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神婆

“是白老三！”我瞅了瞅時間，現在是淩晨五時，這個點他怎麽會在這？

要知道打更分為五更，從一到五分別是對應着晚上七點、九點、十一點，以及淩晨一點和三點！我剛剛出門的時候，白老三也與我相反而行，那時候要打的正是最後的五更。他這一去一回不過僅僅需要一個小時，所以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回到了家中才對。同時這水庫的位置已經是在了安徽境界，且四周了無人跡，那他來這幹嘛？

加上先前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使得我對他再次懷疑起來。想到賀閣還在他的屋裏躺着，我連忙是往回趕路。而與此同時，那水庫邊上的老太也是沒了蹤影。

回去的路上，我牢騷不斷。今天大半夜的出來，問題倒發現不少，可蛛絲馬跡卻毛都沒瞧到一根！我心裏盤算着，待賀閣醒來，不如先讓他回去。畢竟這地方詭事頗多，他一個中了邪的普通人實在是少接觸的好。

之前白老三說過，讓我給他驅驅邪就好。其實不然，他的這種情況十分少見，就連是我也是看不真切，所以只好是來這水庫撞撞運氣。

可要說壓制的話，我還是有些辦法的。但這說到底，也不過是下下之策！因為此法就猶如以堵治水，也許可以在短暫的時間裏控制情況，但一旦決堤的話，那後果就是不可想象的了！

等我回到白老三家的時候，賀閣正好醒來。我踏入院子就看到了他，應該是起來上廁所。只是不知為何，他看到我的時候竟然是有一絲緊張！

我上前看了他的情況，以然沒了大礙。罷了，我便把讓他先回去的打算和他提了提。

“那.......那我怎麽辦？”賀閣驚恐地說道：“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留在這兒吧，至少可以睡個安穩覺。”

我當即就是眉頭一皺，他這說得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之一。所以這白老三也許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神秘、危險，那麽賀閣就更加不能在這久待了。

我催促着他趕緊準備準備，天亮了就立刻出發。最後在我的百般保證和恐吓下，他才悻悻地離開了天錦堂。

.......

“咋了，還有一個小子走了？”食早飯的時候，白老三問道。

我不知道他打聽這個究竟是什麽意思，于是就輕嗯了一下，然後就反打探起他今早的行蹤起來。

“早上五點？”白老三聽完我的問題，眉頭也是一皺：“你問這幹啥，五點我當然是回家了呀！”

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會這麽回答，要知道他當時的鑼鼓可是發出了聲音了的！故意的也好，失手的也罷，他總得是說出個或真或假的理由吧。結果他倒好，直接是推得一幹二淨，說自己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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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是真的迷糊了，他白老三究竟是打的什麽注意？這不明擺着說瞎話嗎，難道他要和我直接正面撕破臉皮？

我精神高度集中，可準備了半天也沒見白老三的下文。他決計不是那種雷聲大雨點小的人，所以我就更加不解了。

“你哩，去水庫查出什麽了嗎？”白老三反将了我一軍，道。

我見他依舊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于是也不說破，只是問他村子裏頭有沒有半邊臉上都是胎記的老太。

“半邊臉的胎記，那不是神婆黃麻子嗎，咋滴？”

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老太竟然就是神婆。但她的所作所為，可不像是個好人呀！于是我心想，反正賀閣的事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苗頭，幹脆是把水猴子的事處理處理，就當是練手為人民服務了！

我原本只當水猴子害人是意外，可聽白老三的意思，似乎遠沒有這麽簡單。畢竟，它的頻率也太高太高了。

而且自他以外，現在又是扯進來了個詭詭密密的神婆。人、怪相接，必然是要出大問題的！

于是我稍作休息後，便是找了個理由，讓白老三帶我去神婆家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那神婆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白老三沒有多說什麽，一袋煙抽罷，便是起身領着我往外頭走去。也許在他看來，我只是想找神婆商讨些事情罷了吧！

神婆為了清修不在村中住，把家搬到了山頭的僻靜地兒。那兒，也正好是浙江與安徽的交界，我昨兒去水庫應當是路過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棟罷了。據白老三說，這神婆來頭大，不光是天錦堂、夏林這倆村，附近這十裏鄉的，但凡誰家有事兒，都會找神婆。特別是最近水猴子頻繁作祟，神婆出了不少力氣的。

聽到這，我心裏冷冷一呵。聯想起今天淩晨的事兒，我心裏已經是有了判斷。看來如此口碑相傳的不但不是更增加了這個神仙的弟子，反而是個老妖婆！

半個小時，我倆來到了神婆的院子裏。闊氣的磚瓦房，平整的水泥地面！

而她的模樣不過六十來歲，精氣神很好，左邊臉上赫然是又快朱砂色的胎記，的确是昨晚的那個老太無疑

進屋時她正盤着腿在練功，見我們進去了也不奇怪，畢竟每天找她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半耷拉起了眼兒，低聲問了句：“有事兒？”

白老三當即回道：“黃婆，這位是我本家的侄子，今天特地來找您辦事的！”

見他在使眼色，我當即也是順兜裏掏出了三百塊錢，搭在了神婆面前的木桌邊上。

還不等對方回話，那屋外赫然是傳來了一身高喝：“黃婆，黃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