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
第 57 章
慕容狂的身體急需雪蓮增添生機,事不宜遲,他們決定三日後出發。
第一日,慕容狂中斷了練劍,在房內調息。雲相憶有意躲了楚碧岸一整日,對他視若無睹,避之不及。
待到夜裏,雲相憶看探望過慕容狂要回房休息時,她瞥到楚碧岸就坐在她的屋頂上。見她出了門,飛身而下,剛喚一句“妹妹......”
然而,雲相憶依舊不理不睬,充耳不聞,徑直走回房間,輕輕關上了門,裝作看不見他。
她的心緒為何變成這樣,她也弄不清楚,并非不想見他,而是......她不知道。
有了門隔,雲相憶忽然想到:如果哥哥着急趕路,或是因為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又不懂事的行為,連夜便離開,那豈不是真的要好長時間也見不到了?
心有不甘,她推開了門,可是到嘴上的話,卻是冷硬疏遠,情緒盛滿,“反正要分離了,不如早早适應着,哥哥再見!”
門還是被很有禮貌的關上了。
楚碧岸疑思在原地,想了片晌,輕聲說:“明日見。”
......
第二日,雲相憶理人了,但她不是替慕容狂練劍就是關在房裏抱書研讀。聲稱狂哥哥就要由她保護啦,她要臨陣磨槍。別說,她還真把楚碧岸給她寫的好幾本功法讀出了新感悟。
不知不覺,天星已經挂滿夜空,雲相憶不知遺憾着什麽,推窗趕出了幾欲撲燭火的小蛾。
小蛾戀戀不舍轉身回撞,一人一蛾僵持幾次,雲相憶吹滅了蠟燭。小蛾恍然若失,飛出了窗,撞碎了水池裏的月亮,搖醒蝴蝶的夢。
......
慕容狂在楚碧岸房裏,又接受了些他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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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到臨窗案上擺着一張古琴,‘都說琴是抒懷寄情之物!’由于雲相憶這兩日的反常行為,他對楚碧岸生了探究的心思。
裝作随口道:“從未聽你彈過琴。”
“你想聽嗎,你的心?”楚碧岸反問。
“我的心?”慕容狂疑惑。
“正是。”
楚碧岸踱到古琴旁,指搭徽上,略有所感,笑言道:“竟有些相似呢!”
琴弦顫動,琴音起,敲開了雲相憶的窗。她的小小燭火成了楚碧岸眼底舉世無雙的光。他的心若在平地卷舒,撫出一曲去留無意,聚散随緣。
雲相憶如卧月輪之上,看着對岸的白衣仙人在把經傳:一念執着,一念癡,何不把心放在山巒颠,就像往昔莊中歲月,無憂無煩。
......
“此曲何名?”琴曲應了慕容狂的心。
覆手定風波,弦音歸心,楚碧岸淺淺道:“雲。”
......
第三日一大早,楚碧岸拂一開門,就被潛匿多時的小賊從虛而入,繞到他身後,一下子跳上他背,抱住他肩,嬌蠻命令道:“背我!”
“妹妹,這是何意?”楚碧岸對此束手無策,摸不着頭腦。
雲相憶欲加之罪,不患無辭,“昨夜的琴音,你說我是縮頭烏龜!”
‘有這意思?不過,無所謂了,背上‘這殼’最多也就能長一天,明日就不得不,掉了......’楚碧岸想出一絲悵然的釋然。
“我錯了。”楚碧岸認罪。
雲相憶本想鬧一下就了,自己掀起的陰雲自己吹掉,都是自己不好。說了句對不起,就羞羞喜喜的往下跳,手腳卻又被捉住了。
“別跑,有難同當,烏龜也要一起當。我要是沒了殼,會死的!”楚碧岸半開玩笑地說道。
......
“少莊主......”別苑傳信弟子舉着一張紅帖,原本的喜報瞬間變成了驚報,他呆着紅臉報:“大,大小姐,也在。醉絲濃姑娘和那位小侯爺今日成婚,請少莊主這位媒人吃酒。”
楚碧岸進入角色調皮地說:“不吃酒,我今日只吃魚和蝦!”雲相憶噗呲呵呵。
“魚和蝦?席上都有,對,少莊主咱不喝酒!”弟子理解得特別好,又盡責道:“醉絲濃的婚期本不在今日,只因昨日送喜帖時,我替少莊主回絕于她,說您明日便走。怎知婚期立刻改到了今日,如此盛情,實難回絕,少莊主我已備好賀禮,你就,就和大小姐去,去玩玩?”
雲相憶認為言之有理,嗯嗯兩聲。楚碧岸放開雲相憶雙手,接過喜帖,目光落在那精美的龍鳳呈祥紋樣上。
“下來吧,小鳳凰!”楚碧岸玩味說道。
雲相憶跳下身來,調皮回應:“哥哥不是說沒了殼會死嗎,你看,沒死吧!”
“化龍了。”楚碧岸笑着回答。
“唉?烏龜化龍?”雲相憶好奇地問。
“是玄武啊。”楚碧岸笑着解釋,他這個無稽之談。
“吃酒呀,狂哥哥能不能去?”雲相憶無論何時,都會想到慕容。
“你問他想不想去便是。”楚碧岸願意尊重每個人的意願。
慕容狂望着一對兒背影,微微一笑:“你們去吧,玩的,開心......”他又看向自己的劍,掂量下,似乎沒那麽重了。
.......
一對兒兄妹手拉手,走入賓客群中,竟分走了賓客大半目光。
禮堂上,婚禮儀式正莊嚴舉行:一拜天地,同心同德,二拜高堂,宜室宜家,夫妻對拜,舉案齊眉。
小侯爺正妻未娶,無有妾室,他給醉絲濃的名分,竟是側夫人,這份誠意震動京城。
禮成,宴起。
楚碧岸的碟中被雲相憶堆滿魚蝦,他撥給她吃,算是‘報複’。
在熱鬧之外,這對兒兄妹可能覺得緊挨在一起更好,他們親密無間,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一些賓客開始暴露原形,言行開始無狀。
一身富貴的中年男人,搖着肚上肉山、提酒壺、圈花步,就晃到了楚碧岸身邊,“小公子,來來來,喝酒,在下敬你一杯,給個面子。”
雲相憶看他面善,借着酒興而已,便接過酒杯:“我哥哥不飲酒,我來喝。”她一飲而盡,想将其打發。
“哎哎哎,小丫頭,你姓雲他姓楚,別看哥哥妹妹的叫,那又不是親兄妹,你們呀,也不是一家人,你替他喝,那可不行。”那人說着又續酒來纏。
“她就是我親妹妹,可我和妹妹都不擅飲酒,兄臺請回吧!”楚碧岸很有耐心,曉之以實情。
“哈哈哈,親妹妹?就你倆那熱乎勁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如趁此良辰吉日,也拜個堂吧!哈哈哈!”那人的調侃讓在場的人都十分尴尬。
‘拜堂?’雲相憶愣住,心中飛快地想:‘他怎麽覺得我和哥哥是那種關系,唉?那種可以拜堂的關系,是什麽樣子?醉絲濃和小侯爺?’她再看楚碧岸,想着問問他,到底要什麽樣才能拜堂。
看着看着,她就在想象中把新郎官的紅色披到了哥哥身上,又蒙在了自己臉上。那東西一蒙上,便覺得臉皮極薄,忙往楚碧岸身後躲。
“舅公,滿堂賓客你非挑我和濃兒的大媒喝酒,難道是舅母又不許您納妾了,你便胡亂找人幫你說和?”小侯爺奪過他老不羞舅公的酒壺,派來家丁把他駕走。
“失禮了,楚公子,雲姑娘。”小侯爺紅衣賠禮。
楚碧岸起身,回禮:“佳偶天成,福澤綿長。我妹妹年紀尚小且不勝酒力,今日便失陪了。”
他替雲相憶以酒遮羞,可才她喝了一杯,夠遮嗎?
也不知楚碧岸是太在意妹妹的臉色,還是另有別的心緒,将他一攬,運起輕功,速速離了千目紅塵場。
......
侯府外,百花枝葉綠,漸濃漸含暑。
此時,黃昏和夜正在交接,一半清冷藍,一線迷蒙紅。
剛一放地,雲相憶掙脫出半臂,跳出一步,扇風憨道:“哥哥,好熱。”
楚碧岸還在将這具身體帶給他的感受去僞存真地一一領會,囔囔自問道“□□?”
‘起因是妹妹,是那句拜堂,還是自己?’他偶得一句點撥,竟有所觸動。
“哥哥,什麽火?”雲相憶沒聽清,好奇地問。
楚碧岸長臂一揮,怯指遠方水上:“看,漁火!”
“哥哥我們......”話還沒說完,侯府內燃起了煙火,滑空而上,砰,開朵菊,綻朵蓮......紅粉佳人,白面郎君......
空中光影戲神仙,還撥情絲醉人間。
少男少女,調撥情絲最難逃,思上心了。
楚碧岸看了一眼煙花,側目看她,妹妹不是空花,還是千載難逢,六根精微可共之人,若......
雲相憶看過百花,再來看他,是何時将哥哥的容顏看做了尋常,為何此刻又如初見時......只覺,美不堪言。
入定般,時光匆匆渾不知。直到漁火忽遠忽近,引動了離別心腸。
“哥哥,北地是不是很冷呀?”
“我适才想了一下,也不是不可!”
兩人同時開口,一個因離思冷,一個還在攻克漁火難題。
“冷?”楚碧岸伸手去牽她,她卻一縮,躲了。
楚碧岸渾身一冷,冰火兩重天?
“哥哥,我不管可不可的。等我回來我要吃猴兒記的桃膏,還有雀歸樓的鴻雲點霜......”雲相憶一想到離別心裏愁煩,好像唯有說起這些吃食的名字,才能再次建立起和京城的聯系。
“凝秋露、岳上雪、雲水小餃、北苔脂酪......”她的愁緒多,想到的名字也越來越多,可唯有先前提起的才是真正的心頭好。
“......記下了!”楚碧岸寵溺回應。
“謝謝哥哥,我還沒走呢,就想回來了,哈哈!”
兩道身影,保持微妙的距離,緩緩往回走。
“總有一日,誰也不會走。”說着,楚碧岸伸手摸了摸雲相憶的頭,他笑着說:“回來多吃點兒,長得快。”
“好呀!可是哥哥,北地到底冷不冷,有多冷?”雲相憶再次問道,她對北地的寒冷充滿了好奇。
“冷,但,不會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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