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撮合
撮合
她沖上去想要護在霍景珩身前, 卻被霍景珩拉到了身後,霍景珩快速道:“我沒事。”
塗父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好小子,身手不錯。”
他一面說着, 一面後退, 淩空飛了起來,消失在夜色中,瓊英薰風還要去追, 被霍景珩喝止住了:“別追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漾漾扶着他觀察他的胸口:“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我去找徐馳冉!”
“沒事, 他那一掌看似很重, 卻沒有傷害。”霍景珩拉住她的手沉聲道。
漾漾不解:“他沒有要殺你?”
霍景珩道:“至少我感覺不到他的殺氣。”
這下漾漾倒是糊塗了, 若是塗山清的父親一心報仇, 怎麽會放過霍景珩呢?罷了, 不管了, 霍景珩沒事就行了。
可沒走幾步,霍景珩就咳了兩聲, 漾漾頓時緊張起來:“你還是受傷了嗎?”
“大概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 方才又大動幹戈,一時岔了氣。”他看向漾漾, 突然問道, “你和塗山清把話說完了?”
漾漾眼下閃過一絲慌張, 低下頭去:“嗯......”
霍景珩看着她一會,終究沒有再問下去, 因為有些事, 他已經可以确定, 那個黑衣高手就是塗山清背後的人,是這個黑衣男子拿走了他交給徐馳冉的藥瓶, 這個人深不可測。
**
松月生夜涼,皇上自從昨晚醒來過一時後,後沉沉了昏睡了過去,大公主一直守在床邊,眼睛是紅腫的,神色疲倦布滿了擔憂。
這時湘茴端了一碗甜湯過來,輕聲勸道:“公主,喝些東西吧。”
Advertisement
大公主難得對湘茴發了脾氣:“我都說了我吃不下,誰讓你端來的。”
“是我讓她端來的。”
大公主一愣,轉頭看去,霍凜身姿颀長就站在不遠處,見她回頭,朝她徐步而來,彎腰将她扶起。
“先去喝點東西,皇上這會不會有事。”霍凜沉聲道,他扶着她坐到寝宮的另一間房,接過湘茴手裏的湯碗。
大公主撇過眼:“我喝不下。”
霍凜淡然道:“若是公主不想喝,微臣可以效勞。”
說着他舀了一湯勺遞到了大公主唇邊,大公主訝異回頭,抿緊了嘴唇,就是不喝。
“微臣并不介意這樣僵持着。”霍凜凝神看着她,不懼她眼底的愠怒,執意舉着湯勺,輕聲道,“若是公主不介意旁人看笑話。”
大公主愣神往外看去,除了湘茴以外的宮女都立即低下頭去,她臉一紅,讪讪接過霍凜手裏的湯碗:“我自己來。”
霍凜看着她一點一點将甜湯喝完,适時遞上手絹,大公主接過手絹,霍凜很自然接過湯碗。
湘茴開心地接過霍凜手裏的湯碗,屈膝道:“奴婢告退。”
等湘茴一走,大公主也站了起來:“我去看着爹。”
霍凜拉住了她的手:“你需要休息,皇上那有太醫有馳冉,我也會替你守着。”
“我沒事,我要親自去看着......”大公主哽咽一瞬,紅了眼圈。
霍凜走到她前面攔住她:“你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
“我都說了我沒事!”她甩開霍凜的手,越過他身邊就要離開,忽然眼前一黑,直直栽了再去。
“公主!”霍凜神色大變,将她攬入懷裏,大喝,“宣太醫!”
**
漾漾回伯爵府休息了,夜深之時,唐伯爺和唐明遠似乎回來過了,外頭有些嘈雜,但是漾漾不關心,白日裏忙了一天,她困極了,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後随便吃了些早點又準備出門了,她依舊從側門而出,是看到了現在門外的荊望堰,她訝異一聲,走了過去。
“你怎麽會在這?”自從知道了荊望堰的身份,漾漾對他比之前更加有了親切感,也更加自在。
荊望堰微微一笑:“在等你,昨日我就來找過你,但是府上說你回第二山莊了。”
漾漾有一種謊言被揭穿的難為情。
“所以,你昨日去了哪?”他輕柔問道。
“我……”漾漾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他說是去霍景珩那。
“是去找彧安世子了嗎?”荊望堰凝視着她,不辨喜怒。
漾漾訝然間點了下頭。
荊望堰別過臉輕輕吐出一息,再轉回來時眼眸幽深:“那現在呢?是要去哪?”
漾漾有一種被人審問的感覺,求饒地抱怨了一聲:“你別明知故問好不好。”她擡眼看到荊望堰眸光暗了一瞬,臉色也不如方才了,小心問道,“你生氣了?”
荊望堰笑了一聲:“沒有,正好我也想去拜訪一下彧安世子,我同你一起去吧。”
漾漾本能想要拒絕,可荊望堰已經走到了馬車旁:“愣着做什麽?”
無奈之下,漾漾只能慢吞吞上了馬車,荊望堰也随之上去了。
瓊英見蘇黎待着不懂,推了下她:“你還不上去?”
蘇黎連忙搖頭:“不了不了,今天我跟你們一起坐車架。”
瓊英不解:“你怕什麽?”
薰風道:“她是怕被波及。”
“波及什麽?”瓊英更是不解。
薰風拍了拍她的肩老神在在:“粗神經真好。”然後和蘇黎一起跳上了車架。
瓊英跟着跳上,駕起車還不忘問:“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見她問的真誠,薰風微微一笑:“自然是誇你。”
瓊英就笑了。
**
車廂裏,荊望堰凝視着漾漾,沒有說話,被他這樣盯着漾漾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妥協地看向他:“你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她有一種英勇就義的豪情,惹得荊望堰笑出了聲。
他擡手揉揉她的發頂:“你以為我要說什麽?”
漾漾松了一口氣:“我以為你要教訓我呢!”
“我能嗎?”荊望堰聲音輕了下來。漾漾點頭:“當然啦,你是我哥哥嘛!”
婉如一道閃電轟隆在他頭頂炸開,荊望堰怔住了:“我何時是你哥哥了?”
漾漾理所當然:“自然在你說出你身份時啊,我們就很親密了。”
荊望堰愣了一瞬,低頭笑出了聲,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的緣故,所以她這樣想,并沒有其他意思,荊望堰這樣告訴自己。
笑過了後,他擡眼看向漾漾,正色而溫柔:“我快要回樊國了,到時候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去看看你爹生前最後居住過的地方。”
這句話像是一根藤蔓在漾漾的心底紮下根,但她沒有立刻回答他,她還有些事要做。
“我……”
荊望堰飛快打斷了她的話:“不急着決定,我四月才會走,你還有時間考慮。”
這時蘇黎在外頭喊道:“小姐到了。”
荊望堰扶着漾漾下來,漾漾走至府門口正準備讓通傳時,府兵已經退開了身,恭敬道:“小姐請。”
漾漾愣了愣,木讷地緩緩走進府裏,還不忘回頭看府兵一眼和跟在身邊的蘇黎道:“今天他們怎麽這麽容易讓我進來了。”
蘇璃偷笑:“小姐你有時候真是遲鈍,還用說嘛,定然是世子囑托過來呀。”
她笑着意外對上荊望堰冰冷的眼神,蘇黎咕嘟吞了下口水,別過臉去。
這時府裏的大總管已經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小姐來了,世子正在書房……”話說一半在看到荊望堰時頓住了,眼底蓄起了警惕之意,笑容也收斂了,“這位公子是?”
漾漾介紹道:“這位是樊國的江澄王。”
大總管大吃一驚,樊國的江澄王他自然有所耳聞,此時親眼所見,便知傳聞的贊美之詞所言非虛,又心下嘀咕這樣的男子竟跟在漾漾小姐身後,莫不是……
他心裏風卷雲湧,面上卻已經淡定地行了禮,然後道:“那,煩請二位在前廳等候,容老奴去通傳一聲。”
漾漾坐在大廳,丫鬟上了茶來,她本沒想喝,但是荊望堰端着茶遞到她跟前,她只能接了,低頭一看,愣住了,竟是君山若葉……
“府上也喝這種茶嗎?”她忍不住問一旁随侍的丫鬟。
丫鬟低頭道:“回小姐,世子吩咐,只要小姐來,就給小姐上這等茶。”
荊望堰擰眉擡手從漾漾手裏端回了茶杯:“別喝了。”
漾漾還處于聽到丫鬟話的震驚中,一時沒來得及制止荊望堰的動作,卻被剛好走進大廳的霍景珩看在了眼裏。
他眸色晦暗:“三小姐可是對這茶有所不滿?”
漾漾驚訝回眸,對上霍景珩不悅的神色,見他臉色不太好,起身道:“你不舒服嗎?”
霍景珩适時咳了兩聲,漾漾連忙走上前去:“是不是昨日……”
“昨日受了涼,沒事。”霍景珩垂眸看向她,語聲溫軟。
漾漾會意,他不想昨天發生的事讓荊望堰知道,這時他又咳了兩聲,她轉回去拿起自己的茶端過去:“我還沒用過。”
霍景珩端過茶掀眼看了荊望堰一眼,有一抹勝利的光芒一閃而過,慢慢喝了一口。
荊望堰擰眉一瞬,忽然笑道:“倒是聽漾漾說世子抱恙,所以過府來瞧瞧,正巧本王少時學過一些岐黃之術,本王幫世子把把脈。”
他走過去,正要扣住霍景珩的手,霍景珩已經轉身坐到了主位上,淡淡道:“不勞煩王爺。”
荊望堰垂眸微笑:“世子不願勞煩本王,本王倒是有一事想勞煩世子。”
“何事?”
荊望堰看向漾漾,極盡溫柔:“漾漾于塗參将乃是好友,塗參将如今身陷囹圄,漾漾心中焦急,夜不安寐,還請世子盡快将事情查清,好讓漾漾安心,畢竟,對于漾漾來說,塗參将可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漾漾瞪大了眼睛看着荊望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心中慨然他的面不改色。
卻突然想到塗山清的對立面就是皇上,是霍景珩的皇爺爺,她瞬間轉頭看去,霍景珩果然沉下臉來。
“所以,你今日特意帶着江澄王來,為你的另一個朋友求情是嗎?”他這句話咬的很重。
漾漾急了,誰知荊望堰淡淡一笑:“畢竟漾漾的事,她也不會瞞着我。”
霍景珩冷着臉,忽然嗤笑了一聲,極盡嘲諷。
漾漾心頭一震,正要解釋,卻聽到外頭有人通報:“世子,馮小姐求見。”
荊望堰如沐春風地笑起來:“可是馮太傅家的嫡小姐馮瑰瑤?”
霍景珩沉聲道:“請她進來。”
漾漾聽說過馮小姐的大名,素有天上月的美稱,對字畫一道十分癡迷,聽聞她平時不怎麽出門,也不曾去過學宮,連京都的貴族宴會都不怎麽參加,是個十分神秘的大小姐。
怎的今日會突然來大将軍府?漾漾疑惑又好奇,她轉頭去看霍景珩,霍景珩正巧也看着她,盡管他心裏有氣,還是沉聲道:“不是我請她來的。”
漾漾愣住,莫名紅了臉,小聲嘟哝:“我也沒說什麽。”
不一會,大總管就領着一位小姐走了進來,漾漾細細看去,不由愣住了,原來馮小姐竟是位大美人,而且看上去是一位很特別的大美人。
她雖然近乎足不出戶,但卻沒有那種小姐的扭捏羞澀,反而在看到漾漾和荊望堰時不加掩飾露出驚訝的模樣,屈膝向荊望堰行禮,然後起身朝漾漾嫣然一笑:“雖未見過,但我卻知道你,漾漾小姐有禮了。”
漾漾好奇:“既然未曾見過,馮小姐怎麽認得我呢?”
馮瑰瑤挑眉一笑:“因為我好奇啊,所以讓人拿過你的畫像,你本人比畫像更美呢,畫像竟是不曾畫出你的七分顏色。”
這樣直白的贊美,饒是漾漾這樣活潑的姑娘都不由紅了臉,不知如何回應。
馮瑰瑤也不在意,徑直走向霍景珩,先是行了禮,又道:“今日打擾世子,世子莫怪。”
霍景珩對她似乎沒有對其她小姐的疏離冷漠,應了聲請她坐下,卻在這時咳了兩聲。
剛要坐下的馮瑰瑤又站了起來,皺了眉道:“世子這是身體抱恙?”
“無礙,只是有些咳嗽。”
馮瑰瑤卻道:“不知可否借世子的廚房一用?”
不光是漾漾和荊望堰,就連霍景珩都露出微訝的神色,很快恢複平靜道:“請便。”
大總管立刻上來領着她去了廚房。
過了一會,她又回來,身後跟着的丫鬟手裏端着托盤,托盤上是一碗湯膳,漾漾覺得可能是藥湯。
果然就聽馮瑰瑤道:“這是我早年外出游學時,習得的藥湯,治療咳嗽有奇效,世子不妨一試。”
霍景珩雖然為人清冷,但他一向對他看的順眼的人還是很有禮的,他接過馮瑰瑤的藥湯,道了聲謝,然後喝了。
漾漾不由一愣,這樣的情形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從前她看到霍景珩有些不舒服,也會立刻去熬藥熬湯之類的,雖然每每總是畫蛇添足,熬的藥不像藥,湯不像湯......
不像馮瑰瑤,只是這麽短的時間,就能信手熬出一碗味道香甜的藥湯......
“如何?”馮瑰瑤問道。
霍景珩道:“不錯。”
馮瑰瑤笑得清朗:“這藥湯不但能治療咳嗽,還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世子這兩日勞累,也正合适。”
漾漾看着馮瑰瑤,她想,馮瑰瑤大概對霍景珩有意思,倒也不是很意外,她低頭拿起丫鬟重新給她上的茶,小小抿了一口,擡眼正對上霍景珩望過來的目光,她心下一咯噔,不知為何別過臉去。
旁邊正是荊望堰笑得爽朗的面容:“馮小姐當真是閨中典範,猶記得本王才進京時,貴妃娘娘就在本王跟前誇贊過馮小姐。”
馮瑰瑤眼底閃過一抹興趣:“哦?貴妃娘娘是如何誇贊我的?”
漾漾忽然抿唇忍住笑意,她看到荊望堰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一般姑娘家聽到這種話,只是表示羞澀,或者道謝,像馮瑰瑤這樣直接問出口還是少見。
荊望堰便臨場編了幾個贊美之詞,其實要贊美馮瑰瑤,是不費吹灰之力。
漾漾依舊噙着笑,荊望堰偏頭瞪了她一眼,漾漾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霍景珩的臉色卻越來越沉......
幸好馮瑰瑤沒有追問,反而轉頭看向霍景珩道出今日來意:“上回世子借我的畫集我都麽看完了,只是最近我看了幾本棋譜,覺得下棋實在有意思,有幾個棋局不太懂,解不了,不知世子可否賜教一二。”說着,她看了眼桌上空碗的藥湯,俏皮一笑,“看在我煮的藥湯還算有些貢獻的份上。”
霍景珩還沒回應,荊望堰已經道:“聽聞彧安世子棋藝也是一絕,馮小姐這般虛心請教,世子可不好拂了馮小姐的意。”
霍景珩睨了他一眼,淡然道:“聽聞江澄王的棋藝也頗為變化莫測,不若一起。”
馮瑰瑤眼前一亮,向荊望堰道:“還望江澄王不吝賜教,漾漾小姐一起來吧,很有趣的。”
漾漾沒想到自己也扯了進去,四個人在湖心亭上坐了四面,自然是馮瑰瑤和霍景珩對坐,漾漾看着棋盤上的黑白棋子,簡直猶如催眠圖,更不用說馮瑰瑤和霍景珩一來一往說的那些專業深奧的棋語,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霍景珩擡眼看了過來,她立刻閉上了嘴,沖他盈盈一笑,然後就看霍景珩手執黑子落盤,馮瑰瑤眼前一亮:“果然高招,輕而易舉就拆了我的布局。”
漾漾看着霍景珩眼中有着清淺的笑意,再看馮瑰瑤因興奮而臉蛋紅紅的,很是可愛直率,她想,能在霍景珩跟前這樣雲淡風輕侃侃而談的小姐只有馮瑰瑤了吧,他們真的很相配.....
“馮小姐和彧安世子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荊望堰鼓掌贊嘆道,“馮小姐設的棋局如此刁鑽,大概也只有彧安世子能解得了。”
馮瑰瑤很高興:“過獎,過獎了。”
漾漾發起了呆......
忽然就聽到霍景珩将手中的黑子扔進了棋盒裏,冷淡道:“我該進宮了。”
馮瑰瑤立刻起身道:“是我今日來的唐突了,耽誤了世子的時辰。”
霍景珩沒再說什麽,走出湖心亭,轉身看向漾漾:“我順路送你回去。”
荊望堰走到漾漾身邊:“不耽誤世子了,本王沒事,正好和漾漾散散心再送她回去。”
霍景珩不曾理會,只是看向漾漾。
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漾漾身上,霍景珩和荊望堰在等漾漾的答案,而馮瑰瑤似乎很感興趣地看着她,像是也想知道她會如何作答。
漾漾豁然一笑:“我與世子不同路,世子不如順道送馮小姐吧,我和王爺一道來的,也一道回去好了。”說完,她屈膝行了禮,也不等霍景珩的反應,就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荊望堰幽然看着霍景珩面色鐵青失了神,春風得意地走到霍景珩身邊時道:“果然相配。”
等他們走後,馮瑰瑤走到了霍景珩面前,疑惑道:“這似乎不太對啊,不是說......”她看着霍景珩的臉色,沒敢往下說。
霍景珩冷然道:“我送你回去。”
馮瑰瑤更為意外,但也沒拘禮:“那就多謝啦。”
**
回去的路上,漾漾趴在窗戶上吹着早春的微風,還有些寒涼,滲進她的脖頸間,嗖嗖的涼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條手臂橫過來關上了窗,荊望堰道:“春寒料峭,小心着涼。”
漾漾回頭對着他笑了笑,沒說什麽。
“不高興了?”荊望堰問道。
漾漾擡眼笑得眼睛彎了彎:“沒有啊,就像你說的,他們很相配的,我也這樣覺得。”
荊望堰聽她這樣說,高興極了:“真的?”
“對啊,彧安世子天之驕子,馮小姐又美若天仙聰明絕頂,做事爽利,還很讨人喜歡,又身份高貴,真是數不完的優點。”漾漾細細說着,說完喝了口茶,又笑,“這樣很好。”
這樣很好,至于哪兒好,漾漾沒說。
荊望堰心疼地看着她,安撫道:“等将來你去了樊國,也能找個很好的郎君。”
漾漾“噗嗤”笑了起來:“那是自然的,我也不差的。”
荊望堰更高興了。
漾漾喃喃自語:“等山清的事和其他事都了結了......”
**
這兩日漾漾不是在為女兒節做準備,就是打聽塗山清的事,可自從那日霍景珩帶她去過大牢後,她就在沒有能進去,案情更是探聽不出一句,只能從唐伯爺的口中得知皇上的病情還算穩定,只是還是需要卧床修養,至今國事都是燕王和霍景珩在把控,再有就是大公主也病了......
漾漾默默聽着,不禁又想到霍景珩那日疲累的模樣,所以這幾日他還是待在宮裏照顧他的皇爺爺和母親嗎?
“來都來了,小姐進去問問世子在不在就是了。”蘇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漾漾猛然回神,掀開窗簾去看,她的馬車竟然已經停在了大将軍的府門口了,原來她本想着出來看看能不能探聽到關于塗山清的事,竟然把剛剛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這時,她再看去,就看到馮瑰瑤也在府門,好像被攔在了門外,漾漾從車上下來:“馮小姐。”
馮瑰瑤意外之喜地看着她:“漾漾小姐也來看世子嗎?”
漾漾似乎不能想她那樣坦然,只是輕輕點頭,看着馮瑰瑤好像小太陽的笑容,以前她仿佛也是這樣笑的,從來不吝啬于對霍景珩表達心情和感情,是從何時開始,她變了,好像再也爽快不起來似的。
“他們也沒說世子在不在府裏只說沒有世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馮瑰瑤有些郁悶。
漾漾看向那些府兵,那些府兵正要請漾漾進去,漾漾搶先開了口:“還請通傳一聲,就說我邀請世子到江南兩岸一敘。”
說完她拉着馮瑰瑤離開,問她:“你找世子有事嗎?”
馮瑰瑤道:“也沒什麽事,就是又新的了棋譜,想跟世子研究一番。”她笑容滿面。
漾漾也被感染了,想到這幾日霍景珩一定是愁雲慘霧,他本來沒什麽話說,不如和馮瑰瑤在一起還能舒緩一下情緒,便讓馮瑰瑤到江南兩岸去等他。
馮瑰瑤本來覺得去江南兩岸費時,但轉念一想,這時也進不去大将軍府,只得退而求其次,謝了漾漾一句,就歡喜地去了。
坐上車,蘇璃就不解地嚷道:“小姐,你要撮合世子和馮小姐!為什麽?你難道......”
漾漾打斷了她的話:“我總是要去樊國看看我爹生前住過的地方看看的,我想等唐家的事了結了,我不會想要待在這裏了,聽荊望堰描述,樊國是個山川秀麗自由的地方,我想,我會喜歡的,景珩......我和他之間都是過眼雲煙了,馮小姐很好......”
蘇璃不懂,卻覺得很無力,她家小姐明明很活潑無畏的,不會像現在這樣瞻前顧後的,良久,她嘆了口氣:“那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裏?”
漾漾想了一下:“去刑部大牢看看吧。”
去了也是白費,也不能讓你進去,蘇璃肺腑,到了大牢前,果然如此,只說案情還在調查中,不能探視。
漾漾無力地回頭,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額目光,她擡眼望去,霍景珩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車簾掀開着,他坐在車廂裏看着漾漾,目中克制着愠怒。
“一面撮合我去江南兩岸,一面來這裏探視塗山清,三小姐還真是宅心仁厚忙得不可開交。”
漾漾明顯聽出他語氣裏的諷刺之意,皺了下眉:“所以,世子為何會在此?”
“上車。”霍景珩沒有回她,只是生硬命令道。
漾漾不動,灼灼的目光盯着他。
盯得他眼中的愠怒再也克制不住:“上車,否則,我不能确定塗山清今晚是否能安然無恙。”
漾漾訝然之下憤怒地瞪着他,然後上了馬車。
“小姐......”蘇璃擔心地追了兩步。
霍景珩放下車簾前冰冷道:“我自會送你家小姐回去。”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