的胳膊，“哈哈，真巧。我們在這兒一起吃飯呀！”

秦瑤抽了兩張餐巾紙，擦幹淨旁邊的桌子，“來呀。”

實在是盛情難卻，程皙端着吃的坐在了秦瑤對面。

秦瑤：“他家的雞蛋灌餅也好吃，下次你可以吃。”程皙在桌子上鋪了張餐巾紙，撥開水煮蛋的殼兒放在上面，“我沒吃過诶，下次我嘗嘗。”

“嗯，你嘗嘗，我上學期經常吃。诶，再開學沒這麽多時間研究學校周圍的好吃的了。”秦瑤舀了勺冒熱氣兒的皮蛋瘦肉粥喝，“對了，皙皙，我聽班裏同學說我們班上學期的成績，可是全學年第一的班級。”

程皙多抽出來一張餐巾紙擦手，“我也聽雯雯說了，好像說五班的成績也很好。”

秦瑤看程皙擦手，擦得細致，“皙皙，你的手指可真細。皙皙，我聽說我們班柯笑笑要考中戲了。”

程皙冷得身子發抖，“嗯。”

秦瑤：“下學期要緊迫起來了。”程皙安靜的看秦瑤吃東西，“嗯。”程皙碰到了秦瑤，心裏生出了一種自己還沒放假的感覺。

——

程皙跟着程銘昊和姜萍蘭到大剛燒烤吃飯這天，程皙特意打扮了番。她長發披散着，穿了一件嫩粉色的羽絨服，腰部有收腰的設計。

姜萍蘭在車上說：“我們家皙皙真是長大了，真漂亮，小淑女呀。”

程皙腦袋湊到姜萍蘭肩膀上，“媽，我小時候你不是還說我假小子來着。”

程銘昊：“哈哈，到了大剛燒烤，下車吧。”

大剛燒烤的門口停了幾輛車，程皙看到一輛車眼熟，像是在哪見過。大剛燒烤有樓上樓下兩層，樓下是大廳，樓上是包間兒。

大廳裏大家的聊天聲震耳欲聾，程皙跟在程銘昊和姜萍蘭一起上二樓的包間。于根偉在包間門口迎接程銘昊，“程哥，咱都多久沒見了！嫂子好！喲，這是咱姑娘嗎？幾年沒看着，長大了。”

程皙耳朵尖兒紅紅的，“叔叔好。”

于玥見到程銘昊和姜萍蘭，放下手裏的山楂開胃飲料，乖巧的起來迎人，“叔叔阿姨好。”

于根偉：“你小姐姐程皙也來了。”

程皙在姜萍蘭身後擺了擺手，“hi！”于玥狹長的眼睛笑成一條縫，“皙皙姐姐來了！”

于根偉：“這倆孩子處得還挺好。”于玥：“哈哈，我有皙皙姐姐的微信，我們倆沒事兒還聊幾句呢。”

大人們喝到興頭上，程皙提議和于玥到外面透透風。于玥和程皙手牽着手下樓梯，于玥走到大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皙皙姐，一樓真熱鬧呀。”

程皙：“嗯，一樓大廳吃飯的人多。”

推開燒烤店的門，程皙松開于玥的手，“冷，把手揣兜兒裏。”

于玥：“好，皙皙姐，你在高二六班是嗎？”

程皙又看到了門口停的那輛眼熟的車，“嗯，對。”

于玥：“皙皙姐，你們班的陳弈可出名了。”

程皙聽到于玥說出陳弈的名字，并不意外，陳弈确實在學校裏挺出名的。“嗯，玥玥，今天晚上風不大，你要不要去超市？我想買個酸奶糖吃。”

于玥：“好呀，皙皙姐，那你跟你班陳弈熟嗎？”

她臉上寫滿了好奇，她表情把程皙可愛到了，程皙捏了把于玥的臉，“還行。”

于玥：“我高一的時候有次特意路過你班，看到過一次陳弈，真的好帥。我還聽我班同學說你班的有個女生特別漂亮，叫什麽申娜娜和他關系挺好的。”

程皙的腳步頓住了，轉頭和于玥對視，于玥眨了眨眼睛，“怎麽了？皙皙姐。”

“沒怎麽，我在想除了酸奶糖，還要不要買點兒其他好吃的。”程皙臉上挂着笑，唇邊的笑窩若隐若現。

于玥：“我想吃漢堡糖，軟軟彈彈的。”

程皙把話題從陳弈身上拉開，“漢堡糖？好吃嗎？”

于玥和程皙挨在一起走路，“好吃呀，就是那種一層一層的。皙皙姐，你要是和你班陳弈關系好的話，我可得好好看看他。”

程皙：“超市在前面。”程皙拽着于玥的胳膊，加快了腳步。程皙和于玥在超市裏買了幾種糖，從超市出來，程皙撕開漢堡糖的包裝，咬掉了最上面的那層，“真的挺好吃的。”

于玥：“是吧，我也是看我同桌總吃這個糖。”

程皙和于玥走到燒烤店，程皙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弈站在燒烤店的彩燈那兒打電話，他上身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上面帶幾道深紫色的暗紋，羽絨服裏疊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牛仔外套，下身的黑色牛仔褲上帶兩個銀色的大紐扣，在夜裏亮閃閃的。

程皙準備悄無聲息的從那兒路過，不被他發現。

陳弈：“我挂了，我來吃燒烤了。嗯，等我吃完飯找你。”

程皙單手去拽門，陳弈在她身後扯住了她的羽絨服帽子，“程皙。”

于玥：“啊啊啊！陳弈？”

陳弈單手插兜兒，下巴揚着，垂眸睨着程皙的臉，“這次帽子不是帶拉鎖的了？”

于玥喊的聲音太大，程皙一時忘了手裏還握着漢堡糖，糖從她手裏滑落，她急忙俯身去接糖。

程皙牢牢的抓住糖，“吓我一跳。”燈光照在程皙白淨光潔的小臉上，她的鼻子小巧秀挺。因為吓到了，嘴唇微張，回過神瞟一眼陳弈，半張臉埋在了衣領裏。她身上穿的嫩粉色羽絨服，襯出她身上柔和甜美的氣質。

陳弈的手按到程皙的腦袋上，“怎麽不說話？你手裏拿的什麽？”程皙頭發絲兒柔順細軟，手感極好。陳弈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神緊盯着她的臉。

于玥瞅着這畫面，驚得愣住了。

程皙的眸子裏含水波，水光潋滟。她拉住陳弈的袖子，“是漢堡糖，陳弈，你來這兒吃燒烤？”

陳弈單手插兜兒，輕挑了下單側的眉毛，“嗯。”

于玥拉起程皙的手，湊近了看陳弈。

陳弈臉上的表情，流露出一絲不悅，“這是？”

程皙拍了下陳弈的胳膊，眼睛彎起來，眼尾處落下來睫毛的陰影，“這是我妹妹，也是北程中學的。”

陳弈：“你妹妹？”

程皙放下在陳弈胳膊上的手，聲音很小，“我爸朋友家的。”

陳弈揉了把程皙的後腦勺，“哦，我先進去了。”陳弈步履匆匆的沖到燒烤店裏。

留下程皙和于玥在街上，于玥晃了幾下程皙的手，“皙皙姐，你班陳弈長得是真帥呀，鼻梁真高，眼睛真好看呀！”

程皙冷得跺了跺腳，“我們也回去吧。”

于玥：“皙皙姐，感覺陳弈和你的關系挺好的。”

程皙捂住自己凍得微微刺痛的臉，“玥玥，你長高了挺高。”

于玥傲嬌的聳了聳肩，“嗯，我現在一米六八了。”漢堡糖的包裝徹底撕幹淨，塞到嘴裏，“嗯，快走，好冷！”

一樓大廳的樓梯間裏煙霧缭繞，程皙被煙絲嗆到猛咳了幾聲。于玥拍了拍程皙的背，“皙皙姐，到包間就好了。”

包間裏的空地上，擺了幾個空酒瓶。程銘昊和于根偉抱着彼此的肩膀，勸對方再多喝幾杯。

酒氣甚重，程皙進來坐了幾分鐘，腦袋莫名的開始發暈，臉頰也被酒氣熏紅了。

于玥滑開手機在自己座位上打游戲，程皙摸起自己的手機，看到有人給自己發消息。

not bad.：【還出來嗎？】程皙點開這條消息，心髒像是跳到嗓子眼，她拿起手機，身子後仰，噠噠噠的敲字。

Xixi：【不了。】她發完消息，喝了口冰鎮桃汁兒，平複過快的心跳。

not bad.：【程皙，現在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