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第 8 章
楚雲山莊一行人,帶走了慕容狂,護法已将雲相憶的去向告訴了柳維揚。
提及天玑谷的小弟子,柳維楊柳怔忪片刻,随後豁然一笑。
雲相憶除了像雲易還像誰,也應,像極了秋然。
不,柳維揚不願多想,多年來,她一直騙自己,雲相憶只屬于一個人,那個同她一樣不死不滅的男人。
然而,就有這樣一個事實,縱使她不想去觸碰、不想提及,雲相憶也屬于另一個人,一個早就死了的人——秋然。
秋然是死在柳維揚懷中的,她一直記得。
柳維揚為了雲易,放着偌大的藏星宮不管不顧,穿梭于江湖各地,尋找毒娘子獨門毒物十念空的解藥。解藥找到了,只不過是另一種晚了。
柳維揚躲在竹林中,默默注視不遠處竹屋處的情景。那人和秋然,好不恩愛,男耕女織,窮鄉僻壤裏的神仙眷侶。他們拜過堂,鄉裏都可作證,臨近村落的村民,叫她雲嫂,叫他雲相公。
深夜林中,柳維揚抹開眼淚,不甘卻無奈,“他竟真的把我忘了。”一掌拍下,落石滾滾聲中夾雜她無盡的恨意。
她不恨雲易,卻恨極了釀成這個局面的神秘紫衣人。紫衣人是誰?她和雲易調查多年,不得要道,紫衣人始終是盤旋在他們背後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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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內雞犬相聞,田野一片金黃。十月,豐收時節,農人扛着鋤頭帶着一天的疲憊和喜悅歸回家中。
那個口口聲聲叫雲易相公的姑娘,帶着身子推開院門。随後,二人彼此攙扶,渡過無波無瀾的日日夜夜。
這個姑娘是在雲易即将忘盡前事之際闖入他心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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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前,在一場鋪天蓋地的震動後,秋然從高處降下。
她穿着鮮紅的袍子,跌坐在地上,她驚恐地打量周遭,兩行淚打濕了她半張臉。
雲易透過殘存的記憶,望向如火的她,心頃刻燃起了火。
秋然撲在他身上,“爹爹?”他不會衰老的如玉的臉,任由她溫柔地撫摸着。
紅色沖刺着雲易的眼,有個身影從他腦海中浮現,濃情愛意湧上心頭。
于是,似火的吻落在了秋然的額頭。
“爹?”秋然的動作停止了,張口瞠目。
我是雲易,你當喚我,鴻。”
“鴻?”
“恩。”
“鴻.....”秋然笑如夏花,含苞多時,即将綻放。
她是知道的,眼前人是那個教導她多年的爹爹,是那個讓她萌生愛意的男人。
爹爹消失太久了,她面對空蕩蕩的屋子,既恐懼又焦灼。她不敢走入書冊,怕爹爹找不到她。她日日夜夜地念着爹爹,眼前不斷浮現他那俊朗的臉,那種心情讓她自己都感到害怕,怎麽會是滿心的相思啊!
她想盡辦法打消這個念頭,日夜煎熬。
如今,這個叫雲易的男人回來了,似忘盡了前事,他在她的心中,早就不該當爹爹了。
秋然面頰微紅,望向那雙清澈的眸子,“鴻,你是我的雲大哥。”
雲易如倦鳥歸家,心愛之人的胸懷是他尋覓已久的巢穴。那一夜,他的心隐隐作痛,左手的五毒砂劍影閃着嗚嗚咽咽的柔光,待到天明,一切都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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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易成婚了,還有了個即将出生的孩子。
有個人,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她與躲在竹林深處的柳維揚不同,她是足以制衡江湖各家的名門,雲家堡的大小姐。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哪怕是傾盡天下,她只要他,她的義兄她的愛人,雲易。
......
柳維揚握緊了手中的解藥,是能挽回雲易全部記憶的解藥。她想起秋然那張雖模糊卻天真的笑臉,以及雲易那恬靜自然的生活,默默一嘆,苦澀且潇灑。
“算了吧,就讓鴻陪你這一世。”柳維揚思緒游離間,一股勁力已由歸鴻擋了回去,她手中的藥瓶竟被這力量震碎了,藥丸掉落在地上。
“正好!”來人身形敏捷,猶如飛燕,未見身姿全貌,聽得嬌聲婉轉:“呵呵,得手了!”,随聲,地上的藥丸已被拾去,數息間此人縱身沖向林中,直奔竹屋方向。
柳維揚緊追其後:“雲姑娘。”
雲媚兒,回身揚眉,嗔道:“你不要他,我要!”她整個人,在速度的牽引下,無法看清,只有那聲音在林間清晰無比的回蕩。
樹枝屢屢攔她,她皆已怪力劈斷。
柳維揚的眼前,枝葉亂飛。
“你讓他醒了又能怎麽樣,他還不是把你當妹妹。可你......”柳維揚呵住她,下話卻咽了回去。
“柳大宮主,你休想讓他醒來就只記得你。”雲媚兒甩來冷嘲熱諷,得意道:“娘子的毒還可以用第二次,我會抹掉他的全部過去,讓他和我重新開始。”
“當真是迷了心竅。”柳維揚足下聚力,眼見伸手可及雲媚兒,卻橫出一道身影,硬生生擋在她面前。
“哼”雲媚兒冷哼一聲。“大師兄,幹得好,替我攔住她。”話未畢,雲媚兒頭也不回,揚身而去。
柳維揚注視着眼前的男人,楚塵。
楚塵黑衫随風飄飛,烏黑的瞳仁望向雲媚兒離去的方向。
柳維揚收歸鴻入鞘:“你認為你能攔住我?”
“攔不住”楚塵轉過頭來望向她。
“那麽,你便是有事相求?”柳維揚擡頭正視他。
楚塵雙手抱拳,腰身下彎,拱手道:“勞煩柳宮主救媚兒一命。”
柳維揚一股怒火上湧。
“枉你楚塵一代俠義之士,怎麽也做這糊塗事。”她望向林中,雲媚兒雖然輕功了得,但并未達到今日這種驚人的水平,柳維揚心知不妙,怒道:“你若再攔我,恐怕你的妻兒均不得保。”
“這......”楚塵甚是慌亂。
“糊塗啊!雲媚兒如今心智蒙昧、行事詭異,你怎能還像從前一般,凡是都順她意。”柳維揚已先行一步,躍入林中:“速速随我來。”兩道身影前後緊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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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內,秋然半靠床榻,雙手死死護着腹部。下身血液股股流出,稍帶血色的嘴唇努力張合,雙眼驚懼凝視。
數步之隔,雲媚兒肩膀滴血,吃痛提劍,一道大口子自肩膀下滑到小臂,碎袖下的傷痕,見之驚心。她滿臉淚水,痛不欲生,眼睛盯死了對他出手的人。
茶桌旁,雲易喘着粗氣,左手五指上幾股血水流淌。他勉強倚住桌子,雙眼緊閉,表情痛苦,右手重重的按頭,如同野獸般呼嘯。
雲媚兒提起劍,徑自走向床榻邊,強忍疼痛,冷冷一笑:“你是什麽東西,怎麽配有雲大哥的孩子。”她緩緩逼近,劍尖直指秋然凸起的腹部。、
雲易的手死死地摳進桌子裏,他的頭痛之烈,令他與這個世界隔絕了。
秋然下意識向後躲,可是再無退路,她雙手護着高高凸起的腹部,眼淚止不住的流,“雲妹妹,你可以殺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微弱,環繞在雲易耳畔卻如雷鳴,可他掙不出困住他的夢魇。
秋然害怕即将出生的孩子性命不保,又見相公這般模樣,心痛欲裂。
聞言,雲媚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她柔柔一笑:“你知道嗎,雲大哥只有一個兒子,是我和他的兒子,他叫碧岸,雲碧岸。他在雲家堡等着他爹回去呢,你知道嗎,碧岸生的比他爹還要俊朗。這可是天意啊,蒼天都讓我們一家團聚,你認命吧,你的孩子,只是個野種,野種,就該死。”話畢,提劍刺去。
“不要。”秋然恐懼閉緊了雙眼。
“不!”這一聲來自雲媚兒,只見歸鴻一閃,她的劍斬成兩截,人也身不由向後退去。柳維揚已先一步擋在秋然面前,一手為其把脈續靈。
柳維揚面帶焦慮,寬慰道:“放心,你的孩子沒事。”依那脈象看來,秋然性命已難保,油盡燈枯将近。柳維揚憐惜地看着她,無力道:“只是你......”
秋然微露笑意,柳維揚曾自稱過路的江湖俠女,向她讨過水喝,也曾為她安胎療身。秋然埋頭在柳維揚懷中,氣息微弱,心下比誰都明白。
“柳姐姐,孩子沒事就好,至于我,怎樣都歡喜。”
柳維揚随身取出一顆丹藥塞入秋然口中,“你什麽也不要管,不要怕,好生歇着。”
“恩!”秋然低低地應了一聲。
雲媚兒怒視柳維揚,随即又笑了出來:“柳大宮主,雲大哥已經吃了解藥,您是來敘舊的?哈哈哈哈哈......”
柳維揚搖了搖頭,不去理會雲媚兒。挪來被褥蓋在秋然身上。‘這也不是辦法,就憑秋然的身子,孩子是生不出來的,若是劃破了腹部,只怕她一口氣提不上來,匆匆丢了性命,該如何是好!秋然的命,只有她自己和她的男人才能決定。
柳維揚尋思間,黑影閃入,“媚兒!”楚塵驚喝,他按住雲媚兒持着斷劍的手,拔掉斷劍,封穴止血,一把将滿臉狂态的人擁在懷裏。
“走開”雲媚兒暴怒,猛推楚塵,可是他抱的太緊,掙脫不開。
楚塵哽咽着:“媚兒,對不起,對不起媚兒,碧岸,碧岸,是我,是我們的兒子。”
雲媚兒身體一僵,慌亂地搖頭,“不可能!”幾年前,那個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夜晚,燥熱灼身,芙蓉帳暖。兩人愛意纏綿,說不完的情話。那個男人,她眼中的男人,不就是雲易嗎?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楚塵呢?
“媚兒,那夜,是我,與你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的是我。毒娘子給你了什麽,你忘了嗎,你是跟我出去的,你忘了嗎?”楚塵捧起雲媚兒的臉,淚水滴了上去。
雲媚兒掙開楚塵的手:“不,我的兒子他姓雲。”她麻木機械地搖頭。
“媚兒,你醒醒。碧岸他姓楚,他是我的兒子,他叫,楚,碧,岸!”楚塵一字一句,确信鑿鑿,他強硬的按住她的頭,與之對視。
“媚兒,你還記得,你腰間那個紅色的梅花印嗎?”
話一出,雲媚兒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包括呼吸。
她愣愣地立在原地,梅花印是她和“雲易”的秘密,雲易始終回想不起來的梅花印,楚塵卻輕易地說了出來。
雲媚兒淚水如豆,神迷暈眩間推開無心強硬的楚塵。她滿眼溫柔,眼光凝望着頭痛欲裂的雲易,猛地要擁過去,又是柳維揚搶先,無情地擋住了她。
“柳維揚,你......”雲媚兒絕望了,那個男人,果真不屬于她?她癱軟坐在地上,拔起腰間的短刀,心一橫,刺向梅花印所在之處,鮮紅的血湧了出來。
楚塵一驚,抓住她欲再刺的手。雲媚兒的淚水頃刻便止住了。最柔軟的那顆心看似又回來了,她倒在楚塵的懷裏,抓皺了他的衣衫。
不知楚塵是喜,是憂,懷中人失而複得了嗎?那個曾說與他相連相共的心愛之人,還有,遠在雲家堡的兒子,幼小的碧岸,終于屬于自己了?他深深嘆着氣,卻是他生命中最後一口氣。
心髒被刺穿了,很痛,楚塵的嘴角還挂着笑,他的眼睛閉不上了。他正穿過重山險灘,望着跌跌撞撞,向他伸手而來的孩子,他的兒子——楚碧岸。
意識淡了,生命,終結了。
......
雲媚兒短刀滴着血,是她和楚塵的,她猙獰的表情,瘋了一樣溫柔地撫摸楚塵瞬間慘淡的臉,她又哭又笑,一半像人,一半像傀儡,“我的兒子,楚碧岸,他沒有爹。”
雲媚兒眼神一凜,于袖口取出一撮白色粉末,撒在楚塵屍體上,楚塵整個人頃刻化得無影無蹤,随着難聞的氣體散在空氣中。
地上,只剩下一把黝黑的佩劍,透出劍鋒悲涼的銀光。雲媚兒拾起楚塵的佩劍,按住腰間的傷口,頭也不回,無聲躍起,瞬失影蹤。
不遠處,紫色魅影随風而動,冷冷一笑,拂袖隐匿。
......
柳維揚目送兩種離去,說不出是何滋味。無痕的随它遠去,有跡的還徘徊在生死邊緣。
床上,秋然安詳的閉着眼睛,怕是沒了意識。她給秋然吃下的藥丸,只有續命安神的作用。秋然下身的血還在流着,不能再等了。
柳維揚拔出歸鴻,腰身一緊:“啊!”她呼了一聲,歸鴻落地,人定住了。
“維揚,維揚,你,別走。”雲易,于“夢中”醒來,雙手從後擁住柳維揚。
一陣酸楚,柳維揚的眼底還是挂了絲許淚光。
“鴻?”
“是我。”雲易應聲。
柳維揚定了定神,拉開他的手:“鴻,你即是鴻,也是雲易,而我只是柳維揚。那天,你走了,我本沒打算你再回來,你也別在打算讓我回去了。”此時,她的眼中,只有奄奄一息的秋然,和随時可能會送命的腹中嬰孩。
雲易站直了身子,些許迷蒙後,所有事,他已記起大半,卻還是恍惚,不可置信地之指着秋然,問向柳維揚:“床上的女子,是我藏在袖中的秋然嗎,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雲易尋思着,身體不自覺的發冷。
“啊!”雲易痛聲脫口而出,看着柳維揚毫無表情的臉,他想起了當年的山神廟。曾經潇灑的是他,如今換做了她,可誰又是真的潇灑呢。
雲易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是養女,還是妻子?
柳維揚刺下銀針,秋然痛得醒了過來,一見雲易便歡喜:“相公!”
雲易搖着頭,眉頭緊聚:“小秋然。”
秋然的喜色一下子全退了去,含着淚水,低聲喚着:“爹爹?”她狠狠地咬住嘴唇,見了血痕。
“啪!”一記耳光落在雲易臉上,五指鮮明。“你是雲易,你現在只能是雲易。”柳維揚命令。
雲易微笑着搖頭,思緒卻很明朗。他握住秋然的手,溫柔地說:“小秋然,你瞧,你娘來了,她終于來了。”
柳維揚懸在半空的手無力地落下了。
秋然的眼淚再也含不住了,一滴一股,跌落。
沉默了片刻,接二連三的“啪啪”聲音響起,雲易的臉上顯出錯亂的掌痕。
雲易抓住柳維揚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柳維揚觸不及防,皺眉:“你!”
“爹爹!”
他下口極重,柳維的血順着他的嘴角溜了出來,雲易笑了:“原來,你還是會痛的。”
那一刻,他混沌的眸子終于沖開了重重迷霧,回複的了平日的神采,轉瞬間變得淡然又決絕。
雲易奪過歸鴻,白光乍現,秋然的腹部被劃開了,秋然忍着沒出一點聲音。
柳維揚看到秋然嘴角澀澀卻又幸福的笑,她難以理解。
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兒。驚天動地的哭喊過後,便是默然無聲。雲易抱着她,扭下自己五指的五毒砂,小心地戴在女兒左手上。
“有些事,不是現在就能了斷的。”這時雲易留下的話,他放下女兒,趁着柳維揚為秋然止血的間隙,騰身動影,瞬間消失。
“混蛋。”柳維揚扔下一句便要去追,衣角卻被秋然死死地拉扯住了。
“柳姐姐,你別怪爹爹,他比誰都,都痛。”
“秋然......”柳維揚看着這般嬌弱無力的女子,不自覺地為她流下淚來。
......
“柳姐姐,讓我走吧,這孩子姓雲,她是你和爹爹的親生女兒。”秋然擡手,摸着女兒的臉蛋,眼睛緩緩閉上了。
柳維揚移坐到床頭,将秋然抱在懷裏:“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這孩子。”
秋然淡淡點頭,呼吸急促:“叫她,相憶,雲相憶,早知相思,憑——空——憶。”
“好。”
“讓她不知道有我這個娘。”
“這......”
“求求你”秋然有些激動,幾口血随之吐了出來。
“我答應你。”柳維揚深知時辰已到。
“雲......”
“秋然......”
“柳姐姐,有些事,不是——現——在就能——了——斷——的......”秋然的手垂下了,血還殘留着她最後的溫度。
柳維揚放正了秋然的身子,用那塊沾染着秋然血跡的紅布,也正是那塊包裹過秋然的紅布,将雲相憶裹在裏面。
“孩子,我們走吧。”
竹林深處,一片血腥,那個人,在初春年紀,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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