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章

第 55 章

時空好似扭曲,塔內感受不過片刻,回想時,像是一場難辨真假的夢境,一切都很快。

雲相憶從半空中取下驚慌失措迎面圖撲來的圖,待回身時,塔門竟不見了。

塔內空空蕩蕩,鬼火爬入塔壁,在牆皮上浮動爬行,它們纏繞、觸碰、融合、分離,發出忽明忽暗的詭異光芒。

空氣夾雜着雷雨的氣息,泛着水底深處的腥味兒,異常寂靜。

突然間,一股刺骨的陰寒從腳下升起,雲相憶心一驚,身卻輕盈浮起。

她低頭望去,原本堅實的地面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深淵。在這片幽暗的地下空間中,朵朵紫蓮正緩緩上浮,它們在淬火中綻放,仿佛支塔成煉爐,要将她煉化其中。

周圍的氣息冷熱交替,卻未觸及她的身體。鬼火扒着牆壁,拉扯彼此的火焰,亂光中,發出野猴子一般的狂嘯聲。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從頭頂上傳來的天音,“憶兒,上已清明,只需勇往直前!”

雲相憶心中一震,‘誰’字來不及問出口,五毒砂劍影自起新訣,她的五指仿佛被誰輕松搬動,一道歸鴻影氣自她腳下生出,将她推向上方。

升速太快。‘呀!要撞頭啦!’雲相憶看向近在咫尺的塔頂,慌了一瞬。

然而,預想的疼痛并未到來。她大膽擡頭,此刻,仿佛井底之蛙一躍而出,重歸天海,她看到月輪伴雷霆,清明的景色映入眼簾。

......

“哥哥,給你......圖。”雲相憶一落地,甚至還沒來得及将人看清,便急急地獻上了她所取得的寶圖。

紫蓮幻陣餘下的蝶瓣,片片凋零成螢火,忽而一閃,幻力消散。無檐塔在宮人和将士的視線中再次顯現。

這一當口,楚碧岸趁機将雲相憶飛拽入亭中,起手一陣,阻隔了那些剛剛目睹藏寶塔失火,匆匆趕來的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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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藏寶塔走水啦!”一時間,喧嘩聲四起,但面對着妖火,誰又能輕易撲滅呢?

楚碧岸渾身焦味,臉色煞白,內息......失衡!!!

“哥哥,你這是......怎麽了。”雲相憶心中一緊,自責又惶恐:‘難道我闖了大禍?’她想起塔內紫蓮化火的一幕,如果沒有那聲提醒和那一路清明的指引......雲相憶一陣後怕,‘我怕是死了吧?我,太沖動了!’

‘是哥哥救了我,他為我......動蓮了嗎?’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哥哥,我以為,我以為你定住了火焰,就,就沒事了。”雲相憶情急結舌,語無倫次地道歉,手忙腳亂地去抓楚碧岸的右手。

楚碧岸輕輕一躲,注視着她,對她的疑惑搖了搖頭,示意這不是她的錯。

他仔細檢查雲相憶,從頭到腳,她的指頭,她的毛發,除了被雨水淋濕外,毫無損傷。

楚碧岸放心地笑了,将心一這放,他便想起雲相憶在行宮之時,看到他受傷時的慌亂模樣。如今,她雖然未傷,可他的心好像也終于有了些奇怪的東西,讓他無法承載了。

“雷劈的?”雲相憶還在淚眼朦胧中追問。

肩頭傳來指捏之痛,下一刻,身體就被楚碧岸緊緊鎖在懷中,力道之重使她的胸腔受迫,悶咳多聲對方也不肯松懈。

“你劈的!”

楚碧岸的三個字,如咔嚓的雷霆炸了耳朵,雲相憶擠出一聲:“啊?”

耳語懇切,他似在撒嬌:“妹妹,求你,別再這麽淘氣好嗎?”

唉?雲相憶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試回應,她發現啊字還好說,‘好’字那氣怎麽回不過來了。

“喝,呃!”她艱難發出兩聲。

楚碧岸這才意識到将她勒得太緊,松了些力氣,不容她逃,随即,他恍然大悟道:“妹妹,我知道那日行宮,你為何會失了力道了。”

“怪我體會得遲了,竟平白無故給你添了那麽多課業,十分抱歉。”

‘哥哥這都哪跟哪兒......’雲相憶擡頭看他,确定是不是劈壞了腦,一對上他此刻的眼神,只覺得是自己腦子糊了:“哥哥是為我好,課業還嫌太少......”

‘瘋了嗎,課業少?等等,哥哥不對勁兒,他好像不敢看我了!’

腦袋被擺在他的胸口,咚咚咚咚咚,是楚碧岸的心跳聲,有點兒快,但很安心。

哥哥好暖啊,衣服好像快幹了——原來哥哥抱我是在幫我幹衣服啊,哥哥真好。

抱了許久,九層塔又失去了一層。皇城內的水車瓦盆都被搬到此地,人們築起人梯,在隐去的雷霆陣法保護下,奮力滅火。

楚碧岸心系兩頭,他掌控着那邊火勢的大小,配合着救火的人,将火焰一點點滅去。他很想敷衍,但又事關人命,只好偶爾分分神,看看懷中人。

————

無檐塔下,救火的身影忙忙碌碌,隐約傳來了他們的對話,都鑽入了亭中兩人的耳中。

“下這麽大的雨還能走水?”一個宮人抱着水盆一路小跑。

“可別說了,說不定沒這麽大的雨,還生不出這麽大的火呢。”另一個宮人的邏輯清奇。

“你信不信這塔鬧鬼?”第三個宮人一開口就切中要點。

“當然信了,你看這塔,好像在流血呢!”年輕的宮人觀察仔細,他的發現讓人不寒而栗。

“誰家血是紫色的,我看着倒像是什麽怪物的膽汁,一燒焦便苦臭苦臭的。”這一個更深刻。

“唉,你看到沒,膽汁不見了!”這個宮人一回頭,就感到一陣頭暈。

“什麽膽汁?”深刻的宮人不記得她說過的話了。

“就你剛剛說......說什麽來着?”頭暈的宮人,也忘了她的提問。

“我說這裏面的寶貝就這麽沒了,早知如此又何必藏它,還不如都賞給咱們,用來賭樂賭樂呢!”

一群兵丁快步經過,恨恨地說。

————

雲相憶豎着耳朵聽了半晌,他們說的話也太奇怪了吧......

他推了推楚碧岸,“哥哥,你又在做什麽,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們把那塔說得,好像很可怕呀!”

可是楚碧岸就是不肯放開她,聲音沉在她的頭頂。

“不可怕,現在另有一事才當真可怕!”

“哥哥也怕嗎?哥哥怕什麽?”雲相憶隔着他的衣衫,正對他的心髒問道。

“是,我怕,是我怕你有事。”

......

那夜,大火燒到醜末才被熄滅,也算不得是熄滅,只是沒了塔,無物可燒,火就止了。

水面上漂浮着廢墟,依舊散發着焦灼的塔香,是誰在用江山作祭?

楚碧岸用懷抱擋住了雲相憶求真的視線,其實她全知道了也不會怎樣,那麽,他又為何如此不願放開她呢?

......

擺平爛攤子,楚碧岸也親嘗了極度疲倦的滋味。他坐在亭中長座上,靠着亭柱,小憩了一會兒。而懷中的雲相憶,以他為枕,睡得還算安穩。楚碧岸心中暗想:‘妹妹也身乏體倦?’

在閉眼的片刻,他觀察着五毒砂劍影上遲遲未退的銀光白輪。他心中有所感應,但困意卻先一步襲來,在半夢半醒間,他輕聲自語:‘是師兄吧。’随後,他沉沉睡去。

白輪轉出日冕之暈,從這暈中化出一道光影,這光影游走一番,便将亭內陣法補了幾重,靈氣翕動間,連沉睡中的二人所虧空的靈氣也一并補足。

月光下,光影彙聚出靈耀的缥缈人影。他發出的曠古之音回蕩在兩界之間:“小岸,有勞了。”

他的背影漸漸顯現,月亮見了也羞澀地隐入雲後。

......

那一夜,五毒砂劍影,徹夜流螢,而那道好似從影中而來的身影,短暫停留,瞬息消散。

————

慕容狂點燃了蠟燭,他和楚碧岸約好,若過了寅時還沒見他回來,就到何伯老宅去等。

這日剛至黃昏時,雲相憶便聲稱今日需早些休息,便早早回了房。慕容狂起初信以為真,加之他們目前居住在楚雲山莊于京城新辟的別苑中,山莊弟子對楚碧岸的監視甚是嚴密,慕容狂忙于替他遮掩,雲相憶的早退正好讓他少了一份分心之處。

然而,入了夜,眼看寅時将至,慕容狂開櫃尋衣時,才發現少了一件夜行衣。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何事。

他略一權衡,便如約而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苑,來到了何伯的老宅。

————

何伯在交出信件的第三日,便被楚碧岸派弟子秘密送往楚雲山莊,遠離了京城的紛擾。至于那些将他記恨在心的家人,楚碧岸計劃待日後事情有了了結,再另謀團圓之法,或者就此緣盡。

何伯本不願走,他對慕容公信函中的那句‘遇機緣,擇良人,取而代之’耿耿于懷。他覺得那良人正是自家大公子,他早已下定決心,哪怕拼上老命,也要為大公子正名正位。

然而,慕容狂的一句,‘命不久矣,還請何伯幫我看着,将來的慕容家,是否無功無過、無名。’

何伯得知大公子身中劇毒的真相之後,痛哭不止。

他雖萬般不舍,卻也明白不能因無用之身固執留京為大公子作禍,最終,他選擇了與慕容狂就此長別。

何伯惆悵一路,他只嘆平生空空,實無所得,亦無所失......

————

來到何伯老宅,慕容狂快步進屋,将門一掩。

燭照室內,不像有人來過,慕容狂提劍回身。

窗外,草木蔭動,似乎有微風掠過。突然,兩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先後落在院中。

看到室內燭火,雲相憶慌忙躲到楚碧岸身後,只見慕容狂推開屋門,冷眉斜笑。

“相憶!”

雲相憶灰溜溜地挪了出來,一收長袖,嘿嘿尴尬道:“狂哥哥,衣服我會還的!”

拈輕怕重。

————

燭火落桌,人現于寅,三人圍坐。

“圖是假的,不過也有些奇異之處。”楚碧岸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神色輕松。

他适才沒急着離開皇城,而是先在救火的水盆中清洗了一番。回來的路上,雲相憶都在為這事兒嘻嘻笑他。

相貌是堂堂了,可他衣上的味道暴露了他被‘煙熏火燎’的事實。

“哦?假便假了,把相憶平安帶回來就好。”慕容狂挑了挑眉,戲谑道:“你這身味道、這顏色,莫非就是被假圖烤焦的?”

楚碧岸輕笑一聲音:“差不多吧!”他先給雲相憶倒了一杯水,又喝了口自己的,“藏寶樓沒了。”

“沒了,怎麽個沒法?”慕容狂抱臂,追問道。

“燒為灰燼了,現在還冒煙呢!”雲相憶接口道。

慕容狂的目光在楚碧岸和雲相憶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有罪證在身的楚碧岸身上,疑惑地問:“你燒的?”

楚碧岸和雲相憶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指向對方:“他。”“她。”

随即意識到不該內讧,而是要一致對外,遂一起轉指,指向平鋪在桌上的假圖,“是它!”

慕容狂白了一眼他們,但是沒有桌上宣紙白。‘這兩人單獨時都很靠譜,為何在一起就變得如此孩子氣?還是言歸正傳吧!’注意力轉向桌面假圖。

假寶圖雖白,但頁面上的白色似乎有層次,一片片的,像是藏着什麽白白分明的花紋。

慕容狂移近了蠟燭,想要細看,結果蠟燭小池盛滿了淚水,微微一動,便滾滾滴下來。

“圖圖圖!”雲相憶護圖心切,擡手來接,第一滴燭淚順着她的食指向下滑。

她手指一縮,沒夾住,剩下半滴落在圖上。

瞬間,層次分明的白色花紋褪去,浮出一副鮮妍百花叢的畫面,圖上朵朵芳花栩栩如生,蕊心花粉肥膩,讓人通感到蜜之香甜。

楚碧岸迅速伸手,覆在雲相憶手在上,接住了蠟池餘油,三人一愣。

他的手上蠟油蒙了一層,還很軟弱,還映着燭光微微晃動。

“對不起啊,妹妹,是我遲了!”楚碧岸手未收回,對雲相憶道歉。

雲相憶被這一動作,這一句弄得驚了心中小鹿,她将楚碧岸手上蠟泥揭下,混上自己的一小滴,捏在手裏,低頭看圖,含羞道:“給我,我從小就喜歡玩這個。”

慕容狂心下一沉,随即指圖一言雙關,笑道:“此圖,确有意趣!”

“可不,狂哥哥。”雲相憶趕緊接過話茬,看向慕容狂,心中頓時平靜了許多。。

“剛才你沒看到,大雨落在它上面,它沒被淋濕,但在水落之處它竟開出了,嗯,開出了片片雪花。”

她指着圖上的某個區域,繼續說道,“原來這一大片都是,後來漸漸淡了。剛剛在燭火下,還能瞧出個輪廓來。沒想到蠟油一點,又被現在這副圖像取代了。”

‘大雨?’慕容狂心想:‘大雨在亥時停歇,而他們早在那時便已拿到了這張圖。那麽之後呢,在接下那一段漫長的時光裏,他們......是歷經磨難守望相助,或是還有別的......?

慕容狂深知他與雲相憶的距離不會漸行漸遠,不必擔心生離,但那死別,無法回避。

幽幽燭火明滅倏忽間,慕容狂微微一笑,在其他雜念湧上心頭之前,他讓所有的猜想和情緒都戛然而止。

楚碧岸聞了聞手上的味道:“燭中有蜂蠟,故而顯出含粉百花;落雨猶念雲中雪,便在這圖上重拾一場冰晶舊夢。”他沉吟着,“難道這圖能顯物之思念,抑或是明示物之本?”

雲相憶突發一念:“要是人呢?”說着将圖摸了又摸。

“妹妹握它多時,也沒見它顯出個仙女或仙男什麽的,要麽是它驗不了人,要麽就有別的門道。”楚碧岸打趣道。

提到別的門道,二人不約而同,目光交彙于慕容狂,随即靈犀一點,一同說道:“是血!”

慕容狂聞言,立刻會意,當即摸出一把短刀,“我來!”說着便要動手。

“不行!”雲相憶按手阻止。

楚碧岸迅速奪刀,劃破自己指尖,血落圖上。

霎時,圖中湧起滂湃巨浪,一輪明月緩緩當空,待它将清輝撒遍萬丈煙波,海面便恢複了寧靜。海浪柔柔推來月光,天地渾然一色,浪浪遞來的,不知是誰,唱誦的心音。

雲相憶盯着圖景,興奮道:“哇,還會動那!哥哥,這是你的思念,還是你的本相啊。看這活靈活現的勁兒,你是條大魚嗎?”

慕容狂見之則驚:‘這片海,我見過,在不如歸,幻境中!!!’

不如歸顯出的那片海本是雲相憶的心中境,沒想到竟也是楚碧岸的。

慕容狂不得不承認,此二人或有些離奇淵源,

“這是心境。”慕容狂一語道破。

楚碧岸默默注視着這片海,他向來随緣自在,不悲不喜。

然而,圖中海面倏地一動,好似亂了前因後果,把時空也打破。就在這時,楚碧岸的心頭,莫名萦繞一股難以言明的百年之幽。

若說深沉,還顯柔情;若說悲苦,滿載喜樂。

海波漸漸淡去,水霧如雲,朦胧之中似別有天地在圖的深處。

從薄薄一層海霧中,浮出一抹更為朦胧的身影,正托蓮入水,轉瞬間,又消失不見。

“等等,別走!”雲相憶定睛那影,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連海也歸回了白紙之後。

“哥哥,你快告訴我,你心境裏住的到底是個仙子還是仙男啊?”嘴上說,手卻沒收了楚碧岸手裏的刀,怕他再割。

楚碧岸明心見性,緩緩說道:“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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