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2)

心在這兒住下,以後別再提找房子的事了。」冷星寒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又一次見識到莫爺的霸氣,水離情只好無奈地閉嘴。不過,此時她卻突然想起保安堂藥鋪的大夫常書懷。

這幾年常大夫替爹娘看病,與她家倒也有了情誼,前些日子聽他提起要回鄉探親,個把月後才會回來。而自己碰巧也在這期間搬遷住處,常大夫回來後想必會因找不到他們而挂懷吧?

對了!何不明日差羽娟到保安堂探探,若常大夫已經回來,就請他到南莊見個面,順便拜托他替她找間屋子好讓一家人安身。

心中有了這個法子,水離情才稍展颦蹙的眉宇。

☆☆☆

「常大夫,好久不見,這次返鄉探親,家中一切可安好麽?」

思月雅築中,水離情正含笑問候羽娟為她帶來的客人──常書懷。

「托水嫂子的福,家中一切安好。只是沒想到省親一趟歸來,卻見青板巷已人去屋空,正在挂念之際,幸喜羽娟姑娘帶來口信,得知故人無恙才稍放寬心,但不知伯父伯母身體康健否?」常書懷是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也以他一貫溫和的态度答禮。

「多謝常大夫關心。我爹娘最近身子可硬朗了,這都要感謝莫爺,不惜花費銀兩買些極珍貴的藥材,替他倆補氣強身。」

「莫爺?」

「喔,莫爺就是南莊的主人,姓莫單名仇。」

水離情遂将青板巷土地易主,他們因一時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搬遷,故而先借住南莊,以及忘塵認莫爺為義父的始末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忘塵有這番際遇,你們也有了安身之處,那我就放心了。」

「常大夫,但我們一家子總不好意思長久叨擾莫爺。所以今天請你來,一則是要告訴你我們的訊息,另外就是要麻煩你替我租間房子,好早日搬離南莊。」

「你們要搬離南莊?不是今後就在這兒住下了麽?」

「不,我們只是暫時借住而已,一旦找到房子還是要搬出去的。」

「忘塵既是莫爺義子,他會同意你們搬遷出去嗎?」

「莫爺能出資供塵兒上學堂,我已經心滿意足,為了不想再增添他的麻煩,才想搬出去自力更生。我想若能找到合适的房子搬遷,莫爺不至于不同意的,畢竟他只是認塵兒為義子,沒理由就得連帶照顧我們一家四口的生活呀。」

雖說莫爺提過要他們安心在南莊住下,但也未嘗不是些客氣的應酬話,因此,水離情還是沒打消搬出去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後會幫妳留意一下房子的。」聽她這麽說,常書懷也就承允了下來。

「謝謝常大夫,那就麻煩你了。」

「水嫂子甭客氣。」常書懷溫文一笑後,猛然又想起一事:「對了,我也該去問候一下伯父伯母,不知是否方便?」

「我爹娘住在北院靜心居,我叫羽娟帶路,我們一起過去吧。」

水離情正要召來羽娟,這時卻聽前廊步履聲近,緊接着水忘塵的呼喚聲入耳。

「娘!我們回來了。」

啊,對了,現在正是孩子下學堂的時刻呀!水離情才剛想着,水忘塵就小跑着進了廳軒。

「娘!咦?常叔叔!」水忘塵一眼瞧見常書懷在座,興奮地喊。

「忘塵,你好嗎?恭喜你上學堂了呀。」常書懷也笑道。

随即他瞧見一個高大俊挺的男人,跟在水忘塵身後跨檻入廳。這男人威儀十足,英氣煥發,一望可知是個慣于發號施令之人。

冷星寒也瞧見了座上陌生客,鷹隼般的利眼立即打量起常書懷。

「常叔叔,你怎麽知道我們住在這兒呢?」水忘塵跑向常書懷面前,熱絡地問道。

「是娘要羽娟去通知常叔叔來的。」水離情替常書懷回答兒子。

「這位是?」這時,冷星寒也走向前問道,目光依舊審視着常書懷。

「莫爺,這位是保安堂藥鋪的常書懷大夫。常大夫,這位就是我剛提到的南莊主人,也是塵兒的義爹,莫仇莫大爺。」水離情旋即為兩人引薦。

「幸會了,莫爺。」常書懷有禮地起身一揖。

「常大夫客氣,請坐吧。」冷星寒也點頭為禮,态度卻顯得冷淡。

水離情眼睛看不見,并未察覺冷星寒驟然陰沉的臉色,轉而問水忘塵:

「塵兒,你回來得正巧,娘跟常大夫正要到北院看你外公外婆,你要一道過去嗎?」

「好,我要去,我要去看外公外婆。」水忘塵拍掌歡叫。

「好極了,有塵兒帶路,娘就不用麻煩羽娟跟着去了。」水離情笑謂,而後轉向冷星寒:「莫爺,那我們……」

「讓塵兒帶常大夫到北院去就好,妳留下來,我有話跟妳說。」冷星寒卻突兀地打斷她的話語,他就是不樂意她跟別的男人接近。

「呃,這……」水離情愕住。

什麽事如此緊急,難道不能等她的客人走後再談麽?

「沒關系的,水嫂子,有忘塵陪我過去就行了。」常書懷倒很識趣。

「那……真不好意思,常大夫,我……」水離情一臉歉意。

「塵兒,你現在就帶常大夫去北院吧,我有事跟你娘說。」冷星寒再次插口,徑自吩咐水忘塵。

「喔。」水忘塵乖乖應諾,轉身拉住常書懷。「常叔叔,我們走吧!」

「好。」常書懷起身道:「水嫂子、莫爺,既然你們有事要談,在下不便打擾,等見過伯父伯母後,我就直接回保安堂去,在此先向兩位告辭。」

「常大夫慢走,待會兒恕我不送了。」冷星寒又搶在水離情開口前送客。

水離情不知如何接口了,只能怔怔地聽着兩人的腳步聲漸去漸遠。

是自己多心麽,為什麽總覺莫爺今天陰陽怪氣的?

「妳要羽娟去通知他來做什麽?」常書懷離去後,大廳靜默了一會兒,冷星寒才口氣不善地問。

水離情這下确定不是自己多心了,她聽出莫爺語氣中的煙硝味。只是……她想不通為什麽?

「呃,我……」

本想告訴他,自己托常書懷代為租屋之事,但察覺莫爺似乎心情不佳後,水離情不敢再拿這事煩他,遂隐去實情淡然道:

「我們搬離青板巷時,并未告訴常大夫去處,所以今天才邀他來見個面。」

「以後別再邀他到南莊來。」沒想到冷星寒卻悶聲回道。

「嗄?」水離情呆住,弄不懂莫爺到底在惱些什麽?

難道是為了她找常書懷來?但……這點小事也值得他如此生氣麽?

「為什麽?」她不禁想問個明白。

「南莊的門禁規矩是閑雜人等少入,尤其是生面孔的陌生人。」冷星寒語氣淡然地說道。

「但……常大夫不是陌生人,他替我爹娘看病已多年。」

「伯父伯母的病,以後我會延請城內最大的濟元醫館的大夫來替他們看診,不必再勞駕他了。」冷星寒這話擺明了對常書懷的敵意。

他也搞不懂自己怎麽回事?她不過是跟個故友話家常,他有必要惱成這樣麽?問題是這個故友如果是名年輕英俊的男子,他就不得不防,尤其若不幸這人還是個單身漢的話,那就更危險啦!

「他成家了麽?」有了這層想法,意随口出,冷星寒突然又冒出一句。

「誰?」水離情一愕,半晌才轉過腦筋。「常大夫麽?他尚未成親。」

果然不出所料,這下冷星寒心中的警鈴更是大作!

「以後別再跟他見面了。」他的語氣酸得像剛喝了一缸醋似。

「這……」水離情訝然怔住。

不知冷星寒心理的她難堪地想:到底是寄人籬下,連邀個友人到此,都惹得主人不快!

為此,她搬離的心更迫切了,但願常大夫能早日為她覓得住屋。

「莫爺,是我失禮了,沒先征求主人同意,就擅自引人進南莊,以後我會謹慎的。」是自己不懂作客的規矩,怨不得人,水離情低聲道歉。

見她面露委屈,冷星寒這才警覺到自己反應過度,連忙緩和一下氣氛:

「水嫂子,我沒別的意思,妳可別多心。」

「我知道。」水離情點頭淺笑,狀似無所謂,心頭其實苦澀得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仰人鼻息的生活,本就沒有所謂的尊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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